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阻拦未果,耳朵红得要滴血,惊叫道:“鬼王大人,你不是有很多宠姬吗?随便挑一个都比我美上百倍,干嘛揪着我不放?” 她感觉那只冷冰冰的手像一条阴湿的蛇附着在皮肤上,缓慢地移动着,激起她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玉鹤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很轻,“死人没有这般炙热的温度。” 薛茗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见他已经开始抬手解自己的衣扣。 玉鹤今日赴宴,穿着比较正式,里三层外三层让他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尽说些狗话。 薛茗见状,抓准了这个时机飞快地翻身爬起挣脱束缚,谁知还没爬下床榻,腰间就横来一条手臂,将她整个人捞了回去,紧接着坚硬结实的胸膛就贴上了她的后背。玉鹤的体型比她大上不少,从身后覆过来时能够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中。 他用修长的双腿将人给完全圈起来,咬开她颈后系着的肚兜吊带,从下面一扯就把整条肚兜扔到了一边,让薛茗里面挂起真空。 她双臂抱拢,努力蜷缩身体,仍旧躲避不了玉鹤将她按在怀里揉捏,没用多久她就四肢就开始泛软,喘气声越来越大。 由于贴得太紧,玉鹤的变化被她轻而易举地察觉,薛茗努力地扭着腰闪躲,却还是被杵了几下,她于疲累中生出一丝恼怒,转头气道:“你别挤我了!” 玉鹤把她抱在怀里玩了许久,见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还挣扎得厉害,沿着她后颈闻了闻,而后道:“聚阳符还想不想要了?” 薛茗身体一顿,惊诧地扭头看他。 玉鹤似乎看懂她眼中的疑问,又道:“你身上没有,不是还没找到,就是被抢走了。你阴气太重,从鬼界逗留许久已被鬼气侵体,聚阳符于你来说确实有很大益处。” “确实被抢走了!那个该死的老头,本来我都已经跟他完成交易了,结果他落井下石!”薛茗一提到那个死老头就满腔愤怒,抓着玉鹤的手臂道:“你能帮我抢回来?” 玉鹤看着她,已被欲色浸染的眼眸显得浑浊。 贪生怕死,胆小好骗,却偏偏生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勾人心魄的眼睛。玉鹤将她往下压,低声应道:“嗯。” 一旦关联到性命大事,薛茗整个人都变得顺从了许多,被软软地压在榻上,这个时候了还在做最后的反抗,弱弱道:“鬼王大人,咱们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 * 寂静的大殿点着香炉,轻烟缭绕,偶尔传出的嘤咛打破静谧长夜,灯光将亲昵交叠的人影投在墙上。 她与玉鹤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保住了自己,只是同时还是要牺牲一部分的。 玉鹤似乎对占有她并没有那么急切,或者说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但这次盯上了别的,玩了许久。 即使咬着牙再三忍着,还是从唇中泄出一两声难耐的低吟,迷迷糊糊中薛茗还在想,为何她鸡鸣之后她并没有被唤回去,难道是春夜秋生没有在她门前烧火吗? 后半夜玉鹤玩够了,倒也守诺,只是将她翻了个身,抓起她的脚。薛茗的脚洗得非常干净,脚趾和脚后跟都泛着微红,又白得晃眼。玉鹤揉了揉她的脚心,而后将双脚并在一起,随后铃铛发出了有节奏的清脆声响,叮铃铃个不停,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像编织了淫靡的乐曲,却又格外动人心弦。 薛茗抱着锦被,将红透的脸埋进去,并拢脚心传来奇怪的触感,伴随着摩擦带来一阵阵痒意让她本能瑟缩,脚踝却被抓得很牢固,挣脱不得她只能蜷起脚趾头,但玉鹤坏心眼很多,故意将蜷起来的趾头顶开,把黏腻冰凉的水液涂抹进去,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 异样的靡乱让薛茗难以抑制地沉沦其中,身体燃起滚烫的热意,隐隐发抖。她一边在心中唾弃自己“富贵立即淫,贫贱马上移,威武必须屈”的小人品质,一边又宽慰自己,这都是为了活命,那能咋办嘛? 肠子都悔青,早知道惹上的是这么个色鬼,她当初就不该闯进去。 可转念一想,若是那夜没进入玉鹤的地界,被夜叉鬼撕得开膛破肚也不是很好的结局。 玉鹤虽然色.欲熏心,但好歹也比那个吃人脑袋的鬼王好多了。如若那晚遇见的是百鸦,她脑袋早就被嚼烂了。 殿中的铃铛声开始变得急促,像是来回摇晃得飞快,脆声中满是暧昧的旖旎,叽叽咕咕的水声也直往人耳朵里钻。持续很长时间后才停下来,大殿恢复安静,隐入长夜,变得沉寂安宁。 薛茗趴了一会儿才将脑袋从被子里抬起,脸上的红色还没褪去,转头看见玉鹤已经下了床榻,除却脱了层外衣之外,他的衣着很整齐。 她都不敢看自己的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坐起来飞快合上衣襟,只觉得脚心黏腻湿滑的,她赶紧在被子上胡乱蹭干净。 脚一动,铃铛就响,薛茗不可抑制地想起刚才,她努力拽了几下,没能拽断脚上的红绳。正忙活的时候大殿门开了,几个侍女飘进来,抬着装了水的白玉桶和一些新的衣裳。 薛茗没想到还有这种服务,心中一喜,马上下了床榻指挥着几人将玉桶抬到巨大的屏风后。她站在后面用水擦洗身体,发现心口上全是红痕牙印,还留有几个隐隐约约的指印,糟.蹋得没眼看。她洗得认真,尤其对着双脚搓了很久,最后给自己洗累了,这才罢手。 等她穿上新衣裳晃出来后,发现玉鹤姿态懒散地坐在软椅上,面前的桌子摆了许多丰盛的佳肴,食物的香气在空中弥漫。 薛茗只要一闻,肚子立马疯狂地叫起来,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她头晕眼花手脚无力并非鬼气侵蚀,而是她今日只吃了一顿饭,还是早上时吃的。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吃东西是会饿死的。 薛茗走过去在桌边盘腿坐下来,一边拿筷子一边问,“我可以吃吗?” 还不等回答,她就已经塞了一筷子进嘴里。玉鹤此时像餍足的状态,看起来温顺而无害,并没有阻止她。 玉鹤声线有些懒,“下次用什么?” 薛茗:…… 她假装听不见,埋头吃饭。 “聚阳符被谁抢走了?”玉鹤又问。 薛茗大口扒着饭,腮帮子满满当当,却仍旧挡不住愤怒,气道:“是一个死老头,在罗刹鬼市开了个叫天上人间的店铺。鬼王大人,我找聚阳符完全是为了给你吸更纯的阳气,却没想到被那个奸诈的鬼老头算计,害我就是害你,你可得好好教训他!”
第16章 薛茗这一顿饭吃了很久,在吃掉最后一口肉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她竟然将桌上的食物全部吃完了! 穿越来之后薛茗只在前两天跑去镇子上时吃了一顿饭,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啃干粮或者吃宁采臣的卤肉,所以碰上这么一桌丰盛的菜肴她吃得多点也无可厚非,但薛茗向来都是自己吃饭,因此对自己的食量非常清楚。 就算她再怎么饿,也不可能吃了满满一桌。眼下桌上的盘子全空了,尽数进了她的肚子,她却没有吃撑的饱胀感,放下筷子时只觉得刚刚吃饱。 薛茗知道自己不可能吃那么多,所以马上开始怀疑这些菜,“玉鹤大人,这些菜都是什么做的?为何我能吃那么多?” 玉鹤正斜靠在软椅上闭着眼休息,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没有回应。薛茗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死心地绕过桌子走到他边上,壮着胆子推了推他的手臂,“鬼王大人。” 玉鹤本就没睡着,缓缓将眼睛睁开,回道:“这是阴间饭,给死人吃的。” 薛茗脸色忽地一白,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方才还觉得香得要命的饭这会儿又恶心得不行,立即用指头去抠嗓子眼,想全给吐出来。奈何那些饭很诡异,像是进了肠胃后立即被消化了一般,她干哕了几下,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薛茗在心中大骂不止,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在玉鹤身上。 这个死色鬼心眼坏透了,她吃的时候不说,吃完了才说是给死人吃的,存心害她。虽不敢对此人加以责骂,但薛茗难免有抱怨,撇嘴道:“既然是死人吃的饭,为何我方才吃的时候玉鹤大人不提醒我一声?你都说我身上阴气重了,若是吃这些玩意儿再吃出了毛病怎么办?” 玉鹤支着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先前也吃过一回阴间饭,可有吃出毛病?” “我什么时候……”薛茗扬声要反驳,话说到一半时忽而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上次她走了一整天进了个小镇子,那里仍是鬼蜮地界,那么她在那里所吃的饭可就不可能是阳间饭。 回想起上一次吃了之后的确没有出现什么不适,这阴间饭似乎对身体的影响不大。 薛茗挠了挠头,也不再闹腾,换上一副笑脸对玉鹤道:“玉鹤大人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也该回去了,不如你现在就帮我将聚阳符抢回来,再送我回去吧。” 玉鹤并未应声,而是慢悠悠地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天上人间?” 薛茗赶紧跟上去,应道:“对对对。” 他来到殿门处,一抬手将门给拉开,下一刻无数喧哗的声音如潮水般涌进来,买卖吆喝,争执对骂,吵闹得像是站在菜市场门口。 薛茗好奇地探出脑袋去看,就见门外是一条窄窄的巷子,漫天的灯光从巷口落进来,外面影影绰绰,正是热闹集市的模样。薛茗倍感惊奇,意识到这并非原本殿门外的景象,应该是玉鹤用了某种法术将两个地方拼接在了一起。 她率先抬脚走出去,行到巷口处往外一瞧,见街道上人来人往,色彩斑斓的灯笼悬挂于高低各处,琳琅满目的小摊紧挨着排列。在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小摊中,正有一个不大起眼的破旧小铺子,门口搭了个天上人间的牌子。 这里正是她与宁采臣被抓走的地方。薛茗一看见这破牌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往牌子上踹了一脚,而后上前捶门,“人呢?给我出来!” 随后老头打开了门,瞧见是薛茗,也露出极为惊讶的表情,“小丫头,你本事倒是不小,竟能活着从百鸦鬼王的手里脱身。” 他往里走,让薛茗进了铺子中,眼珠子一转,发现她后面还跟着个人。 那人雪色衣袍,仙姿玉容,神色平静而淡漠,虽模样生得好,但气息很内敛,存在感微弱,进了门后也没说话,似乎没什么大来头。老头在心中计较了一番,转头对薛茗发表评价,“你这次带来的这个,瞧着还不如先前那位。” 薛茗心中冷笑,心说你个老哔登最好再多说两句,让玉鹤弄死你。她不给好脸色,“你少跟我废话,聚阳符呢?快还给我。” “小丫头,银货两讫,童叟无欺。你拿了货物出了天上人间,是被偷还是被抢都与天上人间无关了,作何还回来找我?”老头转回柜子后,拿出了一个账本翻起来,而后指着一处道:“你的账在这,聚阳符我给出去了,白纸黑字记得清清楚楚,可别想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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