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眼泪从斯黛拉的眼角滴了下去:“傻姑娘,不知道什么魔咒就敢往上挡……” “她没有时间思考,对吗。”虽然残忍,但布莱克深知此时不能让她陷入无限的自责:“就像如果你是她,一样会做出这样下意识的反应,她——” “不!你知道的,我没法好过。”斯黛拉抬头打断,脸上出现透彻的绝望:“就像你一样,即使找出数万个理由去证明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但活下来的那个人还是我——死的是格丽,我不能代替她去死,是不是!?”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西里斯,我真的没办法再忍受了——”大约是春夜太寒,赫奇帕奇曾经永不言败的双眸,在泪光间折射出一丝丝放弃的脆弱:“先是普劳特,再是哈利,现在是格丽,他们到底要从我身边夺走多少人?要让我失去多少?如果、如果下一次是你——” 她说不下去了,脸上一道道泪痕像是下过大雨的田野冲刷出灰败的深痕,难堪地映在男人深邃的眼眸里。 “我不愿意这样想,可是我——”她垂头咬紧牙关:“我扛不住的,我真的不敢再——” 布莱克无言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知道她有多痛苦,又有多想回到过去。 “是的。” 半晌,在细碎的啜泣中,男人轻声说:“我可能会死,甚至你也可能。但是——” 布莱克用力扳过女孩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他的声音冷酷决绝,如同一道尖冰刺进她的心里:“但是你要记住——【斯黛拉·哈德温】,是你接过了家族传承,成为哈利的监护人,是你走进阿兹卡班,要求我为了哈利不要自暴自弃,你身上流着古老家族波特的血,从那个时候起——或许更早,你就已经踏上这条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 “接着,【斯黛拉·普劳特】。”男人并不给她说话的时间,强硬道:“为了摧毁魂器,你以牺牲婚约、捆绑灵魂为代价,连你真正的爱的人都不能想起、不敢想起!创立商会学习小组,开办接骨木商店,狼人都能为你所用——我问你,哈利倒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恨吗?那么多钻心剜骨你不痛吗?你和乌姆里奇对峙的勇气呢,骗过所有食死徒甚至那个人的胆量呢,喝下噩梦魔药的疯狂呢!?” 斯黛拉嘴唇颤抖着,她想要挣脱布莱克的手,却换来更加大力的钳制,她只能被迫抬起头,逼着自己看他灰色双瞳里的怜悯、心疼,还有爱。 夜风忽起,树影照进月色,摇晃到格里莫千百年屹立不倒的砖瓦墙上,在喁喁细语中温柔浮动。 “现在,斯黛拉。”布莱克压低声音,盯着女孩红肿的眼睛,缓慢道:“你从地狱回来了,带着你的记忆、你的勇敢,好好儿地站在我身边。是,我们失去了很多同伴,未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更糟糕——” 男人俯下身,松手慢慢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头发,一点点梳理着:“但我们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能看到那个光明的尽头了。”他温柔地撩起她的长发:“你以为我是多么高尚和无私?我不懂邓布利多嘴里的‘爱’,曾经为凤凰社出生入死只是因为叛逆,因为詹姆,所以他们死了我也死了,你都知道!——可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敢把我从泥沼里拉出来,现在我动心了、屈服了,我可以站出来,坦坦荡荡说我是因为什么在对抗他们了——你怎么能在这时候放弃?怎么敢放弃?” 赫奇帕奇的眼泪滴在布莱克的手上,她哭她年轻的伙伴,哭她友善的朋友,老教授生死未卜,小哈利仍未醒来,可她又要直面战争对她的摧残,从身体到精神,只吊着一口拼死也要走下去的气。 “我爱你,斯黛拉。”布莱克的双手放在女孩的肩膀上,骨节深深按压她的皮肤,带着细微的颤抖,以及一往无前的坚定和认真:“我很少说爱,但是我得让你知道,在这场战争里,你也是我最终追求的胜利。我想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想带你去看蓝眼泪,教你骑摩托车,陪你去世界每一个精彩的角落流浪……最后就算我们一身伤疤、带着痛苦的回忆,曾经的家人和朋友坐不满宴会厅,我也想让你在这个古老宅邸里,在鲜花和祝福中,成为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成为斯黛拉·布莱克——” “在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他低头碰在女孩的前额上:“我认真向梅林这样祈祷过。” “我曾经恨透这个姓氏,也害怕一直背负着家族的恶意和诅咒。”格兰芬多的真心像含在胸口永不熄灭的火种,布莱克垂下眼眸,亲了亲女孩的唇角,小声说:“但我现在不怕了,斯黛拉,因为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而你的名字,能帮我重新照亮它。” 赫奇帕奇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哆嗦着,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最终她不堪重负,扑在对方身上大哭起来。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斯黛拉几乎崩溃地叫起来:“我没有保护好哈利,也没有保护好格丽,明明他们就在我眼前——” 布莱克稳稳地将女孩搂在怀里任她发泄。她压抑地太久,焦躁和不安充斥着她的大脑,格丽泽尔的死是最后一根稻草。 “北海、北海那么冷。”斯黛拉拢住格兰芬多的手:“她一向畏寒,上学时,只要到了冬天,她就会钻到我的被子里。” “她一个人在海里怎么办。”女孩焦糖色的眼睛里盛着茫然无措的泪花,喃喃道:“她一个人怎么办啊。” 布莱克没有想让她一直折磨自己,红橡木魔杖轻轻举起,亮光闪过,女孩软倒在老宅主人坚实的臂膀里。 他沉默着,将斯黛拉打横抱起,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挤压声,一点点延伸到温暖平静的卧室。 男人将她轻缓地放到柔软的床铺里,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突出的脊梁硌着他同样伤痕累累的手掌,像一首无言的挽歌。
第86章 往事1981【86】 * 初夏的伦敦,天气依旧像是恹恹的小姑娘,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温度。布莱克站在陋居的院子前,摆弄着他的摩托车。 “油路堵住了?” 斯多吉吊着一边胳膊,胡子拉碴地踩着还没长大的椒薄荷走过来——他被黑魔法击中手臂需要时间恢复,莫莉按照狼人图赛尔的方子调制出一种特别难闻的黄色药膏,此时渗出一些在绷带外,布莱克嫌恶地闪到一边。 “离我远点。”他蹲下身摆弄着那些零件,嘟囔着:“你不能等药膏干了再出来?” “我快憋死了。”斯多吉说,他伸了伸懒腰,前胸的肌肉看上去即将崩开衣襟:“斯黛拉怎么样了?” 布莱克没说话,他继续摸索了一会儿凯旋,最后决定放弃,“好点儿了。”他站起来一挥魔杖,修理工具和一些零碎的玩意被一股脑扔进工具箱里:“她想回霍格沃茨,我劝她过两天。” “霍格沃茨?”斯多吉疑惑道,另一个疲惫但轻快的声音插了进来:“是担心那帮孩子吧。”莱姆斯·卢平从花园小道的另一边绕过来,裤腿和鞋子脏兮兮地沾着泥巴:“我听埃尔文说学生们建立了一个什么反抗组织,他儿子小格林格拉斯在里面,但是最近得罪卡罗被退学了。” “还有这回事?”斯多吉问:“我不是很了解英国的学校,在我们国家,只有校长才有这个权力。” “是斯内普。”布莱克脸色沉了下来:“但斯黛拉跟我说,他也是为了保护这几个学生——哈。” “你不信?”斯多吉挠了挠头:“我也不信,不过我们暂时也联系不上他,据说黑魔王对这次阿兹卡班营救的事情发了很大的火……小巴蒂还被惩罚了。” 布莱克不太想聊这个,换了个话题:“你这两天有什么新消息?” “格林格拉斯和那帮解咒员说起妖精们最近有些奇奇怪怪,我去古灵阁蹲了几天。”斯多吉想起什么:“对了,我昨天还在古灵阁碰到格丽泽尔的父亲,他约我下周末去做客。” “霍茨先生?” “是。”斯多吉道:“我猜测可能是想让我们帮忙找回格丽泽尔——以后有机会的话。” “不管怎么说,我认为斯黛拉现在回去霍格沃茨还算安全。”狼人思索着:“贝拉他们会一直以为她在凤凰社——哦!你好!” 布莱克和斯多吉同时抬头,看见卢平正微笑着向远处招呼着,不远处三个人在湿润的土地里艰难前行,一个男子的一只脚被泥沼牢牢吸住,他只能抽出魔杖大喊一声:“强力硬化!” 沼泽地被暂时改成了硬邦邦的石子路,客人们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和凤凰社的人打了招呼。 “谢谢你跑这一趟,阿米莉亚。”狼人温和道:“安全屋一切都好?” “是的,神秘人宣布回来后,格里戈维奇先生也不吵着要回去了。”阿米莉亚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他对你之前粗暴地将他掳到英国很不满,西里斯。” 黑发巫师哼了一声,擦着手上的机油没说话。 “给大家介绍一下。”阿米莉亚说:“这是玛法尔达,我们都见过,现在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 灰发女巫肉眼可见的憔悴,她朝几人点了点头;刚刚用魔杖硬化道路的男巫有一张长满雀斑的脸,不等阿米莉亚开口便欢快地说:“你们好,我叫布兰登·克罗克,之前供职于《预言家日报》——” “我记得你。”斯多吉打量着他的脸:“你之前是不是在阿兹卡班?” “对、对。”布兰登热忱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因为我不愿意当主编的走狗,他就找了个理由把我扔到监狱里去了。” “他的弟弟在霍格沃茨上学。”阿米莉亚补充道:“梅丽塔和斯黛拉都提过,现在学校有一股学生反抗力量——” “叫‘眠龙’!”布兰登说:“我弟弟也是他们的一员,索尔·克罗克,七年级的拉文克劳,很厉害是不是!他知道我被你们救了,就赶紧给我写信说了这些,因为我的事情,他恨透了那帮人——” “进屋说吧。”布莱克做了个请的手势,布兰登的开朗和热情感染了大家,连脸色最差的玛法尔达都隐隐放松了一些。 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似乎很喜欢布兰登,他们从男人手里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后一哄而散,狼人主动为大家泡了茶,“我就在花园里。”莫莉抱着有些困倦的小金妮:“有情况会示警。” “谢谢。”阿米莉亚颔首,又给大家分了小饼干。 “像个茶话会。”布兰登看着红发小姑娘揉着眼睛消失在门后:“那么,咱们开门见山?” 阿米莉亚简单介绍了现在的情况,皮尔斯·辛尼克斯走马上任,魔法部内部开始肃清,“我们必须签署各项协议,保证忠于魔法部。”玛法尔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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