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船上的人压抑着怒意道:“小姑娘,你要过家家排话剧得挑个别的地方,年纪轻轻的小女娃大半夜往这种地方窜还大言不惭内涵别人没有教养,别一个不注意就让人拆碎卖了!” 让人拆碎卖了? 白延忽朝船身疾奔而去,伸长手臂一拳砸向船身:“哦我还忘了一个压根没有父母教育的情况,不过我可以酌情暂代父母职能落实肃正教育,现当代黑手党和非常想进黑手党的应聘者都是具备弹性善良这一美好品质的哦!” 船身受了来自夜兔族的全力一击,剧烈摇晃的同时受白延一拳的位置已经深深凹陷下去,铁皮包裹的船壁破出一个大洞,整艘船很快开始失衡,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沉入水面。 持枪守船与白延吵了一架的那船员始料未及,手里的枪甩飞出去,沿着倾斜的甲板一路向下摔滑,在即将撞上船壁之前他感到自己的后脖领子被人拎住,整个人下滑的趋势一停,一道清亮的女声在头顶响起:“以及什么叫拆碎卖了?你们还拆人搞器官买卖是吗?区区野生组织搞得比黑手党还黑像什么话呀?头目是谁,总部在哪?” 那人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恐吓小姑娘的话竟露了端倪,挣扎着想跑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她的右手:她刚才好像就是用右手打的船,但这手现在毫发无伤,别说出血了连皮都没破。 说实话,黑手党那批货已经被他们转出去了,下午他们还拿那笔钱开庆功宴来着。但这会他才意识到他们可能遇到硬骨头了:“女、女侠饶命,我们外地来的不清楚行情,惹了黑手党实在对不起……货是没了,但倒回来的钱,还、还在下面。” “是吗?”趁船还没全沉的功夫,白延抬起右脚,哗啦一声将底下的甲板跺出一个洞,“哪一层?哪一间?” 破洞下的船室大约是宿舍,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船员,其中一个眼见同伴被捏在了敌人手里,情急之下摸了把枪向上一通扫射,白延拎着守船人侧身避开,脚尖勾住几个集装箱接连不断踹进洞里,底下惨叫声接连响起,枪声很快便停了。 白延拎着人往下一跳:“别耍花样,你们倒回来的赃款、抓回来的俘虏我全都要,不说实话我就替你爹妈清理门户。” “别杀我!别杀我!”那船员撕心裂肺哭嚎道:“人就在隔壁船室,钱、钱在墙角那个木箱子里,就那个有固定钉的大木箱……” 白延把他拎到箱子跟前,自己谨慎地站到了他的身后:“你自己开。” 那人摆弄箱盖的当口,白延忽然看到墙上挂着一个防毒面具——防毒面具? 这墙上有一整排挂钩,但其他面具都被晃到地上去了,墙上还剩这一个。 那人见她伸手去摘面具,稍愣了愣。但他手上动作更快,已经打开了木箱—— “锵锵——!”木箱里头忽然窜起一个高大的人影,窜出来时还不忘开口给自己配了个夸张高昂的音效,把正准备开箱暗算白延的船员和正准备一招把船员撂晕的白延都震呆了。 “太宰?”白延第一个反应过来,“你咋在这?噢,这里的船员原来全是你打趴下的?” “正是我也!”太宰作出一副求表扬的神情来灼灼地将她望着,“你今天不是入职考试吗?我给你作弊来啦!” “……作什么弊啊万一小原头头想起你们之间的私怨不给我过怎么办!我都问清楚了你们黑手党可是没有补考机会的!” 白延带着怒意朝箱子里一看,箱盖连着几根钢丝,钢丝另一头缠在几支短箭上,显然是个一开箱就有短箭飞出的装置。这船员也真是够胆,宁死也要拖白延下水。 短箭已经被卸了下来,箱内除了这装置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嗤。” 被白延捏在手里的那船员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掏出腰后的匕首便向太宰刺去。 “你敢!”白延大喝一声,伸手捏住那船员的手腕,五指一收将他的手腕生生捏碎;又提起他的肩膀向后一甩,直接将他整个人抡到了墙上。 紧接着她把太宰治从箱子里提出来,一脚踹碎了船室的墙,果然在对面的房间看到了三四个双手被缚的俘虏。 “……不对!”在太宰治对此作出反应之前,白延抢先一步把防毒面罩扣到了太宰治脸上,将太宰拦腰扛起后沿墙攀爬而上离开船室。 虽然把太宰扛起来这一行为过于突然导致他的脑袋不慎撞到了天花板,但是现在白延顾不上这些。 她看了一眼正委委屈屈揉自己脑袋的太宰治,又转头趴在甲板上那个破洞旁向下看了看:“你没被撞晕真是太好了,我下去把那几个被绑在底下的提上来,晚了他们可能要跑。” 说完她就跳下去了,完全没给太宰治反应的机会。 她再提着那四个人跳上来时已经用一根绳子将这四人串在了一起,像拎着一串窝瓜似的。她一手扶着太宰治一手拎着四窝瓜从将沉的船上跳到岸上,喜气洋洋地跟中原中也交了任务:“虽然我们的货没了,钱他们也没放船上,但人我抓回来了,这帮人里这四个应该是主事的。” 中原中也先是接过白延手里那串窝瓜,紧接着伺机把假装虚弱靠在白延身上的太宰治一脚踹飞,这才开口:“他这是装的你看不出来么?两年过去怎么还变笨了。不过你怎么知道钱没在船上?” 太宰治本来是能躲开那一脚的,但想了想还是没躲开,当着白延的面硬受了那一脚,被踹到路边后凄凄切切地假哭起来。 白延小跑着去把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太宰治捡回,在中原中也再次抬脚欲踹之前绕到中原中也身侧敲晕了那四个窝瓜:“他们只派一个人在甲板上望风,其他人全在宿舍睡觉,由于不够警惕还被太宰一锅端了——既没有人看守重要财物,也没有人看守抓来的俘虏,可见那艘船就是个陷阱。噢,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四人当中其中一个有点眼熟,绝对是在哪里挨过我的揍,等我回头查一下我揍过的人便有分晓。” 她说到这里微喘了口气,“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我觉得他们是冲你来的小原头头。”她脚步忽然停了停,“他们应该是打听到本次任务是由高级干部亲自执行才决定放艘船出来企图抓住这位高级干部……迷雾不是毒雾说明他们并不是想杀人……嗯?我、我忽然有点困。” 她眨了好几回眼睛都没顶住突如其来的困意,带着肩上的太宰一道齐齐栽了下去。
第5章 反宰大业 005 “哈?失忆?!”中也震惊地指了指病床上还没苏醒过来的白延,“她?失忆?她刚还一拳打翻了一艘船一口气抓了四个人回来耶?” 中原中也不理解,小白体格健硕力大无穷,那她的脑袋瓜应该也和她本人一样活蹦乱跳才是,失忆这种经典苦情剧桥段怎么会发生在小白这种战斗种族的身上? “武力值再高也不影响人失忆的啦。”太宰治摸摸鼻子,看了病床上正陷入酣梦的白延一眼,“就像中也你不是也经常忘记自己吃过什么说过什么吗?每天早上睁眼醒来就像新生儿一样单纯清澈毫无心机呢中也。” “啊?!你找死吧!”中原中也当然听得出他是在拐着弯骂自己没脑子,一把揪住太宰治的衣领就要开揍,转念一想小白还睡在这呢,最终还是悻悻地放弃了这一架,“算了,你先滚,我在这等她醒过来。” 太宰治倒也没和他争这个:昨晚白延把那四个人提了回来,现在他得去负责审问这四个人。 临走前坐在白延床边的中原中也忽然疑惑地开口了:“不对啊,就那点子迷雾能把小白怎么着?她进去抓人那会也没见她动作有啥迟缓啊?” 他细想了想,小白从码头回来之后一直很正常,直到—— “喂混账太宰!”中原中也忽然明白过来,“她从码头回来一直好好的,是受你蒙蔽把你扛到肩上之后才出的事,不会是你把她迷晕了吧?” 太宰治震惊地望着他,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天可怜见,中也你竟然学会思考了!” * 白延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她被系统选为穿越者当天,婴儿时期被砍断的双腿奇迹般重新生出白骨,血肉紧随其后附骨而生,双腿在惊人的复生速度中恢复了一切感知,自此告别了陪伴她六年之久的轮椅。 她梦到的就是这轮椅。 白延能够自由行走之后那轮椅就被丢进了储物间,某天清理家中杂物的时候偶然瞥见,它早已落满了灰。 正踌躇要不要扔的时候,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好听的男声:“白延,你就只是穿越系统的工具吗?” 她一惊,忽觉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落灰的储物间,正愣在一条河堤上,背上还背了个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那人趴在她的背上,湿漉漉的头发摩挲着她同样湿漉漉的耳廓:“白延,你就只是穿越系统的工具吗?” 梦里的白延听见自己笑了一声,像是自嘲:“系统的工具?或许是吧。” 她吓了一跳,猛地睁开双眼,看到床头正给水壶换水的中原中也:“咦?小原头头?” “噢,你醒啦。”中原中也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惆怅和犹豫,“你失忆的事情是真的啊?那之前我们联手割断太宰用来上吊的绳子、把太宰准备整瓶吞的安眠药换成了维生素、修好了太宰公寓摇摇欲坠的阳台栏杆然后躲在暗处偷看太宰自杀失败这种乐事你也忘了吗?” 白延一愣,听这话的意思,以前她和小原头头为了阻止太宰自杀真是作出了不少努力:“……那他自杀失败的时候一定特别沮丧吧?我俩阻止他自杀的时候录像了没?” 中原中也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激动地一拍大腿:“哎呀录像!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没关系,不要懊悔。我们完全可以寻找机会东山再起,去给他添点新堵嘛。”白延神色坚定地掀开被子下床,“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为了报那一个月的白工之仇,我要把他上班摸鱼看的那本书偷出来烧掉——是叫《完全自杀手册》吧?” “好主意。”中原中也把她的外套拿给她,“正好他现在应该在审讯室,你准备怎么偷?” “书这种东西应当不会随身携带吧。”白延想了想,“先去翻一遍他的办公室,找不到的话咱们再去他公寓翻一翻——没有钥匙也没关系,我会溜门撬锁!” 二人打定了主意就往外走。中原中也一边走一边欣喜地想:太宰那混账偶尔还是挺聪明的嘛!以前白延曾在某次任务中遭人暗算昏迷过一回,现在太宰就也安排她又昏迷了一回,她果然就恢复了一点记忆,连阻挠太宰自杀这种重要事项都想起来了! 潜进太宰办公室之前,中原中也谨慎地在太宰治办公室附近的监控死角等了半小时,总算等来了白延的电话:“小原头头,我把这附近的监控电线全拔了,你就放心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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