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啊难受啊难受啊……”蒲从舟嘟嘟囔囔地从树杈上取下衣服套上,扭头看见了一个角。 额,麒麟角,是甘雨的。 蒲从舟一边穿好束腰一边说:“甘雨姐姐,别躲了,其实我看见你了。” “啊……被发现了吗。”甘雨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树后边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舟舟,你失踪好多天了,我和帝君都很担心你。” “我是一朵成年蒲公英了!”蒲从舟狡辩说,“不需要担心!” “嗯……其实是帝君想问问,你最近读书读得怎么样了。” 蒲从舟:…… 啊,又是要考核功课了吗。 蒲从舟梦回她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那时的钟离忙于璃月港的事务,一直呆在月海亭,就把她也放在月海亭养着,每日一起用餐,晚上就问她一天的功课,顺带考察一下。 那岩王帝君简直是无所不知,偏偏蒲从舟又是投机取巧的性子,经常问着问着就露馅了,然后……钟离就会对她微微一笑。 这导致蒲从舟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帝君的笑容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抵触心理。 这种情况一直到蒲从舟将璃月的知识学得差不多了,钟离同意她回到山里住才好转。而现在居然又要考察功课!蒲从舟只觉得脑壳嗡嗡地疼,顺带想了想这几天她好像不是在水里泡着就是在睡觉,哪敢去见钟离啊,打了个哈哈:“哈哈这钟离是非见不可吗……” “也不是非见不可……”甘雨说。 蒲从舟松了一口气。 “……只是帝君说,如果你执意不肯出来,就找个日子,亲自来拜访你。”甘雨为难地说。 蒲从舟:…… 蒲从舟:“行行行好好好我去见他还不行吗!” …… 果然问两句就露馅了。 “……你留在山间一个多月,说是埋头看书,却只读了——”钟离斟酌了下,才说,“三本半?” ……那半本还是抬举蒲从舟了,其实蒲从舟只看了标题。 蒲从舟说:“哈哈帝君,您有所不知,书籍博大精深,我只有读的少,才能读的精通……” 钟离微微一笑。 蒲从舟:“……” 看着蒲从舟瘫在太师椅上生无可恋的样子,钟离沉吟了一会,将泡好的茶水倒入茶盏,低着头说:“虽然不知你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你的心情不是很好。若你不介意,可以像小时候那般,来璃月港住几日。” 能不心情不好吗,模拟的游戏玩到一半半因为自己不小心玩不了了,心塞。蒲从舟想了想,觉得钟离说得有道理,就点了头。 当天晚上,蒲从舟就卷了卷铺盖,住进了月海亭。 蒲从舟住在钟离隔壁,晚上临睡前恰好见钟离回来休息,趴在门口瞧着他。 “很晚了,怎么不睡?”钟离问道。 “啊,是该睡了。”蒲从舟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说。 “你在担忧什么吗?”钟离问。 ……担心那维莱特那条笨蛋水龙没有我不可以。 当然这话蒲从舟没有和钟离说,自己回屋去睡了。 第二天,钟离就把蒲从舟带去小聚。 说是小聚,魈和甘雨都来了,这次钟离也在,就坐在主位,悠哉地泡着茶,温和地说:“你们小辈聊。” ……聊个若陀龙王的头。 三位仙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蒲从舟最看不得这种情况,主动说:“你们看啊,有一个国度……” “嗯,有一个国度。”魈重复了一遍,点点头。 “贵族当道……”蒲从舟说,“现在我要铲除贵族。你们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魈说:“打。” 甘雨倒是想的更多一些:“如果是‘当道’,贵族的势力应该不容小觑,而且和群众的利益也有关心,不好动手嗯……” “对。”蒲从舟忧伤地说,“即使能平衡势力,但要根除还是比较困难。” “嗯……”甘雨想了会,抬头看向钟离,问,“帝君,您怎么看?” 钟离缓缓走到三位仙人身边,为他们倒上茶水,平和地说:“若我公布答案,未免太无趣了些。由你们讨论吧。” ……结果就是三个人叽叽咕咕说了很久都没个结果。 甘雨主和,魈主战,前者太慢,后者……嗯,或许不适合和平年代…… 蒲从舟一场谈话下来,兴趣倒是有了不少。一直等三位仙人讨论倦了,蒲从舟才用手支着头,看向钟离:“帝君认为呢?” “其实你们说的都不错。”钟离温和地说,“软硬皆施,方能达成目的。但若要最合适的方法,应当是利用‘人心’。‘璃月’以人为本,你们需要将人的力量考虑进去,而并非只是由仙人努力。” “帝君说的是。”甘雨和魈异口同声地说。 钟离轻轻“嗯”了一声,看向若有所思的蒲从舟,询问:“舟舟,你觉得如何?” 四周陷入一片岑寂。 忽然,蒲从舟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身,说:“谢谢你!帝君!我明白了!” 说完,蒲从舟驱动神之眼,风元素力在她身上凝聚,一溜烟儿没影了。 看着蒲从舟骤然消失的背影,两位仙人和一位神明面面相觑。 “……帝君。”魈迟疑了下,率先疑惑地问,“您不是说,舟舟姑娘最近不知为何郁郁寡欢,需要……安慰?我看她,似乎很活泼的样子。” 钟离走到窗前,看着淡绿色的光芒消弭,说:“真的假的?” 魈:…… 甘雨:…… 蒲从舟一直回到小屋,兴奋的心情才冷静下来。 ……知道了答案又能怎么样,梦都结束了。 有点可恶啊。 蒲从舟这样想着,刚想回屋子睡觉,就发现铺盖都在月海亭。蒲从舟也懒得去璃月港了,索性随便找了处草坪睡了下去。 睡梦中,蒲从舟听见脑海里传来的久违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是深海海水翻涌的乐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蒲从舟按捺着心中的欣喜和如释重负,任由自己沉溺进梦境…… 不容易啊!多少天了!终于进来了! 蒲从舟的双脚落地,看见了熟悉的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对上那维莱特明显有些惊愕的双眼,蒲从舟高兴地说:“那维莱特,我找到解决贵族的方法了——” 蒲从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那维莱特快步走到她身前,紧紧将蒲从舟拥在怀里。 那么快那么急,雪白的长发飞舞又落下,缠绕着蒲从舟的脸颊、肩颈……海风的气息缠绕,蒲从舟恰好靠在那维莱特的胸膛上,恰好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那维莱特!那维莱特——”蒲从舟喘着气说,“你干什么啊!抱的太紧了!” “……抱歉。”那维莱特也知道自己失态,缓缓松开蒲从舟,温声说。 “你搞什么啊,这么激动。”蒲从舟抱怨说,瞄向那维莱特的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敏锐地说,“怎么?又出事了?” “……是的。”那维莱特深吸一口气,走到办公桌前,指尖竟然还有些颤抖,沉声说,“美露莘卡萝蕾被发现出现在凶杀现场,现在大约有数十位贵族和复律庭成员指控美露莘的安全性——” “我的天!我才离开了多久啊,我看看我看看……”蒲从舟扑到那维莱特的办公桌前,却扑了个空,“……该死。” 那维莱特迅速走到蒲从舟身侧,熟练地抱起她,缓缓环着蒲从舟坐下,为她翻阅文件。 ……先是出现美露莘的谣言。 ……然后就是污蔑。 “……我明白了。”蒲从舟扭头看向那维莱特,无奈地说,“这件事还是冲着你来的。你刚执政不久,很多贵族对你不满,而美露莘都在支持你,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卡萝蕾呢,你把他保护起来了吧?” “……保护?”那维莱特一怔。 “你没保护她?快去!”蒲从舟从那维莱特身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现在她是你们的国度最危险的美露莘,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就算其他人不会对她动手,也很难保证卡萝蕾自己能不能撑得住啊!一出了什么事——” 那维莱特也猝然醒悟过来,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办公室的门,刚一出去,就见到了特巡队队长沃特林。 见到那维莱特步履匆匆的样子,沃特林皱了皱眉,问:“那维莱特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维莱特说:“我现在很担心卡萝蕾的安危。” 那维莱特简单地说了下蒲从舟的推测,特沃林顿时严肃起来,对那维莱特说:“我立刻带人前往白淞镇,确保卡萝蕾的安全。” “卡萝蕾在白淞镇?”那维莱特微微皱眉,说,“这个地方……似乎不太妥当。” “在十几年前,曾经有过暴乱,但已经平息。”特沃林带着几个特巡队的成员,跟在那维莱特身后,沉声说,“不过现在那个地方鱼龙混杂,会出现什么事,确实很难说——” “——卡萝蕾居然被安排在这种地方?”蒲从舟咬牙说,“希望没出事——” “那维莱特大人!”一行人刚刚来到白淞镇不远,就见一个警卫队的成员连滚带爬地来到那维莱特跟前,喘着气说,“不好了——白淞镇的民众听信传言,以为那维莱特大人您包庇凶手卡萝蕾,现在围了她的住所……” 那维莱特和特沃林瞬间同时变了脸色。 蒲从舟倒是笑了起来,对那维莱特调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说是不是?” 白淞镇素来是枫丹廷平民的聚集地。 脏、乱、差……任何一个贬义词来形容这个镇子都不为过,坍圮的建筑物写满了沧桑,里面住的都是些文化水平不高、又出身卑微的人们。 卡萝蕾最初来到白淞镇,是为了帮助这里的人们,觉得他们最需要帮助。整个白淞镇最开始对卡萝蕾都很友好,直到“美露莘是不详之物”的谣言再次传开,然后这么碰巧,又是卡萝蕾出现在了凶杀现场—— “什么美露莘,这种不祥之物,也值得我们去喜欢?” “……帮助我们?这些受到那些大人物垂怜,吃喝不愁的物种,闲下来帮帮我们,我们难道还要感恩戴德?” …… 嫉妒、憎恨、怨恨……不满的情绪开始发酵。卡萝蕾最开始觉得慌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 “以死谢罪吧卡萝蕾,你真当最高审判官大人能包庇你到底?你活着,只会让他名声扫地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卡萝蕾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慌乱地说,“那维莱特大人是很好的大人!我不是凶手,这是审判庭和逐影庭的证明,和他没有关系!” “你听听,你听听!‘很好的大人’!这明显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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