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宪纪是前任家主加茂宪政的侧室之子,因为身具嫡子没有的家传术式,在外仍声称其为嫡子,尽管在家里受到的对待没好太多,但是名义上是最符合继位加茂家家主之位的儿子。 不知是不是巧合,夏油杰之前听说藤原泉和这位侧室子也走得挺近。 只是没多久,加茂宪政暴毙,加茂宪纪不知为何没能继位,藤原泉便又迅速离开了加茂家,然后向高专投来了应聘信。 ...... 目前根据这个笔记本透露出的信息,看起来加茂宪政可能也是死于藤原泉手中,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推那位侧室子加茂宪纪上位。 只是不知道为何没能成功。 有了这些人名信息,五条悟和夏油杰便有了些方向。 几天后。 “所以,禅院家的意思是她是禅院家的叛徒?” 五条悟插着兜走进办公室,在进门时熟练地斜着一勾腰躲过比他矮一些的门框,夏油杰进来时就只是手扶着门框顶,微一埋头走进。 “所以说之前就让后勤帮我把门框抬高点怎么还没有做啊。”五条悟碎碎念地抱怨着,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沙发前,然后一下转身摔到沙发上,在被沙发皮面弹起时就帅气迅速地翘起了二郎腿。 夏油杰走在后面,把腋下夹着的文件放到了中间的茶几上才坐到了五条悟对面,慢悠悠地笑着道,“高专缺人,悟你又不是不知道。” “藤原来了之后我们才好了些,像平时你哪儿能意识到门框太矮这种小问题,完成任务回学校后就是一堆事情,招生授课咒具管理财务汇总......” 藤原泉身份成迷是一回事,藤原泉作为牛马真的好用,又是另一回事。 话题回到了藤原泉的身上,夏油杰便俯身绕开茶几上的文件袋。倒出里面录音对话的调查资料。 在那通电话之后,不管五条悟他们心底如何怀疑,目前还是和藤原泉相安无事的模样,该派的活还是在派,藤原泉还是高专唯一一个按时打卡又当老师又当后勤还能兼职财务会计的天选牛马圣体,偶尔遇到时他们也会颔首而过,只是被工作折磨了几天,少女有些保持不了刚来时那种新鲜的社交微笑,现在看起来每天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疲惫。 路过,抬眼,对着他们这些还在做背调不干活的老板掀开眼皮瞅一眼,就自顾自走了。 态度不重要,藤原泉想。 她已经放平了心态,他们找不到比她还能干活还不要钱的下属了,她是那种广进计划都绝不会被优化掉的廉价螺丝钉。 而正如藤原泉所想,她上司不干活的这几天都在做她的各色背调。调查她的前东家。 尤其是、 她笔记本后面提到的那些。 “准确说——”夏油杰和对面的五条悟一样靠在沙发上,一臂展开揽在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这时他才有种接近本性的惫懒轻佻来,只是比起五条悟那样肆意张扬,夏油杰垂着眼睫慵懒笑着的时候更有种眸光晦暗微妙的隐秘。 黑发青年手指摩挲了下,那是习惯抽烟的下意识动作,不过对面的五条悟没发现,夏油杰就笑了笑继续道,“那只是禅院直哉的说法。” “据我所知,禅院直哉本身就和她关系不好。” “毕竟她支持另一位继承禅院家的有力竞争者——伏黑惠。” “这些过去,如果要探讨是非的话,单一视角可不行,可以等伏黑惠入学后再看看。” 夏油杰这样说,大概就是伏黑惠那边由他接触的意思了,于是五条悟点了点头。 夏油杰手指又点了点沙发靠背,继续笑着道。“不过要我说的话,禅院家那些人都死有余辜。封建家族里只有高位者活着才是【活着】。” 成年后,夏油杰和御三家的接触斡旋更多了,和下意识避开和那些老橘子相处的五条悟不同,夏油杰有意识地主动去了解御三家,甚至在里面伸派了自己的势力。 于是更清楚这样的封建家族里发生的龌龊事。 重男轻女,轻贱人命,阶级森严,把人当畜牲...... 夏油杰有些理解伏黑甚尔。作为一个正常家庭的普通人来说。 五条悟闻言别开眼,他和夏油杰姿势相似地靠在沙发上,没有继续御三家黑暗的话题,,手指也点了点沙发边缘,抿唇道。 “那加茂家呢。” “加茂家啊——” 夏油杰俯身,在桌面上的文件里翻了翻,手指顿住。 看着文件上,加茂家的回信。夏油杰不由蹙了下眉。 他眯着眼,还没说出话,窗外阴云就骤然被突如其来的惊雷劈开,天光一瞬惊亮,暴雨倾盆如注,漫天雨线又瞬间晦暗玻璃窗。 藤原泉看着窗外晦暗的风景,又一道惊雷乍亮,亮光掠过她手中被无意识攥紧洇湿的信纸时,她才是终于回神,被雨水沾湿的眼睫扑着颤了颤,而后垂眸。 上面是熟悉的,温雅字迹。 【......待之若亲。】 “加茂家,他们说。” “藤原泉是他们位之如嫡长的义子。” 五条悟听着,皱紧了眉。 “现在加茂家的掌权人是谁?” 夏油杰难得地沉默了会。 “不知道。” 这是真话,他没有一个暗桩可以渗入加茂家。 就算之前有,在前任家主加茂宪政死后那些暗桩也跟着不知为何地消失了。 “加茂家戒严很久了。” “不过,他们似乎给藤原泉寄了封信。” 雨水划过的窗面上,水珠也顺着少女的倒影在玻璃上流下,少女垂眼看着纸上被雨水晕开的字迹。湿润的手指也顺过这些润湿的字迹。 从【弥添怀思】,到了最后一句。 【切望归家】。 指骨清脆一响,本就濡湿的信纸骤然被手指戳破。 恰好破在那个晕黑的,【家】上。 “他们说,” “那是【家书】。”
第10章 家不家,臣不臣 藤原泉御三家的过往他们先放过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是会为御三家那些封建老头伸张正义的人。他们最多在看到死亡名单上的人名时鼓掌欢呼得含蓄一些。 五条悟更在意的应该是写在藤原泉笔记本上的【禅院直一】的名字。 【禅院直一】,在外的说法是因为伏黑甚尔而死。 如果他的死和藤原泉有关。 那她和伏黑甚尔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禅院直一死后,藤原泉明明还追杀过伏黑甚尔,说要为上司报仇,这也是装出来的吗? 而且按照时间线,禅院直一死在星浆体事件之前,如果禅院直一死时她和伏黑甚尔的关系就并非表面上的势不两立。 那在星浆体事件中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五条悟和夏油杰说后,夏油杰便主动提出他去调查当年的盘星教和星浆体,而接近伏黑惠蹲守他那【特意回来见证儿子入学的老爹】的任务就交给了五条悟。 分配完任务夏油杰就先离开了。 五条悟过了会才出门,只是一出门就撞见了门口一脸冷漠的藤原泉。淋在雨里。 相处这些天五条悟也大概知道了,少女本身就是看着有些冷淡的人,只是和人说话时就会好像被按下一个开关,自动进入【社交模式】,然后开始如沐春风的对话。 平常一个人走着的时候少女就很容易露出让人有些畏惧的冷淡神情。 不过大概,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冷淡吧。 似乎注意到了五条悟的目光,少女抬眼望来,冷金色的眼掠过冷光流过五条悟的面上。 五条悟这才一怔,少女好像没戴她那个眼镜。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少女手上捏着的黑框眼镜,镜片上沾满了雨珠,这大概是她取下眼镜的原因。 没有笨重的眼镜占据大半面部空间,刘海也被雨水淋湿被主人随意地撩起露出额头,少女的脸无比清晰地落在他眼里。 雨珠顺着洇湿的发际流下,晕过黑沉沉的发丝——说起来这家伙一开始见面用了一次性染发剂吧。 顺过弧度柔和的眉骨,流过白皙的鼻梁,最后顺至精致的鼻尖悬而未坠。 五条悟注意到她的唇也被雨水打湿,湿润润的红和艳。 湿得发亮发沉的黑发,苍白得发冷的皮肤,红润的唇,和柔和稚嫩五官全然相反的冷然金眸。 五条悟愣了好一会,有种好像今天才第一天看清这个人模样的感觉。 “怎么了,五条老师?” 明明奇怪地、淋着雨站在楼外的人是她,结果先开口的也是藤原泉,少女的声音是和平常压低嗓音做出柔和温润语气不同的冷然。 实际上藤原泉的模样和声音都很稚嫩,有点过于年轻了,几乎有些幼稚,这和她冷冽的金眸和漠然的语气揉杂出一种奇妙的气质。 五条悟张了张嘴,在抿唇时喉结干涩一滚才继续开口。“这该我问你吧?一个好好的咒术师能在雨里淋成这样?” “是又想让夜蛾因为你——” 五条悟的话没说完就被藤原泉打断了。 “因为心情不好吧。” “......” 五条悟就一下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么真诚的吗? 少女的眉眼看起来也很坦荡。只是不明显地蹙着眉心,加上被淋得苍白湿淋淋的脸难得在冷意中显出一点可怜。 五条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口气,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顺手要拿过旁边伞架上的伞走向少女了—— “说起来这都是五条老师的错吧。” 五条悟手又把伞放回去了。 “......” “我想不通你故意淋雨和我有什么关系。” 少女没回这话,只是举起了另一只手,五条悟这才发现她手里一直攥着一张湿透了的、甚至还有些破裂的白纸。 因为她刚刚提到了【这是他的错】,所以下意识认真了些,用六眼仔细扫了遍—— 是信纸。 哦,信纸——那就是—— 少女回答了他心里的想法。 “加茂家送来的。” 藤原泉顿了下,继续道,“真有意思,我都在高专了,加茂家的人都能通过高专的【帐】找到我送信,我不觉得加茂家的人也被【帐】登记在案了吧。” “你不希望见到他们?” 藤原泉抬眼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如果真要说的话,这一眼只是有些惫懒,写着【啊?这你都要问?】 “......” 藤原泉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反问。“我才应该奇怪吧,身为我现在上司的你为什么希望我见到前东家?” “还是这是你——您的又一次试探?” “......” 五条悟心里下意识掠过自己老师和挚友和自己讲过的话【你可别又把别人惹生气了。】【你肯定会让藤原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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