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还会发呆。”塞德娜补充说。 “对,是这样没错,”卡萝蕾继续说,“那维莱特大人这段时间独自站在海边的时间变多了……” …… “什么啊什么啊……”芙宁娜被这两位美露莘你一句我一句搅得有点糊里糊涂,说,“你们说那维莱特最近喜欢一个人眺望大海?他不会想回家了吧?” 卡萝蕾和塞德娜对视一眼,塞德娜疑惑地说:“最高审判官大人的……家乡?” 芙宁娜也懵了,和卡萝蕾塞德娜对视了一会,看到彼此眼中的茫然。 过了一会,卡萝蕾才说:“芙宁娜大人的意思是,最高审判官大人是思乡了,才导致的心情不好吗?不是的,卡萝蕾认为不是的,是蒲公英哦!” “什么蒲公英?”芙宁娜彻底糊涂了。 “蒲公英。”塞德娜严肃地说,“缠绕着那维莱特身边的蒲公英。” “每隔一段时候就会出现的蒲公英哦!带着风的颜色,很漂亮、很好看哦!”卡萝蕾接着说。 “一旦出现在那维莱特大人身边,他的心情就会忽然转好。我计算过,平均对我微笑的时间增加了两分钟。”塞德娜说。 “是的!那维莱特大人很喜欢他的蒲公英……”卡萝蕾继续说。 芙宁娜一番话停下来可谓是云里雾里,连忙摆摆手,截住两位美露莘的叽叽喳喳,说:“等等——你们的意思是,那维莱特有一朵蒲公英?” “对的,那维莱特大人曾经有蒲公英。”塞德娜认真地点点头。 “曾经?”芙宁娜捕捉到了关键。 “对,曾经。”卡萝蕾忧伤地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那维莱特身边再出现蒲公英了……我想,那维莱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高兴的吧。” “我想也是。”塞德娜点点头。 芙宁娜想了会,很认真地说:“啊,可以理解。如果我失去了小蛋糕、再也见不到湖光铃兰,我一定也会闷闷不乐很久很久的……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再给那维莱特弄一些蒲公英来,他不就能高兴起来了吗?” 卡萝蕾和塞德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尤其是最关心那维莱特的卡萝蕾,甚至在原地跳了跳,笑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惊喜地说:“对哦,芙宁娜大人!蒲公英没有了,我们再给那维莱特找一些来就可以了!芙宁娜大人好厉害哦!” “哼哼。”芙宁娜笑了起来,扬了扬下颌,说,“那是当然,我可是魔神芙卡洛斯!” “嗯嗯,不愧是芙宁娜大人!”塞德娜也说。 芙宁娜清了清嗓子,对两位美露莘说:“那现在,我们来制作一个计划!首先呢,我觉得最好获得蒲公英的地方是蒙德。我早就听说过了,那边的蒲公英又大又漂亮……” “哦哦!”卡萝蕾认真地点点头,补充说,“那我们要考虑到长途运输的问题!” “没错!”芙宁娜点点头,仔细想了会,才说,“我认为,我们可以租借一只强壮的史莱姆气球!” --- 这两天芙宁娜出乎意料地很忙,不仅要偷偷去购置蒲公英,还要瞒着那维莱特。 “芙宁娜大人……”卡萝蕾匆匆跑到芙宁娜身边,小声说,“蒲公英不好运输呢,估计没办法用史莱姆气球了……” “啊,那就用干花吧!”芙宁娜想了想,拍板说,狠狠下定了决心,握了握拳头,认真地说,“让他们把蒲公英风干,当成干花寄过来,然后我们一颗籽一颗籽的粘回去!” “好哦,芙宁娜大人!”卡萝蕾点点头,转身又悄悄地离开了。 …… 没过多久,蒲公英的干花通过璃月送来了枫丹,是芙宁娜穿着斗篷,悄悄去领回来的。 当天晚上芙宁娜又是一晚上没睡,点着灯拿着一瓶胶水,蘸着蒲公英粘了一晚上,终于在太阳快升起的时候完工。 芙宁娜将最后一朵蒲公英小心地插入捧花,叉着腰,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说:“好!就这样!” 对于那维莱特来说,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平静地起床、穿戴好繁复的服饰,整理好自己很难打理的长发,再迎着第一缕晨曦走进办公室。 清澈带着点微黄的阳光洒落在办公桌上,在平滑厚实的木质上折射出温柔的色泽,如此干净温暖,和每一个清晨别无二致。 那维莱特简单审阅了下昨天没有处理完的卷宗,就开始新一天的办公。 ……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临近正午吧,阳光一点点从微弱变得绚烂,逐渐变得灼目又炽烈。是个好天气。 那维莱特将两个预约来他面前吵架吵了半个小时的贵族请了出去,外边就响起了轻柔又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那维莱特说。 门被人“唰”一声推开,芙宁娜怀抱着一束雪白透明、毛茸茸的蒲公英优雅地走到那维莱特面前,微微前倾身体,扬起一个笑容:“当当!那维莱特,是蒲公英哦!喜欢吧!是不是特别、特别漂亮?” 那维莱特微微怔住了。 芙宁娜看见那维莱特轻轻闭了闭眼,过了好久,才见那维莱特缓缓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芙宁娜的身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柔地抚摸了下蒲公英,力道是如此轻,甚至花籽上的阴翳都没晃动一下。 那维莱特沉默了下,伸手抱起那束蒲公英,唇边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看向芙宁娜,温和地说:“……有心了。为了这束花,你应该准备了许久。麻烦了。” 停了停,那维莱特说:“谢谢你,芙宁娜女士。我很喜欢。” “嗯哼,喜欢就好。”芙宁娜看那维莱特笑了,心想他现在心情肯定特别好,挥了挥手,说,“那我先去忙我的事啦,再见,那维莱特!” “好。”那维莱特点了点头。 芙宁娜踩着小高跟哒哒哒走出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非常快乐地帮那维莱特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双手抱在胸前,抬高了声线说:“好了,都出来吧。” 站在那维莱特办公室附近的塞德娜探过头来,躲在柱子后的卡萝蕾也小心地凑到芙宁娜身边,期待地问:“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大人收到蒲公英了吗?他高兴起来了吗?” 芙宁娜自信地说:“他已经收到了。并且,那维莱特说他非常喜欢,也很高兴。” 卡萝蕾和塞德娜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卡萝蕾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 芙宁娜走出沫芒宫后,才想起自己早上似乎还有一场审判。芙宁娜贵为枫丹的水神,坐船穿过内海之后,原本应当有专门的人用马车将她送到欧庇克莱歌剧,但一则今天芙宁娜错过了时间——因为给那维莱特准备蒲公英,二则芙宁娜瞅着这天气阳光灿烂,确实不错,很适合晒晒太阳,索性拄着手杖,优哉游哉地往欧庇克莱歌剧走去,心情极好。 芙宁娜下了她专属的船只,这走了没几分钟,阳光不知不觉被乌云遮挡住了,一会的功夫就阴云密布。 芙宁娜站在生长着葱郁杂草的山岗上,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惊讶地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刚刚天气还很好啊——呜哇!” 天上骤然坠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在了原野上,淋了芙宁娜一头雨水。 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芙宁娜惊慌失措地往前跑着,嘴里一直念着:“怎么回事……搞什么啊……呜呜呜我好倒霉……” 雨越下越大,有几个趁着天气好来原野上玩的小孩子也加入了狂奔地队伍,七八个人一起昏头昏脑地迎着狂风暴雨往前狂冲。 “大姐姐……漂亮姐姐……你也没带伞吗?”一个小男孩一边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悲痛地说,“我也没带伞,还要跑十几分钟才能到家啊!天啊!水龙,水龙,别哭啦——” 这个小男孩开了个头,其他狂奔的小孩也开始边在雨里狂跑边喊:“水龙——水龙——别哭啦——” “你们——你们在喊什么啊?”一边在风雨中凌乱,芙宁娜一边问。 “天会忽然下这么大的雨,就是因为我们枫丹的水龙在哭啊!漂亮姐姐你不知道吗?”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着,回答说,“漂亮姐姐跟我一起喊吧,很有效果的!来——水龙,水龙,别哭啦——” 芙宁娜:…… 芙宁娜刚开始还不信,但是迎着大雨跑,头发、厚重的裙摆全部被雨水淋了个湿透,满脸都流淌着泪水一般的雨水,芙宁娜狼狈得都快有些疯了,最后脑子一热,也开始喊了起来:“水龙,水龙,别哭啦——” 一群人喊得此起彼伏,一路跑到了欧庇克莱歌剧雨还是没停,最后那小男孩一边甩着头上的水珠,一边愤怒地喊:“什么嘛,水龙根本听不到啊!” --- 等芙宁娜裹着披风,全身湿漉漉的试图偷偷溜进欧庇克莱歌剧院……然后还是被警卫拦住了。 “站住!进入欧庇克莱歌剧院禁止衣冠不整——什么?是芙宁娜大人?” “呜哇……”芙宁娜羞得恨不得把整个水母头都塞进斗篷里,慌乱地说,“别看我……丢人的样子……” …… 审判因为水神的缺席延期了十分钟。 那维莱特来到后场,正好看见美露莘在帮芙宁娜拧马尾上的水渍,沉默了很久,轻轻抬了下手,芙宁娜全身的水都消失了个干净,顿时变得干爽起来。 “……抱歉。”那维莱特对芙宁娜说。 “你道什么歉?该、该道歉的是我,还有那、那让这雨下得这么大的该死的水龙!”芙宁娜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 “该死的水龙”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解释。 …… 一直到审判结束,枫丹的雨还在下。 那样大的暴雨,就是把时间再拉长百年,也很难得见得上一回。 欧庇克莱歌剧前人群渐渐稀少,雨天的行人也寥寥。那维莱特收拾好一切,站在空荡荡的歌剧院前,注视着这场雨许久,独自一人静静走进了这场浩浩荡荡的雨中。 雨水落在那维莱特的雪白的长发和繁复的审判官制服上,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勾勒出那维莱特棱角分明的侧脸。那维莱特轻轻闭上了眼。 …… “不是,你是水龙王也不能淋雨啊!就像我们家很早以前有条岩龙王,也不能天天钻地啊!搞什么啊?” …… 声音从记忆深处混杂着雨水声传来,上次淋雨似乎还在昨日。 只是这一回,没有人再会把他从雨里拉出来。 璃月,轻策山庄。 瀑布从葱葱郁郁的山巅倾泻直下,飞溅出的水珠扬成一片烟,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泽。 还是和上回一样,无数的水史莱姆、很多很多的水史莱姆、超级超级多的水史莱姆……连成了蓝蓝的一片,在瀑布下的水潭蹦来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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