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帮你拿甜品。” 幼清抬手道:“没关系,我还有两只手呢。” 她这么说,景元还是伸手接过做好的冰糕,放在了她的唇边。幼清吃了一口,美滋滋的点头,看来很是喜欢。 出门逛逛,心情果然好了许多,幼清买了一些下酒的小菜,想与他在晚上喝酒消遣用,两个人拎了不少吃食回家,用完午饭后,幼清还是把他推到卧室,催促他午睡,景元在家,除了睡大觉还是睡大觉,他躺在床上,想要读书,幼清不准,说对眼睛不好,他只能干躺着,呆呆地望着墙上自己作的写意画。 不一会儿她也回来了,景元坐起身子,把她搂到腿上,与她耳语:“和将军说了什么?” “自然是谈正事。”幼清从怀里端出一盒红彤彤的柿子,抬手喂他,景元一口抿走,贴着她嚼,幼清也垂着脑袋吃怀里的柿子,景元问,“将军可说过,要整理多久文牍?” 幼清摇头,“你走后,我们就没再说你的事了。别担心,将军有自己的考量,出征在外,谋略规划也是重中之重,没准他是想让你学习学习,增长见识。” “嗯。”景元蹭蹭她,两手把她搂得紧紧的,幼清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说他两句,“真是闲不住…累了那么久,本该多休息休息。” “闲着无事,心里反而着急。” “急什么呢…”幼清哄他,“先养好身体,做事也得慢慢来。” “我慢慢来,也将你捆在这里了。” “少操心别人了。”幼清小声道,“再说,你怎么知道别人不愿意被捆着?” 景元晃晃她:“这样也愿意吗?” “你呢?不愿意么?” 景元说:“喜欢这样抱着你。” 她红了耳朵,小声回他:“那我也喜欢你这样抱着我。” 景元并非是想要逗她,或是跟她嬉闹,他说的话多是不加掩饰的由衷之言,幼清抱着香香软软,轻飘飘的好似一朵云,搂着她,身体无处不放松,叫人如何不喜欢。他埋在她的肩上,幼清拿走装柿子的盒子,随他向后倒去,他问:“睡醒后可不可以读读书?” 瞧出他是真没事做闲的,幼清点头,和他说:“可以,但是要坐着读。” “好。” 景元乖乖地闭上眼睛,什么都随她,懂事极了。 幼清看他睡着,便分出一缕魂魄去了老宅,趁着景元睡下,幼清会帮他拿一些他需要的东西,衣服、用具,还有他想看的书。 景元算是沉默地接受了她的照顾,他不想回到家里,一想到父母都已不在,他胸口疼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午睡片刻,景元转醒,他睁开眼,幼清正趴在他的背上,手环上他,去捏着他胸口的布料,她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也不知在想什么,景元回头瞧瞧,她皱着眉毛,吞咽口水,看样子是渴了。 丹枫哥很少离开鳞渊境,景元有时还会怀疑丹枫需要泡在水里,否则就会干涸难受,不知她会不会这样?他低头揉揉幼清的脸,她埋在他的手掌咕噜噜的说着什么,景元想了想,还是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回来时,幼清醒了,她迷糊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景元问:“还要水么?” 幼清摇头,她打着哈欠,蜷在床上说:“我给你把书拿来了。”城 其实她将他的书柜都搬到了他们的书房,桌上的是她觉得他会经常翻阅的书,除此以外,她还去外面书肆买了几本新出的书本,多是史书传记、小说杂谈一类,没什么时效性,但很适合打发时间。 景元拿起一本,看她还在犯困,便坐在她身边,打开书卷。 幼清抱着他的腿,将脸埋在它的腰上,景元半揽着她问:“久疏锻炼,可以练武么?” “不做镜流交代给你的高强度训练就行。”幼清贴在他的腰上说,“你觉得好些了?如果太闷,我们明天出去转转,怎么样?” “嗯,想去哪里?” “一块去鳞渊境看看海好了。” “好。不知丹枫哥有没有时间,可以同游。” “他哪有那么多事做,除了睡觉下棋…我俩凑在一块可是无聊中的无聊…” “但也算个解闷的朋友。”城 “那当然,所以丹枫走后,我无依无靠,实在忍受不了孤独,才飞过去寻你的。”幼清抚着他的手臂说,“你们的通讯器的信号好差,腾骁将军没想过换一套新的?不然和公司买…应当也费不了多少钱罢?” “玉兆起初受太卜司的管辖,后来也有工造司的匠人参与制作。涉及罗浮信息,将军自然偏信自己人些。” “不然聘应星过来做一个信号增强器好了。”幼清点开玉兆,指了指应星的联络方式,“喏,白珩给我的,一直是灰色头像,是不是隔得太远,又联系不上了?” “那倒不是,应星哥在工作时是全程离线的,谁也别想联络上他。” “他一天二十四个系统时都在打铁啊?” “也不稀奇。” “真是个铁人,赶紧给我们应星报个体育项目,拿个几个金牌为仙舟争光好了。” 景元笑了起来。 她已经坐起身子,把身体靠在他身上,景元搂着她,幼清在他怀里问:“应星会不会把我们忘了?” “应当不会。”景元翻过一页,回她,“但说不准。” “哪天我们也去朱明仙舟见见世面好了。”幼清张开手臂,和他形容,“会不会有这么大个锅炉,要好几百个大汉一起添煤来提供动力?” “那就要问问白珩了,我并未去过朱明仙舟。” 两个人正讨论着,忽然,幼清发现应星的头像亮了一下,她下意识点进去,手没来得及松开,便成了拍一拍。 【小鱼拍了拍“有事快说”说你好】 应星的id便是“有事快说”。 三秒的时间不到,对面就弹过来一条回信。 【有事快说:何事?】 【小鱼:没事,点错了つ﹏?】 景元也凑过来看一看,结果应星的头像瞬间变成了灰色,再起不能。城 他又笑了一声,翻着书道:“还是老样子啊,应星哥。” 幼清敲敲自己的玉兆,又抬头看了看景元。 她似乎在酝酿什么计划,不过景元没有多问,看见她有了玩闹的想法,他也替她高兴。 此时远在朱明的应星打了个喷嚏,他侧头看向被他丢在一旁的玉兆,仅仅迟疑了两秒钟,应星便关闭了玉兆,继续投身打铁的事业中去了。 * 景元真的安安静静读了一下午的书。他恢复得不错,身心都是,甚至在晚饭后挥了挥剑。 锻炼过后,景元冲了凉,这间房子的主卧外便是天台,房子在长乐天的高地,观星视野极佳,幼清端出两个人的酒杯,景元则帮她摆好下酒菜和零食,幼清剥着花生问他:“方才练剑感觉如何?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不过是做做样式,不会受伤。” 幼清点头,和他说:“今日我与白珩联络,她将应星拉到了我们的群聊。” 景元许久不用玉兆了,他笑问:“这是要做什么?” “毕竟他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和我讲…”幼清瘪瘪嘴,“平时也联络不上,还以为再也说不上话了,结果他早就和丹枫商量好,过一阵要来罗浮呢。” 景元也愣了愣。 “到时候…一起去接他吧?” “好。”景元举起酒杯,放在唇边,望着远处的繁星与灯火说,“不知这次他会停留多久。” “来就来了,还走什么?”幼清拍拍手心,抬手和他碰杯,“朱明那些工匠待他并不好,若我是应星,我也会想回到罗浮,和朋友们在一处。” “说了半天,也不知你是想要损他,还是想要见他了。” 幼清哼道:“也不冲突。” “应星哥的家乡被毁,不论是在朱明还是罗浮,都是异乡。”景元望着酒杯里的明月,轻声道,“独在异乡的异客,也会依恋他乡的知己么?” “会呢。”幼清抱着膝盖,笑笑,“我便会。” “你多年未回家,不曾想念家乡?”景元晃晃她送给他的小海星,“毕竟是那样美的海域。” “有时候会想。”幼清轻笑,垂眸喃喃,“但家中已无亲故,我背井离乡,同样是为了逃离。” 景元饮酒的手悬在半空,他始料未及,毕竟她时常将父母亲挂在口中,她的师父、师兄师姐…还有那片梦中之海。 “景元,我并没有你这样坚强,能够忍受这样大的虚无和痛苦。”幼清说,“我父母离开时,我曾想过和他们一起殉亡。” “这是一个久远又漫长的故事,久到我的记忆模糊,几乎想不起来事情的经过…但是,最近我又缓缓回忆起那些年的经历。如果你愿意…我想说给你听。”
第47章 “仙舟有魔阴身,而在我的故乡…九州三界,亦有妖魔。”幼清缓缓说道,“妖尚且有情,倘若潜心修炼,亦能修成正果,而魔生于煞气,这煞气与清气背离,是由嗔痴怨念结合而成,有人会走入歧途,坠入魔道,而魔也会天然生成。” “仙族庇佑万物,乃是三界之主,而魔只想毁灭、吞没一切…我的故乡便是这样的世界,仙中有三位帝君,统领世界的规则。在人界则有四位龙主治水,我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我诞生时,天地清明,是太平盛世,人族兴旺,修者当道,魔被仙神镇压,我过了很长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不…应当说,我一直在过那种自由幸福的生活。” “承蒙天赐,我颇有才干,早早筑基,成了仙门新秀,我自幼倨傲,毕竟一路顺风顺水,从未有过挫折,就连飞升承下的天劫都像挠痒痒…”幼清一笑,“忘了说了,修士万千,但真的能成仙的,不论是人还是妖,都必须经历天劫,飞升时的天劫乃是雷劫,需要承雷七七四十九道,倘若不能就此飞升…运气好的,筋脉尽毁,成了废人,运气差的便会被活活劈死。我格外幸运,在我们龙族中…以极为年少的年龄飞升成仙,龙族中有一位在仙界司职的仙君,位列三位帝君之下,但也是最厉害的九位仙君之一了,他十分喜爱我,希望日后我能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新一任司水的仙君。” “我幼年时,性格顽劣,仗着父母和师父的宠爱无法无天,有的时候闹得厉害,还会引起海啸,差点把人族的土地淹没,父王骂我两句,我就要掉眼泪,他便舍不得了。但是母亲很是严厉地责罚了我,令我禁足一年,不许进食,甚至不许动弹,我需要一动不动地打坐一年,娇生惯养的小龙怎么受得了,足足嚎哭了十几天,所有人都受不了我的哭闹,想要把我放出来,但是母亲没有准许。我哭一天,受罚的日子就会增加十天,慢慢的,我也不敢哭了,就这么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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