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姓氏的来源——里德尔家族的墓地。我曾经去过那里,墓地、老房子、红豆杉……一切都和你描述得一模一样。因此,我提前派了我最相信的几个人去那里守候等待。” “噢,”我突然想起,“是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刚刚塞德说还有……” “还有你父亲,”邓布利多笑起来,“当然了,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觉得没有人比你父亲更值得托付。” 我有些一头雾水,那么多年来,我似乎从未听卡尔森密切谈起过和邓布利多相关的什么事情。 “你父亲不是在那里等待的,事实上,他一直在迷宫的中心,等着谁来触碰它。” “所以他是和门钥匙一起到的墓地——我明白了,万一门钥匙降落的地点真的不是墓地,也能保证有个成年人在场保护他们。”我眼前一亮。 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 “所以那个出现的人是谁?塞德里克刚刚还没说完呢。”我问。 “噢,”邓布利多又往嘴里送了一颗比比多味豆,“你也认识这个人呢,他是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彼得!”我低声惊呼。有什么把一切都串在了一起,小矮星彼得的出逃、假穆迪的出现、三强争霸赛的每一个环节……一环扣一环,一招不慎,他们都达不到将哈利送出霍格沃茨的目的。 “幸好莱姆斯在那里,不然小天狼星一见面就会干掉彼得。”邓布利多补充说明了一下。 “那伏地魔呢?”我继续问,“他怎么不出现。” “他已经出现了。” “在哪?”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小矮星彼得的怀里。” 我张大了嘴巴:“他……他被小矮星彼得抱着……” “伏地魔太虚弱,太虚弱了,他被剥离了肉身,在阿尔巴尼亚不人不鬼的生存了十三年。这和我猜测的一样——他的目的是想重新强大,东山再起。” “那这和哈利有什么关系?” “有着密切的关系。”邓布利多沉静地凝视我,仿佛有无限智慧蕴藏在他蓝色的眼眸中,“有一种古老神秘的黑魔法,能重塑人的肉身,也就是使他复活。而这种黑魔法需要三种强效的药引子。” “父亲的骨、仆人的肉,还有仇人的血。” “而我们都知道他会选择谁的,哪怕实施这一点再困难。他需要十三年前使他失去魔力的人的血,因为这样哈利母亲留在哈利身上的保护也会存在在他的血液里。” “他怎么配用哈利母亲的保护!”我大喊。 “他当然不配——当然,他确实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如果没有你,维拉,我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邓不利多声音轻下来,“他会复活,东山再起,一切又将不复平静。” 我打了个寒战。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 “据哈利和塞德里克的复述,还有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补充,我认为他们俩的缴械咒和昏迷咒同时击中了彼得,这可不好受是吗?”邓布利多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觉得他不好受的样子,“于是只剩下了……” “虚弱的伏地魔,”我笑起来,“噢,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是吗?所以他死了吗?” “他死了吗?”邓布利多不知道为什么重复了一句,“他这具虚弱的不人不鬼的肉身死了,但我不认为他不会再出现。” “可是他已经死第二次了啊?我是说,一个人怎么能死里逃生那么多次呢?”我很迷茫。 “……他在长生的路上比谁走的都更远了,”邓布利多声音低得我几乎要听不清,“我们还需要时间,但幸好……昨晚以后,我们有更多的时间了。” 我没有听懂,但这并不妨碍我还是高兴起来。 “噢,对不起,教授,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是谁杀了他,用的是死咒吗?”我生怕伏地魔这具虚弱的身体还留存在这世上。 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究竟是杀了他这个问题,他只是挑了挑眉,然后继续吃比比多味豆:“唔,我想他这具身体确实死得非常透彻了,杀死他的是一个对他有着强大恨意,法力高强的巫师。” 莫非是小天狼星?我心想——伏地魔杀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他对伏地魔一定恨之入骨。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真正的穆迪教授呢?他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但恐怕精神和身体上都要恢复很长一段时间了。”邓布利多回答道。 然后我就听了一个很长的,有关于父子、母子、爱、信仰、残暴无情和丧失人性的故事。 “小巴蒂·克劳奇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对吗?”我问。 “按理来说应该是的,但是事情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福吉来的时候带着摄魂怪一起,刚一见到小巴蒂·克劳奇,摄魂怪就给了他一个吻——一个致命的吻。” “那他岂不是已经生不如死!”我捏紧了被单,“可是这样他就没办法出庭作证说出他究竟做了什么可怕事情,杀死了什么人了!” 邓布利多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在面对维持了十三年的井然有序、稳定舒适即将被打破之时,我们并不能期待所有人都心性顽强坚定。但实话实说,我确实对福吉感到很失望。” 昨晚本来应该是一件与梦境完全不同的走向,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小巴蒂·克劳奇无法出庭作证一事又泼了我一桶冷水。 门口突然传来凯瑟琳他们的声音,邓布利多闻声站直了身体:“唔,看来你的朋友们已经打包好午饭——那我就不把这盒比比多味豆留给你了,维拉。” 我笑着和他告别。 临出门前,邓布利多突然转身:“我突然想起来,卡尔森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他说什么?他怎么没有来看我?” “卡尔森有更重要的,至少目前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邓布利多含着淡淡的笑意,“他让我转告你,‘假期见’。” ** 剩下的一个月里,塞德里克作为不用参加期末考试那个人,却一直参与着我们的复习。他一直在帮我回顾各科笔试需要考的内容,甚至尝试着和亚伦一起押题。 要是他不要总是在我思考背书的时候凑过来亲我,我会更感激他的。 六月底到七月初这段时间,经常有雨。有时候上一秒我们还在草坪上晒着太阳,下一秒乌云就沉沉覆盖而来,豆大的雨点随即落下,我们便四散逃回城堡内。 这天我和塞德里克在黑湖旁边散步,他心血来潮,想和我描述一下那天水下的景象。 “刚下去的时候水简直冰冷刺骨,幸好有在水下也能使用的保暖咒。湖底非常暗——老实说我以为巨乌贼会是第一关呢,但它并没有出现。”塞德里克牵着我的手,走在靠湖的那一边,“水底简直像个丛林,到处都是纠缠的水草,和灰亮的湖水一起晃动……” “我当时想着一定要上来告诉你,原来黑湖底下是这样的。”塞德里克抿嘴笑了一下。 我便也随着笑起来。 随后他说起抓住他的格林迪洛,一大群游过他的彩色尖嘴鱼,差点缠住他手脚的仿佛神奇生物的海草,还有拿着长矛的人鱼。 “他们真是长得不怎么样……后来我就看见了你,老实说那时我真是吓了一跳……我很害怕。” 突然有一滴雨落在我鼻尖。 “要下雨了。”塞德里克伸手替我擦掉那滴雨,但很快雨点就变大变密集起来,在黑湖灰蓝色的水面上溅起一圈一圈小的涟漪。他想脱掉外面的长袍给我盖住脑袋,我们俩一起冲回去。 但我按住他的手。 “我最近新尝试了一个魔咒!”我兴奋地告诉他,“正好今天试试,你看——” 我举起魔杖,本来这个魔法应该随着气雾升起一道透明的薄膜,帮我们挡住雨滴。但今天魔杖尖犹豫了一下,先长出了一条枝干,然后在顶端绽开了一朵粉紫的花,花朵很大,勉强将我们都遮了进去。 我们挨得紧紧的,我抬头看向塞德里克:“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他看了一会儿这把神奇的雨伞:“哇哦……太漂亮了,你教教我,下次我要变一朵蓝色的……” 塞德里克话还没有说完,花朵却在大雨中蔫了下来,它垂落下轻柔的花瓣,晶莹的雨水汇聚成一线坠落在草地上。 “唔……”我在思考着该怎么解释这把“伞”今天是第一次实战。 但我的下巴已经被轻轻抬了起来,然后他闭眼,吻上我。 很快我几乎就拿不稳魔杖了,就在我手一软魔杖要掉落之时,塞德里克牢牢握住我的手,让花朵依然盛开在我们头顶。 我们在一朵蔫蔫的粉紫色花朵下接吻,渐渐有雨水穿过花瓣的缝隙落在我们头顶和脸上,但我们谁也没有理会。我已经分不清我被吸吮的究竟是舌尖,还是裸露的、含苞柔弱的蔷薇。 亦或者是我擂鼓般的心脏。 我是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翻滚着,恨不得住进对方心脏的爱意。 就像在旷野里,被雨淋湿全身这般清晰。
第90章 十六年后 塞德里克和哈利最后对半分掉了获得胜利后的一千金加隆。 一拿到钱,塞德里克就在最后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请我们三个人各吃了一大杯水果雪花流汁冰。我和凯瑟琳一开始很怀疑这个新品的名字,但出乎意料的,它还真的蛮好吃的。 随后他还想帮我买下任何一件我盯着超过两秒的东西,被我哭笑不得地制止了。 “噢,塞德,”我拿起那条棕色、黄色、红色、紫色相间的围巾,“我只是被它奇异的配色吸引了,难道你要我送你这条围巾吗?” 他就凑过来贴了贴我的脸颊,很粘人,很可爱。 和我假期前愉快的校园生活不太一样的是,韦斯莱兄弟最近看起来总是闷闷不乐。我现在依然为他们的发明提供材料,只是比较少参与他们的讨论了。 终于有一次,我在一次讨论后拦住他们。 “你们还不打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问。 “噢,没什么,”弗雷德偏过头去,“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已经放弃了。”乔治耸了耸肩膀。 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下去,到最后他们实在没办法了,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韦斯莱兄弟和卢多·巴格曼打赌爱尔兰会赢,但克鲁姆会抓住金色飞贼,他们赌赢了,巴格曼随之付给他们一大堆金币——但那些金币居然是小矮妖的金币,没多久就消失了! “……我们三番五次写信找他,但他态度变得非常恶劣,最后说他一分钱也不会给我们的。” “那本金呢,你们总能要回本金吧?”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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