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尾理子犹豫片刻后提议:“已经快要没时间了,比起他,还是抓紧时间去分家那里——吧?!” 两面宿傩忽然凑了过来。 猝然放大的脸庞忽然出现在面前,完全没有准备的松尾理子瞳孔猛缩,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才发现自己被挟持在半空中,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怎么……了?”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唔,就这表情来看,简单的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咒术师应该都会被斩杀吧? 恰好在这个时间,咒术师从晕厥中醒来。 他似乎因为受伤而恢复了冷静,不再用复杂如扇形图的眼神看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原地,似乎也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松尾理子看看他又看向宿傩,眨了眨眼,忽地露出调侃意味十足又灿烂的笑。 “你吃醋啦?” “……” 虽然面色很平淡,但松尾理子接触这家伙久了,很轻易就能推断出这表情下隐藏的真实——准备对在场唯一的外人下手了吧。 “宿傩。” 卡在对方情绪爆发前的最后一秒,松尾理子亲昵地环抱住对方,就像亲密不可分的伴侣。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会喜欢你。” “或许在一些事情上我会有所隐瞒,但唯独这一点,请不要怀疑。” 松尾理子没来得及看这时候两面宿傩的表情。 瘫软在地上的咒术师似乎受不了她的话语,嘶哑的阴冷声音伴随着咒力溢出: “被击飞吧——” 咒力的波动通过空气的振动扩散成剧烈的透明波动,将两人轰击到远处。 而罪魁祸首则是在飞沙的隐藏下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血液,表示曾经有人来过。 “咒言师。” 两面宿傩从容地站在原地,咒言师用尽全力的咒术并没有对他产生哪怕一点的伤害。 他没有追击,但也没有将松尾·大型挂件·理子随手扔在一旁,像是对她挂在他身上这件事产生了莫大的喜好,无视了她发出的想要自己走路的信号。 只是兴致缺缺地站着,对着不知名的区域说了声: “出来。” 四周寂静,除了灰尘四散之外再无半点动静,像是对两面宿傩无声的嘲笑。 他停留在原地几秒,赤红的眸子不耐地眯起。 “啧。” 随着耐心耗尽的一声,两面宿傩伸手朝森林东南角的方向随意一挥。 以他为原点,直径五百米范围的巨树连同隐藏在里头,没来得及撤退的人被无形的刀刃分裂成无数块,隐约能够听到没来得及压抑的惊呼。 “出来。” 两面宿傩再一次的用那平缓的音调重复。 这次四周不再安静。 无数人影从树林冒头,脸色都很难看。 粗略一扫过,至少有接近百人,全部都是咒术师,大概是埋伏在这里已经很久。 但就一眼扫过看到的数值,似乎都并不高。 比起是进攻者,倒更像是…… ——「祭献品」 很莫名的,祭献这个词就出现在了脑海,就像是早已确定的事实,她甚至提不起找另一个答案的兴趣。 “啊,受不了。” 咒术师的增加并没有给两面宿傩带来什么压力。 相反的,他似乎因为人员的增多,更加兴味索然。 “弱者总是喜欢聚集在一起,像是只要人多了,自己就会变强,变得更有价值。” “真是,无趣极了。” 两面宿傩并没有将她放下。 他只是一步步向前,朝着如临大敌的咒术师们前去。 “喂,子理。” 在咒术师发动攻击的一瞬间,两面宿傩看向了她。 明明嘴上说着无趣,但眼底是明显掺了熔浆似的浓烈欢畅: “受不了的话,就闭上眼。” 话音刚落,没有等她给出任何的回应,随后就是速度撕裂空气的破空声,与两面宿傩那肆意的嘲笑与掺杂恶意的鼓励: “喂,加把劲啊。” “好歹是「猎人」,再弱也该有点有趣的特殊吧。” “稍微让我兴奋一点可以吗,垃圾们。” 按照两面宿傩目前的情况,如果有兴趣捉弄,或许战斗的时间会更长久一些。 但就现在来看,至多三分钟吧,这群咒术师能够坚持的时间。 松尾理子护着被吹得凌乱的头发,在移动中,滚烫的液体沾染到了她的脸上,很快被冰凉的风吹得失去温度。 她并没有闭上眼,而是集中了注意力。 专注地看着,记录着。 直到最后一人倒下,两面宿傩站在尸体堆砌的山上,以极恶之身沐浴在阳光之下。 敌人的血液从两面宿傩的指尖凝聚,滴落在地面血水之上,溅起一圈圈绯红的涟漪。 一片死寂中,两面宿傩抬起手。 他舔舐掉指尖上残留的一点血液,忽地搂住她的腰,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极富力量感的手臂像粗大的锁链,将她牢牢禁锢。 他在审视她。 像是杀人犯制造案件后恶劣地重返现场,想看受害人的人反应的坏孩子,用不紧不慢又混着诡异期待的声音对她问: “害怕吗,子理?” “害怕的话,可以说出来。” 表情看上去很是兴致勃勃,像是非常期待她说出害怕之类的字眼,最好再演技爆发,来点发抖胆怯,用哭腔对对方说不要再杀人了? 虽然这样做似乎也很有趣,大概率能看到对方变脸,但要挽救的话,会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吧,太麻烦了。 于是松尾理子只是低眉浅笑,问他: “说害怕的话,宿傩会放我走吗?” 两面宿傩拇指慢条斯理地蹭过她的下唇,唇角是愉悦的弧度,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带多少温度:“害怕也没关系,子理。”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 对方手指埋入她的金卷发中,声音犹如池底黑泥汇聚的漩涡,要将她彻底拖入。 “我会让你适应。” “…真是霸道啊。” 不愿意改变自己,所以改变她,想要将她拖进他的世界吗。 “放心吧,害怕不至于,但血溅在身上确实不舒服。下次把我放下来吧宿傩,我不想要沾上其他人的血液。” 能看出来两面宿傩本来想说什么,但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后,他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抬手抹去残留在她脸颊上的痕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也没有绝对的拒绝。 这样就足够了。 松尾理子任由对方将她放下,牵着他的手,跟随着朝原定的地点一步步前去。 想要改变她,那就来试试看吧。 看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成为对方调.教后驯服的家猫。 … 但不管怎么说,也太多了。 前往最终目的地的一路上,遇到的咒术师几乎是进游戏以来翻十倍都不止的量。 两面宿傩也从最初的兴致勃勃到后面意兴索然,连戏弄猎物的欲望都没有,只要遇到就快速的斩击,连瞬息都不愿意停留。 虽然仍旧将她扛在了肩上,但她再也没有沾上过他人的血液。 就这样过了有大概一个小时。 两面宿傩忽然刹停。 没有人。 四周,包括他的肩膀上原有的重量。
第065章 离开 事情发生得很忽然。 松尾理子确定自己并没有使用术式, 系统界面的咒力也没有减少。 那么。她抬起头,面前是陌生的森林与湖泊,有男人从树后走了出来。黑发黑瞳黑和服, 气质温润儒雅如涵养极佳的贵族,唯一的装饰品是手中一把收束起来的油纸伞。 自己被传送到这里这件事, 大概就是他做的吧。 就外表来看, 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大概率也是「松尾子理」认识的人。 “久违了, 子理大人。我是羂索。” 对方一步步朝她走来,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至今已有十五年未见, 我想见您已经很久了……虽然您大概已经忘记了。” 羂索走到松尾理子身前, 单膝下跪,像是忠诚的骑士,朝她伸出手:“请随我一同前往最终的行刑地吧,我的公主大人。” 忽略奇怪的称呼, 无论笑容还是声音都温柔得无可挑剔。 只是…… 松尾理子望着被牵住的手,对方:“啊,抱歉,实在是太久没见, 有些克制不住。” 做着抱歉的表情,说着抱歉的话,但名为羂索的男人手头的动作,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歉意话语而有任何的停滞,反而有愈发放肆的趋势。 “羂索。” “嗯,我在哦, 公主大人。”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羂索的眼睛闪闪发亮, 全然一副忠犬的模样。 松尾理子尝试着抽回手,羂索并没有阻扰,而是非常自然地松开了手,起身站在她身侧后一步的位置,动作仿若已经经历百千遍,十分熟练: “公主大人有什么想要问的问题吗?” 松尾理子没有尝试更改对方的称呼,只是问:“让我来到这里的方法,还能用吗?” “很抱歉,”对方叹了一口气,像是也为这件事烦恼,“祭品的数量虽然达到标准,但毕竟品质不佳,使用一次已经是极限。” 人祭吗。 虽然有效。但过去的自己,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虽然只有一点期待,但果然忘记了啊。” 羂索似乎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什么答案,语气听上去很是落寞,唇角弧度却缓缓加深,“请放心,公主大人。他们并不是常理意义上的人类,确切来说,不过是一具「尸体」。” 松尾理子回过头看他。 羂索无辜地眨了眨眼,主动提议说:“如果您需要详细的解释……” “不用。”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写,松尾理子不再纠结,“你说的行刑地在哪里?” “在原来的源氏分家。因为一些意外,原本源氏分家的人现在全部搬迁到了源氏本家。”羂索的视线往某个方向扫过,再一次地朝松尾理子伸出手,“时间有些紧迫,公主大人请先随我来吧。” 地面忽然传来强烈的震感。 松尾理子与羂索的目光一同落在身后,能看到相隔极远的地方有爆炸的浓烟飘摇。 “原本以为时间会稍长一些,但按照这样的速度……看来您的身上被做了标记呢。” 羂索的视线落在松尾理子脖颈处,眼底是不易察觉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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