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从文件里抬起了脑袋,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微妙的猜测。 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不管是前者和后者…… 所以到底哪句话才是真心话啊?只听表面的话果然根本不知道这个乱来的家伙在意的是哪个部分!?而且五条先生刚刚……到底是在为什么生气呢……? 后知后觉发现之前自己被迁怒的辅助监督已经抓狂了起来,但那个总是以游刃有余避开别人窥探自己内心的男人当然不会给他答案。 * 而比预料中要更简单。 在天亮之后的十点之前,他们就拿到了户籍系统里,那位‘齐木善子’的资料——薄薄的几页纸只记录了一名在籍未成年术师直到十五岁的档案。 原名加茂善子,似乎一直跟着作为巫女的母亲生活,8岁的时候被东京的齐木夫妇收养,小学就读于PK小学,而直到16岁中学和高中都是在廉直女子学院中等部和高等部就读。 伊地知从档案里摸出了最后两张纸。 前一张是做到一半的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入学档案,似乎是在工作人员草拟的时候就已经作废,所以并没有递交给当时的校长和教师。 “她高一的时候,是要转学入学高专的?啊、这样的话就是和七海先生一届,”辅助监督推了推眼镜,被这种意料之外的灯下黑惊到了,“缘分真是复杂啊……差点就是前后辈了。” 而旁边听着的白发男人嘴抿得平平的,双腿伸着坐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翻开了最后一页纸——这确实解释了齐木善子为什么没有在十年前成为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学生。 那是警方在2006年,也就是十年前左右保留的失踪人员报案留档。 据说齐木善子是在住宿制的学校失踪了,齐木家夫妇两人报了警,但在警方并没有更多进展,夫妇俩在两个月后直接提交了撤案申请放弃了搜索——不过报案时候的照片还是留着的。 那是由家属提供的生活照、初中毕业照的备份,穿着水手服的女校学生握着卒业证和一金一红两个异色头发男生站在樱花树下拍照。 三个人只有一个人在笑两个人都是面瘫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旁边两个高中生那种奇怪的圆球头饰都是些什么…… 照片有些年份,又是合照,比起现在清晰度要低一些,能看见的只有齐木善子黑色的长发被扎成了巫女样式,猫一样的同色眼睛,五官没那么清楚,但也能依稀看清是个有些清冷的美人。 一切像是有了进展,明明知道了一切,但这些事情对找到齐木善子的帮助并不怎么多。 伊地知忧心忡忡:“果然、柠檬挞是被限制在了什么出不来的地方了吧。” 而旁边那个白发特级教师已经摸出手机,对着照片就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唔……”五条悟状似思考了片刻,盯着照片严肃地思考了半天,“哎呀,这就完全说得通了呢。”然后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把合照中的另外两个男生圈住裁剪了出去,重新调整成了齐木善子的单人照,发送给了伊地知。 瘦削的辅助监督慌忙地摸出了手机:“啊、我这就派发让窗也留意——”他话还没说完。 “用照相纸冲洗出来吧,伊地知。”那位乱来的前辈已经说了自己的要求。 “啊、好的——要派发的话我需要冲洗几份?” “当然是一份?” 两人鸡同鸭讲,面对面安静了半分钟。 然后五条悟才啊了一声,简笔画一样的羽毛球大高个像是定格动画似的、随随便便地用手机又对着那张照片拍了一张,发给了伊地知。 他拿走了原片:“拿这个去派发吧。”笑眯眯的任性大猫甩手就跑。 ……所以你的‘说得通’的到底是什么。 眼镜仔的疑惑震耳欲聋,然后他才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手机里的照片,疑惑地诶了一声。 照片里的红发高中生的脑袋之前是这个角度吗? 他顶开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又看了一遍,发现果然是自己看错了,红发高中生的脑袋还是最早原片的方向。
第27章 三位客人1 其实善子不得不承认, 她有 骗的成分。 她和那个叫做羂索的家伙的推论都有漏洞,但不知道是她的运气不错,还是那个家伙确实慌张了(对这点善子其实并不抱有太大的期待), 对方并没有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直接指出善子的漏洞。 ——羂索在圣诞夜死掉的话, 到底是谁开启的死灭洄游呢。 当然, 这些繁重的思考和博弈游戏都跟醒来的猫眼老板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 [要想办法找到不通过直播的情报通联方式、问二号……] 善子扎起头发,打了个呵欠,久违地觉得起床如此困难。 此刻猫眼老板娘正拖着困顿的身体,踩着拖鞋换好了日间的工作服, 套上了围裙才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看着醒来的自己留下的字条, 长发女性歪着脑袋, 猫眼里免不了冒起了几个问号。 最近从那层梦境醒来的自己留下的情报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 但毕竟是自己深思熟虑下做出的选择,善子还是在来到楼下之后叫住了将库存往橱窗里搬运的黑发大狗。 “二号。”善子打开了泡和咖啡的机器,一边喝着奶昔, 一边拿起了一个巧克力盖面淋上咖啡粉的甜甜圈,手往前伸。 黑发男人眯着眼睛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还是把那玩意儿叼走了, 一边嚼嚼一边发出了口齿不清的唔唔声权当是接受贿赂,示意善子可以继续说话。 而善子已经问出了上层梦境里,留言让自己一定要问出口的问题:“在我死亡的情况下, 二号你可以继续按照我的手账日程和命令行动吗?” 男人恶了一声。 “太干了,你到底是撒了多少咖啡粉。”二号三下五除二将甜甜圈吞了进去,很耍赖地将手背在吧台上敲了敲, 示意善子把不管是咖啡还是茶还是水,总之是能把嘴里的干粉冲散一点的饮料递给他。 善子递去了开水。 高大的黑发男人根本没上当, 只是直接哈了一声:“我绝对会先把你的遗产卷走的然后全部赌光。” “我有家人和亲戚,估计二号你都不在继承排位上。” “那些断缘的家伙能找来再说吧——”这么说着, 二号眯起了他形状锐利的眼睛,“怎么,觉得自己会死吗?且不说那个执着于想让你当传教头头的家伙,真的有人能来到咖啡馆里把你杀掉吗?搞不好会被你哥哥报复的。” 而善子站在吧台后方喝着奶昔:“估计是这两个月里涩谷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吧。”她捧着杯子,因为根本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说起话根本没什么实感,“这个时候二号应该说的难道不是‘我绝对会保护老板娘’那种话吗?而且大哥还好,二哥只是普通的超能力者,卷入这种事态很危险的。” 善子刚这么说完。 那头的二号已经皱起了眉头:“你这家伙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然后他直接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半盘腿坐在吧台椅上的高大员工思考了片刻,“绝对会保护?那是什么梦话。” 那个高大男人歪着靠在吧台上:“我是因为没有什么生存热情才会被你指挥。”他懒洋洋地以食指挠着自己的颈侧,“而你这个家伙则是怕寂寞。”他的话没有马上说完,只是隔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脑袋,“把钱赌没了估计我会再工作一段时间吧,按着惯性来说。” 然后呢? 但善子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反应,过了好一会儿,黑发女人才把一边手心摊在了吧台上。 “握手。”猫猫眼店老板完全一副逗狗的态度。 二号直接一个弹指把她的手给弹开了。 反倒是善子哼哼了一声趴在桌上:“不过我已经找到新的结缘方式了。”猫猫眼店长锵锵一声,像是招财猫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将其中一条红线暂时染色了。 那是条构造红线,但是上面的活结已经变成了死结,成了某种意义上会永久保存的红线。 “……”二号挑了挑眉,“昨天还没有的吧,昨天的客人的?” “不是。”善子抬抬手,“理奈酱的红线还是昨天入睡之前的情况——我想那孩子最后应该和我也没有缘分吧。” 确实如此,这条红线是昨天善子入睡之前没有的,今天刚一醒来,善子就发现自己身上的红线出现了变化。 心口惯例只有那位霸道的善缘。 而手上和入睡前相差不多,两根连接着二号三号的先天红线,一根和砂糖酱半透明的红线,还有转为永久红线的漂亮毒物的因缘。 啊。 还有一根恶缘。 接着就是和理奈酱绑过的两根构造红线,醒来之后也没有变成更深刻的缘分,想来她应该也不会变成直播间的常客吧。 然后才是这根。 睡醒之后就凭空出现的红线——它的本质是善子的构造线,但绳结却已经变成了死结。 “我应该没有梦游吧?” 二号懒洋洋地哈了一声:“做个梦你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还想要梦游吗。” 善子无视了对方语气里的嘲笑,点了点头,基本上确认了一个事实:“那这根构造线应该是我在梦里和人绑上的。” 睡醒之前的自己应该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并没有对这方面留下任何提示,所以善子现在也搞不太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和谁结缘了。 “你在说日语吗?” “总之就是,因为在梦里绑上红线是在我的深层潜意识完成了跳跃,所以,这样连上的红线就会直接变成永久的红线……我是这么猜测的。” 然后她看向自己身上挂着的那根恶缘,用手指弹了一下这根睡醒之后又变粗了一截的黑红线。 那这条睡醒之后就出现的先天恶缘,也是在梦中和人结缘的原因了——那么,这就是梦中的恶缘? 先天红线做砂糖酱的梦,完成事件就能和他本人、还有和事件有关联的人结缘。 构造红线做定向对象的单人梦境,但是在梦里结缘也可以保留到现实成为长久的因缘—— 想到了这里,善子已经啊了一声:“这样的话,想办法开发出新的红线、做宝O梦也不是不可能!”她举起了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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