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记忆里面,也有这样一个气息相似,同样温柔而强大的存在。 大脑的深处尖锐的刺痛缓缓沉寂了下去,女孩的目光与记忆此刻都几乎纯粹的像一张白纸,她无意识的将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影子与面前的男性重合了起来。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芙宁娜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悄咪咪问道,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孩子又会哭泣起来。 “……”芙宁娜面前这个漂亮的像水精灵一般的女孩微微红了红脸颊,然后轻声的回答:“悠依。” “我的名字是悠依。” “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坠落海底的吗?灾难,还是被人所害?” 比起日常在枫丹庭时偶尔用力过猛的,无时无刻不在凹人设的模样,这个时候的芙琳娜也显得平静了许多,她耐心的,像个姐姐一般循循善诱的引导询问面前这个孩子。 悠依的目光凝滞了几分,然后她乖巧的摇了摇头,诚实的回答道。 “我……不记得了。” — 那维莱特从深海里捡到了一个孩子。 幸运的是,因为抢救及时,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也很快就能够像个正常的孩子一般自由的活动了,并没有留下任何躯体后遗症的样子。 不幸的是,她似乎是在坠入深海的那场意外之中丧失了一切除去姓名以外的记忆,甚至对自己有着一枚神之眼都没有丝毫的印象,在芙琳娜指着她的神之眼示意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枚漂亮又清澈的玻璃球举起来,透过阳光看了半晌,目光呆滞的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然后差点把牙齿咯掉。 芙宁娜:“啊啊啊啊悠依!那个不能吃啊!” 总而言之,她不仅失忆了,还也许是因为被海水的渗透压冲击到了大脑的缘故,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偶尔并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是……有点儿呆呆的。 就比方说,她会锲而不舍的抱着那维莱特喊妈咪,那维莱特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逐渐习惯,最后认命。 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惋惜和感叹这孩子不幸的遭遇的事情,但是芙宁娜还是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这样的悠依其实……呆呆的,很可爱。 就算是记忆一片空白了,她也会非常非常礼貌的对每一个人说敬语,在和她一起吃小蛋糕喝红茶的时候,也会像小仓鼠一般鼓起腮帮子展露非常幸福的表情。 倘若她能够保持记忆,没有遭遇意外的话,肯定会是一个聪明而又懂事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悠依此刻身份的特殊性的缘故,芙宁娜与那维莱特一致拍板决定,不能将她移交给孤儿院。 病院那边也说过了,目前针对她这种病情也没有特定的治疗方法,不过人体是有自我调节能力的,她随时都可能恢复记忆也说不准。 那么,在她恢复记忆,他们能够通过交流帮她寻找到家人之前,他们就……暂时将她养着吧。 哦,纠正一下,不是他们,而是他,芙宁娜并不是会照顾人的性格。 于是,在第二天,枫丹的审判庭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最高审判官席位旁边多出来的椅子上,坐着的那一小只女孩子。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蓬松裙子,裙撑像云朵一般将裙摆撑起,显得精致华美,头上还戴着精美的发饰,银白色的长发耀眼又夺目,就宛如意外闯入这里的漫游仙境的爱丽丝。 等会儿,起猛了,揉揉眼睛再看一眼。 他们,他们没有搞错吧……枫丹最高的那位审判官大人身边,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像只小精灵的小女孩啊…… 这这这,和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的画风一点都不一样啊!那维莱特大人可不像是那种会疼爱孩子的性格吧。 不过,原告席和被告席上的人注意力可能并没有放在这里,他们已经从最开始的据理力争变成了彼此之间的唇枪舌战,而那维莱特大人当然没有放任这种情形的继续,他缓缓站起,手上的权杖敲击足下的地面,掷地有声。 “肃静,肃静!”他眉眼冷冷,声音宛如泉水一般清冽:“法庭上禁止大声喧哗。”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因为最高审判官那实在是相当具有压迫感的,一瞬间让他们收敛起了八卦的心思。 直到那维莱特被轻轻的戳了戳,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孩就这样手里捧着剥好的泡泡橘说:“妈咪,你吃。” 她的声音清脆软糯,响彻整个枫丹庭。 旁听的枫丹人民:“……” 原告和被告:“……” 还没有开始自己戏份的芙宁娜:“……” 那一天,整个枫丹都掀起了一股八卦之风,而大家八卦的重点是蒸汽鸟报报社无论如何也不敢刊登出来,但是一经刊登铁定就能够风靡全国的—— 什么?!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竟是男妈妈? — 除了一些偶尔的小插曲以外,那维莱特与他这位暂时收养的孩子的相处还是相当的愉快的。 她的性格温和,经常乖巧的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白天与他一同上班,他在那里批阅文件,她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像只人偶娃娃,晚上的时候自己再送她去芙宁娜的居所,芙宁娜那边有空出的房间。 但是,可靠的审判官也没有在她失忆的时候,放弃帮她调查有关她的家乡也家人的蛛丝马迹。 他几乎可以断定了这孩子并非是枫丹人,一方面是通过体质很简单就能断定出来,另一方面则是在枫丹这边简单的调查了近期失踪的孩子,却一无所获。 枫丹最近并没有什么儿童失踪案,只有一对好心的夫妻收养的养子不幸病重离世的事情被地方小报刊报道了,报刊上还重点赞扬了这对夫妻舍己为人的性格,夸赞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也要照顾好孤儿院中接出来领养的孩童,诸如此类。 那维莱特已经确认了,名为悠依的孩子并不是枫丹人的孩子,就算猜想她是被枫丹人抛弃的,她也不具备任何有原始胎海之水的体制,所以这个可能性也排除。 那么,毗邻枫丹的国度,也只有…… 须弥与璃月……么。 但是,淡淡按照姓名来看,这个名字又有点蒙德或者稻妻的风格。 她究竟会是属于哪个国度的孩子呢? 不过,既然有了有关她是来自于其他国度孩童的猜想,就稍微行使一下自己作为至高审判官的权利,去给其他国度的掌权者送一封信吧。 他抬起羽毛笔,决定总之先从临近的璃月写起。 笔锋锐利而又工整无比,赏心悦目的文字很快跃然纸上,他将这寻亲信写出了编纂文件的架势。 而正在那维莱特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务,然后运用工作时间里偶尔抽出的一丝空闲来帮助悠依调查她的身世时,芙宁娜也一反常态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来拜访他。 她在刚刚已经哄着悠依那孩子去餐厅吃小蛋糕了,而接下来所要对那维莱特说的话,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做的决议。 “那维莱特,其实她在晚上的时候,会在梦中无意识的哭。” “……我的睡眠有时候会比较浅,因为身为神明是需要操心国事子民,这是没有办法的啦,然后我就听到了她那边的房间传来的声音。” 那维莱特微微蹙起眉头,道了声明白了,实际在心里想的却是,她是否是因为在过去遭遇了不幸,所以才会因为刺激而失忆,又在夜间的梦境里,无意识的哭泣? 然后他发现芙宁娜还没有离开,而是在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他。 “芙宁娜女士,稍后我会去委托医师去查看她夜间梦魇的情况。”那维莱特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犹豫,于是他问道:“你还有什么想与我说的么?” “嗯嗯,有啊。”芙宁娜点点头:“悠依她,一直以来对你的称呼都是妈咪,她也把你当成妈妈,是吧。” “嗯……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兴许是我与她失忆之前的母亲有什么相似之处吧?” “咳,其实我的意思是……”芙宁娜斟酌了一会儿遣词造句,然后一脸纠结的说道:“你呀,要不要身为妈妈夜晚在她睡前哄哄她,不是有那种在母亲的安抚之下孩子就能得以安眠的说法吗?” 听完了这个说法,那维莱特的大脑再度宕机。 — 所有的枫丹人都认为,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定然是一位铁血法官,不近人情的存在。 但是也只有关系与他相近一些的人才会知道,那维莱特先生,其实是那种只要你拜托了他什么抛开枫丹庭政务以外的事情,他就会力所能及的尝试去做的人。 总而言之,就是不太擅长拒绝。 数百年来,他观察着人类,融入着人类,正义的裁决与审判着一场又一场的案件,看着世间百态,原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如此平静无波澜的渡过着,但是他的生活平稳的步调,却在遇到了这个孩子以后被骤然打破了。 悠依的性格是毋庸置疑的好,她乖巧,安静,温和,笑容像春日的暖阳一样温暖,却也时常会说出一些让人抓不住头绪的话语。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芙宁娜的请求,在处理完了政务之后去了一趟俩个女孩的住所。 她们还没有睡,正在一起玩最近风靡起来的,从须弥传过来的名为七圣召唤的纸牌游戏。 那维莱特来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芙宁娜悲痛欲绝的声音:“可,可恶,这回又输了吗?真不愧是小悠依,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拥有了比肩神明的力量。” “芙宁娜姐姐,刚刚的可以不算,你可以再掷一次骰子哦。” “啊咳咳,这怎么好意思呢,但是刚刚那一下确实是我的骰子没有掷的太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提议,再掷一次……” 那维莱特:“……”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为了芙宁娜女士的话,还是她和这么小的孩子打牌都要悔棋的操作。 他礼貌的敲响了房门,而屋内响起来了稀里哗啦凳子和骰子被碰倒的声响。 “啊,啊哈哈哈,那维莱特先生,您已经前来拜访了啊,这可真是出在我的意料之外,您是什么时候就来的哈哈哈……” 为那维莱特开了门的芙宁娜,展露了一副左顾右盼假装自己很忙的心虚状态,而那维莱特扫了一眼,发现她身后的女孩正在乖乖的把她刚刚碰倒的板凳扶起,然后吭哧吭哧的将洒落的骰子放进盒子里面。 “从,‘可,可恶,又输了吗’那个时候开始。”那维莱特毫无感情的复述了一遍芙宁娜方才的话语。 芙宁娜:那不是从头到尾都听到了吗! “等,稍微等等,听我解释。”芙宁娜清了清嗓子:“身为神明才不会时常干这种悔棋的事情……我的意思不是我刚刚也在悔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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