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衣眼底的笑意还没散尽,花满楼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没拉平,他们气息交缠着,脸颊渡上了赤红的霞光。 谁也没动。 他们都在看着、听着对方。 陆小凤和楚留香急急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一般的场景。 他们不由停下脚步。 “诶。”陆小凤轻笑出声,“楚兄啊楚兄,看来我们来早了。” 应该再晚一点。 楚留香嘴角出现一抹善解人意的笑,:“既是如此,我们不如等等?”他将小猫咪抱起来,温柔道,“你也别过去了,嗯?” 猫猫:“……” 她虽是数字系统,倒也没有这么不识趣。 陆小凤抿唇点头:“正有此意,楚兄懂我。” 不到一盏茶功夫。 路边的荒草惨遭毒手。 下毒手的陆小凤探头探脑:“这花满楼怎么还不亲下去!” 这两人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想摁头! 他忍不住了! “咳咳!”陆小凤重重咳了两声,戏谑的声音传来,“二位可还好啊?” 两人匆匆错开脸。 脸颊边酒窝已经漾起不知多久的男人,用手掌挡在眼睛上,食指却裂开一条大缝,满含调侃之言的眼,将不曾说的话,都如数倾出。 花满楼瞧不见,但能听出来。 “别看热闹了。”君子颇为无奈,“快帮忙松绑。” 陆小凤大步走去,碍于叶蝉衣在场,没有多戏谑几句,但连脚步都透着要看热闹的节奏。 绳子解开,坑也挖开,两个被迫站了许久的人,浑身僵硬,觉着自己此刻如同木偶。 花满楼尚好,打小练武,身强体健,松一下筋骨,运转内力调整一二便好。叶蝉衣不行,她腿肚子都在打颤。 “衣衣?”花满楼伸手扶住叶蝉衣,声音关切。 陆小凤右眼之上,眉头高抬,嗓音拖长:“衣衣……姑娘?” 短短一天,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叶蝉衣没空理会调侃,只对花满楼道:“我没事儿……就是手麻脚麻,缓一下就好。” 陆小凤顺着自己的小胡子,揶揄道:“我们花公子多才多艺,推拿按捏也不在话下,如果衣衣姑娘不介怀,可以让他帮你一二。” 觉得自己多余的楚留香很识趣,已经准备去将四大恶人穴道点住,免得人逃跑。 听陆小凤还在说话,把人一同拉走。 的确会推拿的花满楼,发自内心关忧叶蝉衣,也没有扭捏,温声问道,“衣衣可介怀?” “不介怀。”叶蝉衣摇头,面上没什么表情。 无名空间里。 她托着腮帮子,一脸花痴对着猫猫:“统统,他真的好温柔……爱了!爱了!” 猫猫:“……” 所以说,小叶子当初选择这张脸,就是为了方便掩饰容易躁动的内心吧。 “冒犯了。”花满楼将她的手轻轻托起来。 陆小凤他们将四大恶人穴道点完,花满楼也给叶蝉衣推拿了一遍。 推拿的过程是酸爽的,结果却是痛快的,叶蝉衣再转动胳膊,的确不酸麻了。 四大恶人被拖到一处,他刚直起腰来,把衣服顺了一下,还没开口问一句“这人怎么处理”,就见转完胳膊的叶蝉衣——蹲下、伸手、一拉、一抽,云中鹤裤腰带就没了。 陆小凤:“!” 他都看到了什么! 衣衣姑娘原来这么凶猛的吗!! 果断抽人裤腰带的叶蝉衣,将云中鹤双脚一捆,拉扯紧,又将裤腰带绕过那手,一同绑住。 陆小凤从震惊到疑惑:“这是什么捆法?” 为何要将人四脚朝天来捆? 叶蝉衣没空回答,她猫着腰,越过云中鹤,将岳老三和段延庆如法炮制捆住。 楚留香倒是知道,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楚某曾在乡间见农人扛……猪,便是这样的捆法,即便奋力挣扎,也不容易松掉。” 陆小凤:“……衣衣姑娘也挺多才多艺哈。” 和花满楼一样多才多艺的衣衣姑娘,将叶二娘也捆了,拍拍手站起来,有些苦恼。 这八个人,才四匹马,不好带啊! 叶蝉衣四处张望,望见了贴着荒草,落地拉驴车的农人。她看看云中鹤那张奇特的脸,再看看眉清目秀的驴,心里闪过一个好主意。 她朝暮色里归家的农人招手:“大哥!那位赶着驴车的大哥!” 低调路过,恨不得扛着驴走的农人:“!” 被发现了! “你别怕,我就是想要雇一下你的驴车。”叶蝉衣补充道,“价钱好商量!” 说到价钱,农人觉得可以冒险一试。 他试探问:“多少?去哪儿?” 叶蝉衣认真道:“前面镇子最大那个客栈,一个人十五铜板,我这四个人,给你六十铜板!” 农人思索着,六十铜板,可以给家里加几餐饭了。 “好!” 有钱,农人胆子壮了不少,甚至撸起袖子要帮忙抬人。 靠近一看,他惊叫出声:“嚯!这群人怎么肿得跟猪头一样!” 那可不,这群人武功还不错,中途醒了几次,被叶蝉衣重新敲晕过去,能不肿么。 云中鹤成地上猪,南海鳄神成旱地蜥蜴,叶二娘成发面馒头,“恶贯满盈”段延庆也肿包满脸。 四大恶人运上驴车,剩下四人骑马,慢悠悠跟在旁边。 陆小凤凑过去问叶蝉衣:“衣衣姑娘,我们去隔壁镇子作甚?” 怎么不回百花楼? “听闻四大名捕在隔壁镇子办案,把人交给他们放心点儿。”统统的搜索,肯定不会错! “大捕头他们?”陆小凤和楚留香不约而同开口。 叶蝉衣眼神在他们中间打转:“你们都认识?” 经常被官府追捕的两人,一人摸胡子,一人摸鼻子,顾左右而言其他。 叶蝉衣懂了:“捕与被捕的关系?” 陆小凤反驳:“哪有,我们……勉强算是朋友。” 也时有合作嘛,虽说合作时他往往是被怀疑、陷害的对象,为自证清白而去。 叶蝉衣意味深长:“哦……” 陆小凤正待寻理由反驳。 咯噔! 驴车不小心碾了石头,将云中鹤蹦醒。 他尚且眩晕着,还未彻底清醒。 叶蝉衣已把手伸进宽大袖子里,夹着飞饼一丢。 砰! 被砸中正脸的云中鹤,两眼一翻,继续昏迷。 飞饼旋了一圈,回到叶蝉衣手中,被塞进衣袖,丢回背包。 陆小凤看着那张红肿里开始透着青紫色的脸,感觉有些牙酸,且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潇洒帅气的脸蛋。 衣衣姑娘,猛者也。
第14章 四个英俊捕头 隔壁镇子。 夜幕笼罩大地,星子布满天。 驴车浩浩荡荡来到鸿福客栈门口旁,农人将驴车稳稳停下,帮忙把四大恶人抬下来。 叶蝉衣没有铜板,还特意跑钱庄换了些散碎铜板。 “……五十九、六十。”她数好,把剩下的铜板收回背包,“还要点一次吗?” 农人点头,确认后欢欢喜喜架着驴车回家去。 他们动静大,中途云中鹤又醒了一次,叶蝉衣看都不用特意看一眼,十分顺手地摸出飞饼,抬起手,一拍。 砰! 云中鹤不知第几次倒下。 路过的江湖人探头看热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一旁,陆小凤和楚留香正互相推诿:“不如楚兄/陆兄先去找大捕头。” 叶蝉衣收起飞饼,白了他们一眼,进门四扫过,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个坐轮椅的白衣公子身上。 同桌三人,个个看起来都各有特色,气势不凡。 叶蝉衣缓步向前:“请问,诸位可是四大名捕?” 无情嚼完嘴里饭菜,没有什么表情地抬眼看她:“何事?” “我们抓到了西夏一品堂的四大恶人,且网罗了一些不知真假的证据,只是碍于并非公门中人,只能记录,不能随便取证。”叶蝉衣含笑将打印出来的证据,往前一递。 铁手站起,双手接过,朝她笑了笑,递给无情:“大师兄。” 无情漫不经心翻开,视野扫过,眼神蓦然凌厉起来。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 叶蝉衣顺了顺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从哪里得来不重要,我这只是一人言,无情捕头收集到证据再说不迟。” 无情拿着手上轻薄的几张纸,却觉得如有千斤重。 “多谢这位姑娘,我等必会核查清楚。” “无情捕头不用客气。”叶蝉衣端着一张公事公办的笑脸,伸出手来,食指和拇指捻了捻。 无情不解其意。 叶蝉衣笑着提醒道:“赏金。说谢谢也太见外了,赏金给足就好。” 无情:“……” 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应答。 “哦。”铁手见状,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赏金,不多。等核查清楚再给姑娘添上,只是不知要如何联络姑娘?” 叶蝉衣点着手上的银票,语气都活跃了几分:“我姓叶,暂住花七公子的百花楼。” “花七公子?”铁手欲言又止看着她。 正此时。 “铁手捕头,好久不见。”温润君子从外头踏步进来,“四大恶人已抬去后院,诸位捕头可否移步?” 那自然要移步。 公门中人,办事第一,其他第二。 后院,四大恶人陆续转醒,陆小凤和楚留香在两边墙头守着。 无情的轮椅骨碌碌滚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陆小凤,再看一眼楚留香:“陆兄、楚兄,许久不见。” “大捕头,许久不见。”陆小凤侧坐墙头,露出璀璨笑颜。 楚留香也温文一点头,含笑问候一声。 追命帮忙核查四人身份,初见四人朝天捆绑的场面,有些惊讶:“这四个猪头是四大恶人?怎么捆猪崽一样绑起来了?” 一句话,将四人得罪透彻。 岳老三已经激动得用后背蹦了起来,企图撞死拿他鳄鱼剪的追命。 追命别的功夫不算好,但唯独腿上功夫一流,他身形一晃,已经回到无情身后,“咔擦咔擦”剪空气。 “大师兄,这人是岳老三没错。” 铁手检查过段延庆和云中鹤,也道没错;追命松开钳制叶二娘的手,只点了点头。 既然没错,叶蝉衣就不逗留了。 陆小凤讶异:“不留下来看看情况?” 叶蝉衣意兴阑珊说着场面话:“不了,我相信四大名捕肯定可以依法惩办。” 留下来又没钱捡,留什么留? 不留! 她还赶着回去做假花! 一路奔马,他们总算在子时前回到百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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