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不出卢修斯预料,第二天德拉科再次跑来示好,看来是这次卢修斯坚定表示达不到要求就绝对不买新的飞天扫帚——哪怕德拉科向纳西莎撒娇耍赖也没用,因为纳西莎表示她也站在我这边。 对此德拉科又委屈又没办法,只能天天带着又不情愿又热切(对我不情愿,对火弩.箭热切,而我在他眼里等于火弩.箭)的表情来找我玩。 这种又别扭又好玩的日子没过几天,我再次去了蓝楼。 我刚走进蓝楼,地板上就亮起一条闪烁着微光的路,直指魔药室。我笑了笑,踩着轻快的步伐推开了魔药室的门。 里德尔正背对着我把一小瓶魔药滴进牛奶杯里,他手很稳,透明清澈的魔药一滴一滴滴进乳白色牛奶里,瞬间就融合消失了。 【这是什么呀?】我问。 【吐真剂。】他收好魔药瓶,拿起那杯牛奶晃了晃,让它充分融合。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牛奶加蜂蜜其实真的挺腻的。】 里德尔却像是听懂了我的意思——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说,【我讨厌甜食,也讨厌甜食爱好者,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叹了一口气,【邓布利多从来没在牛奶里掺过吐真剂。】 里德尔把那杯牛奶递给了我,【你能分辨出吐真剂?】 我低头嗅了嗅,【当然能,我的嗅觉功能和人类不一样。吐真剂那种粘稠缓和的味道,很突兀明显。】 【粘稠缓和?】里德尔皱起眉头,【这是表达味道的形容词?】 【不是,】我回答,【吐真剂完全没有味道,我是靠——蛇类的本能和机能——你没办法明白那种感觉。】我想了想,还是无法表达清楚,【你可以理解为感应到热量、温度和波动不同。】 也不知道里德尔听懂了没有,总之他没再往下追问,而是开始重新熬制一锅魔药。 【这又是什么?】我看着他把水银一样的东西倒进坩埚里。 他漠然注视着坩埚里旋转的液体,回答,【独角兽的血。一种暂时恢复剂。】 听到这个,我有点难过,【我会尽快想办法拿回你的魔杖的。】 【注意安全,】他把最后几滴血倒进坩埚,用我的魔杖顺时针搅拌了几圈,【拿回我的魔杖固然重要,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被邓布利多解决掉。】 【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我叹了一口气,【又要拿回魔杖,又要不暴露身份——我只希望在我被发现后逃命之前能来得及找到魔杖在哪儿。】 里德尔笑了笑,沉默的望着坩埚里的液体,它们正在从月光一样的银白色转变成墨汁一样的浓黑色,等液体黑的一丝光都不透的时候,里德尔拿出一只高脚杯,盛了半杯。 【干杯。】他的高脚杯碰了碰我手里的牛奶杯,然后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液体,拧起眉毛抱怨,【简直像是毒*药。】 话虽如此,药剂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他的脸稍稍有了些许血色,不再像是大理石般苍白了;他的眼睛也带上了些许活气,不再像是精美却毫无生气的红宝石了。 我也喝了一口牛奶,感受着齿间奶制品的鲜腥气里吐真剂那种滑腻的突兀气息。 里德尔显然没想到我会真喝,略带吃惊的看着我。 【不问点什么?】我晃了晃杯子,【虽然我能分辨吐真剂,不过我可对它不免疫。】 里德尔抿了抿嘴,转开了目光,【……不用了。】 他转身继续收拾魔药材料去了,把我晾在一边。我把杯子放回桌面,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忙碌。 【怎么了?】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问。 【我在看你。】我回答,【因为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安慰和保护。】 里德尔叹了一口气,【你喝了十分之一杯牛奶,药效大概会有十五分钟,在这之内你最好别说话了。】 【你这是嘴犟。】我说,【你明明因为魔力没有恢复而情绪低落。】 “——哑口无声!”这次回复我的是从我魔杖里射出来的一道消音咒。 . . 一年级的作业很少,而且对我来说也很简单,所以写完作业后我除了偷偷往蓝楼跑,就是凑到德拉科旁边努力刷好感度。 假期过了一半的时候,德拉科打算邀请几个同学来庄园玩,他主动邀请了我参加。纳西莎对此十分高兴,提前一周就开始给我准备各种礼服。 “我觉得金色花纹好配你的眼睛,你觉得呢?”纳西莎左手一件金色绣纹纱边修身长裙,右手一件缀金珠垂地式阔裙追着我问,在她身后还有好几个衣柜的全新衣服。 我对人类衣服没什么特殊要求,也没什么审美,所以我只能用一个劲儿的赞同来回应纳西莎热情的推荐。 纳西莎十分满意我的配合,她兴致勃勃的帮我定下了礼服和配饰,大到要换的几条裙子,小到头发上的饰品,都被她一手包办了。 聚会开始前一天,纳西莎终于从五花八门的时尚杂志里帮我定下了发型。 “我现在只是担心,那些孩子会不知深浅的胡闹。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斯莱特林的孩子。”纳西莎一边帮我卷起一缕长发用钻石发夹固定好,一边面带忧色的说。 我懂她的意思。一方面,我是个格兰芬多,另一方面,我还是个“麻种孤儿”。 “不管他们怎么对我,我绝对不会生气,也不会翻脸的,我保证。”我写道。 纳西莎又给我大概介绍了一下明天要来的小客人们:帕金森家族的独女,潘西.帕金森;扎比尼家族的独子,布雷斯.扎比尼;格林格拉斯家族的长女,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诺特家族的幼子,西奥多.诺特。除此之外还有克拉布与高尔家的男孩,和其他几个小家族的孩子。他们都是德拉科的同班同学,平时和德拉科关系都算不错。 而在我脑海里,除了“和德拉科的关系”这一标准,还有“食死徒阵营”这一标准——帕金森家和诺特家是标准纯血食死徒家族,曾经都有家族成员死在与凤凰社的战斗中;扎比尼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我并没有听过,也许是中立家族;而克拉布和高尔,则是从祖父辈就跟随里德尔的老牌食死徒,一直无功无过。 不知道他们现在,又会如何选择呢? . 一直等到见到这几位小客人,我才发现,是我想多了——在没有黑暗勋爵统治的时代,小孩子们完全没有阵营意识,平时那些对立,也不过是出于争强好胜和“学院传统”而已。再加上马尔福的面子,或许还有我这一身纳西莎打点的昂贵行头的原因,他们对我都十分客气。 “你好,迪斯洛安,我是布雷斯.扎比尼。很高兴见到你。” 在德拉科把我介绍给众人后,第一个向我打招呼的是一个皮肤略黑的高个儿男孩,俊秀的脸上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神色略带疏离高傲,却不让人觉得有丝毫不舒服。 我向他回礼。 接下来格林格拉斯(达芙妮很爱笑,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诺特(西奥多和他的祖父很像,都有一双忧郁的棕色眼睛)都向我问好,克拉布和高尔已经去吃甜点不见人影了,跟在人群最后面的黑发姑娘这才走到我面前。 “你好,棘霓.迪斯洛安,我是潘西.帕金森。”她拎着裙摆优雅行礼,我也连忙回礼。“我们在学校就见过很多次,你还记得吗?”她问。 我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女孩。柔顺的及肩黑发被珍珠发饰别在脑后,黑色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一身浅蓝色裙饰,手腕和颈子上戴着和发饰配套的珍珠挂饰——要我说,她其实不适合圆润温和的珍珠,因为她属于那种锋利的美,像是边缘切割尖锐的钻石一样。 见我没想起来,她笑了笑,“我们在魁地奇训练场见过,当时我们都冒着雨去看训练呢。”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那个冒着雨给德拉科递东西的黑发姑娘就是她啊。 旁边德拉科见我们互相介绍完了,开口招呼我们,“你们要先吃点东西吗?还是先去玩一把噼啪爆炸牌?布雷斯刚刚说他带了一种新的噼啪牌……” 隔着甜点长桌,布雷斯.扎比尼转头揭穿德拉科,“得了吧,明明是你自己想玩。” 潘西窃笑起来,德拉科嘟囔着抱怨了一句。不远处,克拉布和高尔一手一块蛋糕朝我们走来,旁边达芙妮小小惊呼了一声,“来之前他们才刚刚吃饱的!” . 卢修斯和纳西莎说要把空间留给孩子们自己玩,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出场。在这种没有大人的情况下,这些孩子们依旧能保持仪容仪表基本端正,在我看来实在是厉害。 晚餐结束的慵懒甜点时间,潘西和达芙妮坐在我身侧,两个人开始闲聊,不远处男孩们在玩噼啪爆炸牌,时不时因为输赢发出小声惊呼。 潘西突然转过头问我,“棘霓,你和德拉科关系这么好,为什么没有来斯莱特林呢?” 到底还是个孩子,她脸上带着那种使劲儿装作若无其事,却因为年纪小而暴露了的在意神色。 我用纸笔写给她看,“我觉得哪个学院都挺好。” 她正想回复,西奥多.诺特端着茶杯走近我们的沙发,脸上带着好奇。“迪斯洛安,”他向我打招呼,“听马尔福说你养了一条很漂亮的蛇,我可以——我们可以看看吗?” 潘西被转移了注意力,也催我拿出来看看,达芙妮有点怕蛇,缩进了沙发。 我回到房间,把正在睡觉的凯撒叫醒,然后把它放进玻璃箱子带下了楼。等我回到客厅,几个孩子都凑在沙发前,充满兴趣的窃窃私语着。 潘西第一个看到走下楼梯的我,她迎上来帮我扶着箱子,把它放在小圆桌上。 孩子们都呼啦啦凑了上来。德拉科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清凯撒,此刻脸上露出又好奇又紧张的神色。 “它——它不咬人吧?”德拉科问着,拿手去逗箱子里的凯撒。 “小心点儿,德拉科。”潘西提醒他,“它在看你呢!” 凯撒很给面子,抬头轻轻蹭了一下德拉科的手指。德拉科转头向周围炫耀的看了一圈,大声叫起来,“看到没有!它在亲我的手指!它没有咬我!” 潘西发出嗤笑声,布雷斯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则崇拜的看着他。 凯撒甩了甩尾巴,气呼呼的说,【为什么就算换了地方,我还是要被另一群幼崽围观?】 “天哪!”德拉科惊奇的喊,“它在嘶嘶的吐气呢!就像——就像说话一样!”他眼珠一转,“如果波特在这里,他就能听懂蛇在说什么吧?” “你又提起波特,”潘西不满的说,“说真的,你哪天不提起他我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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