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我的呼唤抬头看我,表情淡淡的,似乎是在静静等待我的下文,嘴角都还有黑棕色的奶油没有擦干净。 蛋糕是巧克力味的,最上面一层洒了细细的巧克力粉,然后则是一层薄薄的、细腻的奶油,再往下是香醇软糯的蛋糕,中间还有甜甜的夹心。 我抽出纸巾擦干净他的嘴角,继续说道:“吃完要不要去公园转一转?” 他转头看了一眼阳台,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马上吗?” “对,马上,”我点头回答他,“只是散散步而已,不过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话,明天也可以。” “姐姐是要带我到那里去玩吗!”他的眼睛里迸发出喜悦兴奋的光彩,情绪高昂,“好啊好啊!姐姐是要去找那个带我来的哥哥一起玩吗!” 我尽量把声音放的柔和,表情做的和善,“确实是个游戏,不过,哥哥不在哦。” 梦野久作闻声立马放下勺子,蛋糕也不管了,丝毫不在意人数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我发现,他对“玩”总是有很大的执著呢。 “带上这个吗?”我用眼神示意他怀里抱着的娃娃。 “嗯。” 那个娃娃看上去很怪异,深色的布料,好像有多处破损,看上去很久。五官没什么生机,尤其是眼睛,娃娃的漆黑眼睛大而圆,空洞洞的。头顶还缠有一圈白色的绷带,有点像是拍摄恐怖片的道具。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抱着这个娃娃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没让这个娃娃离身,就算是在需要腾出两只手玩翻花绳的时候,他也会把娃娃放在自己的腿上。 可能是安全感比较弱,对娃娃的依赖性比较强吧。 我没有多想。 晚上八点,夜色已经很浓了,天幕上星光稀少,放眼望去只能数到几个。 我带他来到一片空旷的土地,这里属于未开发区,因而只有坑坑洼洼不平整的路面和四处疯长的杂草,就算破坏了也没有什么。 现在天气正好,非常凉爽,还有徐徐微风迎面吹来,我只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而已,没想到这个天气还真的挺适合出来散步的。 我暗自动用异能,随时准备好袭击。 蓝白色的【塔洛牌】受我的感召从天而降,我控制好角度和力度,没想到梦野久作完全没有察觉也没有躲避,直到尖锐锋利的卡牌划过他的手背带来阵阵刺痛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彼时【塔洛牌】已经消散了,他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他的手背上有一条两厘米左右的血痕,我记得我控制的力道很小,从角度上来说也只是堪堪划过手背的程度,应该只是擦破点皮,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伤口。 可他却哭的很大声。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去死,去死!” 梦野久作突然大吼着咒骂的词语,表情变得狰狞,他恶狠狠地把怀里的娃娃扯成两半——是他的异能! 我的直觉让我敲响警钟,加强警惕。 没过多久,旁边好像就有一个人影走出来,是傀儡操控之类的吗? 环境太暗了看不清,但能看到那个黑影是在朝我的方向不断移动的。 我压低重心,摆出战斗姿态,手心变换出蓝白色卡牌,随时准备冲上去划过敌人的要害。 来了! 当距离拉近到一定范围后,我脚下轻点凭空而出的卡牌,利用异能为我加速,先一步冲过去发动攻击。 我们之间的距离迅速缩小,甚至足够我看清敌人的长相,敌人的长相是—— 太宰治! 我肘击正前方变换出的蓝白色卡牌,速度降下来之后右脚虚空一点,借用反作用力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后空翻,制止了刚刚的攻击。 太宰治怎么会在这里!
第14章 是被控制了吗? 不,不对,太宰治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个小孩子给控制住,肯定是什么别的…… 幻象吗? 制造出对手的熟悉之人的假象,逼迫对方无法动手之类的? 话说梦野久作是怎么知道伤害他的人是我的,难道说他的异能幻象是无差别无范围的吗? 面前的太宰治死气沉沉,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和首领有八分相似,他缓缓举起枪,对准我的方向。 这让我想到了不久前入港/黑的那次测试,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举起枪,对准我。 “砰!砰!砰!” 好在我有过一次经历,知道他是绝不犹豫扣下扳机的性格,才能用【塔洛牌】接下了这三枚子弹。 卡牌突然变得无比坚硬,三枚子弹撞击到卡牌后瞬间减速为零,然后软塌塌地掉落在地。 我抓住他开枪的空隙,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一定距离防止被他触碰到,紧接着当做暗器一样掷出手中的卡牌。 卡牌在空中转了半圈,目标直指他的脖颈,他却像早有预料一样很轻松地就躲过去了。 我本来就没期望一击致命,因此,五六张卡牌接踵而至,他却能一边闪躲一边移动,直到最后一张。 最后一张卡牌正好与前一张错位,两者极为接近,太宰治为了躲避上一张而完完全全把自己暴露在了这一张卡牌下——避无可避。 成功了! “异能力,【人间失格】。” 袭向他的蓝白色卡牌在触碰到他额头的那一刹粉碎消散。 该死! 这幻象连异能力都能一同复制的吗?那岂不是逆天? 异能力对太宰治无效,那就只有…… 我收起异能,打算单纯用体术取胜。 好歹也是在中原中也手下练过三个月的,据他所说,太宰治的体术在港口Mafia只能算是中等偏下,这样的话我的赢面很大。 我使用卡牌打飞他手中的枪,然后猛地扑过去。 男生和女生的体力有本质差别,我最好一招取胜,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 手上虚晃一下做了个假动作,实际上左手直逼他的要害却被他拦截下来。 太宰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把手抽回来死死握住我的手腕,令我动弹不得。 这水平是中下等? 行动受限,我屈起右腿,抬起膝盖想往他小腹撞过去令他松手,没想到他的手上稍加力道,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吃痛动作变形,这一击也被他稳稳接下来。 “清醒点。” 什么意思? 眼前画面一闪,只眨眼的功夫,面前太宰治的脸上便多了一条血痕,看起来像是刚才划上去的。 太宰治察觉到我怔住之后慢慢放松对我的桎梏,确认过我确实没有挣扎反击的意思后才完全松手。 “太宰先生?”我轻声呼唤着确认。 “嗯,”他淡淡回应,“你醒过来了啊。” 原来中幻术的是我吗…… 我低头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一个掌印,陷入沉默。 精神系异能,以伤害他为前提发动,无差别攻击,娃娃是关键的钥匙。场面是我控制不了的,毕竟连我自己都中招了。 “看来你已经弄清楚他的异能了,比想象中的要快,”他三步两步经过我走到梦野久作的跟前,不由分说把他的娃娃抢过来发动异能力,“【人间失格】。” “太宰先生,”我迅速回到现实,“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说是碰巧的话那未免也太巧了,他在我中招之后马上就出现了,看上去就像是早就潜伏在一边观察情况,一等情况不对就出来救场一样。 “你跟踪我?”我反问他。 “确保你的安全而已,”他把失效的娃娃随手扔在地上,笑意凉薄,不达眼底,“毕竟我可不能让我的学生才接手第一份任务就在执行过程中死掉啊。” 我没有轻信他这份从语言到神态上都天衣无缝的说辞,直白点破,“你只是确认我的异能力而已。” 我不知道他是否早就知道梦野久作的异能力是什么,但是试探一个异能力者多半也需要动用异能力。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这种工作本不该交给秘书的,但以前我在太宰首领手下工作的时候他交给我的工作也很杂,虽说公事文书占到百分之五十,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中,组织行动、拷问、制定方案…… 可以说是哪里急缺人手我就会被调到哪里去工作一段时间。 所以当面前的他下达命令的时候我因为习惯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这种事本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组织里已确定的异能者不在少数,其中不乏有能力强大的。或者说他自己也可以,毕竟他的异能是【人间失格】,可以令触碰到的一切异能力失效,由他来做这件事其实才是最安全也最合适的。 他假装很懊恼的样子,但其实一点都不意外我会猜到,“被识破了啊,但是,你不是说自己没有异能的吗?看你刚才用的那么熟练的样子,你不会要说是刚刚才觉醒吧?” 根据港口Mafia的规定,对上司撒谎隐瞒是个什么罪名下场来着? 我看着他冰冷的笑意,宛若初冬的细雪,飘然落在人的身上才刚感觉到凉意就化了。 “这么厉害的异能力为什么要隐瞒呢?森先生可是很爱才的哦,被他发现提拔的话,以后能和我平起平坐也说不定呢,你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不也是这样吗?强者在哪里都会受到器重和欢迎呢,你不想要吗?” 受到器重和欢迎吗…… 我想起他做首领时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他说,“你的异能力很强,为什么要选择文职工作?其他方面才最适合你,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能升到干部了。” 干部吗? 其实我不在意这种东西的。 说起来应该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吧,身为港口Mafia的一员,我不为名也不为利,最初只是因为手头有点紧接了几单港口Mafia的散委托而已。 这种散委托不需要成为港口Mafia的一员,也不会过问接任者的相关信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这么简单。 这种角色在港口Mafia一般被称为是编外人员,这样的模式很多组织都在用,因为总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处理,让编外人员做这些最合适,反正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及时撇清关系。 一般来说,像港口Mafia这样本身就违法的组织根本不需要这种机制,但就在太宰治上任首领的前一年,森首领宣布启用这个机制,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港口Mafia人手不够了,但我却觉得他是要洗白了。 紧接着,森首领去世,太宰治上位,这个机制被他保留,而我也在同一年的某次任务中意外和他碰面。 上层中估计有人想讨好这位新上任的首领,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打听到了太宰治所说过的“织田作”“Lupin”,便想着搜寻相关信息献上去,这一任务不好让自己的手下办,于是就交给了编外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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