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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话也变的多起来。 不过比起以前蜷缩成一团的可怜小猫，他觉得现在的池田真由佳更好。 在大家都说不要继续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挺厉害的嘛。 他肯定地点点头。 少女自然而然地去牵少年的手：“龙马君我们去逛逛吧。” 今天是文化祭的最后一天，一组的话剧演出在早上结束了，下午大家就各自逛gai，等文化祭结束再去收拾。 最后一天的文化祭对外开放，有很多外校的人也过来一起凑热闹，池田和越前在寿司摊位前面看到不远处的橘杏和桃城武。 橘杏拿着签子喂桃城吃章鱼小丸子，少女有样学样地夹了一个寿司卷递到越前嘴边。 “龙马君，张嘴，啊——” 他听从她的口令张大嘴，入口的寿司带着一瞬间直冲天灵盖的芥末味席卷了整个口腔。 龙马忍住习惯性地咀嚼直接一口气把不大的寿司卷直接咽了下去，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张嘴。 真由佳：？ 黑发少女狐疑地又夹了一个寿司粘了芥末。 入口辛辣刺鼻，她被呛得鼻涕眼泪都要流下来，忍不住咳嗽起来。 刚才她给蘸了一大口芥末酱喂的龙马君，他怎么没事？ 透过眼前的雾气看向一脸好笑的越前，少女听到他说：“干学长的蔬菜汁喝多了就免疫了。” ……刚才咽下去差点把自己哽住，还好摒住了。 在操场的小吃摊逛了一圈池田真由佳才想起来龙马君都没提过他们二组的项目，问了后越前龙马一次脸'不必去'的表情，搞得少女更好奇了。 ……去了之后才发现二年二组办的女仆咖啡。 池田真由佳盯着那个一字眉带着假发穿着黑白女仆装的人。 ……看起来很像堀尾同学。 越前龙马想走，被黑发少女一把拽住拖进了他班里。 可爱的女生招呼着两人落座，拿出菜单问他们要吃点什么。池田真由佳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说想跟女仆玩游戏。 接着点了她刚在门口看了好久的假发女仆，指定就要这个人。 等她注目了很久的女仆小姐过来了，一口熟悉的大嗓门响彻在少女的头顶：“你好请问两位想要玩什么？” ……这不就是堀尾同学嘛！ 真由佳看看穿着女仆装的堀尾聪史，又看看越前龙马，后者把脸撇向了一边。 难怪龙马君说不必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池田真由佳：“我想玩大富翁，你们有这个桌游吗？我还想拍个合照，说起来你们是不是还有女仆爱心蛋包饭啊？会在客人面前跳舞的那种。” 堀尾聪史看起来很无语的样子：“你饶了我吧池田，本来当女仆的大和前两天骨折了，我是被迫来顶替她的……” “这样啊……”黑发少女摸了摸鼻子，饶有兴味地说：“那就光跳个舞吧，我出一个小时的钱。” “……你能不能管管池田啊越前！” 本来想叫别的女仆拿拍立得过来给他们拍照片，但是龙马君似乎不愿意留下这样的合照（？），于是就他给池田和堀尾拍了。 黑发少女拿着新鲜出炉的和堀尾聪史，啊不，是和堀尾聪子的照片，恶趣味地弯了嘴角。 越前龙马看着噙着笑意的池田真由佳，问她：“很高兴？” “嗯，值得纪念，”少女点头如捣蒜：“我要把照片贴在床头。” 越前龙马：“？” 池田真由佳：“感觉可以辟邪。” 越前龙马：“……” “啊对了龙马君，”池田真由佳把照片放进口袋，掏出手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我想拍个合照，设成待机壁纸……” 才发现他们交往了之后都没拍过合照，翻开手机相册只有在看龙马君打网球时偷拍的照片。 虽然也很帅啦……设成屏保也很心水…… “好啊。” 比起刚才要求和堀尾同学一起拍照时别扭的拒绝，这次越前龙马很利落地答应了。 还以为男孩子都不喜欢拍照片…… 池田真由佳打开照相界面，调了粉粉的滤镜，把脸凑到越前旁边。 “……龙马君你弯点腰嘛，站的太直了，镜头拉不到你整张脸了……” 真由佳调整着拿手机的姿势找着各种角度，挥挥手让龙马配合她也改变一下姿势。等手机中间的方框聚焦完成，少女打开了连拍模式。 而后在越前龙马的脸颊吧唧了一口。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to be continued~~ 2
第40章 Chapter 40 最后的场合 池田义生的骨灰在家里摆了四十九天后要入土为安了，下葬那天有辆丰田停在池田宅门口。 从轿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梳着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梳的大背头。 真由佳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一脸茫茫然，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这个人来他们池田家干什么？ 等池田由美迎上去的时候真由佳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是她妈妈公司里的组长。 叫小山的男人在少女上车时还用手虚挡了一下她的脑袋怕她磕到头，贴心地给她们母女俩带了方便易食的面包当早饭：“我知道你们心情不好，但至少也要吃一点。” 车子开往墓园的路上池田由美和小山聊着一些家常琐事，黑发少女无精打采地看着窗户外急速后退的景色，手中抱着的陶瓷骨灰盒冰冰凉凉。 池田真由佳去摸盒子，盒子的四周没什么纹路，很是平坦，摸起来除了冻手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人已经过世了，埋在佛祖的脚下都无济于事。 还活着的人要继续向前看，人生总是要继续下去的，作为未亡人改嫁也很正常，但是……是不是来的太快了呢？ 不知道爸爸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半夜托梦给妈妈。 给池田义生找了地方永眠，太阳还当空，小山带着她们去了附近的快餐店吃了饭，又殷勤地送她们母女俩回家。 “葬礼那天也是，今天也是，真是太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毕竟我妻子过世时也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 黑发少女不想听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到了家门口就下车径直回家，池田由美在后面叫她：“真由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 ” “孩子在伤心呢，你要多关心关心小真，不然孩子会有心理创伤的，不过能尽快的话还是尽快跟小真说啊……去土耳其的事……毕竟签证还有……” 莫名其妙的男人开口就管自己叫小真，真由佳听得哪儿哪儿的都不舒服，更是加快了脚步进屋子。 池田由美在屋子外又跟男人说了一会儿话，进了后拿着钥匙打开了少女反锁起来的房门：“真由佳……妈妈有话要跟你说。” 还能说什么呢，无非是想说她们孤儿寡母，她一个女人又要上班无力顾及她，所以想再婚的事。 ……可是法律规定的再婚时限还没到诶，而且不是有保险吗。 小山因为工作关系被公司外派去土耳其三年，池田由美说想把池田宅邸卖了，带着她跟小山一起去国外。 真由佳想拒绝，但是她拒绝的立场和理由是什么呢？本来作为池田由美的拖油瓶妈妈还愿意带着她就不错了。 一直在思考中的池田真由佳被池田由美抱住，这个久违的拥抱里带着让人留恋的温度：“真由佳……妈妈知道你一时可能难以接受，但是离开日本也不是……” “妈妈……你爱我吗？” 仿佛是吵闹着要买玩具的小孩，真由佳问出了一个她一直都很想问的事。 爸妈究竟爱不爱她呢？如果不爱她又为什么要生她呢？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养她呢？但是如果爱她，为什么她一点来自父母的爱意都感觉不到呢？在她上三年级之后家里只剩下无尽的争吵。那些曾经有过的温暖朦胧的像是一块薄纱，轻轻一碰就破碎了。 池田由美像是敷衍躺在地上耍赖皮不肯起来的小孩一样说道：“说什么傻话，当然爱你了。” 或许说曾经爱过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改变一些事，那些曾经说过的美好的感情变质了。 世人总在歌颂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仿佛爱子女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强制逼迫着女性喂母乳，带孩子，照看孩子，只要喂配方奶粉就是不爱孩子。 池田由美只是赤|裸|裸地反抗着现在社会上约定俗成的理念而已。 是谁规定一定要爱孩子才能生孩子呢？他们只是不成熟的大人，只顾着自己当时想要的玩具就去买了。 可是孩子一旦出生就无法退货了。 和妈妈不欢而散了，拖油瓶的自己拒绝了她的要求想要留在她要卖掉的房子里，池田由美大发雷霆，说当初没打掉她是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真由佳已经不想去弄清楚当初她的诞生究竟是带着祝福还是烙印着诅咒了，她只想留在她所重视的人身边。 照常去上学，照常参加社团活动，没人看出少女的异样，直到某天池田由美来了学校门口和真由佳起了争执。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没爸爸了。 当越前龙马出校门的时候看到池田真由佳在被女人拉拉扯扯的时候少年本能地跑了过去：“阿真！” 他没见过池田由美，只在真由佳的叙述中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今天倒是没想到以这样的形式初次见面了。 池田由美听到这个称呼时表情变得很奇怪，问道：“这小子是谁？” “龙马君是我男朋友，”真由佳实在是不想介绍他们认识，又不得不对现下诡异的局面做出解释：“……这位是我妈。” 在告知对方的身份后彼此都陷入沉默里，周围同样走出校门的同学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画面太过难堪，她都想象的到下周开始大家会以怎么样的眼光看她：“妈，我们能不能先回去？先回去再说。” 少女对着自家男朋友说晚上回去给他打电话，就拉着面带游移的妈妈走向回家的方向。 小山的外派计划似乎被提前了，池田由美像是在做最后一次努力，说如果不走的话就让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妈妈会留下银行卡，然后定期打钱。 真由佳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垂在制服裙子旁的手死死地攥起。 即使是已经决定好的事，现在再复述一遍还是艰难。 她要放弃仅有的亲人一个人生活了。 ……不对，不是她一个人，她还有朋友和憧憬的目标在这里…… 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是她的不幸，至少未来她可以自己掌控。 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真由佳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唇，说：“我想选择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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