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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要走了，得尽情享受享受才行，就是有点对不起伊地知先生，明明那么忙还要来给他们送东西。 晚饭吃得差不多时，伊地知也到了公寓门口，把猫粮放在一旁后，走时还顺带帮两人把吃完的垃圾都带走了。 月山竹正坐在沙发上喂猫，并低低的对它重复着笨蛋悟这个名字，身旁的位置凹陷下来，白发青年双手打开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 他没戴墨镜，白发柔顺的耷拉下来，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扫过那双苍天之瞳。 如天空无限延伸的蓝色眼睛里，倒映着少女。 “竹酱。” “嗯？”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猫咪喉咙间发出的呼噜声。 五条悟看着头顶明亮的吊灯，说：“你应该明白咒术师是个怎样的存在吧？” 月山竹顿了顿，点点头，思绪有些飘远，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猫咪脑袋。 青年收起了轻浮的表情，稍微正经了一些：“咒术师是个高危的职业，每天都在和咒灵打交道，还要面对同为人类的诅咒师、和那群高高在上为了利益争夺不休的高层们…… 没有绝对的实力，死亡太过正常了。 ” 就算有实力也—— 不知想到什么，青年的眸色暗了暗。 “死亡总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同伴的。”他抬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想要在咒术界长久的、不被迷失的生存下去，这些是你必须要习惯的事情。” 他其实不是很想和月山竹说这些，或者说先前的他觉得现在和这孩子说这些太早了。 明明咒术界强者为尊，按照她的实力根本不用在乎这些，可是光自己强是没有用的，她还有朋友同学，有自己在乎的人。 只要还有在意的人，哪怕是认识不久的人，他们的死都会成为心头难以磨灭的一道坎。 在这个复杂危险的世界里，谁也不知道哪天会死亡。强大如他、如月山竹，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其他人。 这孩子太重感情了，从和高专的学生们认识后，就自动把大家划在羽翼之下，看不得他们受欺负、看不得大家受伤，总是尽可能的帮助他们，跟他们一起出任务。 比五条悟这个老师还要像老师。 正因如此，他才担心这孩子初次面临同伴的死亡，会在心里留下点什么。 尽管月山竹看上去很开朗，似乎很快就能将一切自我消化。 可太懂事的孩子才让人更加担心啊。 月山竹微怔，抬头看向青年。 苍天白雪一般的瞳孔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与平日里的轻浮不同，如今的这双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睛里，带上了些许的担忧，又或者是在回忆什么？ 总之，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温暖起来，让人想要触碰。 这样的五条悟还真难得。 她不在意自己的死亡，但是在意同伴们的，所以她势必要尽可能的扫除那些障碍。 可惜这和前面的世界不一样，咒灵不会就此消亡，诅咒师和高层们也依旧存在。 在她离开后，学生们成长起来之前，这些都要靠他一个人了。 那双眼睛里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吗？ 五条悟他……也经历了很多吧？ 月山竹在心里叹息一声，嘴上说着：“你可算有点老师的样子了。” 她下意识避开那双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的眼睛。 抱歉啊，悟。 之前明明答应过要陪你一起重整高层的。 但……我很快就要离开了，这个约定不能陪你一起完成了。 “嗯？平时哪里没有老师的样子了。”五条悟敲了敲她脑袋：“根据调查，五条老师我在学生中可是最受欢迎的哦～” “什么时候调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上次野炊那次，我不是说了……” 浓浓的夜色中，公寓里的灯光明亮，里面的人吵吵闹闹，时不时传出两声喵咪的叫声，听起来十分热闹。 和五条悟争论了半天，月山竹终于忍受不住浓浓的困意跑去睡觉了。 五条悟坐在沙发上，看着眼睛都快闭上的女孩抱着猫对他挥了挥手，随意的说了声晚安后把房门关上。 青年笑了笑：“嘛，养个女儿也挺不错的。” 他摸了摸下巴：“要不然让竹酱先从高专退学吧？” 反正她也才十二岁不是上高专的年龄，等十五岁之后再去，这样就能多在身边待几年了。 要不然长大后因为别的原因离开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吗？ 五条悟哼着不知名的歌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悟：养个孩子挺好的 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讲个搞笑的事，我今天用手机码字，把“惠”打成了“鬼”，还好检查的时候发现了哈哈，这该死的九键。
第78章 第二天，月山竹让来接他们回高专的伊地知重新带了套正常衣服来。 五条悟还在那嚷嚷着不许换、为什么要换、竹酱没眼光……之类的话。 看得一旁的伊地知直擦汗。 五条和也的死讯已经在昨天晚上由伊地知告知了他的家人，今天，月山竹亲特意前往他家里，把他还没来得及送出的礼物送给两人。 女人垂着头，手指都在颤抖：“他最后……有说什么吗？” 月山竹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抱歉……” 她实在没办法编织遗言这种东西。 当然，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最后所说的话。 如果让咒术界知道他的背叛，他家人的生活只会更加水深火热。 姐姐再也忍不住埋在母亲怀里哭泣，后者神情呆滞的看着远方，喃喃自语：“早就说过了，那个世界……只会让人不幸。” 月山竹没有打扰两人，悄悄离开了这间屋子。 看着蔚蓝的天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做。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离开的时间，接下来的日子像是按了加速键一样。 每天都过得很快。 最近高专的大家感觉月山竹对她们的训练更凶残了，好是好，但累也是真的累啊！ 学生们叫苦连天，而训练的人却笑眯眯的、神采奕奕的等待他们休息结束，进行下一轮训练。 “竹酱变得越来越可怕了。”虎杖悠仁已经化为一张纸片人了，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是啊，那个笑容，看起来好像魔鬼。”吉野顺平说。 他们在挨打，而女孩却笑颜如花的。 远方，抱着冰饮坐在阴凉下的女孩正在逗弄猫咪，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 熊猫看着看着，叹了口气：“自从有了那只猫后，竹酱都不怎么来靠着我睡觉了。” 伏黑惠：“昨天不是还靠了吗？” “昨天是因为没有带猫！”熊猫愤愤地说：“每次竹酱把那只猫带来就不怎么摸我了。” 以前训练结束的时候还会来和他贴贴，现在就在一边逗猫，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教师了呜呜。 伏黑惠无奈地扶额。 明明胖达前辈以前没这么严重的…… 没办法，一直在他旁边满脸黑气絮絮叨叨的也有些受不了，伏黑惠双手交叠摆出十种影法术的术式，玉犬从影子中跑了出来。 伏黑惠摸了摸玉犬脑袋：“乖，去把竹酱带过来吧。” 两分钟后，月山竹一手猫一手玉犬，惬意的靠着熊猫欣赏着蓝天白云。 嘛，被毛绒绒包围也挺不错的。 在那之后，月山竹还去见了缝合线男人。 与上次与不同的是，这次是个身着五条袈裟的男人，他的脸很好看，一头长发散落扎成半丸子头，眼睛修长、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容。 有些蛊惑，像狐狸一样。就是刘海有点奇怪，并且额头上和上次那个男人一样，都有一条细长的缝合疤痕。 这个缝合线是他们组织的标志吗？ 反派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特殊癖好……但是在头上弄这么一圈伤疤，不觉得疼吗？ 算了，与她无关。 况且咒术界里也没什么正常人。 不过面前这个人的气息很强，比她见到的大多数咒术师都要强。 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没有被记载吗？ 上次是担心发生意外，所以才暂时用了幅别的身体，已经定下束缚后羂索就没必要这么小心了，直接用夏油杰的身体来和月山竹见面。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散发出来浓浓的、带着恶意的咒力让人不适。 打开后，里面放满了两面宿傩的手指。 一共五根。 “怎么才这么点？”瞥了眼，月山竹有些嫌弃：“你们这又和咒灵又和高层合作，居然才这么点手指？” 少女狐疑道：“该不会是想随便找点糊弄我吧？” 羂索笑了笑，本来就小的眼睛这下直接看不见了。 “怎么会，这可是用束缚定下的，我可不敢违反。” 他竖起手掌：“毕竟已经被月山小姐的刀吃掉五根了。” 原本是有十根的，但吉野顺平那次被吃了一根、交流会上三根，五条和也那次又是一根…… 要是没有合作，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合理怀疑月山竹能把他们的手指吃得一根不剩。 少女勉强点了点头。 确实，他们不敢轻易违反束缚。 不想耽误时间，她拿出日轮刀，当着男人的面把食人葵叫了出来。 金色的向日葵身上带着浓厚的咒力，它一口咬向夏油杰的手，要不是后者反应快，拿着两面宿傩手指的手已经被吞下去了。 “啊呀啊呀，月山小姐还真是急性子。”男人举着手，笑眯眯地说。 金色的向日葵咀嚼着手指，浓郁的咒力散发出厚重的威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两面宿傩现身了。 一口气吃下这么多手指，宿傩竟然都没办法占据这把刀吗？ 究竟是因为虎杖悠仁，还是这把刀特殊呢？ 那双修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食人葵，察觉到视线，食人葵的花盘转向他，两双由线条组成的眼睛，明明表现不出任何情绪，羂索却觉得它在思考。 还有一种被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该不会……羂索眯了眯眼，如果真和他想的一样，那对月山竹的处理，就需要再改一改了。 “这把刀还真是有趣，月山小姐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月山竹瞥了他一眼，满嘴胡话：“自我出生时，神明说我拥有寻常人没有的才能，特赐予我一把斩尽所有妖魔鬼怪的刀。” 食人葵回到刀里，少女抬起日轮刀，在阳光下泛起幽幽冷光。 “此前我已经用它斩了无数危害人类的东西，这位夏油先生，你……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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