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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甜绘手忙脚乱的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别哭别哭！妆要花了！” 她一边小心的用纸巾给黄濑凉太吸眼底的眼泪，一边哭笑不得道：“你这家伙的脑洞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黄濑凉太呆：“诶？不是这样吗？” 牛岛甜绘无语：“怎么可能是失忆这种老梗！” 她拍了拍黄濑凉太的肩膀：“赶紧去完成工作，工作完成后就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濑凉太重燃斗志，又将满脸无语的不良灰崎拖回拍摄场地。 不良灰崎：……这家伙真是够了！ 正巧，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摄影师灵感发作：“道具！再拿一个篮球过来！” 工作人员将篮球递过来，摄影师将篮球交给不良灰崎。 不良灰崎左手一个排球，右手一个篮球，沉默。 牛岛甜绘别过头，笑得肩膀耸动。 太像不良灰崎在车上时，左手一根猫条右手一个罐罐的样子了！ “很好，表情再嚣张一点~” 不良灰崎僵硬的站在中间，左手五指半托着排球，右手向下抓着篮球。 左边是左臂夹着排球、微微侧着身体，表情冷酷的灰羽列夫。 右边是左手抓着篮球，做胯下运球姿势，表情同样冷酷的黄濑凉太。 “灰崎先生稍微放松一点~想象自己正在巷子里，准备迎接一群敌人的挑战！” 不良灰崎心中冷嘲：敌人？那帮垃圾还称不上！ 摄影师激动：“对对对，就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感觉！目空一切的态度！高傲！很高傲！” 不良灰崎：……这个世界的自己，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吗？ 那还真是没什么值得羡慕的。 中途三人换了很多套衣服很多种姿势，手里的排球篮球换了又换，不良灰崎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累—— 他连打三场架都没这么累过！ 到最后，他满脸的不耐烦，手中的球恨不得砸在摄影师脑袋上。 而摄影师…… “这个烦躁的表情也很棒！” “眼神再凶狠一点！太棒了！！” “灰崎先生你真的很不良！” 拍摄结束后，不良灰崎擦着汗，眼神已经完全是烦到极点的样子了。 “我们这两个专业的模特都被小灰子你比下去了啊……”黄濑凉太感慨。 不良灰崎轻哼一声，眼里烦躁少了些许，多了些得意。 灰羽列夫耿直道：“不良这个领域，完全就是灰崎前辈的舒适区嘛！” 不良灰崎脸色一僵，黄濑凉太哈哈大笑。 他一笑，列夫也跟着笑。 于是莫名其妙的，不良灰崎也不知不觉的露出笑意。 “你可终于笑了。”黄濑凉太松了口气：“今天你一直都板着脸，怪吓人的。” 不良灰崎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他笑了？ 三人周围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大家都在不远处忙忙碌碌，恰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聊天的空间。 不良灰崎犹豫良久，才下定决心，开口道：“如果……当年那场比赛……” 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迟疑道：“我恶意犯规，踩伤了你的脚……” 黄濑凉太刚想说你怎么喜欢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抬眼就对上灰崎认真的眼神。 他的表情严肃下来，仔细思考后回答灰崎的话：“我会很生气。” 黄濑凉太认真道：“非常生气。” 不良灰崎眼睫微垂，平静道：“我想也是。” 这个世界的灰崎，没有做出不能挽回的事，所以黄色和灰色可以是朋友。 黄濑凉太话锋一转：“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认真向我道歉的话……” 不良灰崎看向他。 “……我也不会原谅的。” 不良灰崎：…… 黄濑凉太轻哼一声：“当我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吗？起码得认真向我道歉十遍……二十遍！才勉勉强强吧！” 他啧了一声：“还得看我心情才行。” 不良灰崎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别过头，小声嘟囔道：“谁会给你这家伙道歉。” 黄濑凉太摆摆手：“反正是你在假设！当初你又没有踩我，现在怎么还翻起旧账了！” 不良灰崎轻哼一声，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只是这个世界没踩——” “收工了！”三人的经纪人同时出声喊道。 三人应声，又奔向各自的行程。 分别前，黄濑凉太思考。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 车上，牛岛甜绘看着后座安静的不良灰崎：“看样子，玩的很开心？” 不良灰崎看她一眼：“你怎么只知道玩？这是工作！” 牛岛甜绘笑笑：“好，是工作。” 车子启动，山口忠这一次坐在了副驾，和甜绘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很快的，工作汇报结束，车里陷入寂静。 突然，不良灰崎的声音响起： “我做错了事。” 很突然的谈心环节，但牛岛甜绘和山口忠都保持了沉默，安静的听他讲完。 “但我不想道歉。” “于是一路错到底。” 不良灰崎捂着脸，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鼻音： “为什么我的世界里，没有牛岛甜绘呢？” 牛岛甜绘眼神暗淡下来，车子里再次陷入寂静。 山口忠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死死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满星总部已经近在咫尺。 牛岛甜绘将车开进车库，熄火。 山口忠率先开门走出去。 车里只剩下了甜绘和灰崎两个人。 不良灰崎终于整理好情绪，打开车门。 还没等人出去，一道轻轻的声音响起，是甜绘平静温柔的声音： “你的世界里没有我，那就说明，世界想让你自己拯救自己。” 牛岛甜绘回头，琥珀色对上灰色： “能拽住你的，只有你自己。”
第220章 平行世界交换人质 三人回到满星后, 众人明显感觉这三个人的气氛不对。 原本脸上写满了“老子才不和你们这帮烦人的家伙玩”的不良灰崎，如今亦步亦趋的跟在甜绘身后。 像一只垂头丧气的、蔫哒哒的、拆完家并自首的哈士奇。 牛岛甜绘也不理他，只是时不时的回头问他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 得到否认的回答后就转过身，继续工作。 事实上, 两人在地下车库吵了一架。 山口忠觉得，与其说是双方势均力敌的争吵, 不如说是甜绘姐绝对实力的碾压。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 甜绘说完话后便推开车门下车，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不良灰崎，她再次开口： “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灰崎。” 不良灰崎下车, 将车门重重摔上, 眼眶通红，恶狠狠的瞪着甜绘：“你懂什么！” 他伸出手指着她, 声音和手指一样颤抖着：“自救？怎么自救？谁来告诉我怎么做？！” 哥哥和母亲忙于工作, 从他上小学起就顾不上他了。 啊，大道理他都知道, 家人是想给他好的生活, 想让他在富裕的环境下长大，想让他不被金钱绑架, 过自由自在的人生。 但是，他也想和妈妈哥哥一起吃晚饭，和他们做些无聊的事, 到公园里走一走，吹吹风。 他天生就不是温柔的小孩, 性格霸道蛮横不讲理，偏偏自尊心强得离谱, 再想要也不会说出来。 于是他忍耐着，将这一切的情绪都发泄在打架上。 他不主动欺负别人，不是因为善良，只是觉得那样很没意思。 无聊的他只打势均力敌的架，大家都是坏胚的话，动起手来也就无所谓了，输赢看各自的手段，这次输了下次找机会再打回来，是默认的规则。 虹村队长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手的人。 他很听虹村队长的话，因为他打不过虹村队长，无论是打架还是篮球，他都从来没有赢过虹村队长。 篮球可以发泄他多余的精力，每次被虹村队长揪到体育馆训练，结束后他都懒得再出去打架了。 他以为，他会这样慢慢的度过自己的国中，升上高中，一直在虹村队长的带领下，成为一个没有那么坏的坏人。 …… “不要拿手指人，这很不礼貌。”牛岛甜绘声音依旧温和，将他的手摁了下去。 不良灰崎从回忆中抽身，自嘲般笑笑：“你看，连这样一点小事，‘灰崎’都有人教他。” 牛岛甜绘抿唇，沉默。 不良灰崎的声音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一样：“令人嫉妒的好运。” 牛岛甜绘抬手，想要安抚一下这个愤怒又委屈的灰崎，却被一手拍开。 “留着你的善良去哄你的灰崎吧。”不良灰崎眼眶通红，他无比珍视的自尊心让他在此刻眼底只是干涩，没有半分泪意： “我已经不需要了。” 已经不需要一个牛岛甜绘拽住他了。 他的仙女教母迟到了。 不良灰崎扭头就走，干脆决绝的背影，像是做下了某种决定一样，轻松洒脱。 牛岛甜绘越看越气，这个混蛋胆小鬼—— “你就是欠揍！”牛岛甜绘一个凌空飞踢，踹向了不良灰崎。 不良灰崎毫无防备，被大发神威的牛岛甜绘踹倒，眼眶还红着，茫然无错的看着她。 牛岛甜绘还是不解气，揪着不良灰崎的耳朵，恨铁不成钢：“你这臭小子，是学不会撒娇吗？” “话一定要反着说？” “扭头就走很潇洒嘛！感觉自己是酷哥了是吧！” “犯错怎么了？谁给你判死刑了？” “从小打架斗殴逃课作弊上不尊老下不爱幼的混蛋小子，怎么到认错的时候就当孬种？” “这么怂，你还是灰崎祥吾吗？” 牛岛甜绘盯着怔忪的灰崎，语气严肃： “人的一辈子会产生无数种恶念，小的、大的，数不过来。圣人或许有，但我不是，你也不是。” “次次的恶念都憋住了，他就是个好人，有一次没憋住，他就成了坏人。” “你当了坏人，灰崎祥吾。” “我不评判你的行为，但是——” “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坏人。” 她松开手，制止了几次想要过来的山口忠，声音平静： “该认错就认错，该受罚就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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