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交代服务员几句,等会儿给客房送些薄荷水。”苏笑得不怀好意,显然也清楚被留下的人即将面对什么。 ——哭得太狠可不是需要薄荷水清凉滋润一下么! 第二天一早钟离就随华叔一起去了教令院拜访大贤者阿扎尔,苏没有去。如果她去的话大概率会发生外交事故,所以她老老实实躺在旅社赖床快到中午才爬起来,吃过送到客房里的早午饭后换上璃月姑娘的衣装出门去交易所打听拍卖会的消息。 每月一次的固定拍卖会,本月的已经于上周结束,下一次的正在筹办当中。交易所的位置毗邻三十人团驻地,圣树脚边的一个院子,从宝商街过去很快就能走到。 交易所的经纪人见到佩戴着昂贵饰品与珍稀宝石的年轻女士登门,根本就没验证她的身份信息,想都不想就把下一场拍卖会的绝大部分商品信息给透露出去——这位金贵的小姐摆明了是来打听某件心仪之物,根本不必担心商品相关的消息被她漏出去,除非她想给自己设置障碍,那也太奇怪了。 苏用手划过一长列商品名单,最终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上看到了法拉娜的房子,这个时候开场的震撼刚过去,下一个刺激点还没到来,正好拿两代天才设计师的噱头炒炒气氛抓抓注意力,无可厚非。 那栋房子连带院子的起拍价是八百万摩拉,放在圣树一层的位置上这个价格不算低。 她先是看了一圈珠宝,问过一颗金色钻石的消息后状似无意的指着价位相同的房产失笑道:“这房子值么?卡维也就那样,我觉得他很难再建造出第二个卡萨扎莱宫,听人说他最近的几个工程反响平平,该不会江郎才尽了吧。” 再优秀的人也躲不开闲人的一张嘴,经纪人笑了笑没当回事。 “这栋房子是列给桑歌玛哈巴依老爷看的,她之前放过消息打算炒点小房产。” 他的意思是别自找没趣,既然不打算买就别问那么多。 事实上苏只打算买这栋房子,其他的东西她都不需要。 “桑歌玛哈巴依老爷预定了?那我还非得去瞧瞧这房子不可,说不定能遇上那位大商人……” 她表现出一副投机客的模样,这也很正常,在须弥谁不想结识桑歌玛哈巴依老爷,说不定接着这个机会就能一飞冲天了。 经纪人无可奈何的报了个地址。 “到拍卖会开始前那房子都是可以随意参观的,您随时可以去看。” 苏想了一下,决定先去普斯帕咖啡馆听听教令院里的消息,等晚些再去看那栋房子。有心置产的学者们下班下课后也会四处逛着看看城内各处的待售房产,人多嘴杂才好打听消息。 初夏时节须弥有个理论上很重要实际上没什么人重视的大节日——花神诞祭,小吉祥草王的诞生庆典。作为大慈树王的继任者但却并没有表现出超过预期的智慧,她已经被教令院囚1禁放弃了五百年。 也不能说这个节日就完全没人当回事,沿着宝商街走了一路,苏看到许多与庆典有关的商铺,还顺手买了盒雅尔达糖果——什锦混合的那种,五花八门什么味道都有,住在圣树根部的平民孩子们经常拿它来玩试胆游戏。 摊子歪七八扭,摆放的货物只能用“尽力而为”形容,一看就是民众自发行动起来现攒的。作为须弥如今的神明,教令院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小吉祥草王留了。 为什么? 七位元素神明亦是七位尘世执政,这份执政的权力来自天理,人之子是不能僭越的。教令院何德何能敢把想要废除小吉祥草王的表情直接做到脸上?不是她灭自家的威风,以阿扎尔为代表的守旧派学者们要是真有那个举旗造反的魄力,早五百年都干嘛去了,非要等到现在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小吉祥草王老老实实待在净善宫里,别说关住没关住,至少明面上她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也就是说破坏规则的一方不是神明,而是人类。 她在心头存了个疑惑,打算晚上见到钟离了要去问问他。 拿着雅尔达糖果走到普斯帕咖啡馆外,昨晚从华叔那儿领到任务的团队成员们刚好也装扮上了正在门口“立人设”。苏安静听了一会儿,这三人假装自己是慕名前来瞻仰“智慧之光”的,言辞之间对须弥多有夸赞,很有昨天华叔夸晕旅社负责人的风范。 所以说,真的不能太过溺爱后辈啊! 既然他们在这里钓鱼,苏就不打算进去了,免得互相影响。她面无表情走过咖啡馆,直奔坐落在圣树树冠中间的智慧宫。 驻守在智慧宫门外的三十人团成员睁眼发呆中,苏戴上虚空终端顺利进入图书馆,四下里一扫瞄准了因论派聚集的长桌悄悄靠过去。 今天运气一般,智慧宫外的广场上没有人公开辩论。 教令院六大派系中最好斗话也最多的就是因论派,所谓言多必失,总有人趁着上面辩论激烈在下面讲小话,说着说着说漏嘴再正常不过。 “欸,现在公开辩论的申请越来越难通过了,搞得我好想打人啊!”满腹怨气的学者声音不大不小,他的朋友用胳膊肘给了他一下:“别抱怨了,这东西过去根本就不用申请。” 对啊,没听说过公开辩论还要申请的,不是辩论双方找片有听众的开阔地带就可以开始了吗?申请是什么鬼! 这两个抱怨连连的学者从苏身边走过,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自从大贤者和生论派那位的辩论之后,所有公开表达观点的行为就都需要申请了,还得等教令院给指定辩论地点……要是给我安排在寂静园呢?我能在那里和人辩论吗!” 故地重游的“生论派那位”:“……” 不是,因为害怕辩论时被人驳倒丢脸所以对‘公开辩论’的行为加以严格限制,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好笑?
第146章 只是离开了三年,再回来就发现事情的发展超出预期,情况有些严重。 三年什么概念? 只要脑子清醒再稍微用点心努点力,帝利耶悉就可以毕业,陀裟多也差不多能转正。 智慧宫里因论派在讨论什么? 苏满头黑线的站着听了一会儿,嗯,他们在讨论古典问题,一百年前的老生常谈一百年后还在谈,还真就只是换了个角度而已。 她手里拿着的雅尔达糖果一百年间也发展出好几种新鲜口味了! “那边那些人,你们都在干什么?!”学者们争得面红耳赤,颇有璃月人讨论岩王帝君XX事的架势,越来越响亮的声音引起了风纪官的注意。 在图书馆里大声喧哗当然是不对的,这个因论派的小角落迅速安静,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只是比较激烈的交换意见……” “未经审批的公开辩论是违纪行为。” 风纪官看了一眼就走了,显然上面给的命令过于荒谬,他也不想管那么多有的没的。 “绿狗子走了,”学者们窃窃私语,书本笔记再次翻开,一群人围着草稿纸写写画画,“交换意见”的声音又一次逐渐变大。 苏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拉莱玛尔对话集》找个地方坐下翻开,注意力其实还在不远处的因论派学者身上。 等到周围不再有风纪官的踪影,古典问题摇身一变,学者们讨论起稻妻近来的风云变化——从去年开始稻妻就陷入了内战的漩涡,鸣神岛与海祇岛针锋相对,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这件事苏在蒙德时就已经有所耳闻,这也是她把稻妻排除在游历地点名单以外的主要原因。 作为一个海岛国家,稻妻远离陆地孤悬海外,一旦内乱无法尽快平息将会对整个国家产生毁灭性打击。它又不像陆上国家有可以操作的空间,比如须弥,沙漠和雨林也打但各有退路,争端的烈度与广度自然低到容易被忽略。 稻妻是个一动手就很容易不死不休的地方:它没有战略转移的空间啊!不管哪边占优势,弱势那边如果不拼命就连个休养生息的退路都没,往哪儿退?退海里去吗? 学者们从“眼狩令”的不合理之处逐渐吵到璃月究竟有没有在这场战争里暗中插手,毕竟海祇岛比鸣神岛更靠西,理论上更靠近璃月,在价值认同与意识形态上说不定也更趋近璃月。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璃月港、海祇岛、鸣神岛之间几乎可以画出一个直角三角形,鸣神岛就位于斜边与长直边的交汇处。 如果有璃月的暗中支持,那也就怪不得海祇岛能一打三最终和鸣神岛达成极限拉扯五五开的局面了。 苏:“……” 就,有点好奇璃月在你们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只是地理位置更近一些而已,不能代表生活在海祇岛的人三观接近璃月标准吧! 有什么事实证据能够支持这种判断?文化渊源这种事很好证明的,相似的审美,相似的建筑样式,相似的人文习惯,或者有历史留存的文字记录以及石刻造像,等等等等。 没有。 不是没有资料可查,而是没人去查。 侃侃而谈的学者们仅凭“印象”便大肆推断,甚至没有谁觉得哪里不太对。 苏:“……”你们是须弥教令院的学者,不是村口情报局的大爷! 行吧。 村口情报局也有村口情报局的好处。 听了一下午因论派的墙角,苏确定如今上层学者们无比重视的那项“大工程”甚是蹊跷。 这项工程确实是由教令院与他国合作,合作方乃是至冬,那位代表北国的学者曾被阿弥利多学院驱逐,这一点颇有些耐人寻味。 生论派学者被驱逐不是什么稀罕事,大家早已见惯不怪。研究生物的嘛,激进些的不是想要拆解神明就是打算手搓神迹,很容易就犯到禁令,有的人一辈子甚至会领上不止一张驱逐令,但是领了驱逐令还能再被恭恭敬敬迎回来的……绝无仅有。 教令院不要面子的吗? 拐回来继续分析,至冬与须弥合作的什么工程还需要严格保密?教令院不是没有承接过其他国家的工程,出于对雇主的尊重,保守各种数据和进度的秘密应当应分,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就像苏自己在璃月做的荻花洲重建方案,其中关于璃月地理以及物种分布的详实数据未经七星允许她是绝不会对外公开的,但“荻花洲重建”这件事并不是不能说,对谁说都可以,甚至还能拿它当做鱼饵回头挖人拉赞助。 不提数据和详细规划,工程本身是个什么东西连消息最灵通的因论派都不太清楚,一概以“大工程”含糊略过……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明那项工程要么见不得人,要么重要到足以改变提瓦特大陆的局势。 军1工。 只有与武器和战争有关的事才需要缝死所有人的嘴,恰巧至冬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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