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劳特垂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所有的情况,普劳特,我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女孩转过头,眼睛里带着一种让他难以忽视的温柔:“但是我在赫奇帕奇得到了很多,现在又有了哈利——我想我十七岁生日拿起传承球,是这辈子做的最棒的选择。” “我也从来不觉得我的生活多悲惨,即使有些时候真的过得很艰难。”斯黛拉顺过耳边的头发,轻声说:“但我有健康的身体,有自食其力的双手——生活拿走很多,但给我的更多。可能你认为我在说大话,但是我也是真的愿意相信——” 她跳下木栅栏面对着男孩,认真道:“或许我们本来是黑暗里没有知觉的生物,被选中的幸运儿就是来人世间体会专属于他的喜怒哀乐,等到我们的生命走到尽头,又将要回归成蜉蝣——所以,我不想在这段回归的旅程里,痛苦多过快乐,自责多过宽容,恨多过爱。” “我们一定会在未来见到想见的人,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有希望。”斯黛拉望向格兰芬多闪烁的蓝色眼睛:“而失去的人,也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爱着我们,我不想到最后遍身褴褛、心怀仇怨,我想坦坦荡荡、高高兴兴地回到他们身边。” “普劳特,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女孩挺直了腰,像是水边怎么也压不断的菖蒲:“我们会好的,一定。” 普劳特想,他确实在失去,也确实在得到。坎布里亚的风吹过他们的发梢,带走思乡的沉郁的难解的哀愁,女孩的眼睛在他的心里闪闪发亮,像是远山上永不落的星子,孩子们的欢声近在眼前,他们手中拿着梭鱼草和芦苇,“送给您,先生、小姐!”男孩高声叫道,把一把揉乱的了鸢尾塞到他们手中,学着商店招徕客人的语调轻快道:“欢迎来到格兰康威!” ———— 5555我的女鹅 塞尔温,第一章跟格丽泽尔扯头花的女人;沙菲克,之前狗子联姻的女人 这个文就真的很慢热,但是我写的很快乐,不过后面剧情会加快点速度(可能),因为感情铺垫差不多了。谢谢大家一致鼓励我~不过我最近不是想约图吗,还有人来骗我钱,天呐,我做错了什么。 然后骗子拉黑我了,就离谱。呔。
第39章 往事1981【39】 * 这是他们在坎布里亚的最后一天,已近九月,早晨的天气似乎预示着第一场秋雨将至,空气里湿润地过分,旅馆里的早饭也透出一股惨淡来。 “木头太湿了,早上晨雾又重——哦上帝,我没想到今年寒气来得这么早。”老板娘歉意地将饼干和干面包摆上:“真是对不起,只有这些——要点热牛奶吗,亲爱的?” 斯黛拉点了点头:“没关系。”她伸手接过普劳特递来的黄油:“今天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我昨天以为你们是一对儿。”老板娘热情地为他们斟满白色乳液:“但是你们开了两间房——对不起,我有点儿多嘴,我只是想如果这是蜜月最后一天,那就太糟糕了——” 斯黛拉不敢看普劳特,只好去啃面包,男孩倒是落落大方:“并不是。”他爽朗地笑了笑:“谢谢您的牛奶。” “我就说,但是你们下次来,一定不会是这样了。”老板娘收拾着小小的会客室,笑眯眯道:“八月份的湖景最漂亮了。” 确实如她所说,今天除了天气不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幅定格的油画。最后的地点在村子对面的山上,深绿色的草甸在阴天的衬托下更显迷幻,就连湖边的点点野花都像是颜料不小心泼上去似的。 他们沿着湖边的栈桥行走,连日来的跋涉让斯黛拉有些劳累,但这儿离村落太近,如果幻影移形很容易被麻瓜发现,好不容易翻过小山头,普劳特从包里翻出一瓶水递了过去。 “你从哪儿弄来的?”斯黛拉气喘吁吁,作为巫师她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几乎有些受不住:“清水如泉呢?” “我们是来找魔法波动的,在这施咒不是白走了吗。”普劳特看上去神情放松,她知道傲罗测试包括体能,只好自嘲:“我果然还是喜欢门钥匙。” “下次再来,就用门钥匙。”男孩看了看她绯红的脸颊,掏出了魔咒检测仪。 靠近山中,空气愈发清新,斯黛拉打量着四周,天空被树木遮得只剩一道窄窄的空隙,普劳特站在一颗被青苔覆满枝干的树木边,他神情认真,手上的检测仪发出耀眼的光。 风吹过树梢带来哗啦啦的声响,鸟儿叫得更响亮,咸湿的空气没入鼻端,斯黛拉站在并不显得空旷的树林里,没由来地突然心底一空。 这儿太安静了。 她骤然警惕起来,女孩去过的树林不少,这里也算不上多古怪,可那种不安如芒在背,赫奇帕奇天生属于大地,獾类善于从自然中感受最纯粹的气息,她蹲下身仔细梳理着自己的感受,眉头皱得死紧,仿佛土地里暗藏了不为人知的血液与恶毒。 她不想显得大惊小怪,但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普劳特。”斯黛拉站起身,她决意离开这里,格兰芬多在不远处回过头,蓝色的眼睛藏着疑问:“我们要不还是——” 她话音未落,黑色的护身符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发烫,眼前男孩的表情几乎错了位的惊惧,他一瞬间拔出魔杖指向斯黛拉—— “急速漂浮!——” “通通石化!” 炸裂一样的魔咒声轰然响起,那平静的假象被钝刀般撕裂,斯黛拉被普劳特的魔咒击到半空中,她意识到自己躲过了一道攻击咒语。飞扬的沙土迷了她的眼,泪水立刻冲了出来,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正对着男孩,魔咒声不断响起,在一片灿烂的火花中,尖利的笑声回荡在树林上空。 斯黛拉摔在地上眼前一黑,作呕的感觉先一步到达神经,接着就听见一阵疯狂的大笑。 “天哪!你居然还敢躲——”一个女人兴奋地叫喊着:“我知道你!你是巴德莱·巴伯顿的那个傻大个!是不是?钻心剜骨!钻心剜骨!” 普劳特被击中了,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女人笑得更厉害了,她一脚踩在男孩身上,侧头打量着他;斯黛拉茫然地趴在不远处,她拼命盯着那人,终于认出那张像极了莫莉曾经给她看过那张安多米达的照片。 “果然。”她拿开脚,看着普劳特扭曲的脸,满意地咕哝:“西里斯真是喜欢废物,早知如此,不如让你死在家乡,是不是,孩子?” 格兰芬多涨红了脸,他像是咆哮的野兽一样,踉跄着站了起来:“贝拉特里克斯——”他喘着粗气,因为疼痛,额头青筋直爆:“你、你居然还敢出现——” “笑话。”她几乎是优雅地站直了身子:“谁准许你这种低等的小混血这么跟我说话。” 她又放了个魔咒,普劳特躲开了。 “我杀了、杀了你——”仇恨的血液在格兰芬多身体里爆发了,他脸涨的通红,以一种同归于尽的野蛮冲了过去,女人饶有兴趣地躲了几招,然后大笑道:“来啊,让我看看西里斯把你训练得怎么样——他是只烂透的野狗,你也是吗?” 他们迅速对战起来,杀害至亲和毁灭家乡的憎恨蒙蔽了普劳特,而斯黛拉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他们必须离开,她试着幻影移形到普劳特身边,但是很显然,贝拉特里克斯今天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走出坎布里亚。 移动禁制。 斯黛拉胸前的护身符又开始发热,女孩心跳地不像话,她迅速将护身符扣在手心——食死徒没时间对付她,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可她太低估贝拉特里克斯了,女人仿佛背后长眼睛,她跳开普劳特的一个不可饶恕咒,手腕一抖,斯黛拉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拽着,下一秒冰冷的魔杖尖就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鬼鬼祟祟的泥巴种。”女人啐了一口,她毫不留情用捏断她喉咙的力道掐着她的脖子,女孩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脸涨的通红,张着嘴像只濒死的鸟。 普劳特终于回神,抖着手放下魔杖:“不。”他哑着嗓子:“你放开她。” 贝拉特里克斯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也根本不在乎他的魔杖——她知道他不敢:“让我瞧瞧,你刚刚想用什么跑?”女人扳起她的脸,赫奇帕奇雪白的脖颈像是一道柔弱的战利品,可贝拉特里克斯只得意了两秒,声音就变得尖利:“这是——该死的西里斯,他怎么、他怎么敢!” 斯黛拉只觉得脖子一痛,那黑色水晶石柱被贝拉特里克斯狠狠拽了下来,金色的链子上缠上一道血色。 “布莱克家族的秘宝,他怎么敢给你!?”女人气急败坏地拽起斯黛拉的头发,魔杖直直戳着她的脸:“可恶的、肮脏的——你偷的?别说你是用你下贱的身子勾引他——” “不。”赫奇帕奇带着泣音:“我不——” “你放开她!”普劳特大叫起来:“她跟这些没关系!” “凭什么?”女人诡异地笑了起来:“你喜欢她?喜欢一个泥巴种,你——” 话没说完,她又尖叫一声,立刻放开斯黛拉,女孩断气似的咳嗽着,像是把肺都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尖锐的玻璃镜片。 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背流着血,女人恶狠狠瞪着她,一挥魔杖,斯黛拉只觉得脑子一热,嗓子里似乎发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尖叫。 痛,太痛了,她像是在火里蒸烤,浑身血泡,眼前被红色糊住了视线,她重重跌落,被食死徒扔在一边,躺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发出呼痛,不远处是普劳特发疯似的喊叫。 “来啊,小崽子——”贝拉特里克斯挑衅地拉开战线:“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普劳特被牵制住了,他完全没办法靠近女孩,只能任由她躺在那儿浑身是伤。 “无能为力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妙?”女人的声音好像从不远处随着沙沙的响声传来,她恶毒地笑了:“我就喜欢看到你们这些人这幅嘴脸——” 他们又跑跳起来,不断有树枝和魔咒掉在斯黛拉的周围。 赫奇帕奇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在实战上与穷凶极恶的食死徒有多大差距,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靠技术取胜的选手。 她艰难地从小腿绑带里摸出自己的魔杖——她一向不会放在怀中,那很容易被人发现,感谢贝拉特里克斯的高傲,让她没有夺走自己的魔杖。 这短短的几秒钟几乎要用尽她全部力气,她小声轻咳着,嘴里吐出一滩污血,但她没理会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女孩沾满血的手握住魔杖,她看着贝拉特里克斯在普劳特攻击下跳跃着,头发飞扬,接着她停在一棵树下,魔杖尖的绿色隐隐发亮。 “结束了!肮脏的小杂种!”她高声喊道:“阿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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