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说我是“祭品”,我也猜不到这法阵就是觉醒阵,也不能分析得这么清楚。 女人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自嘲般地笑了一声:“你倒聪明。” 我没继续讲下去。 “不把我唤醒这只妖怪的用意也一起说了?” “我不是神仙,没办法只凭你的身份就猜到所有。”我扫了眼她伤痕累累的手,“不过能让一个女人执着到这种地步的原因并不多,是复仇?家仇或者感情债?” 女人不作声了。 看来猜对了啊。 “如果你想唤醒这只妖怪为自己所用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柚罗开口道,“这封印已经有些年头了,而且从封印工具的数量来看它的实力不容小觑,像这种妖怪即使没有失去灵智也会对人类抱有极大的怨念,你连我都没办法战胜,能操控它的可能性几乎为……” “闭嘴!” 用吼声强行打断柚罗后,女人咬了咬牙,眼神中的愤恨越来越浓:“区区阴阳师,什么都不懂……”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触碰的逆鳞,换成谁都一样。 我们没有追根究底,毕竟委托的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其他的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让它作为一个谜题永远留在这里也不错。 柚罗要留下来加固封印,式神负责看管女人,防止她耍阴招,我则主动提出要将这些坛子搬去洞外倒掉里面的血,冰丽也跟了过来。 女人虽然没有制止,但她的指甲在泥土上抠出了很深的痕迹,满腔的不甘心不言而喻。 “少夫人好厉害!”冰丽搬着坛子走在我身边,“只凭借几句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了出来,啊还有,我从来不知道少夫人会格斗技,那个人偶完全——” 说话间,她忽然卡顿了一下,我疑惑道:“怎么了?” “……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少夫人,才让少夫人身陷险境。” 看着她因为内疚而低下了头,我忙出声安慰:“没关系啦,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可是……” “不是你没保护好我,而是我不让你保护,如果你出手那妖怪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还怎么继续留在陆生身边当护卫?” “少夫人……”冰丽本来在看我,结果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迅速转过头,“少主?!” 我愣了愣,也跟着把脑袋转了过去,只见洞口正站着一个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 “你怎么看出来那是陆生的?” “发型呀。” “……”好有说服力的答案! 我抽了下眼角,稍稍加快速度和她一起小跑了过去。 来者果然是妖化后的陆生,他浑身都湿透了,雨珠从额角一路滑下来,有的滴落在地,有的顺着修长的颈线流向锁骨,形成一道道水线,不过这半点都不影响他的美貌,就像那头被暴雨摧残得下垂了不少的长发,还是很有辨识度。 他脚边躺着两个人,清十字清继和岛二郎,看样子都是他扛回来的。 “没出什么意外吧?”他刚问完,还没等回话呢,注意力就被我们手上的东西吸引了,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这是……” 冰丽:“少主,事情是这样的。” 她把我们的遭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陆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直接抬手敲我的脑门儿:“乱来。” 这我可就不服了:“打我干嘛,我明明做得很好!” “出发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可那是——你不是不在嘛,我当然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了,现在真相大白,始作俑者也被抓住了,有什么不好?” 话音刚落,对方又敲了一下。 “……再打我还手了啊!” 冰丽的视线在我俩脸上来回切换,随后笑了起来,放下坛子轻声离开了。 陆生搬走我手上的坛子后解开了我的绷带,绷带一圈一圈被拆掉,伤口周围被泡得发白的皮肤很快便暴露出来,见状,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抓着我手腕的力道,说出的话像是在自责:“就不该让你掺和进来。” 虽然很想说没事,但那抓伤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而且被雨水蜇得是真的疼。 “对不起。”我的口气也不再强硬,“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我态度放软了,陆生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回旅馆后记得让冰丽给你换药,我会去检查。”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倒是想,不过……” 突然,洞穴深处传来了柚罗的呼喊:“日向你东西放好了吗,有没有——唔唔唔唔——哇啊,你捂我的嘴干嘛——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好的,我明白是为什么了。” 不管是冰丽还是陆生在这位阴阳师少女面前都一直以人类的身份自居,不到必要的时候可不能暴露。 之后柚罗来找我会合,冰丽一直跟在她身边试图阻止,两人拌嘴拌得十分欢乐,而这时陆生已经溜了,前者除了趴地上睡得正酣的清继和岛之外什么都没瞧见。 柚罗倍感困惑:“他们在这儿的话……奴良呢?” 我挠了下脸:“大概是先回旅馆了吧。” 虽然对陆生这种弃女友于不顾的做法感到奇怪,但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再次召唤出禄存和贪狼让它们把我们给载回去,至于那个女人就随她去吧,毕竟是人类,也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些什么。 回到旅馆,洗澡,换药,接受检查,解除影分/身之术,接收记忆,钻被窝里睡觉,一切都很顺利,没出岔子。 夏目的生日会很热闹啊……就是没能本体参加有点可惜,不过也没关系,忙这一趟至少解除了危机,只要命还在,以后有的是热闹可以凑。 我这么想着,没多久就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可这时的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热闹来得竟然会如此之快。 次日,我和夏目他们正在餐厅用餐,抬眼却发现陆生一行人出现在了门口。 我手下一用力,本来稳稳夹在筷子中间的豆腐瞬间断裂,“啪啪”掉进味增汤里,溅了自己一脸。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第25章 Chapter 25 日向一藤,生时不祥,卒于20xx年x月x日,年享17岁(应该),死因:情杀。 我几乎是立刻低下了头,恨不得把整张大脸都埋进碗里——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藤你在干什么?”夏目要多迷惑有多迷惑。 他这一问,对面的多轨也开口关心道:“是不是睡落枕了?” 北本:“是枕头不合适吧,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第一次睡旅馆的枕头颈部肌肉痛了一天什么的。” “哈哈哈。”西村单手托着脸打趣他,“你这家伙还有这么丢脸的经历呢——对不起日向我不是在说你!” 夏目把手伸了过来,轻轻按压着我的后颈:“这样会不会好点?” 这动作暖心是暖心,可我真的很害怕你这只手马上就会掐断我的脖子啊!为什么两拨人会这么凑巧选在同一时间来就餐,天要亡我吗?!遗书,遗书,至少给我时间写份遗书啊! ……不行了,在意大利参加枪战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虽然这个想法很不Mafia,但是有那么一秒我真的想要报警了! 我以微不可察的弧度点了点头,生怕头发丝多动一根都会把对面的人招惹过来,可偏偏…… 岛惊奇地叫了一声:“快看,他们好像是昨天找我们茬的人。” 就你话多! 不得不承认陆生的眼神真的很好,他听见岛的话后转过头来,一眼就认出了我的后脑勺:“那个是一藤吗?” “可不是嘛。”清继在感到惊喜的同时也挺疑惑的,“话说回来,她把脸埋碗里干嘛?” 西村在当初那场乒乓球之战中被陆生削得很惨,对后者的印象尤其深刻:“我去,日向的前男——” 我猛地踹了他一脚,趁对方弯腰喊痛的同时飞速凑近道:“这关系太尴尬了,不要说出来,快憋住!”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整张桌子的人听见。 “啊哈哈。”我挪回身子,干巴巴地笑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吃。” 另一边,陆生也把小伙伴拉近了些,似乎是在跟他们讲什么不宜声张的事情,我听不见,窝在座位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时夏目稍微凑近了一些,嗓门儿压到了最低:“是那个自然卷的男生?” 他把清继误认成我的“前男友”了,想明白这层后,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句:“士可杀不可辱。” “……”夏目想了想,用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再次说道,“难道是那个棕色头发的……” “不像吗?” “看起来太……” 我明白他欲言又止的原因。 白天的陆生真的太幼了,十三岁的年纪一米四八的身高,带出去说是弟弟都没人怀疑,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对这样的小孩子下手,我怕不是个变态吧? 我这儿吐槽得正酣呢,陆生那边忽然有所动作了,其他人像是要为他撑场子似的,包括冰丽在内都在把他往这边推,我瞬间了然,他刚才告诉他们的恐怕就是夏目是我“前男友”这件事。 “不好意思。”陆生的同伴,那个外向爽朗的金发少女卷沙织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请问能拼个桌吗?” 其他人一齐望向我,都在征求我的意见。 “这……” 陆生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 “这个恐怕……” 陆生正用他那双天真无辜大到犯规的眼睛注视着我。 “也行……吧。”就算我不答应冰丽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留下来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点头。 拼桌的事儿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了,本来还算宽敞的位子顿时拥挤了不少,陆生在我身边落座,和夏目形成了左右夹击。 餐厅里开着空调,我的冷汗却一颗接一颗地从鬓角滑落,心脏怦怦怦跳个不停。日本的报警电话多少来着,三十秒能赶到现场么,帮Mafia处理感情问题在不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内,人死了之后会成仙吗,能不能求他们看在往日的情分下把我的尸体送回彭格列本部,只有一半也成…… “其实根本用不着拼桌吧。”北本打响了战争的第一枪,“位置还有很多啊,喏,那儿就有。” “位置是有很多,但人只有一个。”卷把筷子从筷架上拿起来,回击道,“正确的人坐在一起才有价值,你说对吧,夏实?” 鸟居夏实果断点头。 北本:“原来你们还知道啊……” 双方现在都以为陆生/夏目是我的“前男友”,为了捍卫队友的后半生幸福每个人说话都有点夹枪带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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