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人举起一根食指:“那我是惠的老师和半个监护人的话,就是共同养小孩的关系、”他的话还没说完。 “——喂、这个家里只能有一个小白脸。”二号已经眯起了灰蓝色的眼睛,他咧嘴露出了犬齿。 不过比之前看上去还是有些没精神呢…… 善子注意到了二号微妙的焦躁,她眨了眨眼,看了一眼二号又看了一眼被红线裹住的五条悟,啊了一声。 “二号,你能帮我把开示领域和之前说过要给大家的‘伴手礼’搬来吗?”善子歪着脑袋叫停了两个男人的你来我往,“五条先生,您之前也看到过我领域里的他人吧,能拜托您一件事吗?不过惠的事情,等晚上再慢慢聊吧?作为赔礼我会准备您喜欢的茶点。” 看上去两人旧怨颇多的样子,善子完全搞不懂这些男人的执着,她只是凭着本能把两个人都安抚了下来。 二号不动。 而善子已经睁着圆洞洞的眼睛:“二号。”她只是又叫了一次对方的名字。 “真会使唤人……”二号挠着头,已经嘀嘀咕咕地干活去了。 而红线人则是诶了一声,撑着脑袋靠近了吧台:“好喔~” 对这种凭借本能拆雷的技术,伊地知安静地鼓起了掌。 * 善子让二号搬过来的‘东西’,确切来说是三个人,这也并不是善子为了支开二号特意想出的理由,而是却有这个需要。 她这才捡起之前被二号打断的话题。 “我不能离开咖啡店的原因……更细节的情报可能几位得向天元大人询问才行。”毕竟是密辛,而善子不能离开咖啡店不仅仅是因为她得躲在生得领域里,“夏油先生应该和我一样,都是被薨星宫底下那位大人污染、影响过的个体吧。” 虽然善子还没有仔细确认过夏油杰被污染的情况和前因后果,但这位据说是盘星教的教主,几乎和薨星宫里那些把酒当水喝的狂热分子简直一模一样。 估计是满足了两个条件。 在祂本体注视,或是在祂附近的时候被知道了名字——这是定位。 然后响应了那片幸福的呼唤——这是结契。 薨星宫里面那些人每天基本上都在重复这个过程,而要不是那位大人一般来说都是安静地待在天元大人的结界里面,那些狂信徒自认没有资格——不然薨星宫里都要没有工作人员了吧。 而夏油杰这才将目光从远离的二号身上收回,笑眯眯地举起了一根手指:“是启蒙噢?”他半眯着眼睛,语气有些缥缈,“因为那个我知道了很多呢——他人的幸福、自己的幸福,还有为了所有人的幸福而努力行动的勇气……” 木着脸的猫猫眼老板娘比出了暂停,已经对三号低声嘱咐:“把夏油先生的处方改一改,药量加倍。” “了解了。”三号先是接上了话,然后才对自己的习以为常吐槽,“不对,老板娘不要总是这样把我带着跑啦!我们这里明明就是咖啡店吧,只有我一个人把这里当咖啡店吗……!?”他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五条悟这会儿比三号还来劲,已经像是病人家属一样捏着餐巾往自己红线里的脸上抹了抹:“医生,我们杰怎么样了?”他伸手还没抓住善子的手—— 就被返回的二号一巴掌打开了。 “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们阿杰,他脑袋出问题好久了。”红球人索性就维持夹着餐巾纸的姿势演了起来。 某个怪刘海当事人已经笑眯眯地露出了满头青筋:“我的自我认知很正常哦,再这样的话,要出去解决吗?悟。” “别担心,他们两个是多年的狐朋狗友。”后面的七海已经安抚起了有些疑惑的三号,犹豫了片刻才继续,“……两个人应该都出得起修缮费用。” 三号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完全不觉得安慰!” 而这会儿二号已经把善子嘱咐的‘标的物’带回来了,他肩膀上扛着一个,半空中被善子飘着一个,腰间还像是抱着米袋圈着一个。 他咚的一声把肩膀上扛着的家伙丢在了吧台上——横亘在善子和五条悟中间,直接打断了这份嬉皮笑脸。 那是在善子的生得领域里沉沉睡着的重面春太,而被善子用想象漂浮在空中的,则是梦中的他——睁着眼睛保持清醒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的活体雕塑。 伊地知表情讶异:“虽然之前也听齐木小姐说这是自己的生得领域……”他看上去仍在惊讶中没有反应过来,“在这里睡着的话,还会出现一个梦中的‘自我’吗?” 善子则是点了点头:“严格来说,这里才是我的第一层梦境。” “作为刑罚来说也有点恐怖了呢。”冥冥微笑着对重面春太的状态评论。 而善子对此的解释倒是很简单:“毕竟他再入睡就进入了下层梦境,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她捂着嘴巴,“毕竟之前我也没试过在领域里把他人封存这么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家伙,她只是经营咖啡店的普通人,杀人不在善子的考量里面,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把他放走。 不过现在术师们都来了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个人交给他们了:“他应该是羂索的相关者。”虽然这只是善子的猜测,“审问的话应该也会多少有点收获的……吧。” 然后她才啊了一声。 “不过交给你们之前,我可能需要利用他做个实验。” 但此刻术师们的目光却都集中在被二号抱着的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上,没有人回应善子的问题。 猫眼老板娘对这种反应并不吃惊。 那是二号之前从地下室的红木门后带过来的黑发女人——她过长的头发被松松地扎在了脑后,因而众人能轻易地看到她的脸,精美的五官与因沉睡而显得过分单调的表情,和站在吧台身后的善子一模一样。 此刻昏睡的善子身上正穿着夜间观众们总看到她套着的那身白色的秋冬睡裙。 被红线纠缠的男人低声发出了轻轻的诶声,善子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透过因缘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但却不像是寻求什么答案,更像是一个叹息。 “我的领域……是梦。”身处梦中的老板娘语气平静,“因为领域的本质就是结界,而梦是不属于俗世的另外的空间,所以在这里的我不会被天元结界捕捉到,也就不会被联系着天元大人的祂发现。” 进入就会入睡,离开才能醒来。 如果规则真的凌驾于一切的话—— 没道理自己却可以免于这个无法操控的生得领域的规则吧? 而单纯的梦境虽然也能以束缚来增加规则,在其中使用术式——但哪里会有这些漫长梦境本身就是善子的领域这一答案贴切呢? 梦境是30%的心象风景为主旨,30%的回忆为建筑材料构成的抽象空间,剩下的40%多半是心底的愿望或者执念之类的事情。 领域也是——以心象风景为主旨,结界术作为基底的抽象空间,而剩下的40%则是术式。 以善子的术式来说。 就是预知。 不如说,这个生得领域一开始就是为了让自己入睡而诞生的。 而她不能离开的原因也很简单。 “这里的我离开咖啡店是没用的,我现在的状况是梦中的身体……领域造物能不能离开领域还一说,我的身体也绝对不能失去领域的庇护。” 换言之。 她不能醒来。 这么说着的善子思考了片刻,已经扭头看向了夏油杰:“夏油先生,您能答应我,之后不管看到什么都、算了——五条先生,能帮我制住夏油先生吗?”善子改了主意。 这么说着的老板娘已经通过想象遮蔽了所有的光源。 而一片黑暗中,被二号抱着的善子身体上,确切来说是一侧脚踝——正是善子在预知梦中被红色注连绳位置,此刻已经浮上了淡淡的金色光点。 只是看着那种痕迹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微妙的幸福,而夏油杰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他试图往吧台边上靠近,被五条悟拦住了。 而善子则是注视着黑发男人平静中带着焦躁的神情:“这是我曾经不小心踏进那条河流的痕迹。”也是她身上被留下的标记,其实之前这个痕迹要更亮一些,这已经随着年月慢慢消退过的结果了,“我醒来则领域崩塌,而就算是这个梦中的身体离开,祂应该第一时间就会找到我。” “……发生了什么?”五条悟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冥冥啊了一声:“说起来齐木小姐的失踪案就是和这件事相关吗?” 而对于这个问题,善子只是提供了个有些含糊的回答:“应该是吧。”她看向面露疑惑的术师们,试图回忆十年前的事故,但却和以前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具体的事件本身……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猫眼老板娘低声解释。 她对于十年前的失踪事件本身只能记得自己慌张的从那条河边开始逃亡。 从某个地方坠落在地上。 然后一路跌跌撞撞地往人多的地方逃跑——紧接着就是在极限情况下展开了生得领域,被天元大人资助开始经营店铺的事情了…… ‘你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吗?’ 那位大人当时还勉强保持着最后的人形,警告抱着自己睡着身体的善子,不管是本体还是梦境中的自我都不要离开结界范围。 ‘祂锁定的是灵魂,形式对于祂来说并不重要——’ ‘擅长做咖啡果冻啊,反正也要在这里呆到痕迹完全消退为止,开个咖啡店怎么样?’ “总之,应该是被过 于庞大的感情冲刷,那段记忆完全是混乱的。”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不记得,她才得以保留理智吧,“和夏油先生的因缘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再慢慢缕清吧。” 猫眼老板娘眨眨眼,并没有放任自己在记忆里逗留太久,只是看向术师们,把开示的目的告诉了他们:“我想,我可能知道怎么更大程度的逆转涩谷事件的伤亡人数了。” 这句话让几个术师都看了过来。 这么说着,她已经做起了之前所说的‘实验’。 * 不过说是实验,其实也就是试探着将重面春太的梦中体推向了结界外而已。 那个分身并没有消失,只是因为离开了梦境,失去了善子的持续咒力支撑,变得像是面条人一样软趴趴的。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呢?”伊地知有些不解。 但其它的几位术师却已经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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