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罪恶将由人间的法律判决,但神明会收回赋予出去的天赋。 这对一个舞蹈生来说,他的未来已被判处死刑。
第49章 无人知晓的挽歌 被黑雾隔绝的空间中仅有顶灯作为光源,时间的流速早已被遗忘。 面容娇美的女性们一个一个诉说着自己的故事,脚下浅淡浮动的影子与黑雾连接,随着主人的心情不住地变换,纵然有女神会为她们进行判决,但生命脆弱地仅有一次,而她们都失去了唯一的资格。 悲伤正在弥漫,悔恨缠绕躯干,支撑着诉说的动力仅剩不甘。 忒弥斯的视线偏移,落到了松宫佑身上。 下一个发言的人是他,松宫佑看了眼忒弥斯,对方高洁的模样仿若能够拯救人间的疾苦。 “我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能够坐在这里的人,心中都有一件难以忘怀的事,譬如她们,那件事是生死。”忒弥斯无悲无喜地声音响起,手中的天平轻晃。 松宫佑看着晃动起来的天平,知道所有人讲的故事都算作筹码,而他无法下桌。 “那么,我讲一个姐姐的故事吧。”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无边的悲痛包裹着他,压的他的脊背弯曲。 “我们并不是亲姐弟,她只是我家里佣人的孩子。不过年龄相近,所以幼时常常玩在一起,关系也算是亲密。事情是发生在几年前,我那时还在上国中,而姐姐已经是高中生了。上了学有了年级之分,大家就各自有了圈子,我们那个时候不比幼时亲密,但也经常一起结伴玩耍。” 话说到这里,不止观月花眠变了脸色,连真宫圣子也直直看着他。 松宫佑仍在继续说:“那个时候社会上有一伙人十分嚣张,也十分坏,那伙人做的生意是拍卖女人,在我们出去玩的时候盯上了她。被抓走之后,我因为家里有些势力,多方盘旋倒是平安回家了,但是姐姐不同,没人救她,我虽然努力了,但最后也只是听闻姐姐死掉了。” 他抬头看着忒弥斯,“这样可以吗?” 忒弥斯的冠冕在顶光的照射下泛着鎏金,端端正正地呆在她的头顶,“那么接下来是你。” 真宫圣子知道忒弥斯是在对她说,但她仍在看着松宫佑,冷笑了一声:“大少爷,我还真以为你变了呢。” 松宫佑并不因真宫圣子的话所动,只漠然地注视着前方。 真宫圣子也知道松宫佑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说出什么的,也转回头开口道:“我说的也是一个姐姐的故事。” “这个姐姐不是我们家的人,是相熟人家的佣人之女。当初年纪小,又常去人家做客,所以就经常和姐姐在一起玩。” 烟田和希眼神一动,看了下松宫佑,又收回视线认真听真宫圣子说话。 “后来上了学,虽然年级岔开了,但到底都是女生,我们就会经常联系。变故是我上国中,姐姐上高中的时候。当初一起玩的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哥哥,哥哥是我的小叔叔,弟弟则是相熟人家的孩子,自小被娇宠,品行恶劣。” 这番话就差没有指名道姓了,在座的人都被勾起了兴趣。 “弟弟上了国中后,结识了些不正经的人,也被说动了心思,想要跟那些人玩乐。姐姐是第一个察觉到的,因是主家的少爷,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天真的姐姐还以为她的规劝能让弟弟回到正轨,却没想到那弟弟竟不耐烦说教,反手同那些人将姐姐绑走了。”真宫圣子狠狠瞪着松宫佑继续说:“我要找姐姐玩,发现了这事,就跟小叔叔说了,小叔叔找到弟弟家,想让弟弟从中周旋,把姐姐救回来,结果竟被弟弟的家人听到,为了不让他们家的继承人有糟污,他们直接和那伙人做了交易,将弟弟从中摘了出来。小叔叔为了我又去找了自家人,可也没有用,最后小叔叔不知怎么也混入到那伙人中,他去的太晚了,那个时候姐姐已经死了。” 说道最后,真宫圣子胸膛不断起伏着,显然是被气急了,她又转头对松宫佑说:“你个废物,敢做不敢当!老实了几年我还真以为你改了,果然根子坏了,就再也好不起来!” 忒弥斯抬起利剑用力向下劈砍,气流猛然冲出,直奔黑雾外的世界。 透过利剑,观月花眠看到外面的世界此刻正一片星光灿烂,寂静汹涌缠绕。 “我将逾矩取走他们体内的善与恶,他们的灵魂自此重归混沌,此生忍受鹰啄之苦。” 她收回利剑,剑刃的边缘花纹精美,难掩锋利,忒弥斯的视线绕过真宫圣子旁的几人,落在了观月花眠身上,“同一个故事,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就有不同的走向。” 观月花眠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应道:“的确,那么我也来说一个故事吧。” 她的视线划过松宫佑和真宫圣子,“说来也巧,这个故事也是发生在几年前,是我在上高中的时候。” “那一天我和同学约着要出去玩,没想到竟然被绑架了。绑匪却没有给我家里打过电话要赎金,虽然看管的很严,却没有让我们受太多苦。听着好像这样被对待还不错,但越是这样之后发生的就越是恐怖。绑架我们的,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一群小混混,有幸攀到了当时势力庞大的黑方,就把我们移交了过去。在那里又见到了很多女孩子,通过她们我才得知,绑架我们只是因为拍卖品不够了。对的,这伙黑方势力经营着一个拍卖行,而我们就是拍卖品。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姐姐,其实我们同级,不过刚刚大家讲的都是姐姐的故事,那我也跟风这样说吧。” 其实无论是松宫佑还是真宫圣子,他们都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说的前文和他们说的都太过相似,他们察觉到,对面这个隐藏着真实身份,混入此次联合活动的绘里子,可能会给他们揭开当年事件的帷幕。 烟田和希也在看着观月花眠,看她清秀面容上的狡黠笑容,看她不怀好意地看着松宫佑和真宫圣子,看她兴致高昂地毫不避讳地说着曾经的苦难。 砰!砰!砰! 此刻他的心脏在为她而跳动,他的灵魂在被侵入。
第50章 无人知晓的挽歌 其实关于绘里子的故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复杂。 绘里子的学生时代十分平凡,按部就班的上学,成绩中等偏上,结识几个好友,一起参加社团活动,长相虽说清秀甜美,但却不引人注目。再长大些是可以预料到的平稳毕业,进入一个规模不大的公司,恋爱结婚生子,操持家务,扶持辛劳加班的丈夫。 这样的时光寥寥几句就可以掠过,平凡的连让人听下去都毫无兴趣。 可就是这样的绘里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人生的转折点竟然会来的如此突然。 直到几年之后的今日,她仍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来,那改变她人生的起始点的过去。 那一天天气很好,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天上是浅蓝色的晴空,她和同班同学约好一起去车站前新开的甜品店中吃冰激凌。 她们约在学校见面,穿着轻飘飘的裙子,模样青春俏丽,一起打闹着往车站方向走。 其实从学校到车站的距离并不长,但中途有一段路太过偏僻,那里有一个已经废弃掉的公园。 那个公园里杂草丛生,枯树空空,仅有的几个跷跷板已经生锈,围起的铁栏也烂掉一截。 平日里这个公园因为太过破旧,早就没有人常来,今天竟然聚集了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人,他们站在一处边抽烟边说话。 破败荒凉的杂草地上,他们是最显眼的存在,绘里子和她的同学自然被吸引着看了过去,而那群男人在察觉到她们后纷纷偏着头回看向了她们。 微风阵阵,草木轻晃,婆娑的声音轻俏响起。 男人们的眼神轻佻,口哨声尖锐吹响,脚步转向年轻的少女。 这样的年轻人在当时的路边比比皆是,绘里子和她的同学虽然被盯的很不舒服,却也只能快步穿过那个废弃公园。 “会是坏人吗?” “可是最近没有听说过这附近出了什么事啊!” 两个娇俏少女低声讨论着,心中恐慌加剧,步速也快了起来,沿着废弃公园的边角一路小跑。 “喂喂喂~” 男人们起着哄,大步跨过来围住她们,脚下的杂草被踩踏压下去,枯枝挣扎着围过来。 白云飘到上方,遮住温暖阳光,风越吹越大,吹得草叶哗哗响,除却他们没有人经过这里。 绘里子看着男人们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们,口中说着调戏的粗鄙言语,如同猎人对待已经落入陷阱中的猎物,他们不紧不慢地踱步包紧她们,享受着猎物的恐惧。 她们被围困住了。 这个认知让当时尚且年幼的女孩子们吓得不行。 眼眶中涌出泪花,她们紧紧拉着彼此的手尝试冲出男人们的包围圈,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拦下来。她们又尝试着大喊大叫引来旁人,可这座公园太破落了,早已没有人会来这里玩耍。 她们抖着细嫩的腿,颤着发紧的嗓音,得到的却是绝望。 她们还是被男人们抓走了,没有捂住嘴巴,没有打晕后脑,男人们就这样十分嚣张地抓着她们穿过那废弃公园,直奔停在路边的面包车中,将她们推搡进去。 上车后,男人们将绘里子她们的手脚用粗粝的麻绳捆住,挣扎间手腕内磨出了丝丝血迹,持续的疼痛折磨着她们,他们大笑着掐着女孩子们的脸蛋,拧着大腿内侧的嫩肉。 被贴了防窥膜的车窗,只能从内向外看到一片被蒙了绿色的外景,没有人知道在这里,在这小小的车厢中有两个少女被绑架了,她们绝望的哭喊与挣扎对于男人们来说只是一个助兴的背景音。 车速开始加快,行驶的路面变得不平,绘里子她们在颠簸中撞得身上泛起了青紫。 疾驰而去的面包车在这条宽广的路上毫不起眼,一路畅通停在了郊区的别墅前。 绘里子她们又被推搡着下了车,踉踉跄跄地扑在了地上,干净的衣裙沾染上了泥土。 绘里子看到眼前被泥土盖住的残破落花,磨破皮的膝盖还在传达着疼痛,下一秒就被男人们强硬地拽起来,少女们软着身子只有互相靠着才能直起身。 绘里子用哭肿的眼睛看到了她们现在的位置,四周是葱葱大树,眼前有着一幢别墅。那别墅被岁月腐蚀了的墙体,颜色斑驳开来,露出里面的红砖,木质的窗沿也被风雨击打的坑坑洼洼。从外表来看,这幢别墅好似已经无人居住了。 领头的男人上前敲开了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位面容慈善的夫人。 她妆容精致,身段苗条,穿着合身的高昂和服。 绘里子的同学在看到那位面善的夫人后大声求救道:“夫人,请救救我们,他们是坏人,快关门报警,救救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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