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皮肤瓷白,穿上白色也不会显黑,反而看上去软糯的一团。弗鲁姆夫人不愧是裁缝的女儿,她的眼睛很毒,各个部位的尺码都很准确,尤其是收腰,斯黛拉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的腰有这么细过。 谁会这么去阿兹卡班?斯黛拉看着镜子里的女孩,觉得脑子坏了,布莱克还在坐牢,自己居然琢磨着怎么穿好看!这可不是约会,姑娘! 她唾弃自己,打算换一件普通的,但是脑海里又乱七八糟响起朋友们希望她有美好爱情的祝福声,以及很多年前西里斯漫不经心的评价。 “你穿白色会好看。” 那是在熙熙攘攘的赫奇帕奇地窖门口,小獾们成群结队又目瞪口呆地看着校园明星西里斯·从来不会到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布莱克穿着黑色西装迎接自己那神秘的毕业晚会舞伴,斯黛拉窘迫地站在门口,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她还没开始发育,身材像一块没什么味道的平板,而布莱克恪守绅士风度,朝她弯下腰,像哄孩子似的:“很好看啦,哈德温小姐,蓝色也不错。” 她还记得他眼里难得的诙谐和放松,过了这么多年仍旧在记忆的角落里闪闪发光。 可现在他却再也笑不起来了。 往事在女孩的眼里闪过,她叹了口气,最终没有换下那件衣服,只是抽了件黑色斗篷披在外面。 阿兹卡班一如既往地阴冷,这次没有邓布利多的同行和魔法部的特批,她在落地的那一刻已经开始手心出汗,有许可的客人胸前会别上一个小漏斗,而他们必须在沙粒倒完前回到壁炉里,否则魔法部对各种可能后果一概不负责。 这是苛刻的,因为他们压根不愿意让人去探监,与摄魂怪的交易让人不快,没有一个摄魂怪对新鲜的人类不垂涎欲滴,即使是罪犯家人,也会畏惧这里的监守而降低探监的次数——更何况克劳奇根本不会准许,斯黛拉是这么多年唯一的漏网之鱼。 她提着微弱亮光的马灯,沿着印象的路线前进,费力地辨认着监牢上的数字,摄魂怪破烂的黑色袍脚有时会出现在斯黛拉的视线里,犯人们朝女孩发出恶心的调笑和粗鲁的呼吸声,甚至有人伸出手想要拽过斯黛拉,即使赫奇帕奇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精神几乎绷到了极限,终于在一个犯人“脱下衣服朝我摇摆”的下流歌声中匆匆来到布莱克的牢房。 “布莱克先生?” 她小声唤着,里面无声无息,实在太黑了,女孩什么也看不见。斯黛拉尽量把灯靠近牢房,也不见有人类的踪迹,一瞬间她还以为布莱克出了什么大事,她惊慌失措地提高了声音,随着一声低低的、但绝对是兽类的呜咽声后,马灯的光照在肮脏的墙壁上,一个四足影子前肢抬起,然后拉长变幻,跟变魔术似的——属于布莱克瘦高身影的出现在牢房深处。 斯黛拉愣住了,一直到男人走到自己面前还只傻站着看他。 “哈德温?” 布莱克像是裹在一团黑色雾气里,他谨慎地离她大约两米远,语气里带着浓重的疑问,斯黛拉结巴道:“刚刚、刚刚那是?” 男人没有解释,虽然他的样子比上次还要糟糕,但在这种状态下他竟然还能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女孩,他的警惕性让人惊讶。 “你怎么过来了?”他越过女孩的头顶看了看她身后,语调阴郁:“一个人?” 忽然,男人仿佛想到什么,立刻跨了一大步来到女孩面前,神情变得慌张:“是哈利——” “不、不是。”斯黛拉赶紧否认:“是我交的申请,我来探监。” “探监?” 布莱克神情僵住,他仿佛不认得这个词似的:“什么?”他脱口而出:“来探监做什么?” “噢,噢是的。”虽然他的表现足以让斯黛拉尴尬,但她胸前的沙漏已经开始微微震动,她猛地回神,语速飞快:“我去看了哈利,现在每半个月我能腾出一天时间去看望他,当然,偷偷的——我是来告诉你他还算不错。” 布莱克总算明白她的“探监”是什么意思,他们靠的很近,低头就能看见女孩紧张而红晕的脸颊,还有她闪烁的焦糖色瞳孔,她明明害怕,却还强装镇定。马灯的提手套在她的手腕上刻出一道深红的勒痕,煤油灯光印在灰色的世界里,将她黑色斗篷下的白色衣裙映出一层浅黄的暖光,意外地舒缓了他一直以来强烈按压的暴虐和彻夜的噩梦。 布莱克恍神,上一次他没有太在意斯黛拉,她不太像是自己印象中穿着蓝色连衣裙小女孩的模样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赫奇帕奇是刚刚成年、如花朵般开放的年纪,在这阴气森森的鬼地方简直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是这样。”布莱克缓和了自己的锋芒:“谢谢你。”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谢谢,是的,这对我很重要。” 他仍旧带着疑惑,可女孩显然不应该只是为了这一句告知就跑到阿兹卡班。 胸口的沙漏颤抖得更厉害了,斯黛拉算了算回去的路程,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卢平的嘱托就在耳边,但她自私地给了自己几秒钟好好看着曾经心里的男孩,即便风霜满面,沟壑丛生;即使牢狱之灾让那深层的忧郁如同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他的理智上空——他的眼睛仍旧善良。 她不能让星星熄灭。 “……我还见到了莱姆斯,布莱克先生。”她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栏杆,她仰着脸看着布莱克的灰眸,低声说:“他让我转告,请您一定不要放弃——凤凰一直都在。” 布莱克愣住了。 这句话显然带给他不小的震动,黑发且潦倒的巫师微微睁大眼睛,斯黛拉没有错过隐藏在双瞳里一闪而过的火焰。 他喃喃地重复着老友的名字,不确定是不是又获得了失去的信任,或者当他颓废时所有人都还在为此努力——啊,是了,哈利,还有哈利—— 这样的念头一起,仿佛斯黛拉手上那盏摇晃的灯火,让他在内心深处的余烬里冒出了细微的火花。 又热又烫,就像眼前这个不知道花费多少心思和努力,才能站在自己面前短短几分钟女孩的心。 他不自觉的看向赫奇帕奇,那孩子眼里有着更深的思绪,两人对视着,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某种坚实的信念。 斯黛拉的眼睛在说,他们没有放弃,就像凤凰一直都在。 一阵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气氛,斯黛拉一惊,她急忙松手,阴冷残酷的触感渐渐来临——她真的没有时间了。 “走,快走。”布莱克低声催促着:“我记住了,告诉他们——别再来了!” 斯黛拉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哈利的照片:“——给您。”她急急忙忙递了过去,想要交代一句:“我拍的,我——” 布莱克接过去没来得及看一眼,只是紧张地盯着走廊的拐角:“别说了,快——!” 摄魂怪已经出现在走廊尽头,监狱守卫的到来迫使周围传出野兽般的吼叫与哭泣,它在等待着禁制的解开,然后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斯黛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转头跑了起来,没有了来时的害怕。 天狼星在守护自己,她就能够安全离开阿兹卡班。 这绝对是一次刺激的旅途,但斯黛拉认为不虚此行,至少她看到了布莱克的坚韧,她也相信着邓布利多,最终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也许她也没有料到,最关键的证据和最有利的把手,居然是通过自己送到了邓布利多的手上,成为他刺破魔法部虚伪愚蠢的面纱。 —————— 双11冲啊
第10章 往事1981【10】西里斯X原女 * 探监后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斯黛拉的生活也恢复平静。秋意渐浓,冰淇淋店的生意也变得不好不坏,赫奇帕奇一如既往下了班在旧货铺闲逛淘宝的时候,注意到一团风干的黑根草花,旧货铺老板告诉她这是来自挪威的好东西,据说可以抵御黑魔法,但是怎么用却没人清楚。 “我想可以加入其他植物进行中和。” 她看着黑根草花想了想:“白色可以做出云朵或者——哦,可以设计成圣诞树的雪顶!” “看来今年圣诞节我们又有期待的新品了。”老板说:“我给你留着?” “太谢谢了。”斯黛拉立刻决定要去的地方,她匆匆打了个招呼,出门右拐去找丹吉先生,运气好的话,第二天她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 对于大部分游客来说,小汉格顿并不是很棒的旅游胜地,没有阳光沙滩或者海滨浴场,只有一家吊死鬼酒吧,但被名字骗来后发现,其实也是无趣得紧。 但对于斯黛拉来说,这里有最古老的福廷欧紫杉林,紫衫的种子是最棒的食品缓和剂配方之一,当她看见黑根草花的时候,就立刻想到了这种神奇低调的魔药。现在正值采摘时节,斯黛拉认为可以冒险一试。 她以最低价跟着恐怖巫师之旅旅游团来到小汉格顿,随即便向导游告辞,沿着小道一路往密林走去。然而这里植被茂盛,福廷欧紫杉像是隐没在大海中的水滴,难寻踪迹。斯黛拉找了大半天,懊恼地叹了口气,只好选择了最笨的办法。 为了躲避那些归家的樵夫和好奇的居民,她喝了隐身魔药,小小的悬浮咒和灵活的肢体,让她很快爬上了树林里那些高大的桦树顶部。福廷欧紫杉果会在阳光下闪现出一种特殊的金红色,只有在高出才能发现。她庆幸自己带了望远镜——本来是打算再找找恶婆鸟的巢穴,现在倒是歪打正着。 已经快到傍晚,红霞从天边铺开,她看了看太阳的高度,知道自己还有大约半个钟头。女孩把自己固定在桦树上,然后费力地掏出望远镜开始搜寻那种奇妙的颜色。 “千万别在森林的另一边。”她心里嘀咕着:“我可没时间再往那头走——” 她运气不错,十分钟左右就在一小从灌木林里她找到了需要的东西,点点金色在林间闪烁着,非常漂亮,不注意就很容易忽略。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斯黛拉欣喜地准备收起望远镜,但她还没来得及放下,不经意在那小小的视窗里瞥见一阵奇特的雾气。女孩一愣,把镜头对准了密林边缘。 ——— 那是一个洼谷地带,背靠一个陡峭的斜坡,斜坡上有不少十字架和尖型方碑,斯黛拉认出那是小汉格顿住民的墓地——如果不像斯黛拉这样爬得足够高,根本发现不了那团诡异的雾气。晚霞更亮了,远处的深蓝色夜空开始出现点滴星子,她被勾起好奇心,调整了方向,才勉强看见那是洼地里一口大锅蒸腾出的烟雾。 怎么会有人在树林边上生火? 斯黛拉直觉不对,她还想着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对方,然而更奇特的事情发生了,雾气随着风不断散开又聚拢,她从目镜里看到大锅里沸腾着的居然是紫色和银色交织的物质,甚至还迸射出点滴火花——那绝对不是她以为的猎人在处理猎物,甚至不像是麻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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