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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吃橘子时突然啃了一口柠檬, 在原先甜味的衬托下酸味以及酸中被隐藏起来的苦涩突然就变得尤为明显。 而紧接着这种酸涩感就随着血液蔓延到全身了。 杰森他只是、只是……他就只是在被喜爱、被告白的欢喜中有些许的不甘心罢了。 那种感觉是有些熟悉的。 就像自己即将查到关键证据的案子被蝙蝠侠破获了一样, 有种明明做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做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让杰森幻视了自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中被戏弄老鼠——他总觉得自己输了、栽了——甚至完完全全的被佩罗娜玩弄在鼓掌之中。 “两个番茄沙拉的热狗，两个辣椒的，我一种要一个, 我都要尝尝味道！！” 嚼嚼嚼, 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杰森现在却体会到书中“味同嚼蜡”的描写感受了。 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的杰森一边享受着新鲜出炉的女朋友亲手喂他吃东西的美好待遇，一边第一次感受到了佩罗娜其实是姐姐、是年上的事实。 他终于意识到了佩罗娜是布鲁西宝贝那样“交友广泛”的情场好手、浪子。 他也第一次和以前那些来向他寻求安慰的、和布鲁斯或者迪克分手后的女士的感受—— 【喜欢、但是不安。】 心脏蹦蹦直跳，杰森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迪克认真对待每一场恋爱、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情人最终却都会被女方主动甩掉了。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啊,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所以为什么呢……】 明明杰森·陶德计划的好好的…… 先聊天互相了解一下对方；然后笑着一起吃顿午饭甚至调一下情；最后在杰森带着佩罗娜看过白天的犯罪巷、看过他曾经的家之后由他主动告白。 接着他们就能像每一对情侣一样来一个不分胜负的“吻”了。 那个“吻”可能是绵长的, 像法式湿吻；那个“吻”也可能是激烈的、互不相让的, 像是热恋的温度…… 但结果，结果……结果就是红头罩又被女反派强吻了。 ——请原谅杰森现在把佩罗娜划分到反派那边去吧, 悲伤小狗也是会因为想要摸摸却只有咬咬棒而愤愤不平吠个不停的。 但, 就算是“咬咬棒”, 就算小狗现在最想要的不是这个，这终究也是奖励吧？ 小狗想要更温暖的摸摸头一样的奖励, 女孩却给了他“咬咬棒”。 明明高兴，可嚼个不停的小狗却又会在腮帮子有些酸、零食上的肉味全都消失后回忆起那个“吻”中连舌尖都咬破了的血腥味。 ……总感觉, 有哪里不太对。 可又是哪里不对呢？ 2. “哈！” 就是不对劲啊！ 探出脑袋故意坏坏的一口咬下佩罗娜手中汉堡的一大半，杰森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了？！ 他不就是因为想掌握主动权、想让自己的形象和印象重新变成酷哥的模样所以才想带佩罗娜来约会和告白的吗？ 怎么他的计划又被佩罗娜的打乱了啊？ 虽然在计划被佩罗娜打乱的这件事情上蝙蝠侠才是最该叫屈的最大受害者，但杰森现在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十足的闷闷不乐了。 所以果然……他就是没法和布鲁斯、迪克他们一样吗！ 明明布鲁斯和迪克、甚至提姆那只鸟宝宝在恋爱的时候都能掌握住主动权，随时给女朋友带来惊喜，只要他们想。 就着汉堡酸酸甜甜的香味和高热量带来的幸福感，杰森回忆起了自己的几次无疾而终的恋爱经历。 和塔利亚，和伊丽莎白，和阿尔忒弥斯。 塔利亚是毒蛇黑巴曼般危险、浑身的鳞片却闪闪发着光的人；空姐伊丽莎白像戈壁滩上岩缝中向上生长的坚韧的草；而阿尔忒弥斯则是大地上的巨石、是古希腊的雕塑。 杰森终于知道是哪不对了。 因为他本以为和佩罗娜这样的甜妹谈恋爱会有所不同的，比如他可以轻易展现出自己的帅气就像他回答佩罗娜的那个问题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像以前一样被按在床上或者被整个人都拎起来了，结果…… 结果—— “啊！！杰森你吃这么大一口我就不够吃了嘛。” 犯罪巷彼得的洗衣店在掀起的卷帘门背后还有两扇单侧透光的玻璃门，杰森和佩罗娜现在正是坐在里面吃午饭。 可在佩罗娜在一如既往有些撒娇意味的叫喊后，她却没能等来任何的回应。 “……” 空气宛如寂静，突然，佩罗娜听见的“啪嗒”的水滴声，于是她侧身转过头去。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只眼眶周围和鼻尖都已经变红，泪水不自觉往下落，却没有抽噎、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杰森·彼得·陶德。 小狗在得到不尽如人意的奖励后就会被转移注意力，所以他始终是快乐的。 但在犯罪巷中长大甚至因为帮过小猫、像小猫所以得到过猫女不少照顾的不是淋湿的小狗——他还是更像猫。 猫是固执的、敏锐的，于是杰森只是像猫一样不发出一点动静任由眼泪从眼眶滑到脸上，最后落到手背上，然后他问道： “我不可以吗。” “——不可以什么？” 佩罗娜疑惑道。 “我不可以吃光你的汉堡不给你留吗。” 杰森用平静的陈述语气这样问道。 3.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 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 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坂元裕二《四重奏》】 再怎么像猫、再怎么伪装成狗狗，红头罩始终还是老虎。 不是想着“必须要做什么”，而是在想出办法之前身体就已经自己动起来了，像是习惯、又像是老虎捕猎的本能。 杰森只是安静的任由自己的情绪和泪水安静的落下，于是佩罗娜第一次慌了。 “可可可可可以的！你当然想吃多少都可以的！” 佩罗娜有些慌乱的这样说道，然后有些手忙脚乱的将自己和袋子里剩下的汉堡全部乖乖递了过去。 看杰森不伸手接，佩罗娜索性又拆开了包装袋开始上手喂。 空气一片寂静，明明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互动感觉却截然不同了。 佩罗娜感到周身的空气有些浓稠，像浓粥，汉堡原本只是吃个快乐的香味此时也像加了料一样开始扩散。 她总觉得，看着杰森张嘴咬下一大口然后吞咽的样子，让她也……有点饿了。 更饿了。 于是佩罗娜喉咙收缩、喉管外不知是否是喉结的凸起也就随之上下移动了。 于是佩罗娜的脸同样红了。 人的脸红又能有多大区别呢，无非就是草莓和苹果、大虾和螃蟹，所以佩罗娜的脸红和杰森一样是会让对面的人赏心悦目的。 所以当她憋着口气，有些瓮声瓮气的问到： “杰森……” “你是在撒娇吗？” 在佩罗娜本能的试图重新掌握住主动权的时候，出乎意料，杰森一把手用手背抹掉了眼泪笑着问道： “——对。” “不可以吗？” “我不可以撒娇吗，女朋友？” 杰森笑得牙都露出来了，他的牙很白。 因为红头罩抽烟、但是抽的不勤，只有压力很大、或者思绪很乱的时候他才会抽烟。 不过由于在埃塞俄比亚死前，他的生母希拉·海伍德在小丑用撬棍敲碎他浑身的骨头时还在抽着女士香烟，所以更多时候杰森只是把烟拿出来看看就会放回去。 而现在，虽然难以理解为什么，但杰森是不想抽烟的。 他只是看着佩罗娜脸红、手足无措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笑到捂着自己的肚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杰森笑的很开心，至少此刻是很开心的。 于是他站了起来抱住了佩罗娜，将佩罗娜捂着自己那总是会吸引到眼球、佩罗娜悄悄看过很多次的胸上问道： “你喜欢它，对不对，小公主。” “你想摸吗？” 说服了自己给女朋友摸摸什么的不叫出卖色相，叫“情趣”，红头罩同样有些脸红但是动作果断的在佩罗娜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前拉住了她的手。 然后杰森将她的双手从夹克和衬衣底下穿过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摸吧摸吧，小公主，你真是个小色狼，看在我是你男朋友的份上这点小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不过有句话即使晚了点我也还是得说……” 将佩罗娜整个人抱住怀里，杰森低下头像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她的嘴唇说道： “我喜欢你，佩罗娜。” 4. “嗨！不要掐！！” “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等等，不对，就算到晚上也不能这么做啊！！” 佩罗娜掐了哪？ 在洗衣房独立的空间中，只有天知、地知、两个当事人知道。 但总之，在花了好几分钟整理好彼此有些乱了的衣服后，佩罗娜和杰森相对无言的快速解决了午饭。 然后这对新鲜出炉的小情侣就像小学生一样开始手牵手压马路。 当然啦，他们压的马路比较特殊—— 是犯罪巷。
第37章 英雄救美 1. 犯罪巷, 哥谭底层灰色工作者聚集的地方。 这里在变成红头罩的地盘前也曾经出现过流浪儿童、流浪汉被抓走作为实验体和器官供应者这样的恶性事件。 不过即使是犯罪巷，这里的白天也很有意思—— “我们刚刚吃的热狗是前面这家，汉堡是旁边那家。” 带着手套的左手与佩罗娜的右手十指相扣, 回到熟悉的环境，情绪已经过去了的杰森挑着眉对佩罗娜介绍着街上的各种猫腻。 “犯罪巷的汉堡店只有他家味道还不错，那个热狗摊子则是用的料比较实在。” “嗨, 保罗, 今天收入怎么样？” “哦，彼得, 好久不见, 你知道的，我们这行收入主要看晚上。” 见到了熟悉的人，杰森、不, 在犯罪巷叫做彼得的他一边和对方聊了两句一边介绍着佩罗娜是他新女友这件事。 然后在走远后杰森就扭头对着佩罗娜咬耳朵介绍道： “保罗是情报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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