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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和电影里面学的。” 电影真的能教会人？ 大概是能教会天才吧，这么想着，我带着奇犽走向镇上唯一一所警察局。 镇子小了，去哪里办事都能碰到熟人，比如警局里的熟人长辈们。 考来的年轻警察在基层服务几年，要么表现好提拔离开，要么转行不干。所以来来回回都是几个本地的警察们，大家也都互相眼熟了。 奶牛病倒是因为牛群得了传染病，至于病怎么来的，警察还没调查到，就像奇犽说的，根本得不到结果。 他在这里溜达一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调查进度，现阶段侦查方向，更细致的警察不会透露，不过他也不问了。 倒是有三位年纪较大的警察认出了我，脸上带着长辈的慈祥与吃瓜好奇。 他们知道我是为了赫丽的事情回来的，夸我真够义气，顺便再八卦一下我现在有没有找到男朋友。 其实大家没什么恶意，就是小地方特有的热络。我不反感，不过有点尴尬，毕竟奇犽还在旁边。 “南茜，听说你爸妈最近都不给你介绍对象了，是不是有了啊？可别藏着哦。” “你今天带来的这个朋友以前没见过，头发是染的嘛？” “哦，正好苏珊表姑家儿子的朋友也没对象，去年考上隔壁镇的警察，表现得非常优秀呢，要不要见一面？”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奇犽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被围攻，也不来解救。 “我、我伤口有点痛，我先回去啦！警长们辛苦了！” “别害羞啊南茜，相亲一百个没成也没关系。一定会有更好的在等你，叔叔相信你~” “我这里还有那个小伙子的照片的，要不南茜你看一眼吧！” “相亲而已，小姑娘别气馁！一天相亲八场，迟早能找到好男人！” 啊啊啊，真的是太丢脸啦，不要在奇犽面前说这些看似积极实则败犬的鼓励呀！ 心慌到一把拉住小猫，我带着他赶紧离开警局的范围。 一口气走了几百米，后面已经看不到警局的建筑了，我才停下脚步，然后看向我牵着的猫爪子。 一着急就牵手了，幸好他给面子，没有当场甩开。 “一百场相亲，你好厉害啊。” “喂！” 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个苏珊表姑家的儿子的朋友，你不想见见吗？警察哦，很棒的职业。”奇犽无辜地追问，好像也被传染了八卦之心。 我叉腰，因为生气搞得脸上的伤口作痛，“干什么！我们是来追查事情的吧。” “是啊，然后发现你是相亲狂魔。”捂着嘴，他偷笑。 “我、我现在又不会去相亲！那都是以前了。” “干嘛不去，多可惜。” 如果不是我浮肿的眯眯眼有点搞笑，我一定会盯到奇犽不自在。 “我的脸现在成这样，相什么亲。”指着自己开染坊的脸蛋，我又是泄气又是懊恼。 “如果只看脸，那种男人也没必要找啊，你是为了朋友才受伤的，对我来说超酷的。” “……” 可恶，有种被他夸奖的喜悦，小混混就是很讲义气？ 不过又觉得心头有点愧疚，毕竟我对奇犽的一见钟情，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颜值。至于别的因素，我总结不出来。 “反正我脸成这样，不想相亲。” “你担心这个啊，我让朋友寄药过来，不会留疤的。” 我还真有点心动，“真的？” 并不啰嗦，少年拿出甲壳虫手机联络朋友，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说等几天就会快递送来。 办事效率如此快速，天选打工人。 “奇犽，我问一句哦，如果我真的脸上有疤了。你会介意吗？” “神经，有什么好介意的。” 还不等我高兴，他又说道，“朋友之间才不在乎这个。” 对啊，现阶段我们只是朋友，要迈过那道友谊的界限是比较困难的。 我紧张地抠着额头的绷带，小声问，“那、如果是你女朋友的脸伤到了，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但我不会找啊，多麻烦。” “……” 不愧是你啊！ 不介意，但又根本不会找脸上有疤的女朋友，是不是！ 心里苦闷了几秒，我又多云转晴，笑嘻嘻地追上他的步伐。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足够奇犽了解目前的所有状况。他说没必要再去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回家待着就行了。 我对他的说辞感到不解，他吃着刚买来的麦芽糖，一副没关系不用在意的模样。 老实说，看到他这无忧无虑的样子，我还挺欣慰的。某种程度，缓解了我在处理这件事上的紧张情绪。 “为什么你说不用管了？”与奇犽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我有意问个明白。 三两下吃掉自己的糖，他晃着手指表示，“因为布莱克发疯，也没能让赫丽低头，那么是不是要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下一步？对哦，事情一件比一件严重。现在是对着赫丽的丈夫下手，那么下次就是两边的父母和孩子！” “有可能，有时候不是最喜欢用亲近的人来威胁吗。” “这怎么办！你还说不用管了？马上联络警察，申请人身保护！” “别急，对方出了招以后，还要给提示，或者是欣赏赫丽一家痛苦挣扎的样子。到时候别说她了，你这个朋友，也会遭到威胁。” “再说你现在报警，又什么都还没发生，没有用的。而且就这个小镇上的警力，能干什么呀。” 他怎么很看不上的样子？ 在少年这番淡然地陈述中，我感到毛骨悚然，因为混过道上，所以奇犽能够平静地讲出这种让人细思极恐的话？ 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我对奇犽的了解太少了。
第21章 21 我对着他发呆算是常态了，但他总能注意到。 “怎么了。” 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变化，奇犽的目光转到我面庞。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感觉，我说道，“我想起来，我下午要去医院换药。” “几点。” “四点。” “我和你一块去。” 我点点头，现在才有一种后知后觉，卷入大麻烦的感觉。可是能够帮助赫丽的话，我并不后悔这样做。 而且，还能借助现在的事情，更多地观察到奇犽的不同面。 能够果断地下判断，并且游刃有余地去剥开复杂的局面，这种本事，不是哪个十八岁的少年都能有的。 有时候觉得他把什么都不太放在心上，有时候又觉得他心里装了很多。 “不用怕的，能解决。” 以为我产生怯弱的心理，奇犽伸手拍拍我的肩头，像是在抚慰我的情绪。 又被他安抚了。 我由衷地说道：“奇犽，你给人一种很靠得住的感觉呢。” “啊，是吗，说这话的人现在还挺多的。” “难道以前不可靠吗。” “以前是个胆小鬼哦。” 面对我疑惑的视线，他没有忆当年，而是推着我去帮他买些生活用品。这家伙说自己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 小镇上没什么大型超市，我带着他去了本地最大的便利店，在这里挑选一些。 不过我犯难了，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幕后黑手还有后招，准备扩大伤害范围。那我的家人也有危险了。 要不要让爸妈去隔壁镇躲一躲。 “南茜，你拿了六条毛巾了。” “哦！” 放回去几条，我看着购物篮里的日用品，发现多了几包薯片。抬头对上奇犽猫咪一样的狡黠笑容，他还试图多拿一些别的零食。 说好来买生活用品，他却在认真挑选糖果。 结账后，他撕开一颗棒棒糖的包装，然后塞嘴里，再拎起一大袋东西走出门。我跟在他身后，显得心事重重。 “都说了没事，你怎么还这副表情。” 原来我的忧心都被奇犽看在眼里，我走到他身旁，“我担心家里人出事。” “天真哦，在你做出要帮助赫丽的决定时，就要想到可能会牵连家人。” “这么严重的吗？” “多预估后果，不是坏事。” “那我更要去警察局申请保护了！” “回来。” 打算再去趟警局，又被奇犽给叫停。 “南茜，你信不信我。” “信。” “那就别管了。” “可你要和我解释呀，我一个小老百姓又不懂。你让我别管，可是你又说受害范围会扩大，我会担心家里人，也会担心你，还是说你有道上的老大当靠山？” “没有大靠山，你最该注意的就是自己，笨。” 一脸嫌弃地抱怨，奇犽还是将一些自己的设想讲了出来。 这些都是基于他对事情的走向分析出来的，确定搞鬼的就是收地的老板，对方能够不出面就把我们整得筋疲力尽。 可是赫丽扛下来后，事情就会像海浪一样没有尽头，直到把她整垮。 坏事办得太过干净，没有证据指明和大老板有关，所以是敌暗我明的状态。 奇犽的意思就是，等对方的下一次主动出击，来一个后发制人。按照就近原则，大概率会对我出手。 “原来搞半天，分析出来是要对我动手？” “你的概率最大啊。” “那没事了，我会注意的！不如今晚去警局打地铺。” “你还是怕的吧。” 被奇犽戳穿，我也不辩解，苦笑着承认。 “怕肯定会怕，我很惜命的。不过怕，并不代表我就会退缩。赫丽都没有屈服，我肯定不会拖她后腿的。”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抓住，大老板要求用你来换她家的地和农场呢。” “这……”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像这种电影里经常看到的桥段，我很难立即联想到现实生活中。 思绪像是生锈的门窗那样卡住，无法去顺畅地思考他所描绘的局面。 肩头被轻轻拍动，我惊醒般地看向少年。 “有我在，南茜。”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清晰。 是奇犽给的安全感太足够，还是他的表情太真诚，我竟然在这种时刻少女心大发。 内心涌起一股想要抱住猫猫的热烈情意，却不是对着他撒娇，而是想全身心去感受这份他给的安全感。 如果奇犽没有找来，我又会面对什么局面？ 我是否只能靠着他？ 我比他年长九岁，却远没有现在的他来得沉稳冷静，他老练到可以独自面对这些社会的黑暗面。 好割裂，奇犽究竟是什么样的？ 更奇怪的是，他好像越来越吸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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