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含泪,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嘴里似是说了些什么,也没叫两人听见,仔细的将信收好,叫鸳鸯将她屋里那匣子取了出来。 顾有枝就见,贾母竟然从她的里衣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钥匙,把那匣子给打了开来,亲自将那封信放了进去,又锁了起来,将钥匙贴身收好。 这才对着顾有枝说道:“是好事,只是现在这日子还久,也不好宣扬,你且回去告诉管事的,让他按照你们老爷生前的意思照办进行,今儿也晚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就这样,顾有枝一头雾水的回了自己房间,完全不知那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怎么还跟林老爷有关系了。 顾有枝怎么都百思不得其解,模模糊糊的睡了一夜。 次日下午正跟着春心在屋子里整理揽月带回来的账簿呢,就听见雪雁惊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进来。 “哎哟喂,不好了!” 吓得顾有枝手抖,差点将手里的账簿给撕碎了。 春心气的深吸一口气,又来?将手里的笔放好,起身,一把拉开厢房的门,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上房。 这才气急败坏的朝院中央汇集的人走了过去,揪着雪雁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就是说:“一天天的,没个正形,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谁准你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 疼的雪雁拔高了身体,使劲的往春心手边凑,红着眼求饶:“哎哟哎哟,好姐姐,我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瞧着王嬷嬷从上房黑着脸出来,春心这才把人给放了,悄悄的用手肘撞了一下埋头喊冤的人,让她注意点。 雪雁就王嬷嬷不做声的瞅了她一眼,心虚的要命。 “你这又是哪儿不好了?”顾有枝叹气的从厢房里走了出来,瞧着聚在院子里的人,摇了摇头,对着雪雁问。 雪雁压低着身子,躲在春心身后嘟囔了一句:“宝二爷被打了。” 又被打了?思前想后一番,顾有枝有些心虚的理了理衣服上的带子,这顾阳一天天干嘛呢,昨儿个才给的信,今儿就把人打了? 正准备沉默的转身进了屋,就听见雪雁后面说了一句。 “听说在内书房被二老爷打了。” 顾有枝猛地回身,疑惑的问道:“被二老爷打的?” “对呀。”雪雁听着声,转身回头看向顾妈妈,手舞足蹈的说,“我刚刚去给琏二奶奶送东西,就听着外面有人喊琏二爷赶紧去内书房,说是宝二爷被打了。” 说着雪雁就起劲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两位嬷嬷在,又收敛了笑意:“听说被二老爷按在院子里,打了屁股。” “这是为何?” 要知道贾政这人虽然迂腐,嘴上说着宝玉种种不是,但也不至于真的打人吧? 王夫人本就因为宝黛之事头疼不已,这一下子又听说老爷在前院动了怒,更是心急,一下子起猛了,差点晕倒在地上。 踉跄的扶在门框上,招来金钏,在她的搀扶下这才连忙朝内书房走去,想到里面还有外男,到了梦坡斋外的角门前迟迟不好进去。 听着里面传来的哀嚎声,王夫人在门外急的不行。 恰巧看着贾琏从远处走来,王夫人急忙迎了上去:“琏儿,你快去瞧瞧,可莫叫你二爷将人打坏了。” “太太莫急,我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贾琏就进了梦坡斋。 一进去才发现,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二爷站在台阶上,怒气冲冲的指着下面的喝到:“就是你们这些作死的玩意儿,带坏了主子,给我打,打不死就给我发卖了出去。” 贾琏仔细一瞧,这才发现,挨打的不是宝玉,是宝玉身边的小厮茗烟,只见他被两个粗仆压在长凳上,身后一人拿着宽大的板子,狠狠地打着。 宝玉跪在一旁,嗦嗦的不敢说话。 扫了一圈发现薛蟠那厮居然也在一旁,挪动的走了过去,抬眸瞅了一眼台阶上的人。 悄摸的问:“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的怒。” 薛蟠听着摸了摸鼻子,甚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拉着人走到一旁的廊下,四处看了一眼,见没有旁人这才说道:“今日姨夫上朝回府的时候,轿子里被人塞了一张图纸,里面赫然描述这宝兄弟的私密之事。” “嗯?”贾琏不解,转头看向院子里那动静。 薛蟠看他不明,凑到耳边说了几个字。 瞬间贾琏亦是尴尬的紧,原来那荒唐事,摸了摸额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防止引火烧身,贾琏转身就离开了梦坡斋。 一出角门就被太太给截住了,拉着他慌忙的问:“可瞧见了?宝玉那孩子没怎么样吧?” 说完就捂嘴哭了起来,生怕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贾琏连忙宽慰道:“太太莫急,宝兄弟没事,挨打的他身边的小厮。” 王夫人一听,满是不信,红着眼盯着贾琏,皱眉问道:“可是真的?你可莫要诓骗了我。” “自然是真的。” “那为何会传的如此厉害?宝玉身旁的人挨打,关他什么事。” “这……”这下子弄的贾琏也不好回答,总不好说,二爷疑心宝玉有断袖之癖吧? 想了想自己,贾琏望天装作不知,拱手佯装有事的样子,侧身跑开了。 瞧着躲远人,王夫人气的不行,这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说来。 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声音,暗自跺脚。 撇着身旁的金钏,王夫人暗了暗眸色,朝梦坡斋门口推了她一把,冷声道:“进去瞧瞧什么情况?” 金钏害怕的缩肩,老爷一直不让内院的丫头婆子进他的书房,说是靡乱之气,莫要去污了那圣人之姿。 金钏咬牙,瞄了一眼太太的脸色,战战兢兢的低眸进了院子。 一入院子就隐约闻到了丝丝血腥之气。 定眼望去,就见人缝之中,那地砖上好似流了一地血污。 金钏瞬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颤抖着转身跑了出去。 一出去就跪倒在了太太脚下,泪声俱下的说:“太太饶了我吧。” 说完手指哆嗦的指着门内:“死人了,里面死人了。” 王夫人大惊,推开金钏就冲了进去。 扒开人群,没有瞧见茗烟已经一身血污的倒在了地上,只见着一旁的宝玉好似吓傻了一般,惨白着脸,嘴里不停的求饶。 王夫人见状,哭着扑了过去,将宝玉抱在怀里,丝毫不顾院子里还有旁人,不惧老爷的威严,哽咽的质问道:“老爷这是做什么?是想要了我们母子的命吗?” 贾政看清冲进来的人,还没来得及喝止,就听着这句。 哆嗦着手,指着宝玉,摇头看着王夫人怒喝道:“看看,看看,妇人之见,终究是害人害己啊!” 另一边顾有枝打听清楚之后,心中惴惴不安。
第48章 因着二老爷动了家法,全府上下都是风声鹤唳,生怕殃及了自己。 像贾琏这种平日里没少偷荤沾腥的人,更是早早的就躲开了。 别了王夫人,一路沿着东小院旁的甬道回了院子,站在西花墙外,顺势扯了一朵爬在墙上的蔷薇。 靠在墙边细想着,二爷的抄报里面怎么会夹着私货呢? 贾琏手里揉搓着那朵蔷薇花,将其碾碎,狠狠地丢在了地上,目光阴冷的看着地上的残渣,怕不是被人恶意陷害的吧。 抬眸冷笑一声,转念一想,又悠悠的晃着脑袋,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个儿的院子。 凤姐早就在屋子里好奇的紧了,偏偏又是长辈,她也不好前去探个明白。 好不容易在南窗下看着自家二爷进了门,连忙的下了榻迎了过去。 贾琏看着凤姐那猴急的样子,好笑的一把就将她拉进了屋,右手里拿出一株粉红的木芙蓉。 在她眼前左右打量了片刻,一双眼似秋波,着手戴在了凤姐的鬓边,抬着凤姐下巴仔细的端详着。 惹得凤姐既害羞又心急,这厮出了个门的功夫,被妖精附了身不成? 挥手打开了贾琏作怪的手,从他怀里转了出来,摸着鬓边的花儿,好笑的问:“你这是抽什么邪风呢?不是说宝兄弟被打了吗?” 贾琏不慌不忙的坐在榻上,理了理衣摆,将其放好,这才回道:“他挨不挨打的,又不是我们说了算,自然有的是人着急,咱们着急忙慌的赶上去干嘛。” 说罢,接过平儿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瞥了一眼干生气的凤姐,佯装不理,拿起炕桌上的团扇,握着扇柄,在手里转了一圈,懒洋洋的扇起了风来。 凤姐一瞧他那死样子,大致也能猜的出来,事儿虽然跟宝玉有关,但出事的确不是宝玉。 但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瞧着老太太都还没出动呢,她也只能待在自个儿屋子里闷着。 到贾琏对面坐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扇子,没好气的问:“做什么神秘呢?赶紧的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琏靠在枕上,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对面赤急白脸的人,转眸瞧了一眼门帘外,见没有旁人这才说道:“说来也是奇怪,你猜怎么的,二爷平日阅览的抄报里面居然夹着私货,听里面写了一些淫词艳曲。” 凤姐一听,扇扇子的手也顿住了,皱眉问道:“跟宝兄弟有关?” “八九不离十,挨打的就是他院里的茗烟,听说没少私自带人外出,我出来的时候,看着二爷从宝玉院子里搜了不少禁书出来。” 凤姐听着甚是奇怪,就为了这事动了家法?怎么说也不至于吧。 扫了一眼对面喝茶的人,心中暗笑,她且等着。 不一会儿外出打探的婆子回来了,平儿将人带进了屋子里。 “给二爷、二奶奶请安了。”婆子进了屋,一眼就瞧见了屋里的主子,连忙拜了拜。 贾琏一看进来了人,抬眸看向对面引人进来的平儿,只见她装作没看见似得,扭头看向一旁。 “行了行了,说说怎么回事。”凤姐见人进了屋,坐直了身子询问道。 那婆子一听,就拍手惊呼了起来:“哎哟喂,二奶奶,幸亏您没瞧见,您若是去了,小的都怕那血气冲撞了您呢,那阵仗,可见二老爷是真的动了怒,宝二爷跟前那人啊,只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也不知活不活的成呢,那二太太....” “停停停,唱戏呢搁这儿,谁听你说这些。”凤姐听了开头就连忙打断,车轱辘话一大堆,没一句是紧要的。 贾琏在一旁听的直乐呵,忍不住摇头。 “说重点!”伸手指了指,凤姐抬眉说道。 “听说...” “嗯?” 那婆子咽了咽口水,满脑子组织着语言,重点能是啥?不就是宝二爷身边的小厮差点被打断了气,二太太对质二老爷,还能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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