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无语的表情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过,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就是报酬?” “当然啦!”我理所当然地点头,“你们看,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神奇动物学家,这样你们以后就是和伟大的神奇动物学家一起夜游过的人,这难道不比几个西可值钱吗?” 两兄弟一时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思索我说的话,还是在默默后悔带我一起躲进这间密室的决定。 外面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传出声音了,我们决定开门,各回各的宿舍。 走出甬道,关上镜子,镜子上的裂缝泛起水波一样的涟漪,转瞬间又变成了一块完整的镜面。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也太厉害了!”我真诚地赞叹他们道。 “嘿嘿。”兄弟俩不约而同做出自得的表情,“不然我们晚上不是白不睡了。” 确实,有些人夜游就是为了口腹之欲,有些人夜游居然能翻出这座千年古堡的密道。 前者譬如我,后者譬如韦斯莱兄弟。 我们同走了一段路。 “谢谢你们啊。”准备分开的时候,我回头望着他们,“要不是你们,我今天一定会被扣分的。”就算他们没有拖住我,我可能也会在回去的路上撞上费尔奇。 真认真道谢了,两兄弟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啦,你也不是别人,你可是……” “学校里第一个和我们做交易的小女巫!”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一下,又一起转过来望着我。 “以后也是和我们有共同秘密的小女巫啦。” 我一下子笑出来。 “晚安!你们快回去吧!” “晚安。”乔治朝我摆了摆手。 弗雷德又摁了下我的头——他一定是不想我长高了。 “晚安,维拉。”
第7章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过往的魔药课上,我总是和塞德里克一组,凯瑟琳和另外一个赫奇帕奇女孩一组。认识亚伦之后,凯瑟琳就和亚伦一组,但有一天我们心血来潮,决定用扔硬币的方式决定他们俩和谁一组。 今天轮到我扔:“扔到人我就和塞德,扔到数字我就和亚伦。” 说明规则后,我往手心呵了一口气,将硬币弹起,银色的闪光在空中一晃而过,稳稳落在我手背上。 我掀开盖住它的另一只手。 “是数字。”我嘿嘿一笑,“我就跟你啦亚伦。” 塞德里克对我想一出是一出这个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甚至有闲心在旁边慢慢擦银质小刀——明明刚开学的时候,我随便逗逗他他都会脸红红的,偏过头去。 现在我夸他,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下我的夸奖。 人的脸皮厚度果然是可以练出来的。 但亚伦第一次看我们扔硬币的时候,脸蛋涨红,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理解,这实在有点像听说过的中国以前某种嫁娶方式了——叫什么来着?抛绣球? 直到斯内普教授砰的一声甩开门,飞扬着巫师袍后摆走进来的时候,亚伦的脸还是红的。 但一上课,亚伦就将背挺得笔直,眼神直直地望向斯内普教授,里面闪烁的求知欲几乎能将人灼伤。斯内普教授黑沉而冷的眼眸都没有泼灭他眼中的灼热。 环顾整个教室的环境,亚伦就像昏暗泥土里奋力生长的一根小草。 我没忍住开始走神。 他会不会是出生于什么贵族家庭,天生遗传了聪明的基因,明明可以在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加隆上躺着,却出淤泥而不染,纵身投入知识的海洋;又或者他会不会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家庭,决心用知识改变命运,所以他每天都刻苦…… “劳伦斯小姐。”我浑身一激灵,回过神抬头对上斯内普教授的视线,“我想你一定对我讲的怎么获取狮子鱼的刺的方法感到不屑一顾了吧。” “没有没有。”我讪讪,“我一直在认真听讲呢教授,收获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 说完我自己都哽了一下——余光中,我看亚伦哑然张开的嘴,以及凯瑟琳从旁边朝我投来敬佩的一瞥。 还有塞德里克,别以为低下头我就没发现你在憋笑! 斯内普教授冷冷看我一眼,并不打算深究:“最好如此。” 说完他就收回视线,用魔杖在黑板上一敲,瞬间黑板上就出现密密麻麻的魔药制作方法。 亚伦看了一眼:“维拉,你帮我研磨一下狮子鱼的刺吧?需要三份。”我立刻点头答应。 他和塞德里克一样,都是温和、善良而且聪明的男孩,虽然对制作方式烂熟于心,但亚伦并没有全程揽过只让我打打下手,而是做到一半的时候让开位置,让我来控制魔力对魔药进行搅拌。 他一边处理材料,一边还分神留意我的手法,有时候他会突然抬起手按住我试图多搅拌一圈的举动。 “维拉……魔药的搅拌圈数是有严格规范的。”他提醒我道。 如果这是塞德,他也会用那双灰色眼眸凝视我,说出这句话——然后再加一句:“这可不是在煮汤。” 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在于,在我中途打岔讲冷笑话或者逗他们的时候,塞德里克多半会停顿,宽和地笑一下。 而亚伦会脸红,抿嘴,然后移开视线,小声道:“专心一点维拉。” 如果我知道那个名词,我一定会大声喊出来:男妈妈! 可惜我不知道。唉。 ** 大多数课都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我们四个常常坐在一起,下课了也一起走,直到回到礼堂,亚伦回到拉文克劳的桌子上吃饭。 他现在在拉文克劳也有朋友了——刚开学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觉得他无趣,掉书袋,爱显摆学问。 人类总是对与众不同的事物带有排斥心理,亚伦的优秀和不善言辞或许一开始让小巫师们感到奇怪和陌生。但慢慢的,时间流逝让大家洗脱了偏见。 拨开偏见的迷雾,大家看见亚伦那纯挚、透彻的心灵。 看到亚伦有别的朋友,我自然比谁都开心啦。 从小我就好像格外怜爱弱小——我并不是说亚伦是那个“弱小”——虽然老实说,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真的很像机敏又柔弱的崔维鸟。 我只是朴素地希望,所有神奇动物都身体健□□活在自己想要生活的地方,出生能够活下来,在食物链的规律下自然繁衍生存。而所有的人类都一样平等、善良,彼此怀有真挚,互相关爱。 再往上一点,世界上所有生物都彼此尊重,好好生存。 我热爱这个世界,这世界上的风、山川河流、人、空气、动物、植物……我希望所有,所有的生物都和谐相处。 从六岁开始,我的生日愿望雷打不动就只有两个,一是世界和平,二是家人朋友身体健康。 卡尔森为此不止一次笑过我:“世界和平?你还那么小,知道什么是世界和平吗?” 等我长大一点,他又换了一句:“魔法部部长都没你那么操心。” 我选择不和他一般见识,并且有理由相信他这是因为自己格局不够大而产生的嫉妒使然。 目前为止,能完全理解我的愿望的只有纽特。他听说我的愿望后,笑了一会儿。 “……那今年我的生日愿望会是希望维拉的生日愿望成真。” 他笑完之后这样说。 ** 天气开始转冷了,我领先霍格沃茨众人一步,率先围上冬天的第一条围巾。 凯瑟琳甚至还只穿着薄毛衣和外套:“你也太怕冷了维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因为你缺少——” “运动!”她和塞德里克对视一眼,一起喊了出来。 我没来得及堵住耳朵,吱哇乱叫:“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凯瑟琳和塞德里克对我和亚伦不爱运动这件事非常不满意,他们总想着提溜我们出去晒晒太阳,跑跑步,打打魁地奇,好把身体练得强壮一点。 然而我和亚伦都坚决奉行“生命在于静止”这个真理,常常把他们的话当作耳旁风,这让两人常常感到无奈。 这天晚上,我盘点了一下剩下的作业,满意地发现所剩无几,于是摊开一卷羊皮纸,准备写信给卡尔森。 在信中,我长篇大论地交代他要怎么照顾怕冷的神奇动物。 “要格外注意马型水怪,让它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睡傻了没发现冰封了湖面,醒来吓了自己一跳……留心仙子的住处,不要让它们跑出来了,卜鸟可不会放过它们……”我一边写一边想,不多久就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纸。 莉迪亚瞟了一眼我的羊皮纸,震惊于我的速度:“维拉,要是你写论文有你写信那么快就好了。” 我一时间悲从中来。 帕蒂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她正在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着报纸:“这上面写道,苏格兰的麻瓜们声称看到了尼斯湖水怪……这怎么可能呢,尼斯湖水怪这种东西不是不存在吗?”她出身于麻瓜家庭,是印度和英国的混血。 “也许他们看到的是真的。”我从信件中抬起头来,“尼斯湖水怪其实是最大的马型水怪——一种可以变形的水怪。“ 见他们目光炯炯,似乎很感兴趣,我又往下说了一些:“它喜欢引诱粗心大意的人骑到它的背上,然后一头扎进河流或湖泊的水底,狼吞虎咽地把人吃掉,再让人的五脏六腑漂到水面上。“ 炯炯的几道目光立刻变得呆滞。 “……那会不会曾经在这里发现的尸体,大家以为是自杀然后被鱼啃掉了,但其实是马型水怪做的?”莉迪亚突然想到,帕蒂听完整张脸都扭曲了一下。 “不排除这种可能哦。” “好残忍的马型水怪。我以前看模糊的照片,还觉得尼斯湖水怪有些可爱呢。”帕蒂瘪了瘪嘴。 “通常我不形容神奇动物们残忍,不管他们怎么对待人类,都和人类对待他们的出发点截然不同。”我随口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帕蒂和莉迪亚愣了一下,对视一眼,似乎陷入深思。 在没有真正了解神奇动物之前,人们对它们的印象似乎总是过于极端化,神奇动物要么是柔弱而可爱的,要么是危险而凶残的。虽然理智上知道它们是一种生物,但提起来总像是提起一个遥远的没有生命的名词。 但实际上它们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有自己的缺点、优点,它们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感情,甚至有自己的想法——但人类总是很难接受这一点。 我时常在为此感到颇为奇怪和安慰自己人类就是这样之间反复跳跃。 写完两页纸,我将它们折叠起来装进信封,然后给蒲绒绒舔了一下:“妮娅的幸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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