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又“哼”了声。 “你看看他那个劲儿…”白珩指了指朱明的地盘,“哎?咱们是不是走过了?” 应星停在原地,景元瞧了瞧幼清,白珩抱了抱镜流,丹枫回头,见状,平静道:“走吧。” 城 “也好,我还没见过龙尊大人怎么睡觉呢。”白珩抱着胳膊,抬起一条腿,跳着脚装作打坐说,“他总是这样坐在尾巴上,要么就躺在莲花里…” “军帐中尚有位置。”丹枫睨她,“与我如何入睡无关。”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应星似乎仍在迟疑,景元带着他向前迈了两步,低声道:“我那处也有位置,能帮你安排。” 有位置就有位置,凑这么近说话做什么? 景元贴在他耳边说:“哥,要是没地方住,一会儿跟我走。” “有事说事,挨太近了。” “哎!”景元将手指搭在唇前,示意他压低声音。 这么畏手畏脚的…是怕什么吗?应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幼清,幼清抱着白珩的尾巴嬉闹,瞧着根本不在意这边他俩的对话。 应星察觉什么,本能地远离了这些纷争,尽管与丹枫脾气并不对付,但关于龙角一事,他还没有死心。 应星快走几步,跟上丹枫的步调,两个人并肩走着,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朋友,更像是硬凑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一句话都没有,怎么走都别扭。 眼看着景元的帐篷要到了,白珩后瞧一眼,停下脚步道:“哎,镜流,你那处是不是堆满了军备?” “嗯。怎么?住你绰绰有余。” “但是住幼清就有点…” “亦是绰绰…”镜流话音未落,就被白珩戳了一下腰。 幼清低头绞着手指,两方踟蹰之时,景元忽然“哎呦”一声。 白珩大声关切:“景元啊,你怎么了?” “嘶…兴许是伤病发作,怎么这样疼?” “快叫神医给你看看!”白珩推着幼清过去,还给她备了台阶,“我和镜流会给你留门的,不怕。” “嗯…”幼清扶着歪倒的景元,小幅度点点头,白珩架着镜流往前走,镜流回头想说什么,白珩一把就将剑首带了回来,愣是没让她多说一句。 这下没了人,夜深人静,周围安静得可怕,景元忽然缠着她的腰,撩开帐帘将她带了进去,她紧紧贴着他的腹部,下意识挣脱道:“做什么?” 他一改疼痛的模样,低头腻她:“真的生气了?” 幼清一把推开他,“谁生气了。” 她捋捋头发,抬手要走,景元一把将门锁好,她被他按在火炉前,他忙着烧火,幼清虽说没走,但始终背对着他,两只小手缠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过了会儿,他坐在她身后,手臂环绕她的腰,幼清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头贴过来,她往旁边挪了挪,景元轻声道:“是闹着玩的。” “别弄得我这么小气,我没生气。”幼清小声嘀咕,“说什么都帮我,闹着玩的就不作数了?” 景元笑笑,他磨蹭着她的脸,手心烫着她的细腰,幼清又挣了挣,好像要跳出包围的小猫,奈何他箍得太紧,她逃不开,侧头哼着:“刚才你不是还想留应星在这里留宿?” “我怕你不愿意过来,他又没地方去…”景元越说越委屈,“再说,这里还有很多帐篷,我是担心应星他会冷…没别的想法。” “那你故意压着声音说干嘛?怕我听到多想?我在你心里得多小心眼?” 连珠炮一样,弄得他左右不是人。 景元这样口齿伶俐的人都被她噎在半路,他无话可说,便将她搂在腿上,头压着她的肩膀,带着微微的酒气,像是叹息地说着:“清清…” 幼清捏着他的手腕,听到他这么叫她,她浑身都失了力气,任由他将她紧紧裹住,在她颈边说着“清清”。 “手冷了,给你暖暖?” 她放在他护腕上的手激灵一下。幼清抽走小手,被他一把握住,他搓着她的手背,屋里也渐渐暖了起来,她用指尖划着他的指背和指缝,低声哼着:“那你还有没有哪里痛?” “嗯?” “刚才你说伤口痛。” “奥…”景元笑着说,“确实有点。” “哪受伤了?”幼清扭过头摸他的胸口和胳膊,景元垂着眼睛,温柔地望着她,幼清锤他一下,催促道,“讲话呀…” 他还是没说话,景元搂着她躺下,用被子盖住了彼此。 这次他没有背过去,而是撑着头,好好地看她。幼清缩在被子里,眼睛眨呀眨,他抬抬唇角,用手指撩过她脸侧的发丝,她眯眯眼睛,他又刮刮她的鼻尖。 幼清笑起来,两手抓着他胸前的布料,向他贴了贴。 他的手心盖住了她的半张脸颊。 拇指摩挲着,他的目光温柔缱绻,淌着情意,她垂下眼皮,侧头蹭着他的手掌,景元撂下撑着头的手,用手臂将她捞到怀中,幼清按着他的胸口,欲拒还迎的,他低头吹开她额头的碎发,把她逗得不行,她推推他,仰头说:“到底哪里痛啊?” 景元捏着她的下巴摇晃,说道:“现在好了。” “好啊,学着骗人。” 她咬了一口他的指尖。 景元用手背在她的下巴和脖颈滑弄,她缩起肩膀,咯咯笑着:“好痒啊…” 幼清伸出两手去捏他的脸,左右拉一下,他变成了一张哭丧脸,她又拍回原位,于是成了包子… 就这么被她搓瘪揉圆,他脾气好得可怕,反正幼清是没见过他生气,小小年纪就这么好情绪,她都忍不住感慨起自己的小气。 她真是太小气了,难道真的跟他生气了吗?说到底…就是闹着玩嘛。她原谅他了。 “但是不准有下次!” “好好好,小冤家。” 幼清的脸红了起来,他贴着她说:“我给你赔罪,好么?” “说说谁不会?” “要我怎么做?”他说,“我什么都愿做。” 幼清哪里还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她埋在他的颈窝说:“就是嘴甜而已…我才不要,什么都不用你做。”城 “唉…”他叹了口气,紧紧搂着她说,“多谢大人你宽宏大量,愿意陪我。” “那自然,我向来温柔体贴。”幼清揉着他的发尾说,“陪着你…到哪里都会陪着你。” 他抿抿唇,低声问:“真的?” “我都来这了…我最怕冷了。”幼清缩着身体说,“暖暖…” 他收拢臂弯,比方才要温柔许多,若是他强势起来,她还真有点挣脱不开,不被他这样抱着,她总觉得他松松软软的,像个白色的小面包,原来捏起来这么硬… 他腾出来一只手去暖她的双手,在被窝里捂了这么久,手并不凉,但比起他的来说还是温度低了些,景元给她暖着手,她藏在他的颈肩嗅了嗅,笑问:“喝了多少?” “不多…” “你是醉了。”幼清笃定道,“闻着像酒酿圆子。” “何谓酒酿圆子?” “就是在酒酿里放点小团子…” “奥…”景元打着哈欠说,“还没尝过…你那处有没有?” “没有现成的,但是我会做…”幼清抬头看他,他压着枕头,泪眼朦胧,睫毛都被他的眼泪打湿,变成深色的一缕一缕,幼清用手轻轻晃了晃他,景元呼吸浅浅,竟然已经睡着了。 也难怪他倒头就睡,累了一整天,又撑了半宿守着她们,本就困倦,还喝了不少酒…幼清揉揉他的脑袋,他紧闭双眼,一头蹭进她的怀抱,蹭了两下便呼呼大睡起来,幼清两只手才能抱住他,她拍拍他的后背,低头哄着:“睡吧睡吧…” 幼清埋在他的头发里,暖呼呼,毛茸茸,真的像一只喝醉的大猫…或者说大狮子!头发埋起来也软…她忽然想起咪咪还在雪地里,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罢了,它自然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酒酿圆子…酒酿元子…幼清噗嗤笑了一声,思绪飞跃得远远的,唯有他的呼吸飘在耳边,她在脑袋里演练了好几遍酒酿圆子的做法,就这么和他一块睡着了。 * 清晨,景元醒得很早,云骑军的操练本就需要提前,更别说最近就打算返程,军中还有许多事需要景元统筹。 他起身的动作又轻又快,通常是吵不醒身边人的。但幼清醒了,她揉揉眼睛,缩在棉被里看他,景元给她掖上被子,低声问:“怎么了?冷了么?” 她点点头,景元又将那个暖手的东西搬过来放在她怀里,幼清抱住小小的暖手炉,迷糊道:“你要去哪呀?” “自然是归队。忘了?我还是云骑骁卫。” “嗯…”幼清裹着被子坐起来,活像一个小山包,“我来给你梳头发。” 他笑着说好,乖乖地坐在她面前,还刻意矮了矮身子,幼清几乎是伏在他的背上给他绑头发,嘴里还嘟囔着:“你什么时候吃午饭?在哪里吃?” “不一定在哪,若是议事,便在上次你去的议事厅中。若是在外,应该也不会离开此处。” “我还有点糯米团子…等我熬好给你送去。” “嗯?” “酒酿圆子呀,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我以为你想吃。” 他笑着说:“想吃的。谢谢。” “不用谢。”她给他系了一个结,拍拍他的背说,“去吧!” 说完便蜷回刚才躺下的位置,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圆圈了。 景元见状,给她加了一点碳,看着火旺起来才离开。 幼清一觉睡到大天亮,外面又响起嘈杂的响动,也不知都在忙什么,她穿戴好,懒洋洋地伸展手臂,就着炉火架上一口小锅,等热水沸腾,幼清将自己存的糯米小团子一股脑地倒了进去。 不出片刻就能熟。于是盛出放在凉水中,又在锅里煮上酒酿和黄。冰。糖,等煮开再倒入丸子。幼清在地上摆开十几个小碗,一一盛入酒酿圆子,再倒上糖桂花和枸杞… 等到弄好,她挨个放进食盒里,就这么拎着出了门。正值午饭时间,认识她的免不了一路投喂,幼清又拿到一个大肉包,捏在手里吃着,在军营中绕了两圈便找到了在空地与人议事的景元。 他站在中间,抬手说着什么,众人耐心倾听,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再由景元思索决断,他们聊得认真,都没注意到幼清的靠近,她专心吃着肉包,还是景元似乎有所感应,微微侧头,便见她披着裘衣,整个人只有脸蛋露在外面,当然…还有她举着肉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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