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蒂娜再次呼唤白鸟。 她猛然惊醒,“啊,怎么了?” “为什么不愿意看到风神像?你不喜欢风神吗?” “个人原因。”白鸟避开不谈。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蒂娜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好奇问问而已。白鸟松了口气。 自从见过蒂娜,凯亚天天灌输“她图谋不轨”的阴谋言论。 在他看到蒂娜真正的容貌后,这番言论更加离谱。 如果不是白鸟确信他们是真的互相讨厌,甚至会以为这是丈夫和情人粗劣的伪装戏码。 起初,白鸟试图说服他“蒂娜是个好女孩”,后来只能无奈地问:“你有证据吗?” “她看你的眼神,亲爱的,就像野猪看到白萝卜。” “图我什么呢?我们都是女的……” “那家伙真的是女的吗?” “……你在想什么啊?” 凯亚把她带到怀里,“只是有点担心罢了。” 担心什么?担心她再次出轨吗?白鸟几乎要问出声,然后陷入沉默。无论如何,她没有立场责备凯亚。至今为止都是她自己的过错。 距离婚礼十二天,凯亚突然接到紧急任务,需要出差至少三天。 他依依不舍地吻别白鸟,瞥到旁边的房子,温声道:“少和那个女孩接触。她心思深沉,是那种会笑着欺骗朋友的家伙。而且我觉得她别有所图……” “你也是会笑着欺骗朋友的家伙。”白鸟低声道。 “嗯?” 很显然,反驳不能解决或回避问题,反而会深化矛盾。白鸟应付道:“我知道了。” “我会尽快回来的。” 缠绵的吻从额间滑到嘴唇。凯亚像是标记领地的兽类,尽可能留下自己的气息。 他挥手离开。白鸟摸摸红肿的嘴唇,感到有点疼痛。 进屋前,她看到站在二楼窗口的蒂娜。蒂娜微微一笑,小幅度挥手。 人都有逆反心理。对方嘱咐的多,越想要反着干。于是白鸟成天和蒂娜在一起。 有时候什么事也不做,就是躺在沙发或床上。蒂娜喜欢玩白鸟的头发和手指,乐此不疲。而白鸟,只想放弃思考地发呆。她不大想思考,会绕到婚姻的真谛等深奥的问题。 关系逐渐亲密到蒂娜帮白鸟涂脚趾甲。 蒂娜低着头认真对比颜色,扶着脚趾涂色,头顶松蓬蓬的丸子随之颤动。 软软的刷子一遍遍拂过脚趾甲,铺上明亮宛如樱桃的红色。 小小的气流吹过,又痒又舒服。 尾指指尖不经意间滑过脚心,白鸟哎呦一声。蒂娜似乎发现有趣的事情,着意骚挠,白鸟笑得浑身颤抖,一边讨饶一边偷袭。蒂娜反应灵敏,身体柔软,轻而易举地躲过攻击。 最终,白鸟和蒂娜在地毯上滚作一团。白鸟扶着纤细腰肢,他的大腿夹住她的大腿,寻常普通的棕色和渐变的绿交织,睫毛相接,呼吸交融。 “姐姐……”猫似的大眼睛微微眯起,荡漾着心惊胆战的靡丽之色。 心脏紧绷,屏息等待接下来的话……或动作。 他蹭蹭白鸟的脸,“晚上可以陪我睡觉吗?最近有人在跟踪偷窥我,有点害怕。” 白鸟自然答应。 第一次和朋友同床不共枕,白鸟还有点小激动,带着一大包东西过去。 晚饭是蒂娜做的,堆高高,火火肉酱面和满足沙拉。 蒂娜出其不意得将肉酱抹在白鸟脸上。 “怎么连我也恶作剧啊。”白鸟哭笑不得。 他竖着食指,探出舌尖,一点点舔掉指腹的酱料。“因为姐姐看起来也很可口啊。” 玩了一会儿拼字游戏和扑克,就到洗澡时间。白鸟作为客人第一个洗澡。 大概是很久没有这么高兴惬意地放松,她忘了拿睡裙和内衣,只能拜托蒂娜递进来。 白汽漫漫,门后伸出的手毫无防备。他的瞳色顿时变深。凭空而生的厉风割破光滑的小腿,鲜血流落。等到白鸟出来,伤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抱歉,我不小心把地上弄得都是水。”白鸟挠脸。蒂娜家和她家的淋浴设备不太一样。 “没关系。”蒂娜笑得甜美可爱。 翌日,白鸟朦朦胧胧中摸到一条大腿。尚未清醒的大脑自动判定为凯亚。凉丝丝的肌肤甚是舒服,手沿着线条向上摩挲。 “唔……”低哑的声音在耳朵边炸开。 然而眼前的境遇让她难以理解,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手掌使劲蹭床单。 “你、你是男生?”白鸟惊恐地睁大眼睛。 “姐姐可以继续把我当作女孩。”蒂娜娇柔地回应。 蒂娜提起睡裙裙角,蕾丝花边一点点上移。 肩带早就滑落,少年的胸膛半露不露。 精致而脆弱的身体以十分艳丽荒诞的方式呈现出来。 既有女孩的细美纯洁又有男性的霸强放荡。 他是人类趋之若鹜的尤物,也是诱人堕入深渊的恶魔。 白鸟捂住脸,呜咽不已。她怎么能一错再错!嗅到手心的气味,失魂落魄地甩开。 蒂娜环抱住她,温柔甜蜜得能掐出水来,“都怪姐姐,一大早摸来摸去。不然我才不会暴露。” 倒打一耙!凯亚说得是对的。白鸟推搡他,没想到柔弱的身躯力道挺大,根本没法推开。 “姐姐为什么难过呢?”蒂娜咬着耳朵说,“也没发生什么呀。好朋友之间互帮互助嘛。” 白鸟气得嘴唇哆嗦,既伤心又愤怒——她以为终于拥有一个知心好友,但…… “为什么要扮作女生接近我?” 他笑得像是纯真无邪的孩子要向全世界宣布喜好,“我喜欢姐姐。” “混蛋……” 他欺骗了她的感情。以为有了可以相信的人,结果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我哪里值得你喜欢?年龄比你,相貌比你差,性格比你……好。” “姐姐还没想起我是谁吗?真让人伤心。”蒂娜长手长脚,整个圈住她。 他咬住白鸟的下嘴唇,含糊不清地说:“小白鸟,早餐是冒险者蛋堡呦……” 记忆开始慢慢复苏。 “你为什么会和别人结婚?不等我吗?” “风告诉我的时候我好伤心啊。但是想让小白鸟幸福呢,于是忍耐住。” “后来……小白鸟背叛了丈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岩神那个讨厌鬼说什么我还没好,不能离开。真是岂有此理。小白鸟需要我啊,于是偷偷跑出来,还改变了容貌。” “想把你从风起地拐走,可惜失败了。区区人类……” “小白鸟,你不高兴吗?” 白鸟望着面露阴郁之色,瞳色墨绿的温迪落下眼泪,“不要伤害你的子民。” “不会啦。”温迪笑声轻盈,“那样会被捉回去的。” 所以,如果不会被捉回去,就会下手吗? “温迪、温迪……”白鸟托住他的脸庞,“你没死吗?” 她亲眼看见温迪消散于瘴气之中。 “当然没有,我可是神哦。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消化那些东西罢了。” 那时的他无法留在蒙德,愤怒和悲伤将要摧毁他,也会摧毁蒙德。岩神摩拉克斯及时出现,提供了净化之所。化作人类模样的他说,有个蒙德的小姑娘一直哭着向他祈祷,声音大得不得了,都没法听戏,吵死人了。 温迪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 “你不怪我吗?” “小白鸟也是无意的。而且,喜欢的心情更重要。” 白鸟垂下臂膀,“今后怎么办呢?”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做你的闺蜜,做你最棒的情人。”温迪浓情蜜意地说。 “这是不对的。” 温迪抚摸揉捏她的耳垂,“哪儿有那么多对错呢?被神庇护的小白鸟值得最好的一切。” “让我想想,拜托了。”白鸟握住他的手腕。 “唔嗯,那么,先给点定金吧。” 所谓的定金,是极为荒唐的一天。 毒素蔓延全身,也影响了性格。百无禁忌,肆无忌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六年比百年的流浪更加孤寂。风忠实地传来白鸟的声音,无论她在做什么。 你根本没在好好净化吧,反而越来越阴暗了。偶然路过的岩神难得的皱眉。 不,他有在好好净化。人类的寿命太短,一眨眼就是六年。六年足以让人遗忘过去。所以他要快点,再快点,然后捉住她…… 小白鸟本就是掌中玩物,适合剪羽、脚环、笼子。 “叮咚。”温迪家的门铃第一次响了。 温迪舔去她身上最后一抹奶油,“烦人的丈夫回来了。”
第68章 番外·荆棘鸟8 冰凉犹如蛇鳞的冷风滑过肌肤表面,轻而易举地抹除暧昧痕迹。 温迪没有完全消除它们,那也太没意思了。所谓情人,就是要时时刻刻于细节处拨动对方配偶的神经,从而使他们分崩离析。于是他留下了几个模糊的印记。 干净衣裙自动从衣柜中飘出套在身上,一切恢复成原样。 他打开大门,眼睛都不看一下凯亚,回头大喊:“姐姐,你的丈夫找你!” 拨弄几下头发,白鸟匆匆走出,“……谢谢款待。” 漂亮女孩亲密地抱住她,“不客气,再来玩哦。” 凯亚不着痕迹地打量两人,此时他们已经分开,看不出暧昧旖旎。 大概是他太紧张了,总是不自觉地联想到白鸟在别人身边的情形。 凯亚牵起白鸟的手,握得很紧。 白鸟则在想,要告诉他吗?温迪好像不在意隐秘还是公开。他好像变得……邪恶了。一想到此处,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联想上次坦白造成的后果,她失去再坦白的勇气。 距离婚礼五天。 不知凯亚是否察觉了什么,请假在家,无论去哪都会带上白鸟,尤其是和婚礼相关的事情,类似脱敏训练。当它出现在生活的某个地方,她只能表示赞同。 白鸟见到温迪的次数减少又减少。 说实话,她不想见温迪,也不想见凯亚、裁缝、珠宝商人、鞋匠、花匠、厨师等等。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窝在家里,不去想自己做对了什么或做错了什么,不去思考未来怎么办,不去承担曾经造成的恶果。亦如六年前,不断地躲避和无视问题。 她是落入野蔷薇丛的鸟,荆棘缠满身躯,刺伤别人前刺伤了自己。 家里涌进形形色色的人,在为婚礼谋划。 凯亚发挥出小队长的威严和管理能力,一切安排妥当。 虽然很想消极怠工,但是凯亚硬是把她推出来。不情愿的白鸟实践消极怠工的做法,偶尔端果盘,送水,被问意见就是凯亚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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