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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前辈未说完的话不言而喻，你拿起五条悟送你的黑刀，将差一点就要碰到你的肉瘤狠狠剁下。 这不是你和七海第一次一起出任务，俩人有相应的默契。七海一拳打散一个咒灵，漏了的咒灵你冲上去补刀。 可是被拔除的咒灵没有消失，细块的肉瘤在地上蠕动，慢慢包裹酒吧，汇聚成一间肉做的房子。 你踩在肉瘤做成的地板，脚底传来肉瘤静脉跳动的触感。 咒灵升级了。 你和七海不约而同地想。 七海握紧手上的斑点咒具刀，一刀砍在肉壁上。裂痕没有恢复。 但是这个举动刺激到了新成型的咒灵。一个嘶哑的女生尖叫“为什么！”，脚下的肉瘤也在疯狂起伏，几乎让你站不住。 你看见七海对着一面的肉壁砍伐，连忙上去：“七海前辈，我来帮你。” 你握着黑刀刺进肉壁。 意外的轻松？ 下一秒肉壁里面好像有一双大手抓住了你握刀的手，一把将你拉了进去。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你看见七海前辈想要拉住你，但身后肉壁长出一张嘴咬向七海，他慢了一步。 *** 一阵黑暗与挤压后，你被肉壁‘吐’进了一间暗室。你手足无措的趴在地上咳嗽，刚才的窒息感让你渴望更多空气。 这里的诅咒之力好浓烈，你勉强起身观察四周。这是一间全黑的暗室，唯一的光源是你自己以及一声声奇怪的鼓掌声 你缓缓向前走着，迎面而来的诅咒浓烈得几近让你窒息。不过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找到源头，消灭它，就可以出去了。 随着你越走，鼓掌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女性的哭喊。你细细听奇怪的声音，几乎是瞬间，你就明白这是什么。 这间酒吧！你心中怒火滔天。你紧握黑刀大步走向声音源头。 在这黑暗的尽头，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白色的肉瘤。它们像是注意到了你的到来，张着一张血口向你扑来。你用黑刀挡住一个白色肉瘤并一脚踢飞了它，将黑刀又狠狠插进另一个白色肉瘤。 咒灵吃痛，疯狂尖叫。二者合二为一，企图从天而降压住你。你跃起躲过咒灵的冲击，从上至下劈开这道白色肉山。 半边咒灵在你的攻击下痛苦消失，另一边咒灵却趁你以为大功告成时，从截面张开獠牙，一口咬中你一侧的身体。 “啊！” 鲜血顺着你的身体留下，汇聚成血泊。咒灵越发咬紧，你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做点什么，快做点什么！ 不要就这样死去！ 你张大嘴巴呼吸，瑰粉色的瞳孔里是空洞。 你要力量。 「什么力量？」 杀死这个咒灵的力量。 杀死它、杀死它、杀死它、杀死它、杀死它…… 你要杀死它！ 它竟然破坏你完美的身体！ 你一定要杀死它！ 一朵樱花花瓣从这黑暗的空中落下，一朵两朵三朵……越来越多……它们飘飘然然落在你的身边，如同一场漫天飞舞的邂逅。 你听见自己开口。 「杀死它」 原本慢悠悠飘落的樱花们仿佛听到了指令，立即汇聚成一条大蛇，连你带咒灵一口吞下。 *** 酒吧外。 伊地知挂完电话，焦急地向五条悟报告：“‘窗’那边说情报人员把咒灵等级判定错误了。” 七海西装残破，背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握着咒具又要冲进酒吧。五条悟拦下了他：“才救出来，好好休息吧。我去。” 七海攥着刀柄，手臂上的青筋尽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五条悟双手插兜，罕见没有笑意，他‘嘁’了一声走进酒吧：“果然还是杀光那筐烂橘子比较好吧。” *** 你于樱花中醒来。身上的伤痕已经消失，咒灵被吞噬。 是的，被吞噬。 你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纯洁无暇的咒力消失，凶恶的诅咒之力缠绕你身。 你是特级咒灵。 “不！”你疯狂推开身边的樱花花瓣，绝对不承认，你不是咒灵！你是人类！ 你叫井上爱，在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读书，是五条悟的学生！ 你嘶吼大叫，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的同级、你的老师是你的敌人，他们建立学校是为了拔除诅咒，而你就是诅咒。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按照计划，你会一直在高专，和真希一起努力练体术，与熊猫一起愉快的八卦，和棘一起在油管高速冲浪，你会是五条老师的优秀学生，再找回记忆后你还可以…… 找回记忆……记忆……如果你真是咒灵，只是诞生时一无所知，根本没有失忆该怎么办？ 豆大的泪珠砸向花瓣，你捂住眼睛。 “我真的很想成为人类。”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黑暗的房间中只有散落一地的樱花陪你。你的情绪渐渐稳定了，只是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被悉知的熟人拔除吗？ 黑暗的空间传来震天动地的摇动声。 是有人来救你了吗，是五条老师吗？还是咒灵要来杀你？无所谓了，反正你困在这里出不去，出去了反而是被拔除的命运，你不想看见你爱的人来伤害你。 你捻起地上的一片花瓣：“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成为人类，留在大家身边，留在五条老师身边。” 花瓣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闪动着光晕，消失在你眼前。你睁大眼睛，周围一地的花瓣也在你的祈祷下褪去。 头顶轰然传来一声巨响，光线穿透，驱散了黑暗。你抬头望去，五条悟悬空落下，阳光照耀在他的银白头发上，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神明下凡救世。 你觉得眼角湿湿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有听见小爱大喊‘五条老师’，所以老师立马就来啦。”神明向你伸出了手。 出来后，你坐在一边，喝着五条悟给你买的奶茶。伊地知他们还在处理酒吧的事情——五条悟为了救你，把酒吧砸穿了一个大洞。 七海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没有马上离开，只是坐在你身边。他对于没有能拉住你很自责。 “井上……” 不等七海开口，你马上接话：“——谢谢七海前辈，我看到前辈努力救我，真的很感动。”你指了指他背后的伤口。 七海沉默片刻，摸了摸你的头发：“好好休息。” 五条悟过来：“七海海，小爱同学的头顶是五条老师专属。” 七海不搭理五条：“我先回去了。” 每次看见五条老师用可爱的话语，你总是忍不住笑，但是今天你实在没有心情。 今天你知道了自己是咒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又伪装成咒术师，但这如同一枚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爆。也许下一次会在同学面前变为咒灵呢？ 你疲惫地扯了扯嘴角。 五条悟俯下身，歪着脑袋看着你：“啊，不是吧，小爱竟然没有笑？五条老师在特意讨好小爱诶。” “抱歉老师，我现在有点累。” 五条悟抓住你的手，没有用无下限，你惊异地感受他手心的温度。 “要不要和帅气的五条老师一起去东京塔上看看夜景？”
第4章 【东京塔塔顶】 你坐在塔顶的边缘，脚下是万家灯火，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在霓虹之地。你咽了咽口水，抓紧了身边的扶手。 谁能想到五条悟说‘去东京塔上看夜景’是在这个位置？ “真美啊。”五条悟坐在你身边发出感叹。 是了，五条悟作为天才，自出生起就打破了咒术界平衡，他的人生就像现在东京塔的这个位置，一直以为都在俯瞰众生。但是你现在只觉得脚下空空，有点害怕。 “我这个人性格很差劲吧？”五条悟看着你双手抓紧扶手，突然问道。 “诶？五条老师为什么会这样说？” 五条悟‘啧‘了一声，救你出来后一直没有戴上眼罩，他湛蓝的眼睛是这黑夜中唯一的晴空，倒映着灯火巍然的凡间：“明明看出了小爱害怕还要说这里的夜景真美。” “没关系的，五条老师，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 五条悟继续说：“直接把第一次接触咒力的学生丢去战斗” “也是为了让我学习咒力，没关系。” “自己的任务丢给学生” “五条老师……” “今天还因为个人恩怨原因差点让你死去。” 你抓住五条悟的袖口，摇摇头示意你不在意：“老师，我也想要快点成长起来……找到记忆……”你说谎了，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失去的记忆，但是你现在不想看到五条悟因为差点害死学生而自责。你是咒灵，实际上你死去，他是应该高兴的。 “小爱。”五条悟声音放低，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严肃：“我不是当老师的料，你知道为什么我还要在高专执教吗？” “为什么？” “我想改变咒术界。咒术界上层早已烂成一筐，迂腐的蠢货、傲慢的蠢货、平庸的蠢货在把控未来。杀死他们很简单，但永远会有新的蠢货代替，而且不会有人愿意追随。所以我才选择了教育。” 五条悟声音软下来，捏了捏你的脸：“今天很抱歉啊小爱，让你卷入了不好的事情。” 你拍开五条悟的手，他不可置信的看看你又看看手，好像在说‘世界上还有人能拒绝五条悟的魅力’：“五条老师在说什么呢，这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啊，作为你的学生，和你走一样的道路，被报复是肯定的吧！我也想和老师一起承担。” 你看着五条悟坐在你身边，他像飘忽不定的云，没有人能够抓住他，但他愿意停留在你的身边，愿意为你、为所有人承担责任、为咒术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在获救的前一秒，老师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呢小爱” 从你加入高专的第一天，身边的人都在为了拔除诅咒努力学习，而你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就是被拔除的对象，难以接受自己咒灵的身份，觉得还不如就那样死去。现在作为咒灵，你该怎么面对昔日的熟人呢？ “老师有过无力的感觉吗？”你说完又反驳自己，“五条老师身为最强应该从来没有过吧。意料之外，最后可能永远无法再见。” “——我好害怕没办法再一次看见老师和大家。” 五条悟当然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是他最贴心的学生，不叫苦不叫累，可能是困境让你重新思考自身，开始主动谈及自己的想法。无论咒术师有多少同伴，死亡时都是一个人。你会埋冤、会生气、会害怕死亡，他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害怕无法再次相见？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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