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男人明白过来,他低低笑了:“它的话或许你可以不用那么认真——” “说的头头是道呢。”梅丽塔嗔道:“克利切认为她比我还漂亮,所以我很好奇。” 布莱克垂下眼,灰色的双瞳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闪过一丝温柔的缱绻,快得连梅丽塔都没注意到。 “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一支舞而已。”女孩轻轻挪了一步,仰着头道:“就算送别也好。” “在我的庄园,客人必定得到最妥善的照顾。”布莱克瞥了一眼远处的老校长,他微微弯下腰,冲媚娃伸出一只手,绅士道:“当然如你所愿。” 这倒让梅丽塔愣住了,她惊讶又高兴,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但过程不重要了,女孩快速搭上男人的手,甚至挑衅似的看了一眼特蕾莎和那个叫阿米莉亚的姑娘。 如果愿意,布莱克堪称完美舞伴,他熟知那些舞步,也很照顾对方的步速和幅度,跳起来优雅又漫不经心,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只顾着看她的脸而不断踩到自己的脚,她沉溺于做舞会的焦点,对于男人轻描淡写的问话回答地格外坦白。 那是一首轻快的华尔兹,他们聊着克罗地亚的风土人情,女孩说个不停,布莱克貌似听得认真,间或插一两句询问,惹得她谈兴大发,一个轻巧的旋转落地,她听见男人问:“我听说,你们和吸血鬼有联姻打算?” “噢。”梅丽塔觉得有些扫兴,但还是说:“确实在接触。” 女孩听见头顶上的男人轻笑一声:“洛肯·德意斯?” “你认识?”梅丽塔顺着他的力气转了小半圈:“啊是了,他经常去伦敦——其实也只是德意斯夫人和我姐姐热衷于这门婚事,我看他本人好像也并不是很在意。” 布莱克不同意:“我不信德意斯先生会拒绝你。” “或者他想再多看看?德意斯夫人现在收集了大半吸血鬼势力,她的儿子能有更好的选择。”梅丽塔有些泄气:“我们就是这样,身不由已。” “你说他常来伦敦。”布莱克聪明地换了话题:“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上次你去克罗地亚,那段时间我跟他恰好去了罗马,还去巴黎看望他母亲。”女孩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一个吸血鬼这么感兴趣,但还是回道:“后来他好像一直在伦敦?我没怎么问——” * “我就说他可以。” 卢平正摆脱一个缠着他跳第三支舞的媚娃,斯多吉眼疾手快将他拽到纱帘后,狼人喘着气道谢,惹得对方一阵嘲笑。两个人透过薄薄的一层凝视着舞池里令人惊艳和羡慕的一对,德国人道:“女孩都喜欢西里斯——这真不公平。” 狼人斜睨了他一眼:“你在意?”他说:“还是只有那一个(他强调)让你感到挫败——” “哦,直接说斯黛拉好了,你们英国人真是喜欢猜哑谜。”斯多吉用肩膀怼了他一下:“我喜欢过斯黛拉有什么不能提的,她是个好女孩。” “是啊是啊,但是你也不要怀疑西里斯的决心,我都怀疑他是因为斯黛拉才开的窍。”卢平顶着德国人欲言又止的眼神敷衍道,他盯着梅丽塔:“这个姑娘和洛肯·德意斯有婚约,我们想从她嘴里套点话。” “可怜的、可怜的姑娘。”斯多吉唱歌般地说:“还好斯黛拉没来,否则——” “否则西里斯宁愿让自己摔断了腿当一个瘸子,也不会和她们跳舞。” 两个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了起来。 “血契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斯多吉感慨着:“连邓布利多都没办法解决,难道就这样硬生生扛着吗。” 卢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唔,理论上是有办法的——用冥想盆。” “冥想盆?” “冥想盆的原理是将记忆进行剥离、削减,只留下一件事情的骨架。”卢平道:“打个比方,比如你喜欢过斯黛拉这件事,如果抽出记忆放入冥想盆,你的脑海里就只剩‘喜欢过’这个概念,但怎么喜欢的、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细节、过程,你统统不记得,锚在你的脑海,但船在冥想盆里。”卢平单手抓了抓脸:“呃,你能理解?” “莱姆斯,你很适合当老师。”斯多吉点点头:“很形象,继续。” “哈,斯黛拉也这么说过。”卢平苦笑着摇摇头:“所以我们可以把斯黛拉有关西里斯的记忆抽到冥想盆里,然后对她一忘皆空。她能通过冥想盆看到那些往事,但她并不会痛苦,因为锚消失了,血契的束缚也无法生效了;我甚至认为,血契会跟着记忆一起失效。 “大概就像你在冥想盆里看见你怎么喜欢过爱米琳或者阿米莉亚一样,对方是谁不重要,你没有记忆,所以那感觉就是看自己和别人演了一场爱情电影。”卢平说:“唯一的缺点,是你完全忘记了这段感情,就只能重新再培养——不过谁也不能确定,你会一直喜欢上同一个人,对吗。” “斯黛拉喜欢西里斯很多年了,我相信她会再一次喜欢上他的。”斯多吉提醒道:“我还记得毕业舞会——那会儿她才15?” “西里斯知道,但他不同意。这个方法很危险,而且仅仅为了自己的感情就随意剥夺别人的记忆,不是他的做派——那太卑鄙,也太自私。”狼人双手插进口袋里看着气氛热烈的舞池:“他说过,时间不是问题,三年、五年,他都能等下去,毕竟斯黛拉也等了他那么多年——还是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德国人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 “我倒是有点认可你的观点了。”斯多吉也望过去,喃喃着:“他能有这种觉悟,确实是斯黛拉让他开的窍——嗯哼,判断很准确。”
第56章 往事1981【56】 * 伯恩斯家族源头的调查被挂在了凤凰社头号任务中,阿米莉亚为此回了一趟远在苏格兰的老宅,但那儿已经破败很久了,如果不是在途中遭到几波食死徒的攻击,所有人都会以为彼得为了保命在胡说。 莫莉心烦意乱,不管是阿米莉亚还是凤凰社,食死徒袭击忽然又开始频繁,亚瑟没了前日里摆弄麻瓜物品的闲暇,陋居里的人来了又走,每个人神色匆匆,连爱米琳刚下病床就又得上前线。 “对角巷准备封控。”斯黛拉从弗洛林那儿回来,带回了最新消息:“整条街不准幻影移形,出入口在破釜酒吧,来往人员都得登记……” “魔法部排班表出来了,亚瑟得去值班。”莫莉抱着一大包酱料,女孩连忙帮她分担了一点:“谢谢,亲爱的——翻倒巷那边怎么办?接骨木商店不是在两条街交口?” “接骨木还算是在对角巷,也划在范围里了。”斯黛拉把瓶瓶罐罐摆放在柜子上,答着:“翻倒巷暂时还开放,但路封死了,那边过不来。” “好吧。”莫莉咕哝着:“这下更紧张了,人们还没完全忘记8月份的袭击事件呢。” 女孩问:“罗恩的荨麻疹怎么样?” “昨天哭了一晚上,亚瑟去给他弄药了,喝了药才好。”韦斯莱夫人切着洋葱,眼圈有点发红:“白天上班,晚上有凤凰社的工作,噢,我真怕他哪一天撑不下去——” “没关系,我跟亚瑟说好了,他当班的时候我去替他。”斯黛拉放下水杯,拥抱了一下女人,安慰道:“反正狼人们知道接骨木有药剂就够了。” “这不行——” “不,莫莉,亚瑟有更重要的事情,伯恩斯家,记得吗。”斯黛拉坚决道:“我想我必须再找弗洛林先生聊聊了,我总觉得当年贝拉特里克斯确实是知道些什么才去袭击的弗洛林冰淇淋店——” “弗洛林是个让人开心的人,没什么心眼,乐施好善。”莫莉抹了把眼睛:“我上学的时候,哥哥们顾不到我,我会在冰淇淋店做一下午作业。”女巫回忆着:“弗洛林的中世纪魔法史知识非常渊博,所以我基本上是在他那儿完成枯燥的魔法史作业来着——” “——他甚至记得每一个巧克力蛙人物的生平,有些连书上都没写到过。”斯黛拉赞同:“你知道德克斯特·福斯科吗,霍格沃茨的一任校长。”女孩拿过一个大土豆试图把它捣成土豆泥:“弗洛林先生是他的后代。” “德克斯特·福斯科的后人?哦,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莫莉一边忙着往面团里揉进肉馅,一边咕哝:“福斯科校长就是教中世纪魔法史的,很罕见,是不是。” 斯黛拉嗯了一声,她一边戳着土豆泥一边漫无边际地思考,可有那么一瞬间,弗洛林先生的话又回响在脑海里——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些秘密与其说是秘密,不如说是传说了,就算把我抓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弗洛林先生,福斯科校长,中世纪魔法史——斯黛拉手里的土豆泥仿佛她脑子里的浆糊,明明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可偏偏差了关键的一环——究竟是什么秘密,让贝拉特里克斯亲自上门追捕一个冰淇淋店老板,让“那个人”必须从弗洛林先生身上得到—— “哦,对了。”莫莉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弗洛林曾经骄傲的说过,他的祖先编撰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和《诗翁彼豆故事集》,我以为他是在吹牛,现在看来说的是福斯科校长啊——” 咔地一声,斯黛拉的脑子里连起了一堆东西,女孩愣愣地站在流理台前,捣弄土豆的手也慢下来——她不确定是不是对的、是不是正确的,但——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记载了拉文克劳的生平,可是那并不是全部内容,那些没有写进书的“传说”里,会包括拉文克劳的后裔能够召唤冠冕的内容吗?甚至是,召唤的步骤? 她还没理出头绪,厨房的壁炉轰地烧了起来,厨房里的两人立刻转身看过去,韦斯莱先生扶着帽子从里面钻出来,神色严峻。 “亚瑟——噢。”韦斯莱夫人冲过去,见他无事,神色明显放松:“怎么了?” “坏消息,两个。”红头发的巫师揽过妻子的肩,脸色难看:“阿米莉亚今天下班的时候差点被带走了,还好她启动了门钥匙去了安全屋——” “什么!?”两个女巫下意识叫道:“下班?是在白厅附近?”斯黛拉惊道:“那儿不是麻瓜的地方——” “他们可不在乎。”亚瑟紧紧锁着眉:“偶发事件小组赶去纠正麻瓜记忆了,我马上就得回单位,今天全员加班——” “她人没事吗?” “没事,但是金斯莱让她先避避风头。”男巫说:“邓布利多的意思是,起码要搞清楚食死徒的真实意图——” “她会来陋居吗?”斯黛拉双眼流露出担忧:“可是我们现在对这些还一无所知。” “她去纳吉尼那儿,说是正好有时间研究。”韦斯莱先生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和拉文克劳有关,霍格沃茨会有更多的史料,我想校长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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