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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对视良久，暗淤轻笑一声收回了威压，神色中多了丝对腾蛇的满意，总算愿意将注意力分给他些许。 “有几分骨气。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认的出我。” 晴明在听到“创世纪”和“靇神”的时候，表情就由看戏转变为惊讶和郑重，青龙更是直接跪地行礼。 几人中似乎就只有我不知道暗淤的真实身份到底意味着什么。在我的抗议下，暗淤向我大致解释了一下晴明惊讶的原因，以及有关祂身份的各种牵扯。 之前暗淤告诉过我，祂是靇神，司水，但我不知道祂这简单的“司水”两个字中包括了掌管雨水——一求得雨，再求止雨。 然而后来，由于各地祈求雨至、雨止不断，令暗淤感到不胜其烦，祂开始厌倦司掌雨事。 祂本就是生于高天原的天津神，无需依靠信仰存活，对于有没有信徒也不在乎。于是，暗淤将自身二分之一的神力分出，一半化作白龙神，一半化作黑龙神，白龙神主降雨、净化，黑龙神司止雨、破坏，从此祂不再受信徒祈愿所扰，在游历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到高天原沉睡去了。 由于这件事发生的年代久远，又几乎不为人知，因此在传闻和文献中，要么根本没有暗淤的相关记载，要么就误将暗淤的不知所踪推测为彻底陨落。以至于如今人们只知黑、白两位龙神，不知两位龙神的本体实际上是暗淤加美神。 “……” 听完这些之后，我现在感觉非常无语。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我原本只是想旷工偷个懒，结果偷着偷着就听说你们原地给我办葬礼了”？
第16章 关于是否要契约式神的问题，虽然最终以我承诺“不契约”为结果结束了，可无论是腾蛇还是晴明，都不遗余力的企图说服暗淤，让祂同意我收几个式神。 用他们的话说：哪怕多个跑腿传话的也好啊，总不能什么事都让您亲自做吧？ 可惜无论他们找出多少理由，统统都被暗淤以“我可以用神术”、 “随便用纸剪个临时的”或者“我随便抓一个什么来命令就好”之类的回答给挡了回去,这令腾蛇相当不满。 “早就说了让你别那么快答应，现在好了，祂一天不同意，你就连只杂鬼都契约不了！你看看你，还有个阴阳师的样子吗？”小妖怪样子的腾蛇伸出爪子一下一下的戳着我的额头，第一千零一次恨铁不成钢的念叨着，晴明也不止一次暗暗叹息我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死。 “其他人即便许诺，也会给自己留个退路。你倒好，居然一点漏洞也不给自己留。看看你哄若菜时的聪慧，只要你愿意，我相信就算是哄骗，你也能哄得那位大人松口，可你现在偏偏连这个也不同意。那位大人是强大，可毕竟是神明，你……” “晴明，诺言是不一样的。既然是我心甘情愿许给暗淤的报酬，就绝对不能违约、反悔、钻漏洞。”摇摇头否决了晴明哄骗暗淤的提议，我继续伏案练习画今天的符咒，顺便换了个话题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你和若菜的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婚后若菜不居住在自己的宅子里，而是搬来和你同住这件事你和橘家商议好了吗？” 这段时间，茜那边找八叶找的如火如荼，成果也算喜人，据说很快就能找齐了。而我这边，则是每天按部就班的到晴明宅学符咒，路上顺便应付来刺杀我的席琳和想要绑架我的其他鬼族。因为有暗淤在，基本上全都有来无回了。 席琳临死前，我似乎从她脸上看到了解脱的神情。或许对这个爱亚克拉姆爱到疯魔的女人来说，能死在为心爱之人报仇的过程中，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可惜，我不太理解她的想法。。 爱，究竟是什么呢？ 我无法理解席琳只为一人生死的疯狂，也无法理解祈（天之朱雀）姐姐哪怕与世人为敌、哪怕最爱的亲人反对也要与鬼族在一起的执拗反叛，更不明白为什么若菜明明和晴明互相爱慕对方，家族也已经表达了支持，若菜却偏偏还要数次拒绝晴明的求婚呢？ 前两者我没办法去了解也没兴趣了解，但最后这个我却恰好可以亲自去问问当事人之一的橘若菜。 刚开始，若菜见到我很开心，因为她知道虽没有名头，但我实际上算是晴明的学生，她爱屋及乌，对我很友善。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之后相处下来，为了拉近二人关系，让她愿意告诉我她拒婚的原因，我又是陪她聊天，又是给她讲外面的新鲜事，见她不开心了会说笑话逗她开心，不时还会送她新奇的小礼物和没见过的精美点心（感谢我没事就趁着喜欢疯狂往空间里塞东西的习惯）。渐渐的，若菜把我当成了她最好的闺中密友，向我敞露了心扉。 有次闲聊，我顺势问她为什么明明那么喜欢晴明却就是不答应对方求婚时，她总算告诉我实话了。 原来都是因为没安全感。 平安时期流行的婚姻方式是“走婚”，婚后妻子是不和丈夫同住的。妻子们会住在自己的宅子里，每天傍晚在家等候丈夫的到来。若菜恐惧这样的等待，她担心突然哪一天，丈夫就再也不来了。她也害怕婚后有天晴明会抛弃她，从此牛车停留在另一个女人的门口。 “我不想因为晴明大人某晚没有到来，就忍不住陷入他今夜是否去了其她女人那里的猜忌之中，到那时候，我一定会嫉妒的，我不想让晴明大人看见我因嫉妒而变得丑陋的样子。” 若菜说着说着就小声缀泣了起来，我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将她的担忧全部转述给了晴明。 而晴明是怎么解决的呢？他转头就去找若菜，邀请她婚后到安倍家同住。 听了晴明的做法，我差点没一口葡萄汁呛死自己，这是什么奇葩的直男解决方式？因为“走婚”习俗不安，所以就不走婚？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是安全感和信任感吗？ 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若菜还真就因此被哄好答应成婚了！好吧好吧，不愧是传唱千年的佳偶，这思想契合程度合该天生一对。 其实最早哪怕关系好，若菜也是不愿意告诉我原因的。后来我用了些心理学小技巧又哄又诈的，才让她将心里话和盘托出，晴明现在说的就是这个。 他觉得我既然能让若菜心甘情愿对我说出连对父母恋人都不愿说出的心事，也一定有办法骗暗淤开口允应让我契约式神的事情，最差也能将誓言挖个漏洞出来，以便日找机会钻空子。 我知道晴明是为我着想，也知道他是应为知道了我的经历后担心我，可我自认不能这么做。我必须守好自己为自己画下的底线，否则很容易就会堕落成欲望的奴隶和社会的渣滓。 我清楚的知道：雪时院家的大小姐如果堕落成欲望的奴隶，那么杀伤力将会比其他任何人都大。 至少其他人应该没有一个：只要妹妹高兴，哪怕想炸地球他都会兴高采烈的提供技术支持的天才哥哥。 想起当年因为非要留在港口mafia，我气的跟中也大吵了一架，结果两天后我就在游戏室里看到了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中也。要不是当时二哥就垂首坐在一旁，出声解释说中也是他特意我绑来送给我的，恐怕我就要叫管家报警了。 我家二哥从小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天才到什么程度呢？如果非要拿一个角色来举例的话，我最先能想到的就是齐神的大哥齐木空助。有时候我会想，恐怕也只有这种综合了各种二次元作品设定的世界里，才生的出二哥这种聪明到反人类的超级天才了。 可或许是超级天才的通病，与高智商相对应的，是二哥那淡薄到令人恐惧的道德感和稀少到让人惊心的感情。恐怕即便是对父亲和大哥，二哥都没有几分亲情在。 不，或许二哥并非没有感情，而是应该说他对感情的分配极为不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和大哥过于忙碌从小只有我陪着他的缘故，二哥几乎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了我身上。对我不只是千依百顺，简直是到了一种“只要妹妹想，我就必定会为她全部实现”的病态程度。 当时二哥不仅把中也人给绑来了，甚至因为荒霸吐体质特殊，还特意花了一天时间制作出一种有针对性的特殊药剂，就为了能让人乖乖昏睡过去给我当玩偶。他甚至因为研制药物耽误了一天而自责不已，懊恼自己居然没能隔天就把我想要的送过到我面前。 当时看着被当玩偶和娃娃并排摆在一起的中也，再看看满脸写着“下次一定要更快速满足妹妹心愿才行”的二哥，我知道如果以后我不想变成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就只能靠自己了。可能还得同时拉着自家这个天才二哥，免得他搞出什么挑战人理道德底限的研究和反人类反社会的操作。 “喂~~~ 甘世，你在听吗？趁着那个神明不在，让晴明先教教你怎么召唤式神吧，万一以后用得到呢。”腾蛇化身的小妖怪跳上我肩头，轻轻推了推我的脸颊，把我从回忆里推了出来。 晴明也点点头，“红莲很担心你，他已经念叨好几天了。今天我先告诉你如何召唤式神，下次有机会出去我给你演示如何收服式神。” “晴明！你不也很担心这笨蛋，干嘛就说我一个！”估计是因为自己的担心被晴明点破觉得不好意思，腾蛇急得直跳脚。 晴明笑着撇了腾蛇一眼没接话，只是自顾自向我说明了召唤式神的注意事项和所需的咒文，这使得腾蛇几乎要恼羞成怒了。 咒文并不多，召唤方式也不难，虽然不觉得自己会用到，但我承晴明的情还是认真记牢了。 “等甘世你回到千年后，可以试着召唤红莲看看。反正那时候别说我，恐怕我孙子都早已化成飞灰了，红莲肯定是自由身。当然，也说不定这一千年时间红莲会看上其他人，那到时候就只能有缘无份了。”见我确实学会只差实践了，晴明笑眯眯的摇着蝠扇建议到。 “哼！能被我看上的人类可不多。你以为是谁都能跟我契约的吗？”腾蛇回怼晴明的最后那句话，怼完又匆匆补充：“不过如果到时候本大爷闲着，想让我回应你的呼唤、跟你契约也不是不可以。” 顿了顿，腾蛇抱起手臂傲娇的说到：“现在嘛~ 我就先允许你叫我红莲了。” 看着腾蛇一脸的“开心吧，你赚大发了”的样子，我笑着叫了声：“红莲。” 我知道这是晴明给他取的名字，比起腾蛇，他更喜欢这个名字。允许我叫他“红莲”，意味着他已经认可我了，愿意成为我的式神。 “哦？是谁现在就惦记起别人的契约者了？还打算惦记千年？” 熟悉的声音不亚于平地响起一声惊雷，我们三人这才发现暗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第17章 红莲从栏杆上跳下来，恢复原身挡在了我和晴明前面，似乎是担心我们被暗淤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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