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惠眨了眨眼,往垃圾桶探出个脑袋,“孵不出来了吗?” “孵不出来了。” “那里面的小鸡去哪里了?” “问你妈去。” 于是惠就哒哒哒地跑出了厨房。 “妈妈!”惠蹬起小腿,爬上沙发,“为什么爸爸的鸡蛋孵不出小鸡了?” “爸爸的鸡蛋?”晓正在看电视,见惠来了连忙伸手护住他,“什么鸡蛋?” 惠模仿甚尔在锅边磕鸡蛋的动作,拍了一下手,然后分成两半。 晓懂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嗯……因为它还没有变成小鸡就已经被爸爸吃掉了。” 惠大吃一惊,“爸爸吃掉了?” 晓一本正经地点头,“爸爸什么都吃。” 深渊大口,一口一个。 被惊吓到的惠在吃拉面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甚尔看。 “做什么?”甚尔一边说着,一边用叉子卷起一大坨面条,一口塞进了嘴里。 惠猛地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连忙低下头,抓起自己的小叉子,也学着甚尔的样子卷啊卷,卷出一团面条,嗷呜地一口吃掉! 惠:“呜呜呜……” 晓:“哎呀,不能一口吃那么多啊,慢慢嚼。” 这个时候甚尔已经吃下了另外一口,惠一看,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又连忙也卷出另一团面条。 吃得小肚子大大的宝宝中午睡不着了。 晓连忙掏出家里助消化的药给惠吃下,“你怎么学爸爸吃那么多啊,爸爸那跟我们不一样的!” 惠委屈巴巴:“呜呜。” 甚尔躺在一旁幸灾乐祸:“你这是肚子里藏了母鸡吗?” 惠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爬上爸爸的腹肌,啪唧一声躺下来不动了。 父子叠叠乐! 惠总喜欢睡觉的时候躺在甚尔身上,甚尔也已经习惯了。 “这样下午就不能出去玩了啊。”晓很担忧,“不舒服要跟妈妈说哦。” 惠蔫巴巴:“不舒服。” 肚子沉沉的。 “妈妈我要生宝宝了吗?”惠很忧愁。 “那倒不会。”晓笑道,“只是消化不良而已。” 甚尔伸手给惠揉了揉小肚子,“小兔崽子吃不了一点东西。” 惠:“唔。” 最后一家三口还是一起睡了个安稳的午觉。 不过下午的出游计划还是取消了。 “哎哟我的小惠,来给外公抱抱!” 谦和前来拜访,一来就喜爱地把惠抱了起来。 惠也很喜欢外公,因为外公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好吃的! “爸爸怎么来了?”晓眼疾手快地把谦和带来的糖果收缴,并严厉警告儿子,“你今天中午才吃多了,现在不能吃了。” 惠震惊:“你好舒服啦!” 晓:“不可以。” “我来找甚尔君。”谦和笑呵呵地看着惠,他觉得惠长大以后,身上能渐渐看出不少晓幼时的影子了。 虽然眉眼处还是跟甚尔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 “甚尔吗?”晓指了指楼上,“他在上面呢。” 谦和来找甚尔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他。 “总监部的任务?”甚尔匪夷所思,“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个咒术师界编外人员,以前还是干诅咒师的,就算总监部有搞不定的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来找他吧? “其实是夜蛾希望我来帮忙转个话。”谦和道,“也算是人情吧。” 这两年为了追查当初对晓下手的人,夜蛾在界内也帮了他不少的忙,这个时候说希望他帮忙搭个桥,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甚尔听完,沉默了一下,没有立马拒绝,“什么事?” 谦和一听有戏,连忙说道:“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你听说过吗?” 这甚尔自然知道,是咒术界里为了培养咒术师人才建立的专门学校,整个日本只有两家,一家在东京,一家在京都,对外以宗教学校隐藏身份。 最近夜蛾正在东京高专中任教,并打算未来在其中争取校长的职位,所以正在积极地积蓄力量。 “他想让我去高专任教?”甚尔挑眉,“没兴趣。” 让他做老师?小兔崽子几条腿都不够他打。 而且总监部穷得很,工资说不定都没有他修机车的高。 谦和见甚尔拒绝,也不意外,本来这件事夜蛾也只是让他顺便问问,“好吧,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他最近有一个任务,因为跟你有渊源,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渊源?”甚尔问道,“什么渊源?” “也算是在寻找羂索途中的意外发现吧。”谦和解释道,“两年前,你工作过的酒吧,记得吗?” 甚尔一皱眉。 “那个店长……情况很不对吧。”谦和委婉道,“总监部很重视。” “因为咒胎九相图?”甚尔双手抱胸,了然道。 咒胎九相图至今仍是总监部讳莫如深的特级咒物,而店长的情况跟咒胎九相图又有不少相似,被忌惮是很正常的。 之前他在寻找羂索的线索时也曾接触过咒胎九相图的情报,如今与总监部联系起来,他马上就想起来了。 “是的。”谦和点头,“夜蛾接到任务是把店长逮捕。” “他反抗了?” “没有。他很乐意与夜蛾走一趟,但提出了一个要求。” 甚尔洗耳恭听。 谦和:“他希望能在接受总监部闻讯之前,跟你单独聊聊。”
第90章 赌局 “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逃走, 那你可就想错了。” 东京高专,夏日正是咒术师最忙的时候,腾出一间没人的小教室用作任务用途并不是一件难事。 老板坐在教室里靠窗的座位上, 望着学校里的景色, 面上多有感慨, 转头看到甚尔推门而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面露微笑。 “好久不见, 甚尔君。” “你看上去变了很多。”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两年过去了, 老板的面容依旧没有多大改变, 像个瘦弱稚嫩的干净大学生, 除了手边的拐杖和那双包容的眼睛, 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他经历了多少年的沧桑。 反而是甚尔的变化出乎了老板的意料。 倒也不是说外貌,只是周身的气场给人的感觉。 更沉淀,平和,也更友善了。 “孩子怎么样了?”老板马上意识到导致这些变化的原因。 “两岁了。”甚尔随手抓过一边的椅子坐下, “找我有什么事?” “当爸爸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如果你只有废话要讲,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敏锐地察觉到了甚尔眼中若隐若现的敌意, 老板笑了一下,“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甚尔双手抱胸,沉默不语。 “晓小姐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这两年来, 老板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甚尔, 然而都是失败告终, 虽然他们确实已经不再是以往那般的合作关系, 但考虑到目标一致, 且敌人留下的线索稀少的情况下,甚尔如此坚决地与他们划清界限也是个奇怪的事情。 一番调查下, 最后还是独角兽悄悄将事情的起因告诉了他们。 嘛,那种情况,确实能够怀疑的对象也不多……甚尔没有因此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前来寻找他的麻烦,已经算是念及旧情了。 “哦,这样啊。”甚尔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那你有什么可以为自己脱罪的证据吗?” “没有。”老板叹息,“目前没有。” 甚尔耸了耸肩。 “但是之后就说不定了。”老板抬起眼皮,“甚尔君,我希望能跟你做一个交易。”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会信任你吗?”甚尔奇道。 若不是想不出老板对晓下手有什么好处或动机,他也没有找到更多一锤定音的证据,这一次的会面他甚至都不会出现。 “你不用信任我。”老板摇头,“你只要想要羂索的命就可以了。” “从这一点来说,我想我们还算是同伴,对吧?” “你想做什么?”甚尔没有直接答应。 老板撑起拐杖,不再拐弯,“我已经追踪羂索将近两百年,在这两百年里,几乎一无所获,不仅是因为他的术式本就善于藏匿,更是因为他在这百年来,基本从未有过动作。” “而就在这几年,不知为何,他突然开始活跃,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被我们抓住了一点马脚。” “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他之前从未行动,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三番五次地冒险出头,甚至对晓小姐下手……晓小姐只是个普通人,排除了与精灵相关的家族背景,根本没有值得他这么做的价值,而且他藏匿的这几百年间,又在躲什么?为什么如今却又不躲了?” 甚尔听到这里,眉头一皱,“所以呢?” “这些问题我往常也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老板坐直身体,手指轻点拐杖顶端,“但是最终都没有结果,直到我突然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而这个东西在他的计划里一定不容错过,以至于他隐藏多年,都要为此出手。” “甚尔君……”老板抬眼与甚尔对视,“也许,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晓小姐。” “而是你。” 甚尔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 两年时间,他自然也想过这种可能。 “你是独一无二的天与咒缚,古今往来咒力为零的例子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现在地球几十亿人口中,也只有你一人。” 甚尔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那跟晓有什么关系?” “他在斩断你与世界的联系。”老板回答道,“他要让你妻离子散,孤身一人。” “相信这一点,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 甚尔沉默。 “他想把你铸成一把锐利的刀,没有牵挂,没有退路,没有意识。” “甚尔君。”老板语重心长,“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诅咒绝缘体,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命运的局外人。” “只要你想……” “多强大的诅咒我都能隔绝,多悠久的因果我都能改变……你想说的是这个吗?”甚尔淡淡接口道。 老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是的。” 甚尔烦躁地啧了一声。 这句话是当年孔时雨曾对他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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