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苟吧。 蒙德这地界,人和神都能杀了他,现在空无一人,正适合蛇找一个洞穴待着。 可惜奥罗巴斯苟不成,蒙德这地界虽然没人了,但有鬼啊。烈风之民未声名鹊起时,有一堆魔神为了他们的声名鹊起而献上了自己的生命,执政神又在这土地上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可以说,奥罗巴斯每走一步都能体会到蒙德的人杰地灵。 他一个魔神都差点待不下去了,风之花和烈风之民却满地都是。 他非常想念贵金之神……从天而降的岩枪。 好歹死的痛快,封印得彻底。 不像现在这样,看着魔神死后的遗留张牙舞爪,对着蒙德人的生命力陷入沉思。 世上虽然没有恒长的事物,但魔神遗留还是可以祸及几代,人长时间生存在蒙德,短寿都是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还会生机勃勃? 钓鱼完成后,奥罗巴斯彻底成为蒙德蛇的那一刻,你随口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也是问题吗?大家不是都能镇压下它们吗?何况死了埋土里是让他们入土为安的,要是不安,那么挫骨扬灰就行了。” “为什么要害怕死后遗留之物,还是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的遗留,不是它们该害怕我吗?” 显而易见,奥罗巴斯这个逃跑不成放弃了自己的子民连同自己的生命,却阴差阳错抵达了蒙德的魔神,还不能被称作烈风之民。 你也没指望他能成为一只刁蛇。 他才来几天,就算感染很快,也不是这种快法。 而且蒙德这边确实有许多魔神不太能接受的风俗。比如没有人形,又看上去是个能吃的魔神,在被杀死后,很可能遭遇被食用的命运。 魔神会产生兔死狐悲感,宁死不来蒙德,直接撞死在摩拉克斯身上,这是原因之一。 不过在你口中,便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水土不服。” 要是扯到历史原因上,那就是前期的蒙德人不够强,你在冬风的酷烈中教会了他们最激烈的抗争方式——将阻碍他们生存下去的魔神一次就践踏到令其他魔神踌躇的地步。 玩家不该有无谓的恐惧心,但可以带给他人恐惧。 才有了他们一开始被逼迫进行的冬猎仪式,才有了足以贯穿魔神的弓箭手的一箭,才有了一场对魔神的分食。 有反抗的力量的疯子,全员尽死都得咬下魔神血淋淋的一块血肉的疯子,同族会分食魔神的疯子。 魔神可以爱人,可以以自己的意志施行爱人,人自然可以拥有拒绝这种爱人、抗争这种爱人的权利。 至于魔神的情非得已,血条是红的,玩家要管他什么情非得已,听什么千转百折的故事。一群被赶出去练级的本土玩家,被风雪快吹死了,又哪来的余地去听他们的情非得已。 挡路的红名都得死罢了。 你一个满级号带一群小号,要不是顾及着小号们级还没练好,你至于捡起魔神的掉落物,给小号们煮汤增加经验值吗? 经验汤大补,你每个人都硬灌下去,又是曾经一个知性生命的遗留,那次的冬风里的血腥气是最浓的一次。 小号们那时候抗争了你的这种做法,魔神奇形怪状,但是智慧感太强了,又会言语,他们生理不适,正常。 然后他们践行得更狠。 因为第一次分食招致了同类魔神的仇恨,人们在杀死了你之后,你又被报复蒙德的魔神杀死了数次。啧,跟小号们互杀那是情趣,跟BOSS互杀那叫这BOSS真难推。 清点收获的时候,你们也被气到了,死难者比冬猎还多,满地的腥气,死去的魔神还有魔神遗留污染了一片土地。 小号们看着魔神的身躯,咬碎了牙,就地让肉下锅了。 顺势成了蒙德的传统文化。 这个历史背景,蒙德人没有遮掩的意思,他们不会掩饰自己对敌人的深切痛恨,就算这段历史可能会让他们孤立无援。 长得像能吃的奥罗巴斯初次听闻,觉得自己就是蒙德人养的一盘菜。深入了解后,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只对敌人下手,还是下死手。 正常人没谁会忍耐着不适去吞食魔神的血肉,若非弱小之时,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不对。 奥罗巴斯反应了过来,烈风子民弱,你这个压阵的烈风又不弱,能按着那些魔神抽的。 他离成为刁蛇早了十万八千里。 还能对你问出来这样的问题:“你冬风时的力量那么强,为什么你要说蒙德弱?” “我强是我一个人的事,他们又不强。但凡我永生不死,但凡魔神没有磨损,他们自然不会面临太过酷烈的冬风。” 笑话,限时任务和不限时任务能一样吗? 何况魔神战争地盘都划分好了,不能开疆拓土,你养刁民有问题吗,刁民都觉得没问题。 多亏了这群刁民,蒙德跟璃月结盟了。多亏了璃月那离谱的战争烈度,让刁民们冬猎磨刀都有了地方,不再到处都是。 你自己在成为风之执政后也终于可以串门了。 这时候,温迪作为风精灵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巴掌大,又不变幻人形,你出门时他进你兜里,就可以很愉快的去璃月了。 摩拉克斯:“不跟人商议一下未来的发展吗?” “商议了,但是意见不统一,吵的脑瓜子疼,就出来散心了。” 蒙德与璃月秉持的理念不尽相同,具体到个人身上却不会发生理念上的冲突,大家只是盟友,不是对方请过来指手画脚的领头上司,需要发表什么意见。 顶多是守望互助,在遇到危难时搭把手。 明确了这些,你们之间的相处倒是愉快。
第93章 魔神战争结束,七执政位置确定了,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和平时间——对于蒙德。 烈风之民基本上全都在跟你这个执政神的冬风内斗,你的风一年年吹得更猛烈,他们刺向你的速度也一年年更快。 无论是被放出去的野马,还是随风而去准备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根的蒲公英,都会参与这场冬猎。 你吐槽:“要不是我是龙卷,估计已经下锅了。” 其余执政显然想起了烈风子民在魔神战争里的民风彪悍,啃食魔神的壮举。 蒙德人的食谱,越古老越是对魔神恶意森森。 七执政互有联系后,你这个风之执政脑子有病的传闻,在百闻不如一见里,被所有执政全部默认了。 毕竟蒙德人这个模样,说你是个正常魔神,最古老的一位摩拉克斯都只能垂眼喝茶,端出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态度来。 他不喝茶确实不太行,蒙德就在隔壁,还是有了危险真的会为对方倾其所有的盟友关系。跟你这位执政相处的时日越发长久,便越是不能说些什么了。 魔神之间的爱人亦有区别,而烈风的迭卡拉庇安之爱人……璃月的岩王帝君曾经几次为友人捡骨,为死于烈风之民的你捡骨。 冬风扬起时,你和你的子民,在忍无可忍后终会刀剑相向,以你的死亡开启下一轮的春风。 骨头自然会散的到处都是,有时会迸射到璃月与蒙德的交界处,他偶然碰到一次后,在你的冬风吹起后,会择日为你守上一段,免得出现这样的情况。 人和神在冬风里因为抗争都得染上死亡,没有置身事外的。 岩王帝君不是没有捡到一个完整的你过,刚复生的你一身血,见了他,是习以为常的一句:“又来了,摩拉克斯。” 他也习以为常的:“嗯,看起来这次你并不是死于刀剑加身。” “是死于烈风的力量使用过度,算自杀,神之心好险没有裂开。蒙德那边一片血腥,他们正在料理,我在璃月这边休息会没问题吧?” “自无不可。” 他跟你闲聊中谈过各自的理念,每个执政都有自己在意的理念,每个执政所占据的区域都流淌着某一种信念的底色。 蒙德是自由。 这位你们中最古老的执政,对你的行为,只能用绝不妥帖的词语来形容——“溺爱”。 璃月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说法。 你是魔神,是风之执政,漫长的生命里终将面对磨损,为了能够保护他们尽可能长的时间,你便作了“春风”与“冬风”。将弑神的权柄和弑神的力量一并交于他们不说,还在他们的理念上下了力气,让他们不至于空有权柄力量,而无能匹配的头脑。 “若有一日,你无法复苏……” 点到为止的可能,余下的可怖的未来,被两位执政放到了眼神里。 你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本就是提瓦特里风的一种,死亡不过是让烈风名副其实。他们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何况,还有安德留斯温迪他们。身前能够教导的尽数教导,身后,不过是他们经历了千百次的事,离别。” “你呢,摩拉克斯,做为最古老的一位,你想好如何告别了吗?” …… 直至今日,他仍在思索这个问题。 倒是与你开过不太像玩笑的玩笑:“磨损到来的那天,我若是还没有想好,璃月人大概能施展一下从蒙德学来的弑神术了。” “少来。”你反弹了他的玩笑话,“你肯定会死的远远的,不会成为璃月的灾厄。而且璃月边上是蒙德,他们都做好了执政陨落的准备。” “是啊,他们都准备好了无神的未来。” 倒是没有想到,今日或可见到玩笑话应验的时刻,魔神战争仿佛没有过去多久,新的变故又即将抵达。 不过不是你跟摩拉克斯。 有人总要死去,有的国度总是不能存留。 这是你们几位能去践行天理下达的指令的执政的聚会,聚会的目的是确认覆灭坎瑞亚的计划。 也不能称作聚会。 只是在坎瑞亚,这个无神的国度面前的相见。 你觉得聚会地点其实无关紧要,你在扬起冬风的时刻接到了天理的指令,缺席了这次的冬猎,是被人背着,两个人一身血抵达坎瑞亚附近的。 你在普通的执政聚会上也有过这样的时刻,被自己的子民杀死后紧赶慢赶的抵达了聚会地点,人背着你,两个人身上都有浓重的血腥气。 现今亦是如此。 背着你的人还是红发。 不过气氛不是很轻松,便没人再新奇的看着你,问你:烈风子民的红发们,是不是浇透了魔神的血,才红成这个样子的。 还是你特别喜欢红发,所以身边才会出现红发。 魔神有所偏爱,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那时竟然有些诡异的欣慰你有一点像正常的魔神了,只能说得了蒙德后遗症吧。 以前你可以说嗯嗯嗯,自己有偏爱,现今却不行,因为这位背着你过来的红发,并不是蒙德红发家族里的一员,而是一身白毛又被你糟蹋了的安德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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