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谎言说的太多自己也会相信一样,语言是有力量的。 但就算是卧底上两三年导致出现认知混乱,也不至于连性相也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室透是【心】2,降谷零是【刃】5, 而波本则是【杯】5。 事情整理到这已经很明显了—— 他有多重人格,或者精神分裂。 得出这个结论后,你自己都信服地点了点头。 不过在三种属性中, 其他两样都是5级,为什么唯独【心】相只有2级呢? “……翼?翼?” 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你的思绪。你转过头, 发现景已经到了不知多久。 他脚边放着两大袋装满东西的塑料袋, 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刚才叫你完全没有反应……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顺着你的视线看过去, 只能看到大堆未化的积雪, 在路灯照耀下烁烁莹光。 “没什么, 只是在发呆。”你站起身来,帮他提起一袋东西:“我们回去吧。” “……好。”诸伏景光像往常那样包容地微笑, 最后朝那堆积雪看了一眼, 拎起剩下的那袋,去推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这两天化雪, 天分外冷,晚上出来的行人就更少了。越是往你租住的公寓楼走,路上越是不见人影。 甚至因为这边的住户少,你们常走的小路这么多天了地上还有薄薄的一层冰,覆盖上新下的雪,踩上去嘎吱作响,走路的时候必须小心才不会滑倒。 换做平常倒也没什么,但是今天出了安室透这件事,让你有些心神不宁。你很想赶快回去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自觉地有点着急。 “……” 你转头想和诸伏景光说点什么,没想到回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你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你们只四目相对了一瞬,他就立刻移开视线去看别的地方了。 连他的表情都没看清,视野里就只剩下他被黑发勾勒出的侧颜。 ……怎么回事? 你后知后觉发现他今天非常安静,以往你和他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路上总会聊些日常的闲话。 诸伏景光和人聊天的风格不同于萩,他不会说些有意无意撩拨人心的甜言蜜语。他抛出的话题总是带着生活的气息,偶尔出现短暂的沉默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反而像繁忙中难得的空暇,带着温馨。 景身上总有种让人亲近的魔力。 当他看着你时,哪怕什么都不说,那双蓝眼睛也会告诉你这个人是真诚而善良的。 但那显然有别于此刻的沉默。 今天的这种默然只让你感觉到背后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能是今天被安室透盯的次数有点多,你忍不住也用上了那种带有探究意味的视线。 对于信徒,你很少会掩饰自己对他们的打量和观察,这次也一样。以景的敏锐,绝对已经发现你在目不转睛地观察他了。 你看到他黑色高领遮挡下的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但依然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目视前方,不肯回头看你。 这简直像一场无声的对峙了。 你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两天因为萩不太舒服,诸伏景光代替他来接你的次数的确是增加了不少。但回忆起来你们也只是普通地聊天、购物和推自行车走人而已,和其他信徒来接你会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你相信如果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那早在轮到松田阵平接你的时候他就会冷脸给你看了,怎么也轮不到让景不高兴。 “景。” 你实在回忆不起来得罪他的细节,想要直接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于是拉了拉他的外套。 他没回头,但你发现他黑发遮掩下露出来的耳根变红了。 诸伏景光的皮肤白净,稍微红一点就很明显,尤其在他黑色短发的映衬下,简直一目了然。 你:“……” 由于神经、血管的作用,人在害羞时的表现会有所差异。有些人是脸红,而有些人则表现为耳朵红。 至于景……应该是被冻的吧,毕竟今天这么冷。 嗯,一定是被冻的。 …… “景。” 你再次喊了他的名字,这回直接上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左手将袋子放在地上,踮起脚尖捏住了他的耳垂。 “怎么——” 诸伏景光下意识转身来扶你,没想到你的手直接越过了他,反而去捏他的耳朵。 ……是热的。 你的体温一向不高,起码和他耳垂的温度是有不小差距的。 你无言地看着诸伏景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很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迅速低垂眉眼移开了目光。 “……翼,放开我。” 过了一会儿,诸伏景光才开口。 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柔和缓,带着点常人没有的磁性。但即使是在无人的街道上,你也发觉他这句话比平时的音量要小。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每一个【浓情蜜意的时节】你可都安分守己,没有向任何一名信徒发出「让我们关系更进一步吧」的信号啊? “……抱歉。” 你松开手,表面上不动声色地俯身去拿扔在地上的购物袋,心里在飞快地思考究竟哪里出了纰漏。 不管怎么想,今天这种现象在逻辑上都是不应该出现的。 可是这个世界并不按常理来,就像你的钱会莫名其妙购买力下降一样,如果存在什么会滋生【有意】性相但你却一无所知的渠道也不奇怪啊? ……天啊。 是你疏忽了。 “……?” 你暗自咬牙的时候,诸伏景光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先你一步提起了地上的购物袋。他比你要高,这个姿势近乎于从背后将你环抱在了怀里,你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如果是之前,无论什么程度的肢体接触你都不会在意,但如果会产生【有意】的性相,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爱慕,恋人。 两辈子加起来你都找不到跟这两个词沾边的经验,甚至连前任教主飞升的时候,周围人对他的评价也是「可悲的光棍」。 完了,甚至不敢和他说话了。 这一刻,连性相变个不停的安室透都被抛到脑后去了。 你心里只想着万一说出什么景不想听的,他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叠满三层对你的【怨恨】,然后直接叛教成为你飞升途中的对手…… 那以后你再有【邪名】要怎么办?你不能失去你的【心】5啊,就算拉安室透进来他的【心】也只有2啊! ……说起来,景是真的对你有【有意】吗? 有没有可能是他高烧不退,所以体温才那么高……行尸会生病吗? “怎么了,翼?” 你一直不说话,诸伏景光特地停下来,关切地望着你。 从他被你捏了耳垂之后,情况就有些反转。景变得放开了,不再躲闪你的目光。反而是你,莫名患上了一种看着他的脸就不敢说话的病。 “……没事,我们回去吧。” 赶快回去让你检查一下所有信徒卡和熟人卡,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拜托了,一定要是高烧。
第38章 到片山翼租住的三居室门口时, 她对诸伏景光略一点头: “我先走了,今天吃饭不用叫我……谢谢。” 这一层好几间都是她租下来的,平时为了往来方便, 每间三居室的客厅大门都不会落锁。 片山翼连钥匙也不用取,推开门直接越过客厅进了她的卧室兼书房, 没隔几秒就传来反锁的声音。 客厅沙发上,松田阵平放下手里的螺丝刀,目光从地上一长串沾了雪水泥土的脚印转了一圈, 又回到诸伏景光身上,不太确定地问:“你和她……吵架了?” 无论是片山翼还是诸伏景光,很难想像出这两个人情绪激动吵架的情形。但是她从来没有穿着室外鞋在干净地板上乱踩的习惯,今天的表现一看就很反常。 “……稍微有点事情。”诸伏景光温和地笑笑,看不出什么异常。 松田阵平过去帮忙把东西接过来, 诸伏对他道了谢,脱掉外套换拖鞋,顺便问:“萩原好点了吗?” 属于萩原研二的卧室门还是关着的, 和对面大门紧锁的片山翼的书房形成了完美轴对称图形。 诸伏景光一说这个,松田的眉头就微微皱起来了:“不知道, 不过他——” 话说到一半, 片山翼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她急匆匆地出来, 目标明确, 直奔茶几上的老款电脑显示器。 在到处是液晶显示屏的现在, 这台大肚子显示器光看上去就年岁悠久了,连萩原研二房间的台式机都更新换代成了笔记本电脑。 几乎没人知道片山翼留着这台显示器干什么用, 她平时很少在客厅待着, 但是却会定期擦显示器的灰尘,就像给金鱼换水一样。 后来诸伏景光就裁了块防尘布给它盖上了。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看着她掀开防尘布, 上手试图把显示器抱起来。 当然没抬动。 “我来吧,”诸伏景光没忍住弯了下嘴角,“要把这个东西搬到哪里……翼?” “……不麻烦您了。”片山翼按住了他的手,没看他,而是对松田阵平道:“劳驾,把东西搬到我房间去。” “你确定你那里还有空放这玩意?” 松田阵平挑了下眉,看向诸伏景光,后者无奈地对他耸了下肩,拎着东西去厨房了。 松田手上动作利索地把显示器抱起来。片山翼硬是在那个塞满书籍文献的房间里腾出了一小块空地。像拼图一样,电脑底座刚好卡进去,位置不大不小。 这功力也不是常人能有的。 松田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很识趣地要关门出去的时候,片山翼又把他叫住了。 松田阵平停下来,倚着门框:“怎么,今天你和hiro吵架了?” 片山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很明显地回避了这个问题,看向对面紧闭着的房门:“萩觉得身体不舒服,是生病了吗?” “不是,”松田哼笑了一声,干脆地否决了这个猜想,略带讥讽地说:“我们在生物学上应该也没有生病的可能吧,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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