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庶福晋其实也有钮祜禄榴珠那种,“暴发户”的爱好,只是为了讨好四阿哥胤禛,才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喜好,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屋子里的陈设、衣服、首饰、妆容都是按照四阿哥胤禛的喜好来。 可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下来,四阿哥胤禛哪能看不出来李庶福晋真正的喜好,这不就投其所好了。 “真是漂亮。”李庶福晋满脸笑容的说道。 “奴才听说这是南边的工艺,用孔雀羽织入缎内,比锦绣金银线织的缎子更华丽艳彩,名曰雀金呢。”说着红姑姑又将斗篷翻了一个面,指着里面的乌云豹皮说道:“这里面的皮子说名为‘乌云豹’,其实是狐狸项下细毛深温、黑白成纹的狐皮,乃是整张狐皮里毛皮最后光泽最好的地方,每只狐狸就只能取这么一下块,奴才看这么大一件斗篷,怕是得要上百只狐狸才能凑起来。”可比福晋那几张白狐皮精贵多了,虽然白狐皮也很精贵。 说完,红姑姑对着李庶福晋笑着说道:“奴才给主子道喜了。” 李庶福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拿出来,我试试。” “嗻。”红姑姑和一旁候着的大丫鬟玉簪木槿一起,小心翼翼的取出雀金呢斗篷,在李庶福晋面前展开,然后伺候着她披上,拥着李庶福晋来到黄铜镜前。 “太漂亮了。”李庶福晋看着镜子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在说雀金呢斗篷,还是说她自己。 “奴才瞧着主子穿上雀金呢斗篷,更美了。”木槿笑着恭维道。 玉簪也笑着说道:“主子什么时候都美,穿上这个就更美了。” 碧彩闪烁,衬着人也光艳了两分。 “就你们两嘴甜。”李庶福晋笑着说道,左看看,右看看,非常满意这件雀金呢斗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因为屋子里烧着火炕,没穿一会儿,李庶福晋就感到太热,将雀金呢斗篷脱了下来,看着玉簪木槿两人将其折叠收拾好,想了想笑着说道:“不用放起来了,明儿我就穿这件雀金呢斗篷去给福晋请安。” 这…… 有些示威挑衅的感觉呀! 玉簪和木槿下意识的看向红姑姑,见红姑姑没开口反对才应了下来,“嗻。” 红姑姑当然知道李庶福晋的心思,可所谓堵不如疏,也要给李庶福晋一些发泄的渠道,像这种小事就完全可以放纵一下李庶福晋,让她发泄发泄胸中的恼火。虽然看上去有些吸引仇恨,可也没人敢说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那是四阿哥胤禛赏赐下来的东西,自然得穿起来,以示恭敬。 不穿,才有些不对。 而且以红姑姑这段时间以来对郭格格的观察,大致已经摸清楚了郭格格是什么性子。明天去正院请安,郭格格九成会穿白天福晋赏赐下去的那件貂鼠皮斗篷,那么他们这边穿四阿哥胤禛赏赐下来的雀金呢斗篷才不显势弱,才不会给人一种李庶福晋是昨日黄花的感觉,才不会让府上那些墙头草踩到他们头上。 至于四福晋那边,看李庶福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多一点少一点,完全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护住三位小主子,李庶福晋自己不乱来,那四福晋就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栽赃、陷害、算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她盯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1:靠,今天剥虾中指姆的指甲被从中间弄断,痛死我了,而且因为还没脱离甲床,一直痛着,烦死了,码字也不利落——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给个作收吧~ === PS2:雀金呢的描写,来自《红楼梦》和清初叶梦珠《阅世编》卷八,“昔年花缎惟丝织成华者加以锦绣,而所织之锦大率皆金镂为之,取其光耀而已。今有孔雀毛织入缎内,名曰毛锦,花更华丽,每匹不过十二尺,值银五十余两。” === 根据清初其他资料,这个雀金呢应该是明朝织造府的工艺,然后有段时间失传了,又被曹家复原出来了,曹雪芹应该是为了避嫌,所以写俄罗斯国,其实应该是南方工艺。 === 明末清初著名诗人吴梅村的一首词云:“江南好,机杼夺天工。孔翠装花支锦烂,冰蚕吐凤雾绡空,新样小团龙。”写得就是雀金呢。 === 感谢在2022-01-3123:45:20~2022-02-0122:58: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罐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女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女王、然1003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之后的路 红姑姑不愧是老谋深算之人,第二天早上去请安的时候蕙兰的确是穿的那件貂鼠皮斗篷,虽然没有雀金呢斗篷华丽耀眼和精贵,但可比雀金呢斗篷保暖多了。 这一世蕙兰可是实用主义者,还是保暖更重要一些,给她雀金呢斗篷也没貂鼠皮斗篷香。 不过嘛,看着李庶福晋不管怎么装矜持都掩饰不住的炫耀和得意洋洋,蕙兰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道:“昨儿我听说爷赏了李姐姐一件雀金呢斗篷,还在想什么是雀金呢了,今儿倒是托李姐姐的福见到了,果然是华丽光彩熠熠,这料子配上李姐姐才更显得相得益彰。” 蕙兰这话也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故意吹捧李庶福晋。李庶福晋人长得明媚,因为生过孩子多了几分其他女人没有的□□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真喜欢红色还是故意为了调训四福晋,反正在蕙兰的印象里,李庶福晋两辈子都非常喜欢穿一些近似正红的衣服,也因此脸上的妆容头饰也比较浓艳一些,还真撑得起这件光彩熠熠的雀金呢斗篷。 别人夸自己,哪怕李庶福晋理智上有些讨厌蕙兰,也依然被夸的有些欢喜,坐在椅子上后,抿嘴一笑道:“难怪爷和福晋都那么喜欢妹妹,瞧这小嘴甜的。” “妹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蕙兰笑着说道,伸手端起一旁放着的茶碗,接着喝茶的动作,飞快的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某个丫鬟一眼,看见对方满脸遮不住看向自己几人的嫉妒表情,蕙兰心里大定,心情更好了。 坐在蕙兰对面的钮祜禄榴珠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李姐姐不必自谦,妹妹瞧着姐姐穿着也极好看。” 被钮祜禄榴珠这么一捧,李庶福晋脸上得意的表情更盛了,心情十分不错,笑道:“你们可别在夸我了,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李庶福晋脸上的表情哪有半点不好意思,分明是恨不得别人在多夸她两句。 李庶福晋没有察觉到什么,沉浸在别人夸赞里,享受着这些好听的话,不过她身后的红姑姑倒是特意看了钮祜禄榴珠一眼。 不过李庶福晋也没得意多久,很快四福晋就走了过来。 众人行礼问安后,自然不会那么没眼神当着四福晋的面去夸李庶福晋。 四福晋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倒也没提,自顾自的说起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来。 因为四阿哥胤禛已经为昨天的事情定下了基调,作为他后院的女人,自然没几个人敢和四阿哥胤禛对着干,还想不想要宠爱了。因此这次早上请安,没有剑拔弩张,反而是非常和谐。 走出正院,蕙兰紧了紧身上貂鼠皮斗篷,对着其他几人笑笑,“这天气是越发冷了,妹妹我有些受不住,就先走一步。” 经过昨日,“要炭事件”,四贝勒府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郭格格是个娇气的南方人受不住京城寒气的事,自然李庶福晋等人也不敢在正院门口为难蕙兰,那样指向性太明,皆纷纷出言让她快点回去,免得冻出病来。 蕙兰也不客气,得了她们的话后,转身就离开。 她这话其实是一半客气一半真实,她现在这副身子骨的确有些不习惯京城冬天的天气,可灵魂却又是住在京城大半辈子的老鬼,精神上蕙兰是受得住这种天气的。 可能让自己舒服一些,谁又会赶着去找虐了。 快步回到西三院,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火炕早就熄灭,温度也降了下去,透着一股冷意。 不过之前杏儿桃儿她们就做好了准备,早在蕙兰起床后,就趁着早上火炕的炭火还没熄灭的时候,在水房多烧一盆水,装满两个汤婆子塞到炕上的铺盖窝里。等蕙兰回来,炕虽然没了温度,但放汤婆子的铺盖窝却是热的。 蕙兰进屋后,脱下貂鼠皮斗篷,穿上一件大褂,就直接脱了鞋子,褪去外裤,然后缩进铺盖窝里。捧着于安端来的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好一会儿才感觉全身暖和了起来。 “我之前十月的时候还说,下雪天没多少炭烧冷得很,没想到现在更冷了。”蕙兰缓过劲来后嘀咕道。 “主子,腊月才是最冷了,京城有个歌谣是这么唱的‘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这三九四九也就是腊月初八到腊月二十五。”张高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奴才自己感觉,倒是觉得四九和五九更冷一些。” 蕙兰又喝了一口水,“行了,别说了,我都觉得冷,还好爷和福晋多拨了炭,不然我想想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个冬天。”这话当然是假话,不过嘛,人设必须要时刻保持,万万松懈不得,哪怕是在自己奴才面前。 这话屋子里的奴才没法接了。 好在蕙兰也不勉强他们,很是善解人意的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杏儿,把棋盘和棋谱给我拿过来。” 冬天没什么娱乐活动,连伸手作画都冷得够呛,她也暂时也不想暴露自己会女红的事情,那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只能看看书打打棋谱了。 四阿哥胤禛也挺吃,“才女”人设这一套的,当然前提是你的水平程度能入四阿哥胤禛的眼。 作诗什么的,不但要底蕴,还要想象力,对于肚子没多少墨水的蕙兰来说,太难了。 再说后面还有一个大佬级的年侧福晋,虽然达不到几步成诗那么夸张,但的确水平不错,能入四阿哥胤禛的眼。 自己还是专攻画和棋吧,免得日后被,“新人”比较下去。 琴棋书画,自古以来都是才女的标配,年侧福晋自然也会,但因为自有身子骨弱,所以要耗费心血精力的画和棋,年侧福晋只是浅尝即止并不算精通。所以上辈子蕙兰才会花大把时间去努力学,就是因为看得到赢过年侧福晋让四阿哥胤禛另眼相看的希望。 杏儿除了把棋盘和棋盘给蕙兰拿过去外,还将新添了一块红箩炭暖手炉递给蕙兰,然后就退了出去,到外面的屋子去帮着桃儿做女红。 围棋这玩意,赶兴趣的可以玩上一天就津津有味,而不赶兴趣的,就感觉自己在看天书,根本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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