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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家入硝子答应了她的请求，扭头冲身后翻了个白眼，“五条，夏油，你们太吵了！” 在之前设立赌局，却被庄家通吃——虽然没有真正的庄家——的两人不肯服输，正吵闹着让对方兑现赌注。 两人毫不理会家入硝子，执着于方才的赌局。 “是我先发现没必要使用咒语，所以在延续的第二场赌局里，赢的人是我。” “不，是老子赢了，老子比你早一秒放出'帐'。” “输的人是你！” “不，是你！” 两只小学鸡吵架现场。 沙织捂嘴偷笑。 “不管那两个幼稚鬼了。”家入硝子拉着沙织离开两人一段距离，“我们做自己的事。” “是，硝子前辈！” 家入硝子为了让沙织更容易理解，使用肢体语言配合讲解：“看清楚了，就是这样，咻地一下，嗖——咻——嗖，怎么样，很简单吧？” 沙织一脸懵逼。 家入硝子撤掉刚展开的“帐”，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再演示一遍。你看，咻地一下，嗖地一下，然后咻——嗖，“帐”就放出来了。” 沙织眼中高光尽失。 她的两次讲解有区别吗？ 她是不是该庆幸，家入硝子之前是通过邮件教她使用咒力的，而非现场教学？ 两人面面相觑，周围空气开始凝固。 如果面前是无良同窗，家入硝子绝对会直接说：“这都听不懂？没天分啦~” 然而，她面前是软绵绵会撒娇的可爱小女生，她说不出重话。 这时，五条悟和夏油杰停下争吵，一起走向她们，打破了僵局。 “喂，家入，你教得太烂了，换老子来吧。”五条悟抬了抬下巴，摆出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保证一教就会。” 夏油杰笑眯眯地对沙织温声细语道：“浅野同学，悟没耐心，我来教你吧。” 沙织瞪圆了双眼。 天啦噜，最强搭档今天吃错药了么，竟会屈尊降贵主动开口，要教她这个实力金字塔最底层的人最基础的“帐”？ 五条悟一口道破玄机：“杰，不可以插队！你输了猜拳比赛，两分钟后才是你的回合。不过，你等不到的，还是乖乖陪我去吃大福吧！” 沙织脑袋上灯泡一亮，心里乐开了花。 懂了。难怪两人突发好心，原来是以教她成功放“帐”为赌局定输赢。 在这一局里，她是庄家，稳赚不赔！ 家入硝子趁机抽身，在旁看戏：“嫌弃我教得差？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沙织，你先跟他们学习。五条，夏油，两分钟轮换一次是吧？我来计时。” 沙织情绪高昂：“好的，硝子前辈！五条前辈，夏油前辈，请多多指教！” 五条悟走到沙织面前，毫不客气地进入她的安全距离，开始指导沙织。 五条悟的无距离感决定了他的失败。 沙织想要集中精神听五条悟讲课，奈何触手可及的那张脸过于迷人，总是不经意迷惑住她的心神。 换言之，她犯花痴了，正在出神。 但五条悟没有发觉。 沙织的演技正本能地运行着，在五条悟眼里，她正聚精会神地听自己说话，目光十分专注。 家入硝子宣布：“时间到。” 五条悟得意洋洋：“老子讲得这么深入浅出，笨蛋都不可能学不会。喂，你快放出'帐'，让杰认清他的失败！” 他走向一旁的夏油杰，挑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油杰的脑子里冒出甜腻腻的大福影像，表情有些郁闷。 虽然五条悟很狂妄又没耐心，但在刚才那两分钟内，他表现得无可挑剔。只要是个人，应该都能听懂他的话并学会放“帐”。 夏油杰不得不承认，他的机会还没到来就将画上句号。 然而，刚回神的沙织惭愧地垂下了头：“抱歉，五条前辈，我……我没学会。” 珍贵的两分钟时间全被她用来舔颜了。 五条悟不敢置信：“不可能，你是懂装不懂，想帮杰获胜吗？” 沙织竖指发誓：“我没说谎，我真的不会。” 夏油杰挂上微笑，反过来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悟，你不行啊，换我来。” 他慢慢地走向沙织，在心里打教学草稿。 眼前这个少女比他想象中笨太多，他要把理论知识掰开了、揉碎了，再混合施术步骤，一起灌输到她的头脑里。 沙织不知夏油杰怎么在内心腹诽她，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夏油杰讲课。 万幸，夏油杰的脸不是她的菜，她全程没走神过。 听完夏油杰细致的讲解后，沙织醍醐灌顶，待他讲完，手势一摆，他们的正上方位置出现一团黑色。 它的边角溢出黑色液状物，如流淌在圆球上的液体般，向四面八方蔓延，落下。 “帐”垂下三分之二的高度，用不了几秒，它就能和地面相接，形成半圆体的黑色帐幕。 然而，在它成形之前，帐幕突然崩碎，消散不见。
第29章 “啊嘞嘞？” 沙织喘着粗气软倒在地，身体仿佛被掏空。 “帐”才刚要成形，她体内的所有咒力却已消耗殆尽，挤不出一丝半点。 高专三人组愣了一下。 长这么大，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缺乏咒语加持带来的增益，咒力量稀少的沙织连“帐”都无法完整施放。 “哈哈，杰，你不行啊，换老子来！”五条悟把刚才夏油杰的话原话奉还，拍了一下沙织的肩膀，“现在是老子的回合。你去回复咒力，然后念咒语，像刚才那样把'帐'放出来。” “悟，你想耍赖？”夏油杰眼睛一眯，“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放'帐'。” “啧啧，我们赌的是谁先教会她成功放'帐'吧？她刚才失败了。就她那点微末咒力，按你的办法试一整天都放不出完整的'帐'。”五条悟得意洋洋，“是老子赢了，杰。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选错了对手！” 夏油杰的额角青筋暴起。 五条悟催促沙织：“快点回复咒力，让杰见证自己的失败！” 夏油杰眼睛眯得更细：“你刚才也没预料到浅野同学会咒力不足。悟，你只是运气好了一点。” “哈哈，胜利女神一直站在老子这边，你眼光不错……”五条悟咧嘴，夸张地喊道，“等等，杰，你的眼睛呢？别眯了，你的眼睛天生就小，眯起来老子都找不到了！” 夏油杰眼角抽搐，忍无可忍，放出咒灵：“我们好像很久没练手了？” “放马过来。”五条悟朝他勾了勾手指，“比划完后跟老子去吃大福。” 一顶巨大无比的“帐”自天空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 “目的达成，我们赶紧溜。”一旁吃瓜看戏的家入硝子见势不妙，拉起仍失神地瘫坐在地上的沙织，脚底抹油，“现在，这里是高危地区。” “硝子前辈……”沙织哽咽着，“我以后放'帐'，咒术手势和咒语一个都不能少，对么？” 家入硝子脚步不停：“对，你的咒力量太少，不念咒语的话，'帐'无法成形。” 沙织一脸绝望。 她不要制造黑历史啊啊啊—— 家入硝子安慰她道：“你现在年纪还小，日后咒力量应该还会增加一些，到时候可能可以省略咒语。” 应该？可能？这些不确定的说法让她心里更慌了好么！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她这辈子都离不开咒语？ 沙织梦游般跟着家入硝子远离最强搭档。 “嘭！” “轰！” “咚！” 身后爆发出各种巨响，掀起的烟尘从后面扑了两人一身。 “咳咳，得再跑远一点。”家入硝子拉着沙织跑出“帐”外。 两人回到市区后，中断了这次约会。 “啊，都怪那两个家伙，身上全是灰尘。沙织，今天就这样吧，我要赶回去洗澡，下次见。” 找回理智的沙织奉上一枚甜笑：“硝子前辈，今天多谢你，我们下次见！” 她们在地铁里道别，搭上开往不同方向的列车。 沙织回到家后好好地沐浴了一番，吹完头发后，给高专三人组各自发了邮件。 今日之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应该加深了对她的印象吧？毕竟这两个男人是因她而战斗的！ 咳，臭不要脸的脑补到此结束。 不过，或多或少，她应该能在他们心里留下一点有利于她的记忆——她和家入硝子有点交情，实力弱到爆。 按照目前的进度发展下去，未来她或许能从家入硝子那里得知高专三人组相关的一些非机密消息，以判断原著剧情发展到哪一步。另外，若她藏身幕后搞事，最强搭档应该不会怀疑她分毫。 ——这是弱者的优势。 沙织伸了个懒腰，一脸苦逼地摊开日本的历史教科书，抓耳挠腮地死记硬背。 月底将开展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她得补缺补漏，加强短板的学习。 疯狂学习许久后，沙织下楼用了晚餐。 她塞了一脑袋日本的古代史，整个大脑卡壳到运转不过来。故此，当她离开餐桌后，某则晚间新闻从她左耳进，右耳出，不曾在她脑海中停留。 “……今日，东京郊外突现众多纵横交错的条渠和深坑，深度最深可达两米，最长近八十米，引发网友热议。让我们连线现场的记者……” 沙织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继续在知识的海洋里反复溺水。 月升月落，新的一天到来。 在午休时间，黄濑凉太又双叒叕来找沙织。 他和黑子哲也打完招呼后，指了指头顶：“小浅野，我有话要和你说，我们去天台吧？” 天台，是99.9%的校园番中必出场的秘密圣地，用处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点：告白、打架、宣誓、恋爱、睡觉、聊天…… 沙织扶额。 黄濑凉太说话时根本没有注意场合和音量，大咧咧地在教室门口向她发出邀请。 作为发光体，他的一举一动本就万众瞩目，而这句邀请不亚于炸弹，周围窃窃私语声的分贝骤然增加。 无需动脑，她知道同学们在聊什么话题，无非是在八卦她和黄濑凉太之间的关系，猜测他是不是打算向她告白。 她敢打包票，黄濑凉太没这个心思。 不过，同学们如何揣测，与她无关。他们的想法，她漠不关心。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要说什么话，是他们的自由。 沙织顶着火辣辣的目光和黄濑凉太同行：“黄濑君，你可以直接发邮件给我的。” “我想顺便和小黑子打声招呼嘛。” 今日正巧是大晴天，也没有风，天台上并不冷，阳光照在身上还有些暖融融的，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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