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表面不为所动:“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墙壁上的饮月君?”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大胆道:“我都喜欢!” “不能都喜欢。” “为什么?我可是我真的都喜欢!” 丹恒皱起秀气的眉,心头烦躁,但他面对撒娇的顾阮白就没了脾气,耐心说:“没有为什么。” 顾阮白咬着下唇纠结很久,丹恒用拇指抚她红润的唇,说:“不许咬。” 顾阮白歪头问他:“那什么才允许?” “吻我。” 顾阮白仰起头,在快要触碰他的唇时擦过去,她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回响:“我不要,除非你说出理由来。”她笑着倒在床上,捞过一旁的饮月君等身抱枕,用双腿夹紧,傲娇哼道,“你没有尾巴,不要你了!” “为什么不要我?我不好吗?”丹恒也爬上来,手臂撑在她两侧,相当于在床咚她。 “你很好,非常好!可是我……我不好。” 黄色的夜灯照不亮室内全貌,丹恒的侧脸被床头灯照的半明半暗,俊逸而怀有柔情,顾阮白看着看着,微笑的脸上,两行泪默默垂落殷红的眼角。 丹恒叹息:“别哭,顾阮白。” “就哭!” “你哭了我心疼。” 顾阮白又咯咯咯笑出来,她笑了好一会才轻声说:“我……我想起了妈妈。” “嗯。”她的妈妈是很传统的妇女,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也基本认定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 “丹恒,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呜呜啊啊,你比我可怜,怎么会这样子!”顾阮白把脸埋进抱枕里,泪水洇开好大一片。 “不用可怜我,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真的吗?他们还在?” “嗯。”以后……再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吧,再哭下去很伤身。 顾阮白怯怯说:“其实我不爱哭的。” “我知道。” “我很坚强的,父母责骂的时候我不哭,领导逼我加班也不哭,我、我只是好喜欢你,舍不得你受委屈。” “嗯,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 丹恒墨绿色的眼眸沉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缓缓说:“因为……”我也喜欢你。 余下的话似乎被月光吞没,他翕动的唇最终止于平静,声音很轻,如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心头没有任何重量,但是又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顾阮白眼睛失焦了一会,好似看清了他的口型,她猛地摇头,并不认为会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为什么要摇头?” 脸上泪痕被光晕打得发亮的少女掰着手指头细数他的罪行:“我第一次在公司穿裙子,你都没有对我多看几眼,我的疯狂暗示你也无动于衷,甚至……我给你发了好多涩涩的照片,你都没反应!” “不够涩……不是,是我保存了,只想自己看,没有回应你是我的错,对不——”最后一个字被顾阮白吻回嘴里,嘴角的泪被带进去,很苦涩,也带有浓浓的喜悦。 丹恒低下头,加深了两厢情愿的吻,看似汹涌,实则动作轻盈。半透明的莹蓝色犄角从发顶延伸出,长发也直直垂落到顾阮白的锁骨,冰凉凉的像水一样流淌,她伸手一摸,是比她还长、发质更柔顺的头发。 腰上一紧,她被一条大腿粗的龙尾巴缠紧、抬起来,拔高到比丹恒更突出的水平线,丹恒嘴角带笑看着她,有点得意说:“你最喜欢的尾巴,喜欢吗?” 她点头连连,“喜欢!” “有多喜欢?” “比对丹恒还少一点点的喜欢。”她摸着对方似水的长发,轻声说,“我最是喜欢丹恒组长,敬他爱他,怀着小心思利用加班的机会跟他拉近距离,他不反感我,真好!” “可如果他长出了尾巴,怎么办?” “那是最好了,我最喜欢的两者结合在一起,那不就是……”她的目光游移到了墙壁上的海报,海报里的角色跟面前人别无二致,即便是醉了,她也分辨得出眼前是丹恒,带她成长的组长丹恒。 丹恒直觉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问:“我是谁?” “丹恒!” “哪个丹恒?” 顾阮白却把眼珠子一转,打着哼哼不肯再说下去。 “怎么不说话?” “丹恒就是丹恒,不是别人。难道,你觉得我会把你错认成别人,而吃醋了?” “顾阮白,你真的很能够装傻。” “彼此彼此。” 顾阮白被放下来了,醉意汹涌,她捂着头倒在抱枕,尾巴缠上她的小腿往外一拖到床边,丹恒说:“先洗漱再睡。” “你抱我去。”顾阮白展开双臂,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她再穿上了鞋子,扶着去了洗手间,丹恒现在外面,听她洗脸的声音。 如果她摔倒,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顾阮白洗漱完毕,更加清醒了,额头的红晕还是很明显,她走出门的时候差点撞到门框,丹恒把她拉过来,“怎么毛毛躁躁的?” “好舒服的怀抱,我……我以前,没人跟我抱,他们嘲笑我是黄毛丫头,也不跟我玩。” “嗯,天色不早了,睡吧顾阮白。” 顾阮白本来不想睡,她望进丹恒深邃的眼睛,困意上来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爬上了床,她特意挪到左侧,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一起睡。” “男女授受不亲,不妥。” “那我跟大尾巴睡,不跟你!” “你总是有歪理。”丹恒在床上盘腿打坐,尾巴跟逗猫棒一样垂向顾阮白,让她抱在怀里,“睡吧。” “晚安,组长。”顾阮白侧向他而睡,闭上眼睛。 “晚安。” 顾阮白半夜头疼得睡不着,嘀咕了几声说渴,面颊被什么毛发扫过,痒痒的,一道清冷的男音问她:“很难受?我烧了热水,来喝一口吧。” 顾阮白被灌了两口水,才真正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丹恒吐纳了几个回合,身体的持明龙尊之力才完全褪去,可是心情一直没有平复下来,像是要冷却又被温火煮热的水,水面看似平静,随时沸腾不止。 顾阮白睡眠质量极好,也没做噩梦,尾巴消失后倒会不安乱动,只好给她塞了个抱枕。 丹恒已经确定了,不稳定的龙尊之力可被顾阮白的吻唤醒,还得是她主动、带有感情的吻,而非强取豪夺的触碰。 为什么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思考了一个晚上,仍是没有头绪,早上七点半,天光从海平面升起,丹恒看到冰箱还有一些蔬菜鸡蛋,就炒了几个菜。 现在是周六,休息时间,可他收到了崔玉的通知要回去加班。 写了个便利贴贴在桌上,最后再看了一眼抱着龙尊抱枕而眠的女生,才出门而去。 九点,顾阮白伸着懒腰起床,她经常喝酒喝断片,都是后知后觉,纷乱的记忆碎片才在脑海中成型,串联成线。昨天周五,那今天就是周六了?那不就是约好爬山的时候?! 头有点疼,再努力去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记忆只截止到自己被丹恒扶上了车,在楼梯间的对话。 她现在仍清晰记得丹恒的一句话:“顾阮白,亲我一下,就变出尾巴给你抱,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她脸色红如熟透番茄,愣是想不到,那么冷淡的丹恒怎么会正经说出不正经的话,最重要的是,她没!亲!到! “啊啊啊!!”在床上狠狠发了一场癫,顾阮白无语凝噎,“怎么能够没亲到啊!”一缕饭香钻进鼻子,还以为是隔壁飘来的,可是又好近好香,她不确定再嗅了嗅,目光锁定了饭桌,她跳起来拿起菜罩,里面赫然是还有余温的两盘菜,旁边还有一张贴纸:醒了就尽快吃,我去上班,下次见。 顾阮白火速刷牙,慢吞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也没喝多少,就是容易醉了断片,她……她好像还摸了什么滑溜溜的、长长的东西,尾巴?那是尾巴吗? 顾阮白确定,又不敢确定。 丹恒组长长出尾巴了?那怎么可能啊,可是昨晚的梦太真实,她至今都能够回味手上的触觉,她真的抱着大尾巴睡了一觉。 饮月君等身抱枕都不香了! 可能是暗恋加持,感觉丹恒做什么都好吃,不,他本来厨艺就不错。 吃完了把光盘子拍给丹恒看,对方吃了十来分钟才回复她:【吃饱了?】 她再不吃饱就是猪了,那必须得吃饱啊。 她也老实这么回复了,还问要不要去爬山。 丹恒:【下次有时间再说吧,也不急于一时。】 是不急,就怕错过这一回,下次机会就渺茫了。唉,谁让她是主动暗恋的一方呢?暗恋失败连朋友都不想做。 顾阮白怀着心事再去打扫卫生,中午临近饭点,突然有一个语音电话弹出来,顾阮白还以为是丹恒的,定睛一看,居然是傅达海。 “姐,吃了吗?” “没吃,你要给我点外卖吗?” “额,你还是少点点外卖吧,不太干净。我给别人跑外卖,那儿的人做菜跟猪食似的,丹恒哥都不让我随便点外卖。” 顾阮白突然想起来还没问他训练得怎么样了,傅达海支支吾吾半天啥也不肯说,突然问了句:“如果丹恒家境不好,你还喜欢他吗?”
第28章 “家境不好跟我喜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是这个人,而不是其他,如果为了好家境才追他,那也太肤浅了。” “哈哈,丹恒哥,你听见没?” 随后一道男声淡然嗯了一声,顾阮白勃然大怒:“傅达海!你挖坑让我跳!” “没呢没呢,我的姐,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刚问完一扭头就见着他了,哈哈,太巧了这不是?”傅达海活力阳光的声音弱下去,似扭头跟对方交谈,“哥,加班回来了?买了什么好吃的,我尝尝!” 顾阮白已经想好今年傅达海是别想要她红包了,游戏皮肤更是不可能! “傅达海,你再这样戏弄我,就让你——” “阮白。”丹恒的声音清越而不冷淡,柔和的刚刚好,没有显露太多柔情,就感觉有独一份属于他的温度。 顾阮白突然卡壳:“额……嗯,在、在的。” “洛凝和楼志坚回去了,也不清楚他们怎么样,我问过何倦,她说……可能要复合了。” 顾阮白挠挠脸颊,轻笑一声:“如果他们宣布说明天结婚,我也不会意外的。” “为什么?”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不是讲究水到渠成吗?他们昨天还吵的那么厉害,为何觉得明天结婚也不意外? “两个恋爱脑在一起就很容易冲动,感情来的快也去得快,明天结婚后天离婚,就是这么反复无常。洛凝我认识不久,但还是看得出来,把误会解开后,她还是在乎楼志坚的,而且只要楼志坚哄一下,他们又陷入热恋了信不信?是有这类人,容易陷进去又会过分清醒,看似多情也无情……怪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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