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被荻野真成功挑拨了起来,但他极力稳住了心神,一字一句地说,「妳到底还知道些什麽?」 只不过荻野真仅是弯起唇角,手裡的枪不再对准他,反而枪口往上头一指,直接扣下扳机,白罗自是猛然察觉不对劲,放声大喝,「杀了她!」 但来不及了,在荻野真扣下扳机的同时,整间花店的灑水器喷灑出大量浓郁的迷药,许多人来不及反应而吸到了迷药,一个个开始手脚发软,并且失去意识倒了下来,而白罗手里挟持着店员,知道情形不对正想甩开店员时,店员小姑娘却神色一凛,抬手巧妙施力一把推开他抵在颈间的匕首,随即用力一个肘击打中他的腹部,白罗倒抽一口气,还吸进了少许迷药,顿时思绪恍惚了起来。 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店员小姑娘会柔道,分明就是配合着荻野真在安分的当着人质。 全都是算计,那把枪是启动灑水器的手动遥控器,荻野真完全就是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竟是连同亲生儿子都是被她利用的对象,而且她们即使吸入了迷药也没出事,肯定是早已服用过了解药。 荻野真想必当初是料到了总有一天会出现这种被敌人围困要胁的情况,才会选择开了一家花店,就此便能明目张胆布下数十个灑水器装置,甚至还雇用了拥有自保能力的员工,可见这女人心思慎密。 白罗知道自己绝不能输在这里,拼着强悍的意志力,一个重拳狠狠朝女店员的脸上击去,然而还没碰到女店员的一根寒毛,荻野真倏地拉开了女店员,猛然近身迎上,侧身避开了白罗的重拳,同时在白罗无法击中目标而失去平衡之时,一个出拳击在他的腹部,白罗吃痛下意识低下头,却又再度被荻野真按住後脑,狠力提膝踢中了他的鼻梁,顿时溅出不少鼻血,估计是被踢断了鼻梁,他痛喊出声,正要反击回去,荻野真却突然猛力掐住他的脖子,他也因为她强劲的力道而被迫抑住了声息,呼息困难,她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位中了迷药的手下那儿捡来的枪枝,紧紧抵在了他的眉心之间。 荻野真过去体术本就不差,每一个动作都是极为技巧的将伤害拉到最大,如何以最快速度卸掉对方的武装是她多年前刚来到黑手党最迫切学习的,也成为她最熟练的技巧。 白罗在过程中吸了不少迷药,自是逐渐失去力气不能动弹了,他满脸都是自己的血,手脚开始发软起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闹出这麽大的动静,警察很快就来了。」荻野真轻轻地说着,笑意讥诮,「你啊,明明是见习骑士的三大部队的队长里头体术最差的,你怎麽有胆敢来?」 白罗用力喘了一口气,脸色冷厉,「妳懂什麽?妳数年前隶属尾崎红叶拷问部队的队长,亲自拷问了凯伦贝克,刨挖她的心脏,断了她的筋骨,活生生将她折磨致死,我也不过是想要亲手抓到妳罢了。」 凯伦贝克便是他死去多年的爱人,见习骑士第四大队的队长,由於当年尾崎红叶收到情报,得知凯伦贝克是白罗最为重视的心头肉,便在一场游击战生擒了凯伦贝克,带回黑手党拷问了一番,想不到凯伦贝克是个嘴牢的女人,不管怎麽折磨都吐不出一句真言,就连荻野真也是头一次见到命这麽硬又能拥有过人意志力的俘虏,後来太宰治这位候补干部亲自出马才顺利拷问出情报,年纪轻轻且手段毒辣,实在不容小觑。 荻野真敛眸,冷冷地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却是忽然眯着眼笑了,「白罗,我可真冤枉,要报复也不该报复在我身上啊。」 白罗一怔,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荻野真一个手刀劈在他的後颈上将他打晕过去,她将□□转而交给站在一旁的女店员,叮嘱道,「我先走了,警察再两分钟必定会赶到现场,妳小心一点,若警察那边有问题解决不了,就拨打我之前给妳的那个电话号码,直接报上我的名字,他们就明白了。」 「好,路上小心。」女店员点点头,抬手接过了她的□□。 荻野真也不再多话,拎起白罗的後领,用力拖曳着昏迷的白罗往停放在花店後门的车子走去,费了不少力气将男人用绳子捆住手脚,毫不留情地扔入後车厢之後,她迅速发动了车子,并且踩下油门,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侦探社。
第13章 Chapter 13、早熟真相 武装侦探社知道正树不见的消息已是一小时前的事情,当时中岛敦抱着昏迷的泉镜花,神色慌张地回到了侦探社,说自己跟镜花带着正树去采购生活用品的途中,镜花跟正树两人跟他走散了,等他找到镜花时,镜花昏迷倒在巷子里头,而正树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福泽社长接到了种田长官的电话,提出委托希望侦探社找回失踪的爱女,再加上正树失踪的事情,国木田独步觉得这事情有蹊跷,立刻让太宰治先联络荻野真,原本是打算让谷崎去调查袭击泉镜花的人,可关键时刻谷崎却不见人影,国木田给谷崎打了几通电话才接通,问他人在哪里,谷崎支支吾吾地说,这几天他在花店附近监视荻野真。 「你监视荻野小姐做什麽?谁让你监视的?」国木田独步皱了皱眉,「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赶紧回来。」 「国木田先生。」谷崎吞吞吐吐地说,「监视荻野小姐这件事是太宰先生让我去做的,太宰先生说荻野小姐属於没有特别手段就套不出话的人,若套不出话,那便从他人嘴里挖出真相。」 国木田独步听到这儿便明白了几分,他知道太宰治并非会无聊到随便去监视他人,肯定背後有目的在,於是他定了定心神,道,「行,我明白了,如果监视出了什麽成果,都全部告诉我吧。」 荻野真到底是什麽人物值得太宰治这般上心?国木田独步这才开始细细回想当初刚见到荻野真的时候,打从一开始太宰治见到荻野真时就没认出当年一夜情的对象,代表太宰治也并非相当在乎荻野真这样的角色,极可能只是玩玩的对象,而荻野真也没打算与太宰治相认似的,拒绝太宰治的关心,丝毫不把太宰治放在眼里的忽视,若不是儿子荻野正树唤的那一声爸爸,恐怕也不会相认。 然而自从前几天正树被太宰治带来侦探社後,他发现这个孩子相当成熟,思绪清晰,观察力敏锐,但极其没有安全感,戒心重得不正常,记得有次小正树躺在侦探社的沙发睡着了,他看孩子小小的身躯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国木田独步担心孩子感冒,便找了件毯子给正树盖上,没想到正树忽然醒了,像是被什麽东西吓着了般,神色闪过一丝惶然,见到是他才微微放松下来。 起先他没有多想,可太宰治让谷崎监视荻野真,国木田独步便想起了这事儿,到底是什麽样的环境才会把年仅四岁的孩子养成这种的性子,成熟聪颖,除了母亲以外对旁人存有戒心,他像是经历过几次生死关头的孩子,比常人怕死,也比常人还要接近死亡。 逃亡。国木田独步心头一震,目前他想到唯一合理的理由是逃亡,母子俩这些年遭人追杀,太宰治似乎也早已察觉到了,才会把正树安排给侦探社照顾,让荻野母子搬入侦探社的员工宿舍。 不知为何,从荻野真出现的那一天开始,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太过理所当然,国木田独步揉了揉眉心,略感疲倦,不得不说他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这像是一个局,侦探社不得不被牵涉其中,现在连异能特务科都出事了,他实在无法不多想。 事到如今也无法说什麽把荻野母子俩驱离侦探社这种话,国木田独步暗暗思忖片刻,望向躺在会客室沙发上犯懒的太宰治,阴阳怪气地扬声道,「太宰治,你难道不解释一下荻野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吗?之前荻野小姐遭受袭击的事你也只是敷衍带过,这次事情严重到正树被绑架了,若你再这麽下去,侦探社也不愿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况且你像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似的,看来情况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啊。」 「哎呀,国木田君真是的,我当然会好好坦白啦。」太宰治抬手摘下耳机,笑眯眯地说,「国木田君想知道什麽,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首先告诉我,荻野真是否惹上了什麽仇家?荻野小姐的花店正式开业的时间不满五年,是与你分手後才新开的花店,我想你肯定是知道些什麽吧?」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淡淡的说,「你们俩就算曾经是什麽□□关系之类的我也没兴趣,你只需告诉我荻野小姐惹上了谁,以及她过去与“港口黑手党”究竟是什麽关系?」 「你都猜到这层面了,告诉你也无妨。」太宰治将拇指抵在唇角,笑意更深,「是的,荻野真以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隶属干部尾崎红叶的拷问部队,也算是一个内部高层人员了,毕竟红叶大姐相当信任她,然而荻野真惹上了谁,这点大概是因为无意间替我背了黑锅吧。」 「什麽黑锅?」国木田独步问。 「你知道“见习骑士”吗?」太宰治反问。 国木田独步略一思索,「见习骑士?那不是多年前早已被港口黑手党彻底歼灭了吗?难不成仍有馀党残存?」 「是的,他们原本隶属钟塔侍从,但早已被钟塔侍从舍弃,从此孤立无援,可也不是一群好惹的小骑士,他们变得愤世嫉俗,睚眥必报,我当年拷问他们的俘虏,甚至让荻野真采纳我的计策将残肢寄还回去,加深他们的恐惧与愤怒导致接下来的交战彻底败北,然而就是因为荻野真做了这个“寄还残肢”带有羞辱意味的动作,让对方认为是她活生生折磨死了他们的人,所以这锅是荻野真替我背上的。」 太宰治以拇指摩挲着嘴唇,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国木田君,有件事你得记清楚了,荻野真并不是你眼中那个温柔的母亲,她是个疯赌徒,在这场赌局中肆意挥灑她的时间与金钱,甚至觉得这些人追杀自己挺有意思,替我背锅也算得上让我欠债欠大了,再加上我们的儿子小正树,这债我可一定要替她偿还啦。」 国木田独步沉吟不语,思考这其中的利弊得失之後,才道,「现在恐怕也来不及脱身了,是吗?」 「不仅如此。」太宰治扬了扬手上的耳机,一双狭长漂亮的鸢眸笑得弯弯的,「种田长官的女儿,荻野真有办法保证那孩子的安全,这个女人老让我的心七上八下,也令我不得不为她做点什麽了。」 *** 当荻野真来到侦探社时,侦探社的全都社员都已到场,她抬眼与太宰治目光交会的那瞬间便明白了现在的情况,知道待会儿大概要接受侦探社的一番审问,迳自将手中的车钥匙抛给太宰治,语气平静地说,「见习骑士的俘虏已经到手了,在我的後车厢里。」 太宰治反应极快地接住钥匙,招手叫上了贤治一起去楼下搬运昏迷的俘虏,待两人离开後,国木田独步这才出声开口,「荻野真,前港口黑手党的拷问部队队长,诈死脱离黑手党後,这四年来遭到见习骑士的监视与追击,这逃亡期间能够开一间花店也实在不简单,看得出来妳的上司尾崎红叶非常护着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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