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培养诅咒之王,伊地知像是个鼓动孩子努力上进的家长一样,眼镜莫名反起了光。 “然后引导他把诅咒带进死灭洄游的结界,最后完成对冲。” 反倒是善子想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举起手:“该怎么引导他吞噬倒是简单,他为了寻求脱离我的构造影响应该会很努力的。我就想知道,这一点到底是谁的计划……”该不会是某个咒灵球吃到反胃的家伙吧。 “……”伊地知没有回答,但那个有些心虚的表情已经给了善子答案。 而第三点。 * 今天早上,薨星宫里。 “由我来把宿傩制服、引导到那条泛滥的河流一定会到达的地点,把他连同被他吸收的诅咒一齐被中和掉。” 说着这话,穿着高领制服的白发男人双手插兜站在薨星宫里,无视外物侵扰的六眼术师盯着现在已经长得跟个点赞仙人似的天元大人。 “呜哇。” 只戴着墨镜的五条悟把墨镜勾到了自己的鼻尖,凝视着天元脚底下,如同液体黄金一样集群行动的幸福,又十足厌烦地一下子把墨镜推了回去。 “这东西盯久了绝对会得雪盲症的吧,天元大人~”他语气轻快,无视了天元大人坐在茶桌边上的邀请,只是站在一边,在结界里像是散步观光一样左看右看,“真的不需要戴个墨镜吗?” 点赞仙人倒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不过,没关系吗?要把宿傩的强度堆到那种程度上的话,他应该会变得很难控制吧。” “嗯嗯~搞不好我都不是伟大的宿傩大人的对手,就算尽了全力都没办法把他逼到那种程度上——”五条悟话说到一半已经直接仰头以余光看向天元大人那边的方向,“该不会以为我会说这种没骨气的话吧~天元大人。”五条悟的语气里丝毫不带有任何疑惑。 然后最强的语气冷淡了下来:“人的任何欲望都会伴随着风险,如果是我想要的东西的话,稍微有些风险不也是正常的吗?” “‘有些风险’?那就是你的感情的体现吗。”反倒是天元大人表情里出现了惊异与好奇,“毕竟我看不到人内心的感情,竟然是这么热烈的东西?” 五条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啊?”然后他好像这才听懂了点赞仙人的语义,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好像思考了片刻一样,“不,应该不是吧——恐怕一大方面也有为了将那种麻烦的家伙除掉,一大方面也有我自己想要攀登到更高的地方的欲望,剩下的一小部分才是善子……吧?可以把无法摧毁的咒物一口气消灭,一口气清除掉大部分诅咒再过几十年安生日子让现在的学生们好好成长~这机会也太难得了吧。”他语气有些冷淡,“不要把我和善子都想成那种被对方绊住的类型啊,很失礼诶,天元大人。” “是吗?” “善子大部分时间在思考的肯定和我一样,100%也只是自己的事情啦!就是这种只盯着自己想去的地方的模样特别可爱呀~”这么说着白发男人已经浑身冒着小花举起了一根手指,“哎呀~所以,发现自己成为了‘她想去的地方’的一部分才会刺|激得不得了不是吗。” 就连天元大人都没能答话,露出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这种脑回路奇怪的家伙回应,姑且给你点个赞吧的表情。 而五条悟已经露出了‘天元大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的嫌弃神色,倒是终于砰地一屁|股坐在了茶桌边上。 “如果对你来说是这么冒险的事情的话、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制造难度。” “不,我有会赢的自信噢。”反倒是五条悟的语气严肃了下来,“不过恐怕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对方也有会赢的自信吧。” 他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夸得倒像是开玩笑似的—— “毕竟这种模式的宿傩大人的咒力水平搞不好比海还要深吧?” “而且作为放大器也是完美的,毕竟是千年前的古代诅咒,对于咒力的运用,能够以同等内核榨出的负面感情能量应该也会很多吧?” “啊、搞不好随时随地就能拿出让人完全预料不到的新底牌呢——呜哇,不管怎么想都是完·美的中和对象诶。”白发男人摊开双手,咧开了嘴巴。 反倒是另一位在场的千年老妖怪叹了口气:“善子会担心的,而且对她来说,搞不好会变成非常不必要的心理负担的。” 白发最强倒是一边手肘在茶桌上撑着:“唔……也许会吧,但是,既然只要把场地锁定在泛滥地点,应该不会出现最差的情况,善子应该也会同意狂奔到极限程度这种事情吧。”他思考了片刻,然后才放平了嘴角,像是透过这层金色幸福看向了背景里的熟悉黑色,“而那不是正好吗?善子因为我再困扰一点才好,要是能够在心里留下和我有关的痕迹就更好了。” “明明有会赢的自信来着?”天元大人唔了一声。 五条悟却根本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白发男人只是轻轻敛下了冰蓝色的眸子,他骨节粗大的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总之,如果是这种强度的对战的话,不打一次是不知道的。不过不管结果如何,只要限制住我们两个人的战斗范围和泛滥的时机碰上,他应该是绝对无法变成灾害的,搞不好会因为被它消解真的成为咒术界的善良的山神‘宿傩大人’——这点不用担心。”这位咒术界的现役最强在一个人的时候,倒是难得表现出了对轻重缓急再清楚不过的沉稳。 他轻巧地提供了保证,五条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些对实力的狂妄 自信。 也有些试图解决问题的严肃。 非常乱来,像是因为能够遇到强敌而兴奋。 又好像在眷恋着什么。 “所以……我想要杀掉无形之物的话,那他可要成为杀不死的风的对等才行啊,太轻易能赢的对手反而是诅咒累积不足的证明,那反而是告别了,要留下绝对没有遗憾、把一切能做的都做了的回忆才行。” 天元大人语气非常清淡:“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期待遇到难得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赢的敌人,还是无法战胜的诅咒了。” “最后都会被幸福吞噬的。”白发男人轻轻笑了笑,“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结局噢。”但这么说着,他的表情反而并不是很在意结果,只是微微拉平了嘴角。 * 不过,说到这点,天元大人反而起了一些好奇。 “可是,要打败宿傩,制服他倒算得上是简单的计划,毕竟结果不外乎赢或输这一点——要怎么把他从人类变成非人、” 反而是五条悟摆了摆手:“这个交给善子应该就没问题吧,毕竟宿傩的受肉体都是她来构造的,要做点手脚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他语气里一点怀疑都没有。 “这件事她也知道?” “还没通知~估计她要等下午才知道吧。” “做不到怎么办?让善子预知一下、” “会被锚定的吧——不过,就和天元大人问我到底能不能限制宿傩一样。”反而是五条悟一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六眼看着自己本应该护卫的天元大人,“善子也是一样的,可以做到——天元大人进入薨星宫之前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不知道可不可以做到,只是去这么做了而已。” 在梦里已经看过那段记忆的咒术界现役最强面上露出了过度自信的微笑。 了解自己,清楚自己的实力,也因为通晓自己可以行动的方向而充满了自信——咒术师的行动里多多少少都会带有这种将自己像是筹码一样全数丢在牌桌上的疯狂。 知道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点赞仙人只能点了点头:“我会帮忙计算衡量一下大概需要的负面能量通知伊地知的。”不过,说到这里,“到时候要通知一下善子的二哥,让他作为最后的保底、”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白发男人这才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该不会……” “差点忘了。”五条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开玩笑的啦~善子的安全还是会通知她的家人来确保的,大概是保底方案吧,本来……如果我们的计划不能成功,善子最后还是要回去的。”不过,那应该也是白发男人完全的真心话,“不过……总感觉不希望他来插手我和善子的事情,好像矮了一截,超·级不爽。” 作为女性的天元大人倒是提供了一些自己的见解:“这种努力的姿态估计可以挣分数噢。”她喝了口茶,得知了有最后保底,语气里免不了带上了些看好戏的意思,“而且,想要在一起的话,本来就是要低头的噢。” “哈?我才不是因为这种事情才行动的耶。”而白发男人却想也不想、有些厌烦厌烦地pass掉了那种选项,“且不说我需要的只有善子的分数而已。如果只是因为我很努力很拼命地在做咒术师的本职,卖力战斗,而不是因为‘能给善子幸福的只有我’那种事情给我分数的话,那种家人也有些失格吧。” 他理所当然地说。 “那个时候我就会把善子抢过来。” 明明立场上是需要‘被认可’的那边,他却完全挂着一副看对方能不能被自己认可的调调。 不如说。 ……他的语气里应该是带着点期待吧。 “他们要是坏蛋就好了。”说着要杀死风的最强微笑着看向了茶杯。 * 咖啡店里,下午。 而听到那种扯淡的计划——不管是让善子想办法让宿傩变成会被祂消解的负面集|合体,让他具有更偏向咒灵,可以吸收诅咒的体质。 或者是像是讨论着生长期猪崽的养肥与宰杀一样,说着要偷偷引导宿傩吸收那些散碎的负面能量…… 听上去都像是选了最难的那一条路走。 善子看着伊地知鞠躬后离开的背影,免不了想起他们最后说起的事情。 “由悟来应对那种程度的宿傩……”猫眼老板娘无波动的表情显现不出太多情绪,让人实在搞不清楚她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你们提议的?”她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而伊地知已经摆了摆手:“啊,那个是五条先生提议的。” 所以当时善子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让那位辅助监督离开了——猫眼里已经免不了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没有思考多久已经到了打烊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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