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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那！” 顺着小野山岚所指的方向，早川一下就看见了学校网球部那一片醒目的土黄色。 幸村背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应该是正在交代什么。 早川几个女生本无意打扰他们赛前议事，却无奈于其中几位在发现她们来了以后面部表情马上就产生了变化，幸村就算是不想意识到有人靠近也很难。 他转过身，见是早川几人，笑意温和地招呼道：“来了？” “嗯。”早川看向已经准备入场的对手学校，问：“你们是不是也要进去了？” 柳莲二看了眼时间，答道：“时间是要差不多了。” 他回答完，觉得有些欠妥，于是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但也不是立刻就要进去，说两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女生们几乎一下子就get到了柳的意思，满眼都是暧昧地看向了早川世安和幸村精市。 周围在关注着这里的人本来就多，再加上同伴们的视线，早川几乎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她摇了摇头，道：“我们没什么话要说的，各位比赛加油就好了。” 怎么说呢…… 人一多，用词就匮乏起来了。 幸村知道她不自在，正打算回复，却被另一道声音抢了先。 “放心吧学姐！今天的对手不过就是小意思，不会让你们久等的。” 早川显然也有些意外，愣愣地点了下头才展开笑颜：“没关系的，你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好。” “puri~赤也竟然也学会体谅别人了？” 柳生点了下头，附和道：“长大了。” “立海大的各位，可以准备入场了。”裁判组的人忽然在远处喊道。 作为一部之长的幸村双手抱臂，身处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微笑。 真如莲二所说，的确是几句话的时间呢，真快啊。 幸村礼貌应完裁判，递给了真田一个眼神。 真田明了其中含义，带着部员们先一步进了场内。 至于小野山岚几人…… 她们趁着早川不注意，早就识趣地偷摸溜去了观赛区。 于是转眼间的功夫，方才还有许多人站着的地方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早川世安无奈于大家如此体谅，瞥了眼周围陌生人好奇的目光，快速凑近幸村以后轻声道：“加油，我去旁边看比赛了。” “嗯。” 幸村目送着早川快速离开的背影，提着嘴角拢了拢外套，总算是在裁判想催又不敢催的纠结中缓步走进了场中。 其实这场比赛就如赤也刚才说的，对于立海大而言不过是热身赛，但是呢—— 有人特地过来加油的感觉的确会更加有干劲。 随着铁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坐在裁判吹起哨子，大声道： “神奈川代表'立海大附中'对战东海代表'六里丘'的比赛，现在开始！” …… 一小时后，场内的记分牌上已经是一串的6:0。 对于从都大赛开始就未曾缺席过一场比赛的早川世安来说，这样的比分已经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但对于不常看比赛的小野山岚那就是另说了。 她张大的嘴巴最后是被柳生里美满脸无语地合起来的。 “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的惊讶表露得那么明显？” “天——这也太厉害了吧？这真的是全国大赛？都进全国了的学校还能被这样碾压？” 早川世安听完，歪了下头。 小野山岚这么一提，今天的大家好像的确是有些奇怪。她看到现在，心里隐隐总有一种大家都是带着情绪上场的错觉。 如果说以往立海大只是追求效率而速战速决，那么今天简直就是以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为目标去打的比赛。 不说第四场中切原再次红了眼也就算了，就连一向很照顾人的胡狼桑原在作为单打三出场时，都把对方球手的球拍击落在地数次。 大家平时打比赛好像不是这种风格？ 六里丘的人难道和立海大的大家之前有什么矛盾吗？ 场内 刚下场的切原灌完了一瓶水，恢复了以往状态的他表情依旧凶戾：“该死，他们竟然敢诅咒部长，活该这辈子都赢不了一球。” “赤也，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仁王对着切原比了个大拇指。 “切——” 切原正想接着骂，却看见自家部长已经拿起球拍站起了身，于是瞬间噤声。 幸村抬手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不乏欣慰地道：“知道你是在为我出气了，谢谢。” 切原一个整个讷住，结巴道：“我我我、我——这是我应该做的！部长！” 幸村笑了下，放下手道：“好了，休息吧。” 他转眼看向对方已经脸色发白的选手们，难得将外套放在了教练席的椅背上。 “puri~认真了。” 柳生扶了下镜框，嘴角平直：“缺少教养的人的确需要被教育。” 他一想到当初偶然听到的那句：要是立海大部长的病情能够继续恶化下去就好了。 即使平时涵养再好，要不是青学的海棠先他一步出手，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给六里丘的人一人来上一拳。 几分钟后，场外的早川世安看着球场上一脸迷茫寻找方向的那位叫做笕的选手，心下笃定，肯定是有点积怨在里面的，不然阿市怎么会让他这么难堪。 因为选手心理防线崩溃，六里丘最后干脆申请了弃权。 否则以早川对幸村耐心的了解，他估计不会介意慢慢将比赛耗下去。 眼看对面的人目光渐渐恢复清明，神情慌乱地瘫坐在地，幸村走到网前，阴影逐渐覆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微笑着伸出手，礼貌道：“请问，你是他们的部长吗？” 对方显然已经傻了。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幸村伸来的手，就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一个劲地摇头。 幸村倒也不在意对方还能不能回复自己。 他收回手，神色平淡而又疏离地继续道：“不是部长，部员也行。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能转告贵校的选手，以后请先学会做人，再出来献丑，不然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什、什么？” 幸村见对方还能说话，笑了下。 “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贻笑大方。” 幸村说完便转身走向了选手席，独留六里丘的选手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对场。 坐在高椅上的裁判看见场上的男生迟迟没有动作，大声道：“这位选手，比赛结束请及时退场，我们工作人员要开始清理场地了。” 最后，六里丘的人是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离开的比赛场地。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万分后悔。 如果知道自己之前的小动作会导致今天的结果，那他们是绝对绝对不会把小聪明耍到立海大头上去的。 - 早川世安趁着众人收拾东西的时候看了眼时间。 立海大这次五场比赛的总用时没有超过一小时，也就是说每人每场比赛至多也就打了十几分钟。 她放下手机。 的确是没有久等啊…… 小野山岚现在已然完全变身成为了超级捧场王，正选几位背着包还在几米远的时候，她热烈的掌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夸张点说，那是连周围啦啦队都望而却步的激情。 等到为首的幸村停下步子，早川世安将一早准备好的茶饮递到了他的手中，并道：“恭喜，全国大赛首战告捷。” “谢谢。” 早川见六里丘的人搀扶着从旁边不远处走过，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奇问道：“你刚刚和对方选手说了什么？” “我——” “学姐！你不知道对面的那个学校他们唔——！！” 丸井文太干笑着将手捂在切原的嘴巴上，配合着胡狼桑原一起把人架走了。 早川世安眨了眨眼，“他们说了什么？我不能听吗？” “就是一些闲言碎语，说出来也只会让你心情不好罢了。”幸村拧开了杯盖喝了一口，沁凉的液体瞬间灌进了肺腑。 “是薄荷茶吗？” 早川见幸村不想说，也不强求，顺着就转移了话题：“嗯，家里种的薄荷，还加了一小块冰糖，会太甜吗？” “不会，正好。” 幸村旋上盖子，自然地伸出手对着早川道：“走吧。” “欸？去哪？” 幸村一脸地理所当然：“回神奈川啊。” “可是你不跟大家乘大巴……” 幸村笑了下，回头看去：“过来是一起过来的，回去应该就不必我陪着了吧？” 立海大众：不必不必，大可不必。
第八十二章 当晚回到家，早川刚进门就被母亲告知，奶奶今天出门买菜的时候被自行车撞到了。 “什么？严重吗？”早川世安紧张地问道。 “电话里说是没什么大碍，但我想……我们明天还是去看望一下为好。”早川妈妈脸上的表情布着愁云，“你爸爸听到消息以后就过去了，晚饭也不知道有没有着落呢。” 早川世安抿起了唇，维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跑没了影。 奶奶她腿脚本来就不利索，到了阴雨天更是要借着拐杖才勉强能走几步，这么一折腾也不知道会不会更严重。 过了会儿，早川才想起另一个要关注的问题：“怎么会被撞到呢？” “说是骑车的小孩在比赛，骑太快了没来得及刹车，哎……”早川妈妈叹了口气，走进厨房，“你去洗个手，先吃晚饭吧。” “……嗯。” 早川世安先回了趟房间，将帆布包挂在架子上以后翻出了手机。 她想了想，放弃了发送短信而是直接拨打了电话。 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温润的声音从话筒内传了出来：“喂，世安，怎么了吗？” 早川世安双手拿着手机，轻声道：“阿市，明天我不能去看你的比赛了。” 因为心情不佳，且多少有些遗憾会缺席一场比赛，这两者加起来，导致早川的声音都显得闷沉了起来。 幸村在那头听到，心中咯噔一下，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你别紧张，我没出事。”早川知道这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是奶奶她今天被自行车撞到了，我明天得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 “严重吗？” “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很严重，不然我下午就该收到消息了。” “没事就好。”幸村那边松了口气，继续道：“那明天你去看望奶奶吧，一切自然是以老人家的身体为重。” “嗯。”早川刚答应完，妈妈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我得去吃饭了，你到家了吗？” “没几步路了，你快去吃饭吧。”幸村顿了下，嘱咐道：“明天去奶奶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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