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夫人打断了他们,“娜娜,你怎么想?” 我抽出纸笔,唰唰写起来,“绝对是恶作剧,我不叫迪斯洛安,我也不会去这个学校上学——他们很有可能是人贩子!” 废话,去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上学,我活腻了吗? “你可能真的姓迪斯洛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亚历山大说,“德国人的姓就这么奇怪——我上课学过的,他们还有姓木桶和羊毛衣的。” “那不是重点!”我的笔动的飞快,“我绝对绝对不去!” “好吧好吧,”凯瑟琳夫人说,“那就不去。”她慈爱的拍拍我的头,“这只是个恶作剧罢了,我可从来没听过英格兰还有个霍格沃茨。” 这次的野餐在诡异的气氛里结束了,但是我的坏运气远远还没结束。 回去之后,我的房间开始频繁的被猫头鹰造访,从一开始的一天一封信,到后来的一个小时一封,再到后来,一转身桌子上都能多出一沓信来。 我简直快要崩溃了。 我怀疑这是凤凰社的阴谋,他们打算把我骗到邓布利多手里,然后剥了我的皮,切碎我的大脑,把我做成魔药材料——就像斯内普一直以来想做的那样。 七月三十一就是后天,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半夜,等维尔娅睡着了,我偷偷爬起来,二话不说拎起背包就跑。我朝郊区跑了好几十英里,直到确定这里荒无人烟才停下。 但是当半夜我被一只猫头鹰追上,从它嘴里收到一封写着“肯特郡圣凯瑟镇郊区一座山脚下的石洞里,Gini.Dieschlange小姐收”的信时,我真的怒了。 我一把抓住那只猫头鹰,瞳孔慢慢的收缩成一条线,【回信?想得美。】我嘶嘶的笑起来,【亲爱的,你喜欢红烧还是清蒸?】 可怜的猫头鹰吓得要死,在我手里死命挣扎着大叫,羽毛飞了一地。我刚要拧断它的脖子的时候,从石洞外传来嗖嗖的声音—— 几十只大大小小的猫头鹰叼着信朝我飞来!信封雨点一样砸在我的身上,还伴随着乱飞的鸟毛。 我麻木的松开了手里的猫头鹰。 阿门。 最后我还是灰溜溜跑回了福利院。毕竟假如凤凰社想要翻旧账把我抓出来打的话(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查出我的),凯瑟琳夫人和亚历山大或许还能阻止他们一下。 当然,我还没忘顺手抓上两只兔子。 . 我如临大敌的迎来了三十号的清晨,昨天晚上失败的逃跑计划后我趁大家都没发现又偷偷跑回了房间。维尔娅还在沉睡,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直在咂着嘴傻笑。 我轻手轻脚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完全不想去霍格沃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到入学通知书,但是我敢保证,去了绝对会出事。 不过说起来这么久都没有卢修斯的消息了,也许我应该偷偷去看他一眼,确定他依旧平安无事。然后我就换个地方远走高飞,等再过几十年,应该没人认识我了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楼下传来凯瑟琳夫人的走动声,起床时间到了。 我握了握拳头,打定了主意——就这么拖着不回信,他们还能上门绑我去霍格沃茨不成? . 今天厨娘安娜太太不在,所以早餐是亚历山大做的。他的胡椒汤可能是盐放多了,吃得我们都皱着脸,不停的喝水。 吃完早餐,我帮他收拾碗碟,他忽然拉着我进了厨房角落的碗橱里,还小心翼翼锁好了门。 “娜娜,”他一脸严肃看着我,“那所学校是真的吗?” 我使劲摇头,脑后的马尾甩在脸上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 “可是,”他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怎么会莫名其妙抓到那些兔子和鱼——外面的地板上还放着两只兔子呢——这是魔法吧?” 我继续疯狂摇头,虽然那的确是我昨天抓回来的兔子。 “我不是要逼你去那个霍格沃茨,”他连忙解释,“你的事情你做主,我只是有点儿惊讶罢了。” 我长舒一口气,感激的看着他。 洗完碗碟,他得出门一趟——昨天晚上小卡拉斯摔倒磕掉了门牙,他得带卡拉斯去看牙医。 我留在厨房里,处理昨天抓到的兔子。我的刀工很好,除了雕刻之外剥皮剔骨也不在话下。先把小刀沿着兔子脖子侧面插进去,熟练的一转,沿着肌肉划动,等整张皮都剥下来,我就把它倒挂在炉台旁边放血。 处理第二只兔子的时候,几只烦人的苍蝇在我旁边转来转去,我挥着手赶它们,然后很不幸的,我一不小心打翻了放在炉台上接兔子血的盆子,稀里哗啦,那盆血全撒在了我的腿上和脚边的地板上。 与此同时,我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伴随着一个隐含怒意的年长男声—— “你在做什么!” 我拎着血淋淋的兔子,机械的转过头。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正高高的俯视着蹲在地上的我,脸上带着怒意。他穿着长袍的高大身影像是一座塔,投下的阴影笼罩在我身上。 我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血淋淋的地板上。 . . “实在是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客厅里,邓布利多第四次给凯瑟琳夫人道歉。然而凯瑟琳夫人毫不领情,挥舞着手臂像赶苍蝇似的把他往门外赶。 “我们的娜娜——又乖——又勤劳!”凯瑟琳夫人尖叫着,“今天厨娘安娜不在,娜娜还自愿帮我们切兔肉——而你!”她手里的毛衣针在桌子上敲的噼啪作响,“冲进来就对着她大喊大叫!真是无礼至极——娜娜现在已经被你吓哭了——这么久她从来没哭过!都是——因为——你!”随着凯瑟琳夫人一声大吼,门被猛地推开了。 “怎么啦?”亚历山大走进来,“这是……谁?” “我是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很高兴终于能转移凯瑟琳夫人的注意力,连忙向亚历山大打招呼,“你好,我是来接引迪斯洛安小姐的。” “……这么说那个学校是真的?”亚历山大一脸怀疑。 “当然,我可以用某些小把戏作证。”邓布利多说。 “娜娜呢?”亚历山大转头问凯瑟琳夫人。 “她在楼上哭!”凯瑟琳夫人没好气的回答,“我说娜娜可能在厨房,然后领他去找娜娜。结果刚一进厨房,这个老疯子就冲着娜娜大喊大叫,娜娜当场就被吓哭了——我让维尔娅陪她去洗澡换衣服了,她身上全是兔子血——都怪这个老疯子吓到了她!”她再次用毛衣针愤怒的敲打着桌面,看起来恨不得把邓布利多的胡子揪下来织成羊毛袜似的。 听完她的话,想把邓布利多的胡子揪下来的又多了一个——亚历山大狠狠的瞪了一眼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冲上了楼梯。 “娜娜!”楼上传来他大喊着敲门的声音,“是我——你没事吧?” 楼下,凯瑟琳夫人举着毛衣针一脸警惕看着邓布利多,打算等他一有什么举动就给他来上一下。 邓布利多苦笑起来。 . 房间里,我蹲在床上,满脸眼泪,脸色惨白。 刚刚我是真的被吓懵了。那种一睁眼噩梦成真的感觉简直太刺激——就连里德尔都不敢正面对上邓布利多,更何况是我——我没当场逃命一方面是因为我当时腿软成了一堆泥,另一方面,是看到了邓布利多背后尖叫的凯瑟琳夫人——凯瑟琳夫人尖叫是因为她看到我打翻了那盆血,她在担心我。 所以我灵机一动,坐在地上顺势就哭起来。 因为我说不出话,所以哭起来也没什么声音,然而小声小声的、哽咽到喘不上气来的哭声更能激发凯瑟琳夫人的母性——她顾不上我身上的兔子血,一把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我把头埋在她怀里,哭着抖成一团——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吓的。这时候只要能避开邓布利多,别说哭,就是躺在地上打滚我都能干出来。 凯瑟琳夫人抱着我,喊来了其他几个孩子,他们一起把我送到房间,然后让维尔娅留下陪我。这其中凯瑟琳夫人全程让邓布利多距离我保持五米以上,只要他一想说话,凯瑟琳夫人就怒目而视。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状况——我躲在房间哭笑不得,亚历山大在门外焦急万分,凯瑟琳夫人对着邓布利多一脸怒意,邓布利多则满脸歉意的看着她。 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带走我! . . .
第47章 对角巷 对角巷 (——我有故人傻似汝,而今坟头草丈五。) . . “孩子,行李收拾好了吗?”房间外传来邓布利多的询问。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屋子里帮我收拾行李的凯瑟琳夫人说,“他已经解释清楚了,之前那都是误会。那个学校听起来的确是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保证能治好你的嗓子。” 我又叹了一口气。 之前不知道邓布利多和他们谈了什么,等他们从会客厅出来,凯瑟琳夫人已经同意我去霍格沃茨上学了。而亚历山大虽然还抱有疑问,但是他居然也同意了邓布利多的看法——只有霍格沃茨才能给我这种“有特殊能力”的孩子以最好的教育。我想应该是邓布利多那句“我们会治好她的嗓子”起了很大作用。 由于福利院所在的肯特郡离伦敦挺远,所以我需要跟着邓布利多提前抵达伦敦购买上学所需材料,然后在那里的破釜酒吧和圣芒戈医院呆一个月治疗我的嗓子,等九月一号再坐学校列车去霍格沃茨。 之前我还怀疑邓布利多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后来我从他的态度看了出来,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需要教授来引导的麻瓜出身的孩子。他甚至还告诉担心凑不齐学费的凯瑟琳夫人,学校会为特殊情况的孩子提供全部生活费。 对上学这件事,我其实是无所谓的——毕竟在哪不是活?而且我还挺怀念禁林里的风景的。 所以在凯瑟琳夫人的千叮咛万嘱咐和所有孩子们的依依不舍下,我背着我的(被大家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跟着邓布利多出门了。 我们在无人的小巷幻影移行抵达伦敦(当然,是他带着我),然后经过大大小小的麻瓜街道,来到破釜酒吧。 不得不说,他尽了一个慈祥的长者和接引人最大的责任。他为我介绍各种魔法物品,语气幽默而温和——如果不是有里德尔那个家伙前车之鉴,我简直要为邓布利多所折服了。 我们穿过乱糟糟的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邓布利多用魔杖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一会儿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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