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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个挂着尴尬笑容的微胖男人身份的话，苏凌可能会下意识将他当做姬矢准的某名私生饭，亦或者变态跟踪狂之类的人，虽然他现在的行为也算是变态跟踪了。 不得不说，根来确实非常有本事，明明姬矢准住院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姬矢准知道，也没告诉别人，他反而靠着作为记者的敏锐找上门来了。 即使心中波澜万千，苏凌还是对着根来微微一笑：“是的，姬矢先生应该在里面…吧。” 她推开门只发现空无一人的凌乱病床，冰冷的温度告诉她姬矢准一大早就离开了，可以看得出来走的时候很匆忙，只自己并不知道他已经离开。 即使不用多加揣测，自己也知道姬矢准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迫不及待地跑出医院，还不是发现了异生兽的踪迹， “抱歉，”她愣了一下，抱有歉意地朝着根来先生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而根来甚藏早已一副见惯不惯的模样，只是脸上愤愤然的神情显得他现在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是苏凌没有太多心思去想笑。 “这家伙，总是自己独自一人去询查真像！”根来甚藏气急败坏。 看根来先生这副好不容易追到医院，结果一无所获而气急的模样，苏凌抿着唇角也没说什么，说了的话可能会被缠住，到时候可能会令自己很头疼。 将他送走后，苏凌准备回去将病房收拾一下顺便去办个出院手续，踩着医院里简洁的阶梯，拾级而上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却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那狭小的窗户外延伸过去。 视线凝集在窗外，天际有一簇积雨云正在消失。 果然，看到了两个熟人——孤门一辉和斋田莉子。 “我必须得走了。” 孤门看了一眼队友发来的讯息，思忖片刻还是对莉子歉意地说着。 莉子闻言，所有的好心情在一瞬间消弭，只能脸上微微做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半晌，才对孤门说了一句“嗯”。 即使知道他是为了救人的工作而离开，但是莉子心中还是止不住的郁闷——明明那么久，两人在见一次面就这么快走了，真的很让人难过诶。 看着莉子缓缓离去的背影，孤门心里不是滋味，但是理智也告诉他现在应该马上赶过去。 突然，一阵黑影自天上的云翳一闪而过，晃入孤门的眼底，他下意识跑到前面将莉子给推开，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而莉子刚刚站着的地方，是凌锐寒光的碎玻璃片，正橫躺在冷硬的水泥地上。 孤门将身旁的莉子拉了起来，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只感觉心有余悸。 “嘶”是莉子疼痛的抽吸声。 “没事吧？”孤门关切地问道。 却只能看着莉子摇摇头，强忍着脚扭伤的疼痛说着自己没事。 孤门闻言稍稍一愣，将自己怀中的手帕为莉子的脚踝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担忧的神色浮现在眉宇间。 “莉子，你等会先去医院看看吧。”意外之意是即使莉子受伤，孤门也不能丢下工作陪她去医院。 而站在楼道拐角处的苏凌嘴角却默不作声地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深黑色的瞳孔犹如深渊般注视着窗户下面的两人。 “做坏事的感觉怎么样？” 身后陡然响起一道熟悉声音，却并未让她回头，只是眉头稍微一扬。 她撇了撇嘴角，现在的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的那股揶揄意味更浓：“差点就砸到了呢。” 不过，她还是转了转身看向那个经常神出鬼没的男人——沟吕木真也。 “不过，自己做坏事的感觉还不错。”她笑嘻嘻地继续说道：“这碍事的家伙，终于消失了。” 她意有所指地说着，看着沟吕木的神情完全不带一丝负面情绪，只是有些戏谑样子。 沟吕木自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不甚在意地朝她笑了笑，笑容熨蒸着稀薄的温度，恰到好处地停留到洁白齐整的牙齿边缘。 “好不容易得到的，别再出什么差错了，‘苏凌’小姐。” “苏凌”眼皮也不掀，眉角微微抬着，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像是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只需让人看上一眼便会坠入深渊。 不得不说，即使她不太喜欢女人的身体，但是本人的皮像还是极度满足她对外表的需求——哎，这年头长的好看还是适能者的已经不多了。 “知道了。”
第11章 真实亦或梦境 其实当时苏凌将视线放在窗外时，就像是一瞬间打破魔咒一般将视线坠入黑暗。 她茫然四下环顾，滞涩的五官迟钝感知到所在的世界正在不断崩裂下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四周好像安静无声，却又突然响起嗡嗡的、电器运转的嗡白噪音，堵塞的耳廓在一瞬间又清晰起来。 “小凌、小凌…”是奈绪的声音。 苏凌浑浑噩噩地努力撑开重逾千斤的困倦眼皮，抬眼变看见悬挂于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在散发着冷冷的光辉，映入她的眼底。 她只感觉头脑昏昏涨涨，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熟悉万分的场景让她一下子明白——这是早川先生的咖啡店。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好像亮的发光，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凌缓缓回过神来，将眼前的女孩的面容纳入眼中，却是忍不住狠狠一缩瞳孔，不可置信地问道：“奈绪？” 铃木奈绪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有些苍白的脸庞，眼底带着一如她记忆中温和的色彩。 “嗯，是不是睡傻了？”她笑着说道。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后来失去太多的苏凌对这个道理深有体会。 夏日落日吹来清凉的晚风和二十岁笑起来温和惬意的奈绪，却现如今栩栩如生地摆在她的面前。 她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皮肤，疼痛的触感让她霍然一惊——她好像不是在做梦。 苏凌急切地拥住眼前神色温柔的少女，将她紧紧揽入自己的怀里，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着强忍所有泪意。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靠在铃木奈绪温热的肩膀上，轻声诉说着：“我梦到我失去了一切，包括你。” 昏黄的落日在天幕之中吻着晚霞，淡黄色的橙光晕满室内，东南风骤起，原本安静低垂的帘帷陡然张满如帆，窗外簌簌落叶声如雨。 在苏凌余光看不见的死角，铃木奈绪神色略微僵硬茫然，然后又继而恢复如常，温和地搂着她，安慰道：“只是做梦而已，都会过去的。”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 是夜。 因为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与异生兽战斗的密林里的斋田莉子，被TLT强行压在医院接受治疗。 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浸润着，冷得让莉子的有点哆嗦。 清冷的风冷冷吹过，她顺势打开自己病房的门却看到原本禁闭的窗户被人打开，及地的窗帘被风吹散开来。 少女单薄的身姿坐在窗台，朦胧的月光犹如给她笼罩上一层飘渺虚无的轻纱，她转过脸看到莉子，苍白的脸色展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凌？你怎么在这，先下来，可以吗？” 莉子一眼认出“苏凌”，眉头轻微一皱。 “苏凌”对莉子的话好像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笑吟吟地看着莉子，可惜笑意不达眼底，只有冰冷渗人的温度。 她的笑容莉子浑身一寒。 “终于找到你了…” 她浑不在意莉子对自己的恐惧，只微微眯起眼睛，笑容莫名有些得意。 轻巧地从危险的窗台往病房里跳了进来，冰冷的指腹轻轻摩挲摸着莉子有些苍白脸色，像是在对待一件世间仅有而独一无二的珍宝， 温柔至极。 她这副诡谲的模样让莉子吓得全身猛地一寒颤，身体却僵硬得动不了。 “小凌…” “嗯？” “啪！”猛的一声自己放在莉子脸上的手被拍开，甚至还红了一片，不过她并不在意地笑了笑。 “别用你的手碰我。”莉子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沙哑，挥开她的手非常用力。 似乎还在对上次的事情抱有芥蒂——自己突然被苏凌抢夺身体控制权，然后将他惨无人道抓起来暴打那件事。 对此，她没有任何歉意，甚至想开口嘲笑浮士德这个弱鸡，但是还是生生忍住了。 她一下子认出来潜藏在莉子身体意识里的浮士德苏醒了，甩甩微痛的手，不甚在意地笑笑。 “干嘛这么凶嘛。”“苏凌”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还是继而挂着渗人的笑意。 你快要死了，炮灰… 将浮士德送过去给奈克瑟斯加餐后，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将整个人暴露在医院的监控下，甚至还兴趣盎然地来了个脸部特写，笑得很猖狂。 她丝毫不在意TLT会给她下个通缉令什么的。 … 即使这一切看起来很像梦，但是却真实得让人难以怀疑，所有的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真实得可怕。 包括所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孤门带着他的女友莉子来咖啡店买咖啡，目光躲闪不敢看自己。 不过，经历这么多事情后，苏凌心里已然对孤门毫无波澜起伏了，面无表情地将咖啡递了过去——她现在最主要的是要避开自己身边的人死亡的结局。 其他什么的无关紧要了。 “那个孤门真的是…”奈绪揶揄着脸说道。 还是跟记忆中奈绪死去的那天没有任何差别，甚至连动作、语气、神态等等都一模一样。 苏凌紧拽着奈绪的指尖发白，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因为她知道，她黑暗的生活悲剧的开端的始作俑者即将登场。 “小凌…” 她脸色不太好地摇摇头，甚至为了预防那个加藤在前台下面放了把刀。 果然，只需要听到脚步声，那个衣冠禽兽从正门那边走过来了 “奈绪，我来了，今天想带你去好玩的地方。”他脸上的表情一如苏凌记忆中那般，甚至演戏绝对能拿个奖。 而早已知道真相的苏凌只感觉自己手抖的厉害，不，不止手，是全身上下都抖得厉害。 虚伪的怪物！ “我可以带着小凌吗？” “不，我不去，奈绪你也别去。”她冷声拒绝奈绪说的话，看着加藤的目光在一瞬间削尖，锐利而又扎眼。 可是加藤怎么会放过他计划已久的事情，皱眉看着眼前莫名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少女。 “奈绪去不去的是她的自由，小凌你为什么要这样？” “奈绪你别跟他去！” 她对加藤说的那些鬼话置若盲闻，甚至用力将站在加藤旁边的奈绪拉了过来，可是奈绪的脚下犹如灌铅般沉重，拉不过来，还推开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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