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也是希望姜箬鸣挨雷劈,当时并没想那么多。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水,装出高深莫测的作派,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薛姑娘实乃神人也。”黑无常叹道。 几人围坐在桌边,所处的地方正是先前薛茗在庙中住的小厢房。房间狭隘,几个人往那一坐,顿时就显得拥挤。游音不喜黑白无常,更十分厌恶谷井阑,但坐在薛茗身边时会被燕玉鹤丢出去,因此自己坐在一个桌角,与左右人都保持着距离。百鸦则套着绳子拴在房间的角落,自己找了个地盘腿坐着,许是知道自己已伏法,这会儿也很老实。 燕玉鹤坐在薛茗的身边,对几人的谈话不感兴趣,低着头擦拭自己的剑。 游音见薛茗的茶水喝完了,赶忙起身又给添上,不满地嘀咕道:“既然事情已了,尘埃落定,你们怎么还留在阳间?” 白无常脾气好,对这千年人参精也相当恭敬,笑着道:“还有一事尚未了结。” 说罢,他对薛茗道:“薛姑娘,聂小倩与宁采臣二人的魂魄是否还在你的手中?” 薛茗这才想起此事,点了点头,摇铃铛将两人给召了出来。 聂小倩一袭白衣翩翩,甩着袖子现身,瞧见了黑白无常自然是十分敬畏,福身道:“妾身这厢有礼了。” 她吸了不少阴气,已成非常厉害的大鬼,且她本身心术也算不得正,若是放出去也是为祸一方的存在,白无常此意便是要带聂小倩与宁采臣二人回冥界,入轮回。 宁采臣在鬼蜮莫名被害后,他的怨念一天比一天深重,只要放出来说不了两句话就开始呜呜咽咽地哭,后来被聂小倩嫌烦骂了几句,现在都是悄悄掩着面抹眼豆子,怨气冲天。他听了白无常的话后,当即痛哭流涕,不舍阳间的妻子和上了年纪的老母亲。 白无常安慰道:“公子放心,你阳寿未尽,去了冥府自会有大人安排你还阳的。” 宁采臣听了此言,这才放下了一百个心,连连作揖道谢。倒是聂小倩不愿意了,说自己好不容易混出了头成为大鬼,一朝入轮回,自是什么都不剩下,白白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黑白无常二人一商议,表示冥府还有许多公职空缺,若是聂小倩愿意,可去尝试应职。 古往今来,这当官永远都是光耀门楣的事,薛茗在边上劝她,说:“阴官也是官啊,说不定你修炼个几百年,还有可能当个天官呢。” 聂小倩一听,心道我如此努力刻苦,焉能有我当不上的官?于是立马欢欢喜喜地答应跟黑白无常离开。 薛茗见她这结局没与宁采臣走到一起去,心里也有些意外。原著中聂小倩被宁采臣救走后带回家,任劳任怨伺候宁采臣病重的妻子和老母亲几年,最后宁采臣的妻子死了才嫁他为继室,还生了个孩子,后又过了几年,宁采臣纳了妾。 薛茗不知聂小倩生前性子如何,如今她虽然有时候也是软骨头,但从她三番五次骂宁采臣并且十分嫌弃来看,怕也是不愿意回去伺候他一家老小的,去冥府任职应当是最好。 最后商议下来,由还阳的宁采臣负责好好掩埋聂小倩的尸骨。薛茗与这个临时收的马仔也没多少感情,但还是诚心祝贺了聂小倩几句,将铃铛交还给白无常。薛茗忽而想起一人,询问道:“鹿蛮不是与你们一起的吗?怎么不见她踪影?” 鹿蛮是正儿八经修炼的,按理说不在诛杀队列中,但那日分别之后她就没再见过鹿蛮,不知人去了哪里。黑无常便回答道:“她修鬼道,一心想要扶持鬼界,那面百鬼旗便是她送去给那姜箬鸣的,先前二人合谋召开鬼王盛宴便是想选举新的鬼皇,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二人似乎决裂,我们也不知她的去向。” “如今鬼界已破,游荡与阴阳两界的孤魂野鬼尽数诛杀,她的计划自然落空,应当老老实实修行去了吧。”白无常说道。 薛茗听后也不再追问,鹿蛮最后选择与姜箬鸣分道扬镳,就说明她的心向着正道,终归好好修炼会得正果,也不需要她过多忧心。 薛茗与黑白无常又闲聊了两句,此时燕玉鹤的剑已经擦好,收剑起身,紧接着几人都站了起来,应是离别的场面。 谷井阑一手握着拴着百鸦的绳子,一手在游音的脑袋上揉了揉,说道:“日后可要藏好了,再被抓住当心给你炖了吃。” 游音厌烦地晃了晃头,埋怨道:“一身酒味,莫挨着我。” 谷井阑并不在意,笑了笑,转头对燕玉鹤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燕赤霞,改日再见。” 话音落下,黑白无常二人同时朝燕玉鹤和薛茗揖礼,其后带着宁采臣与聂小倩,推门而出。 外面已是日落时分,余晖即将散尽,宁采臣忍受不了这样的光芒,钻进了铃铛里。聂小倩则毫不在意,被困在这庙内许多年,她想好好欣赏一下人间的风光。 薛茗尚不习惯自己这种半人半鬼的状态,刚踏出房门就被黄昏的光芒逼得退了回来,回身将燕玉鹤的外袍裹在头上,又打了把伞,这才慢步走出去。 余晖染得苍穹尽是橘红的颜色,映得天地极其绚烂,夏日干燥的热风拂面而过,晃动茂密的树冠,一时间蝉鸣蛙叫的声音从各处传来,天高远阔,宁静宜人。 道别之后,谷井阑几人很快消失,燕玉鹤提出离开。 自打薛茗穿越过来,就一直在与逃离这座庙做斗争,如今事情了结她终于有机会离开,不知为何竟有点热泪盈眶。 她用墨袍披在身上,只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看路,燕玉鹤便牵着她慢慢往外走,游音跟在后面。出了鬼庙就是林子,三人都未说话,走了没多久林子就到了尽头,曾经让薛茗要用很长时间,走得累死累活的林子,如今鬼蜮消失,不过也才十来分钟的脚程。 出了林子后视野瞬间开阔,辽远的旷野之后,便是连绵起伏的高山,日头完全落了下去,夜幕染了半边天,淡淡的月亮挂在上面。 游音到这里与薛茗告别,摘了一根须子悄悄塞到她手中,雪白的小手牵着她的鬼爪,仰头对她说:“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之事,尽管折断这根须子,便是相隔万里我也会来找你。” 薛茗一阵感动,又觉得这雪白的小团子十分可爱,想抱进怀里揉一揉,但碍于燕玉鹤冷着脸站在边上,只得忍着没动手。 游音落了几滴泪,与薛茗道后会有期,其后钻进了地里不见踪影。 人都走了,地上只落下了她与燕玉鹤的影子,一高一低亲昵地靠在一起,薛茗看着,心里生出些许惆怅。 燕玉鹤倒是没什么变化,牵着薛茗继续往前走,掌心干燥温暖,给她冰凉的手掌都染上了温度。 他虽然从未说过,但薛茗觉得他喜欢牵手。 入夜后薛茗就不用再往头上披黑袍子,二人进入一座不算繁华的城镇。薛茗如今的身体状态,也感觉不到饿,所以两人都没进食,只是向店小二要了水要洗漱。 虽说薛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但不洗澡还是觉得浑身脏兮兮的,心里不舒坦。等待热水送上来的时候,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分明看了许久,还是觉得稀奇。她觉得自己很像妖精,但又过分美丽,两颗鬼牙也没有很夸张的大,显得很俏皮。 像吸血鬼。薛茗冲镜子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燕玉鹤听到动静,抬眸望来一眼,恰巧与薛茗对上视线。他脱了外袍,里面穿的是雪白的衣衫,长发束成马尾,墨色的发散落在身上,以一个稍显懒散的姿态坐在椅子上,正捧着一本书看。 他的眸子澄澈平静,看了薛茗一眼后又落下视线,像是十分认真地看书。薛茗也心生好奇,放下镜子走过去看,本想问问他看什么书那么好学,谁知打眼一看,竟然是老演员——那本他苦心钻研的春宫录。 先前燕玉鹤两次塞到她手中让她自己选,都被她搪塞过去,如今她这种状态,要想尽快恢复如常,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尴不尬地杵在原地。 恰逢此时隔壁传来了一些微小的动静。 吱吱呀呀地,伴着一些细微的低喘和嘤咛,隔着墙慢慢悠悠,有一声没一声地飘进来。动静其实并不大,以这样墙的厚度,本应该是可以遮住的,但薛茗现在身体特殊,五感都比寻常要敏锐,不用仔细听就能听见那些小动静。 她自己并不知,还以为是这墙的隔音太垃圾,一点小声音就清晰地传了过来。 这黏黏糊糊的叫声连绵不断,还有些碰撞产生的杂音,薛茗瞪着墙老半天,一口气提不上来,最后视线落在燕玉鹤的身上,“你……你听见了不?” 话刚问完,她就感觉耳朵发热,不知道自己这毫无血色的皮肤会不会脸红。 燕玉鹤低头看出,应道:“听什么?” “就是一些奇怪的声音啊。”薛茗往他边上走了两步,害怕自己议论这些事被隔壁听见,那就太尴尬了,于是她在燕玉鹤边上坐下来,与他肩膀挨在一起,说:“不如我们去换个房间?” “你对这里有何不满?”燕玉鹤问。 “这不有点杂音吗?而且离得这么近……”薛茗后半句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办事也不方便啊。” 燕玉鹤将书翻了一页,翻书声让薛茗下意识往书上看一眼,就见上面赫然印着图,肢体线条流畅的男女亲昵地交缠在一起,摆出一个非常难的姿势,薛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姿势。 燕玉鹤见她看得认真,沉思道:“你想试试?” 薛茗赶忙摇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的腿翘不了那么高,会掰断的!” 燕玉鹤将书给合上,顺手推到桌中,微微侧身一伸手就捞住了薛茗的后脖子,将她压向自己,温热的唇毫无征兆地将她的唇瓣含住。 不知道是不是太需要阳气的缘故,在与燕玉鹤唇舌交缠的瞬间,一口气渡进了她的口中,她猛然感觉心口一热,心跳疯狂地跳动起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开始燃烧。燕玉鹤的舌尖舔过牙齿,顺着牙关滑进去,将不知所措的小舌勾起来,慢条斯理地舔舐着。 薛茗觉得亲吻很舒服,也不知是不是阳气在作祟,双手主动攀上了他的肩膀,将嘴微微张开,缓慢地回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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