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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德拉科没有把后一句说出来。 响起的敲门声中断了二人的争吵，门被推开一个小缝，一个小护士的头从那里探了出来。 克莱尔认得她，马尔福治疗师的头号爱慕者。 小护士圆圆的眼睛来回打转，然后停在了克莱尔身上，“伯德医生，三号病房的病人说他又有些不舒服。” 被点名的女治疗师烦躁地啧了一声，三号房的病人难缠得很，明明已经屁事没有了却还不肯出院。 “什么情况？”秉着医者仁心的理念，克莱尔还是站起来拿好那位病人的病历本，打算过去看看。 德拉科跟在后边，放任一个看起来还没完全醒酒并且遭受失恋打击的治疗师去医治病人，可不太好。 “需要我帮忙吗？”三号病房的传奇事迹，德拉科也略有耳闻。一个家境比他差一点的纨绔子弟，和朋友打闹时被魔咒误伤了手指头。他的主治医生是克莱尔，据说刚送来时他的手指的弯成了S型，看上去特别的恶心。 “一个假病人，病早就好了，一直赖着不走。”她叹口气，“我的魅力怎么就那么大啊。” 克莱尔暴躁的把病房门甩开，里边的小少爷正翘着二郎腿吃香蕉，见到他们来了后，立刻把腿放下去，换上病恹恹的样子。 “巴克先生，请问您又是哪里不舒服了呢？”克莱尔眯起眼睛，嘴角也往上翘，却不见一丝笑意。 旁边跟着的小护士抿起嘴巴，伯德医生这幅笑面虎的样子，是让许多人都害怕的。 巴克颤抖地伸出手，语气中带着撒娇，“刚才不小心碰在了桌子上，我感觉这根手指又疼得厉害了，好像骨头又被碰歪了，不信你摸摸。” 两位治疗师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伯德医生，这位病人的情况我也有所听闻。既然一直反反复复的好不了，我建议还是直接进行物理治疗。”德拉科抬起他的下巴。 明白的他意思后，克莱尔跟着点头，示意可以试试。 “物...物理治疗什么意思？”巴克顿时一头雾水，之前都是伯德医生拿着魔杖挥几下，或者让他喝下气味难闻的魔药。 德拉科竖起自己的手指给他演示，“因为你的指骨一直长不好，所以我们怀疑你中的魔咒在释放持续伤害，导致长势不好。所以，掰折后再重新一块块地接上，让骨头们重新愈合连接在一起。这是目前最合适也最快速地治疗方法。不过，这个方案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我们不能给您实施麻醉咒，因为我们要追求一次就好，需要在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进行治疗。” 男治疗师的话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蹦入巴克的耳中，听得他后脑勺直冒汗。 掰...掰折？然后再重新接？还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这是要他的命啊！ 巴克被吓得头撞到了墙上，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我觉得不需要这样吧，可能喝点什么魔药加强一下骨质就好了...哈哈...伯德医生你说呢？” 克莱尔摆出语重心长的表情说：“巴克先生，你要明白为什么我们是治疗师，而你不是。听医生的话总是没错的。我之前已经让你喝过许多加强骨质的魔药了，可仍不见好，马尔福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在我看来是最佳的。” 被夸奖的德拉科微微点头，向克莱尔表示感谢，“谢谢你的肯定，伯德医生。那么...我们开始吧，巴克先生？” 巴克惊恐地摇着头，不要，他不要把骨头掰折！ 就在这时，一直在默不作声的老人站了出来。他是巴克家族的管家，从这小少爷住院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他。 老人毕恭毕敬地向他们鞠了个躬，“谢谢二位，不过我家主人有吩咐，希望将小少爷带回家好好养病。” “不不不，老先生。”克莱尔热切地走到病床旁，“巴克先生的病还没治好，就这么出了院，不仅会损害圣芒戈的名声，而且作为治疗师，我们不能放任一个病人的病情恶化下去。” “不用了！伯德医生！真的不用了！”巴克跳下床，躲在老管家的身后，“我们巴克家有专门的私人治疗师，我回家后可以接受私人治疗师的治疗。” 点到为止，克莱尔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脸冷漠。 “那既然这样，你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巴克先生。”克莱尔拍拍小护士的后背，“这位女士会带着你们去办的。” 一起制服这种不良病人是克莱尔和德拉科最先形成的第一种默契。 他们还是实习治疗师时，碰到过许多这种难缠的病人。 比如之前有一位要求刁钻脾气很大的男巫师，他们俩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 “如果你的父亲来圣芒戈看病，也是这样的吧？”克莱尔十分烦闷。 德拉科甩给她一个白眼，反击回去，“不好意思，我们家有私人的治疗师，足不出户就可以看病。伯德家族应该也有，你虽也是伯德家的一份子，但你应该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吧。” “呵”，克莱尔不在乎的摇摇头，“拿伯德家族来激我，你显然不了解我。不过，与其接受来历不明的私人治疗师，还是圣芒戈这种有执照的更让我安心。你要是真对你家的治疗师放心，为什么又来干这行？马尔福，你这是自相矛盾啊。” 聊天时呛上对方一句，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克莱尔不得不承认，这位马尔福家的小少爷真的成长了不少，也改了不少。 校园时期，他那一副小霸王的做派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忘记了。尤其是他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踢伤后，哭着找爸爸的样子。 现在的德拉科马尔福懂得收起锋芒，行事风格称不上低调，但也还算友善。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安然无恙的与克莱尔一起度过了两年的实习期，成为了圣芒戈的正式治疗师。
第3章 酒局 “下班后要一起去吃饭吗？”查完最后一个病房，一天的工作也接近尾声，克莱尔主动发出邀请。 克莱尔把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今天这全程她脑子都是发胀发蒙的，一会儿觉得是头里有什么东西一直顶着要跑出来，一会儿觉得天灵盖都疼。 她觉得德拉科说的非常对，以后禁止宿醉！ 回应她的是好友的讥笑，“你都肾虚成这样了？还想去喝酒？回家乖乖睡觉吧，明天别再这么一副模样的来上班了。否则，我会怀疑你身体里的基因有什么欠虐的属性，想让我一直嘲讽你。” 克莱尔忍无可忍地用手肘用力垂向他的后背，听到德拉科痛的闷哼后笑出声来。 “谁说我是要去喝酒啊！我邀请你是给你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克莱尔在打嘴仗上一向是没有输过，“你自己嘴巴痒想骂人，就别找借口了好吗？阿斯托利亚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啊？！如果她最后嫁给了你，我一定送她一个勇士勋章。” 说完后，克莱尔十分满意地看到了德拉科气到发青的脸颊，留下一句“祝你们早日结婚”后，钻进了隔壁的女更衣室，脱下绿色长袍。 留在原地的马尔福不知道在心里咒骂女治疗师多少遍后，才抬脚离开这里。 他换好衣服，泰若自然地走向玻璃，如同前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一阵冲力后来到了外边的路上。 德拉科刚刚站稳，就看到了左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大、挺拔，嗯，现在还有点落寞。 “晚上好，马尔福。” 他的声音如以往一样温和又坚定，只是他的脸色不比克莱尔好到哪里去，够颓废。 “来找克莱尔？那个小混蛋一到下班的点儿就跑了，在这儿你是找不到了。”德拉科看他没有想和自己再聊下去的意思，不过也一直没走。 “哦...”哈利微微低下头，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那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喝酒。” 得力于克莱尔好友的这一层身份，德拉科在他们交往的这两年期间，没少见到过救世主暴躁或是烦闷的一面，不过，失魂落魄倒是头一次瞅见。 众所周知的，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看救世主笑话的机会。 德拉科理了理大衣的领子，“你想去哪里喝？” 这顿酒局到最后，德拉科分不清他到底是来看救世主笑话的，还是来让他折磨自己的。 “我和克莱尔分手了。”哈利坐在高脚凳上，双臂搭在吧台上转着手中的杯子，天花板垂着的灯离他们很近，灯光照射在杯子上，反射出的光刺眼的很。 德拉科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早上你的女朋..哦不，是前女友告诉我了。” “哼”哈利自嘲般笑了下，“那她说的时候应该是神采飞扬吧，终于和我分手了。” “可能让你失望了，事实上她也很难受，波特。”德拉科本人的立场更倾向于克莱尔，不管她做出多离谱的事情，他们是朋友，“克莱尔自己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天早上没精打采的来上班，一整天都跟幽灵一样晃悠来晃悠去的。” 哈利的手指不停摩挲着玻璃杯上的花纹，他沉思许久，问向马尔福，“你觉得我们应该分手吗？”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该不该分手？！德拉科皱起眉头，灰色的眼睛中满是迷惑和烦躁，“或许你们真的很爱彼此吧，从分手后的样子来看。但是，波特，你们可能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的最终归宿。” 这两年来，德拉科马尔福是他们这场爱情闹剧的头号观众。 虽然是被迫坐到第一排上观看的，但是他作为局外人将曲折的剧情尽收眼底，也能给出最客观的评价。 “为什么？”哈利有些不解，相爱的人不能走到一起，究竟是为什么？ “性格？谁都不服软，即使认了错也会觉得自己没错，只是为了对方才到道歉的。” 这些话他已经在克莱尔嘴里听得都烦了。 哈利想起了曾经那些或大或小的争吵，嗯，还真是这样。 “分了挺好了的。”德拉科把早上给克莱尔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对你们都好。” “可我明明不想分手，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许多问题。真的，马尔福，我真的很喜欢她。”哈利面露苦涩地喝下最后一口酒，他叹气，“你能不能帮帮我？” 回应他的，是德拉科僵硬的嘴角，“不好意思，麻烦再重复一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能在波特嘴里听到请这个字让德拉科很兴奋，但可惜他请求的不是一般的事情。 哈利幽怨地望向他，“你明明听清楚了。”他知道马尔福对这种词汇很在意。 “呵呵”笑了一声的马尔福郑重地向他声明，“波特，你是知道的。在战后我能拥有一个像克莱尔一样的朋友并不容易，所以我很大程度上不会做任何会让我失去这个朋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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