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行走在摩拉克斯的身侧,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唯一能够看明白的就是,那孩子如今就像一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蒲公英那般,她在提瓦特大陆的身影沉浮不定。” 摩拉克斯的眼神变了变,事实上,他当然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在处理璃月事物之余,他还着手查阅了不少从魔神战争时期传下来的古籍,却没有头绪去改变。 “没关系,开心一点吧,我能感觉到,这孩子现在最期盼的,大概是能够和你们好好的过上一次海灯节吧?” 摩拉克斯抬起掌心,望着手中的香囊,又看着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琥珀金的眼眸流淌着暖意。 “……啊。” “只不过,暂时把她放在我身边,真的不适当考虑吗?”温迪笑的有些狡黠的问道:“我可是看到了哦,那孩子有着风系的神之眼,有什么是比风神亲自教导的成长速度来的更快的?” “……老友。” “嗯?” 巴巴托斯似乎并没有品出空气中丝丝缕缕的肃杀之意,他笑眯眯的双手环胸问道:“怎么了?” “你可曾听闻过一招能够召唤天外星岩的元素力使用方式。” “诶嘿,有话好好说,我开玩笑的啦。” — 在夕阳落山时,悠依每隔两秒钟,就要趴在窗台上往外眺望眺望。 等到月亮爬上了正当空的时候,悠依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我突然想起来……”悠依呼的一下站起身:“我有一件超级重要的东西还放在望舒客栈没拿。” “有东西没拿?那本仙用仙法带你过去吧。”留云借风真君道:“本仙日行千里都绰绰有余。” “还是我用风元素力带你去吧?”温迪摇晃着壶里的酒液,浅笑道:“我的速度也很快的呢,悠依。” “不不不不用了师父,还有温迪哥哥,这点事情我自己来就好。”悠依的小手摆出了残影,她从二楼的窗台撑着小胳膊一跃而下,像一只小蝴蝶一般,优雅又轻盈的落了地。 她站在地上,仰起头对大家道:“那个,大家不用等很久,很快,我很快就可以回来,和大家一起过海灯节——” 和大家,还有魈哥哥,一起过海灯节。 悠依的身影很快哒哒哒的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温迪托腮,小声的询问旧友:“嗯?钟离先生不跟上去看看吗?” 明明看着他的神情,就是一副放心不下孩子的老父亲表情嘛。 “……不必。” 一方面,是他心想,一位成熟的家长需要学会让俩个孩子自己处理问题。 另一方面,阿萍传来了消息,那位镇压在地脉下的老友,这个时候也特意挑这一天开始了动荡。 所以他需要紧急去看若陀一趟,再去看看俩个孩子的状况。 嗯……至于若陀那边…… 他也挑个时间,带悠依去认识认识那位性格暴躁的大伯吧。 — 最开始的时候,魈确实挑了个地方自闭,因为他需要说服自己,同悠依还有帝君他们一起过海灯节。 他向来不适合应对那样人多且热闹的场合,以前还能用业障当借口,如今业障有了天然的克星,业障也当不了借口了。 他的心里很想逃避,但是想到那孩子期待的目光之后,终究是叹了口气。 处理最后那一波靠近雪山一带的新生魔物之后,他就离开…… 不,等等。 在祓除最后一只魔物之后,一股久违的力量,以不可控制与察觉到势头,尖锐的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那声音,响彻了他的大脑。 是那个家伙…… 那个曾经俘虏了他,奴役了他,逼迫着他造下无数杀孽,让他吞噬了无数人类美梦的那个魔神的声音。 “瞧你。”那个声音带着戏谑说道:“明明剥夺了那么多人的幸福,却妄图获得幸福?” “不,哪怕是用百年,千年去赎罪,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祂的笑声从左耳响彻到右耳,魈手中的和璞鸢掉到了地上,他一脸痛苦的,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金鹏……” 扑面而来的火焰灼热感,还有来自女性夜叉的声音。 “金鹏?” 水夜叉的声音温温和和,她咯咯的笑着。 “浮舍大哥在喊你呢,金鹏。” “和我们一起来吗?金鹏?” “为什么只是你留在这里了,金鹏?” “你抛弃了我们是不是?” “来陪我们吧,来陪我们吧,来和我们一起,一起……” 来自恒古的梦魇的魔神残秽以不可拒绝之势入侵了他的身体,肩膀的绿色纹身逐渐蔓延到了小臂甚至背部,他痛苦的跪伏在地上,仿佛这样就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魈?” 随着一声又一声呓语似的“金鹏”,唯有那一声清脆的“魈”,直直的撞到了他的面前。 少年茫然的睁开眼,下一秒,耳畔的呓语系数散去,祂的声音听起来万般不可思议,尖叫了出来“什,什么,那家伙是……不,不可能,不可能!” 魔神残秽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少年仙人也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像飞鸟一样闯进自己视野的女孩,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俯下身,一言不发的将她紧紧的拥抱住。 只差一点点。 只差一点点,她即将面对的,就是一个彻底被业障吞噬的,没有理智的自己。 而这个拥抱,让悠依原本满肚子的话都卡了壳。 “好啦,好啦。”这下子,换成本来有点气鼓鼓的悠依,像小大人一样去安慰他了:“你不要难过啦。” “我知道的,闲云师父她说,魈哥哥其实从小就怕人,也不擅长和大家相处,我想带你一起过海灯节,其实是有一点强仙人所难的做法。” “……” 她安抚式的拍了拍少年夜叉的脊背,小小声的说:“……对不起哦。” “悠依。” “嗯?” “……谢谢你。” 在他们的不远处,风神观察到两位孩子的情形,他收起了手中的笛子,大大的松了口气。 “嘛,那看起来是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 巴巴托斯摸了摸下巴:“总之,先去看看我的那位旧友现在在做什么,再回去等着那俩个孩子一起来过海灯节吧?” “海灯节以后,要不要多在璃月待几天呢?这里看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还多了一个更有意思的孩子……” “嗯,决定了,总之那就先在这里多待几日,品一品美味的桂花酒,再回去蒙德吧。” “诶嘿。” — 在巴巴托斯离开不久,悠依牵着魈的手,二人一齐爬到了天衡山的半山坡上。 已经有星星点点的孔明灯一盏一盏的放飞到了空中,他们一齐仰头看着漫天的灯火,眺望着远处的璃月港。 悠依忽然开了口。 “魈哥哥,你知道吗?好像有那种说法,把愿望写在孔明灯上面再放飞的话,愿望就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嗯。” 换作往常,口嫌体正直的少年仙君肯定会吐槽璃月人这种放飞空中垃圾的传统,但是面对女孩子的话语,他只会觉得这是童言无忌。 “那,如果要我许愿的话,我想今后能够和魈哥哥,和摩拉克斯先生,和闲云师父,和甘雨师姐,和削月真君,和理水真君……和大家一起,过好多好多次海灯节,一直一直一起过海灯节。” “……好。”魈垂眸一笑,但是回过头望着悠依时,他又下意识的收敛了自己的笑意,摆出一副不喜形于色的少年仙君模样。 “所以……” 悠依歪了歪头,对他展露出了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蒲公英一样缓缓的飘了起来,并且,距离这个世界越来越遥远。 “请不要难过,也不要忘记悠依……” 魈望着女孩变得越来越淡的身影,他慌了神,无论伸出几次手,都无法触及她的指尖,这也是悠依第一次见到这位守护着璃月的仙君,面庞上头一次呈现出那样无措的神色。 自己的身体被世界的剥离和拒绝,似乎是突如其来的,也是冥冥之中悠依早已经隐约有所意料的的,毕竟她并未真正属于这里。 只是在最后一刻,少年夜叉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悠依的心。 “我只是……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到提瓦特,回到大家的身边,和大家一起过海灯节。” “……一定。” 漫天灯火之下,只余下少年夜叉一人身影,他死死攥紧和璞鸢,颓然朝向前方伸着手,愣愣站在原地。
第15章 在禅院甚尔离开禅院家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大家都在庆贺那个恶魔终于走了,他们终于不必继续提心吊胆了。 至于那家伙将“炳”部队的那些大人,将很多一级以上的咒术师们好一通暴打,导致家族的医生人手根本不够这件事,也被他们义正言辞的说成了“禅院甚尔那家伙可真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养不熟的卑劣的狗,居然伤害了那么多的强大的咒术师大人”。 只字不提明明是禅院家先以多欺少,反而被禅院甚尔一人反杀的。 甚至最好笑的是,禅院家根本无人敢追究这件事。 禅院家甚至没好意思向咒术界下达针对禅院甚尔的通缉,只怕同位御三家的其他家族,尤其是五条家,会在这件事上面做文章,把他们笑烂。 瞧瞧,七八个一级以上的咒术师围殴一个在你们家族丝毫没有身份地位的天与束缚,一级咒术师们反而头都被打飞了,怎么了这是,咒术苦弱,血肉飞升?咒力比不过人类的血肉之躯?还是说这就是你们禅院家的精锐部队,最强底牌,都是脆皮的老虎? 禅院家的长老们甚至可以猜到那些家伙会怎么嘲笑自己了,哟哟哟这不是曾经能够和五条家抗衡的那个拥有十种影法术的禅院家吗?就你们被天与暴君一通乱打呢,几天不见,这么捞了,怎么样?要不要你们干脆把家传术式改成天与束缚算了? 总而言之,对禅院甚尔的通缉那是绝对不可能通缉的,这个消息也被压了下去。 天知道发布了通缉之后,会不会不仅仅是给整个家族蒙羞,还外加让留了一手的禅院甚尔因为被烦到了而赶回来,继续以牙还牙,像疯狗一样将禅院斩草除根。 至于那个被禅院甚尔亲手丢进了忌库的禅院远泽…… 嗯,可以说,他的结局,那是为禅院的诸位,树立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榜样。 总而言之,现在“甚尔”这个名字,甚至已经变成了禅院家的禁忌,他们只敢用忌惮的语气喊“那个男人”,“天与暴君”,等等诸如此类的称呼,也有些避讳的不再提及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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