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文人和朝臣们当堂大骂,但太后把持着朝堂,阉党们杀起人来,一点不留情,所以骂了她的朝臣都被杖杀了。 广燕王世子这时候遭到了刺杀,听说刺客是王府的总管,刺杀虽然没成,但是世子受了重伤,眼见着就要见先王去了,于是王府三小姐,只好带着父亲的遗体,一路上京去,听说三小姐一路走一路磕头,一天的路程走了七日,磕头磕得满面都是血,当地知府大人是当世大儒,陪着广燕王遗体和三小姐,在城门携门生大骂外戚干政,祸乱朝堂,将晕过去的三小姐留在当地修养。 整个江南,太后和阉党几乎要被骂得遗臭万年,就在这时候,南王府谋反,白云城主叶孤城也卷入其中,导致连武林也掀起一阵动荡。 听说南王府打算举兵谋反,于是太后就把广燕王这一支放下了,转而去处理南王府了。 其实南王府的计划是被迫暴露的,谁也不知道是何人报信,还没安排好,就被一举掀了牌面,导致如今方寸大乱,不得不提前带兵举事。 叛乱使得这个国家一下子陷入战争中,天灾之后,没有人抚慰百姓,等待他们的竟然是战乱。 局势如烈火烹油,还没有燃烧起来,但谁都能感受到,平静的水面已经开始微微地沸腾了起来。 辛渺手中拿着姜此玉给她写的信,她会给辛渺写很长的信,写得很详细,字句间没有任何惊慌,但辛渺读来,却从这平静中感受到愈发沉重的窒息感。 姜此玉并不是要向她寻求帮助,这大概是她的一种解压方式,甚至有些故作轻松,仿佛她的经历都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苏大人在江南极有声望,有他帮忙,我家里能轻松一些,看来父亲之前征战沙场也不是全无用处,起码还有人记得他卫国杀敌的功绩,那个老虔婆现在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南王府虽然狼子野心,但现下倒算是帮了我们忙,虽然父亲生前对南王和南王世子都没有好话,说他们家成天就是在做白日梦,假惺惺的。平安现在长得很好看了,就是有点胖,我走的时候我哥哥嫂子带着他送我,蹭了我一身鼻涕,哭得我耳朵都要聋了,希望我还能再见到他。’ 辛渺给她回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妙妙。”花满楼干完了活,在楼下收拾干净了又走上来。 辛渺坐在桌前发呆,纸笔放在空白的信纸上没动过,旁边扔着两张废纸,都只写了个开头而已。 花满楼的出现好像给了辛渺一个理由,她抛开了信纸,一言不发地走到花满楼身边。 他只略一沉思,便伸出手臂来,辛渺顺着他的力道被他拥住,下巴搭在他肩头叹了一口气,随即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那封信花满楼早上已经看过,辛渺到现在都写不出回信来,他便知道她在为此感到烦扰。 其实他亦如是,复明之后,他便提笔写信给家人告知,很快收到家人无数封惊喜的问候,他们希望花满楼能回家,最好是把辛渺也带回去,她已经是花家全家上下的大恩人了。 而且如今世道不好,商人对此更是敏感,战乱一起,粮价飙涨,花家人早已嗅出大大的不妙,更希望花满楼能回去,好歹一家人在一处不至于流散。 但是花满楼没答应,现在恐怕不是时候,而且他很舍不得,山中不知岁月,他对辛渺的情意便在这世外之地越发地不可自控,他有时候恍惚间,甚至生出十分危险的想法,他若不是花满楼,而是这山中的精怪,哪怕只是草木化身,大约就能常伴辛渺左右了吧,就如她饲养的鸟雀,屋中的狐妖白虎,或者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这样时刻相伴,缠绵难分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似的,花满楼就算没事可做,看着辛渺发呆也甘之如饴。 辛渺感觉到花满楼的呼吸在颈侧越发温热,嘴唇细细地啄吻着肌肤,体温通过唇舌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沉甸甸落在最脆弱的脉搏血管上。 花满楼以肌肤的相贴来安抚着她的失意,也算情人间的一种游戏。 半是熨帖半是抚弄,辛渺勾住他的脖子被放倒在床帐里,很快就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了。 她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花满楼素日来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做派在床笫之间变了味道,如温柔的水波海浪一层层蔓延到她的躯体上,然后温度升上来,烧得他眼睛红红的,不知餍足地贪婪渴求更多,像是要把她溺死在温水里。 这大概就是鱼水之欢,她真觉得自己像条小鱼,起伏沉沦,完全被流水带着前行,整个过程温情脉脉,花满楼不动声色地浸透她全身,最后满的不受控制,一波波的溢出。 直到双方都彻底地饱足,花满楼也极尽温柔,略作清理后躯体仍然紧贴,酥软的全身都捞到怀里去,亲不够似的将吻落在她头顶,脸颊,眼皮和耳垂上。 辛渺自然便困了,振作不起来,眼皮和上没一会儿就安心睡着了。 花满楼便成功地使她从失落的情绪中拔出来,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大约是因为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切实地散发着温暖的香气,填满了所有他觉得不满足的缝隙,一股自然而然想要微笑的冲动从胀满的胸腔里发散出来,也足以让他忘却隐隐的沉重和一切痛苦。
第165章 辛渺最终还是给姜此玉回了信,只是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说了说自己的近况,与她约定有机会还来做客。 这时候她回想起先前同生共死时,简直远得像是十几年前的事一样,分别的时候,辛渺和她都没有想到,但如今她隐约有种感觉,往后再相见,恐怕是很难了。 她或许不会有变化,但姜此玉的遭遇是她无法想象的,世事无常,王权更迭,这些事情离她太远了,太不真实了,辛渺打开窗子望着自己的院子,像是看着一座恒久不变的堡垒,她忽然意识到,往后无比漫长的岁月,不论是谁都不能长久的陪伴着她,唯一恒久不变,让她能安心依赖的只有她眼前的一切。 她的未来会成为一艘漫无目的地游荡的小船,在无尽的寂寞和永恒中不断漂流,一切都会消失,变化,不可捉摸,如果不想将自己消磨在这残酷的时光长河之中,那么她必须抛下许多许多船锚,将重要的东西当做船锚来锚定自己,才不至于迷失。 辛渺开始长时间的发呆,目光凝望着渠藏的本体,不过两三日,花满楼就发现了辛渺身上产生的惊人的变化。 这种变化很难以语言说清,只是偶尔看见辛渺无悲无喜的目光,便觉得一瞬间十分陌生,如同极小的时候在寺庙殿堂抬头仰望,与神佛木胎泥塑的目光相接,无知无觉地为自己的渺小而觉得震颤。 但辛渺的面容不是隔着烟雾朦胧的象征,她静寂的神情会因为花满楼而泛起涟漪,仿佛忽然从云端被拉回了人世间徐徐地醒来,真切地露出笑容来。 花满楼的确想要问,但红红阻拦了他:“辛渺如今一呼一吸间便能入定,随是肉体凡胎,但不假日便能顿悟了,这是极好的,你别担心。” 红狐狸满脸喜色,偶尔也在她身侧修炼片刻,花满楼身处这小楼中,时时刻刻与辛渺相伴,却有一种空落落的恐慌。 他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只是说不清,便是不可说。 辛渺有一天早上醒来,终于发现自己的变化,她的躯体留存在有形的人世间,魂灵却跨过了最最玄妙的一道门槛,但细细感觉起来,又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似的。 她无声无息地披上衣服走出屋子,在天穹未明的远方看见漫天清晨的霞光从海岸线上升起,暗淡的群星在蒙昧的天幕上闪光,她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辛渺双手合十,引来狂风,衣裳被吹落,长发在身后飘动,屋瓦随着她的力量开始震颤,散发出不真切的光芒,一切表面都开始如同接触不良一般闪烁起来—— 她感觉自己手上在发烫,贾维斯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屏幕上是一片猩红的警告不断跳出。 “警告——未知力量正在夺取权限,检测到本世界未知力量,警告!” 小小的院落忽然被剥离了表象的伪装,花满楼惊醒时,整个房间和里面的东西都变成了黑色的剪影,表面有无数绿色的字在迅速闪动,但仔细看去,又看不懂。 不止他醒了,花满楼发现辛渺不在他身侧,正要大声疾呼,眼前又是一花,他已经被一股巨力抛到了沙滩上。 与他一同被抛出来的还有其他人,大约还有所有的活物。 沙滩上到处都是四处奔逃的兔子,玉狮唏律律地打着响鼻,左看右看,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红红啊呀大叫一声:“妙妙在历劫了!” 它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听上去不是什么轻松过去的事,但红红喊完这一声就又原地趴下了,花满楼未免忐忑:“什么意思?“ 红红眯着眼老神在在:“诸位请先等等,我想很快就要有分明的结果了。” 说完它闭上眼,任谁问也不开口了。 其实,红红最近便猜测着差不多是时候了,辛渺身上的‘奇遇’早晚得和辛渺的仙缘有所冲突。 她的魂灵上寄宿着天外之物,隐约连接着它也难以窥见的方外世界,这东西给了辛渺许多离奇的力量,她或许没发现,但竟然都是她内心需要的东西,只不过蒙着一层她熟悉的皮。 辛渺说在她的世界,可以玩游戏看电影,她的工作就和游戏相关,来了这里以后,也和游戏一样,不过她可以和‘系统’兑换的都是有用的好东西。 红红习惯了这里,自然发觉此处便利的好处,一早便注意到那什么贾维斯。 不过自从它来,贾维斯很少出现过了,那天外之物也十分低调,不引人注意,辛渺习惯了系统的存在,红红也一度把它当做一个背景,辛渺的先天机缘。 但很快它就发现,这玩意儿本身是极其狡猾的,它出现时是以辛渺感觉熟悉亲切的模样,给了她所有她需要的东西,但后来红红却认为,正是这个叫系统什么的东西将辛渺带到这里来,背井离乡,而且红红看了好几部关于时空穿越的电影后,不由得开始思考起来,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好在还没思考出个什么结果,辛渺便取代了渠藏的神格,这完全是不可控制的,她乍然得到的力量是源自此世之中,而那东西是方外之物,辛渺便在这样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争夺’着。不过红红此刻也不由得感慨,辛渺大约就是传说中那种气运极佳的人,事情的发展完全对她有利,尽管她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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