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您真的和我一样吗?我听到了,您是尊贵的王的孩子……” 金发青年嘶一口气,苦恼道,“身份也决定不了‘天赋’吧。”他嘟囔道,“还尊贵呢,我看他们是宁可我没有出生过。” 他晃了晃怀里的小孩:“你叫什么呢?” 男孩乖巧道:“他们都叫我丹尼尔,我没有姓氏。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姓氏啊……我不喜欢,我也免了吧。”金发青年轻哼一声,“迟早有一天我会摆脱这个姓氏——你就干脆称呼我的名字,戈德里克吧。” 车顶上的伊雯:咳咳咳咳咳!!
第259章 叛离,但是新的归宿 《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中,有关于四位创始人的记载并不少。 但书中记载的大多是创始人建校之后的事迹,关于这四位的生平,书里也是讳莫如深。 因此,伊雯直到刚刚才意识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所坚持的理念,在这个时代、以他的出身,是多么难能可贵。 她默然不语,跟随戈德里克的视角,看着他捱不过家里人接二连三的来信,带着巫师小孩一路回到自己的领地。 而戈德里克家中积攒已久的矛盾,因为丹尼尔这个导火索而爆发了。 他的父亲发觉了丹尼尔是巫师,大发雷霆,提起佩剑就要往孩子的头上砍去。 丹尼尔受惊,魔力暴动。 几个侍卫被魔力暴动掀出了木窗,但随之而来的是外界更深重的恶意与恐惧。 当戈德里克见完了教会使者,回到家中时,便发现自己带来的孩子被锁进了地下牢笼里,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作为旁观者的伊雯静立在一旁,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戈德里克流泪。 青年顾不上牢笼满地的灰尘,跪在地上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黯淡的金发无力滑落,发丝覆盖的阴翳下有泪水淌落,每一滴都是道不尽的悔恨。 “对不起。”他说,“我无法拯救你……我所能做的,也只是把你从一个地狱,推向了另一个地狱。” 王想要把恶魔的孩子处死,遭到戈德里克的激烈反对。 在这个时代,一个领地的王是有绝对实权的,他的妻子和孩子说到底也只是附庸的一种,一般而言,除非是备受期待的继承人,其他人都无法左右领地主人的决定。 戈德里克当然不会是继承人,他饱受父亲厌恶。 但偏偏就是他说的话,比身为继承人的长子,更要让父亲投鼠忌器。 因为他的父亲也深深畏惧着他。 他与父亲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在父亲情绪激动地抽出佩剑扬言要杀他时,戈德里克冷笑一声,随即王惊骇地看见自己的剑不受控制,开刃的那边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若不是王后及时冲了进来,哭着挡在父子中间,戈德里克说不定真下手了。 到那个时候,就万劫不复了。 父子已经到了决裂的悬崖边。 戈德里克的脾性其实并不好,在这个处处压抑的家庭长大,“怪胎”、“恶魔”的标签如影随形,他是个骄躁易怒,容易冲动的人。 但他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忍了下来,在父亲用那充满仇恨的目光扫视他,每次喝醉酒后就要对他喊打喊杀时,他最后都选择了低头,忍让。 因为母亲的泪水。 王后是个天真的、不谙世事的贵族小姐,她渴望一个安定和睦的家庭,竭力想要维护父子间已经不存在的感情,但她看不破父子二人矛盾的本质。 她不知道,自己孩子每一次的低头,并不是因为退缩了,放弃了,仅仅是因为她哭了——她的爱,无形中成为了孩子的另一道枷锁。 外在看上去完好健全的家庭,内里已然扭曲到畸形,只待一个时机,被压迫到极致的弹簧就会猛然反扑。 王后捧着他的手,心疼不已地为他上药,并未看见戈德里克那木然的表情,只泪眼婆娑地说: “我们、我们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了,好吗?这次就听话,回头对你的父亲认个错,把那个小恶魔处理掉,一切也就都过去了……” 戈德里克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再去笑。 庞大的家庭,尊贵的身世,血缘牵绊的亲情——该有的全都有,可他这一刻感觉到了噬心的孤独。 没有人支持他,没有人理解他。 他感到疲惫,定定地注视着母亲发鬓里的白丝,她这些年因他而焦心衰老的面孔,最终,他唇瓣翕张,发出温淡苍白的一声叹息。 “我很抱歉,母亲。” 王后满心以为这是他又一次退让的信号,微微笑了起来,殊不知,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次日,戈德里克彻底叛出了家族,与血脉亲人一刀两断。他一把火烧了地下牢笼,带着丹尼尔逃离领地,任由王掘地三尺,再也找不见他。 他想,他要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归宿。 …… 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相遇的。 斩别过往云烟,海阔凭鱼跃,一家村,一间店,日薄西山,金鳞漫天。 此后不论过了多少个年月,他们依然记得那个黄昏。 在浓烈的酒香气中,身披黑袍的黑发青年冷淡静谧,任身旁两位女同伴谈地,他只默默地啜饮杯中酒。 这时,一身风尘仆仆也遮不住的灿阳金发闯入他们视线,戈德里克带着洒脱的笑,晃了晃手里木酒杯,施施然走过来,轻佻地对空中一碰。 “嘿,各位,不介意我拼个桌吧?” 他稍稍侧身,让出自己身后的孩子,巧笑着对那三人说:“我还带了个孩子呢,行行好吧。” 那几人对视一眼,其中眼若含星、最是灵动的女子站了起来,笑着把那孩子拉到自己身边。 “我和罗伊娜无所谓哦,但是萨拉查有洁癖,还有点自闭,他很不喜欢和旁人打交道呢。” “哈哈哈,你最好和他保持着肩膀三个指头的间距,不然他发起火来我们可拦不住。” 戈德里克讶异地捂住嘴,飞快瞥一眼那面容秀妍,气质文静,一眼看去根本不像是暴力分子的黑发青年:“真的吗?好可怕!” 萨拉查:“……” 他的眉梢一跳,抬了抬手指,上来就给对方招呼了一记攻击魔法。 丹尼尔吓得脸色煞白,差点尖叫出声。 但很快他发现,戈德里克的表情根本没有变,他笑眯眯地将魔法化解,随即毫不见外地坐下,他快乐地看向这几个人,说:“我就知道!” 同类总是会在冥冥之中互相吸引。 就好比在这郊野之外,尚且年轻,充溢希望的他们。 友谊在相似的经历、共同的理想下,飞速地建立了起来。
第260章 新生,但是霍格沃兹 戈德里克在与他们互相了解过后发现,原来大家的处境都是大同小异。 罗伊娜是一家裁缝铺里的女儿,母亲在生完她后便感染去世,父亲卷了家中钱财离开,她刚懂事就被抛弃,是吃邻里间百家饭长大的。 但是随着她长大,魔法天赋逐渐显露出来之后,那曾对她和蔼可亲、视若亲女的邻居们,转眼就变得面目可憎,一村人举着火把要将她烧死,火光摇曳下,邻居们的影子仿若张牙舞爪的魔鬼。 她逃出了那个村子,遇到了赫尔加。 赫尔加的境遇比她还要糟糕一些,因为罗伊娜起码接受过人的善意,赫尔加却是从头到尾都在死亡边缘徘徊。 早在她的魔法天赋暴露之前,她就因为“是个女生”而被家人放弃,扔到了山崖上,狼群里。 中世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是压在每个艰难求生的人头顶的大山。 唯一幸运的是,她的魔力带给她与生俱来的动物亲和力,这让她在危机四伏的山林里活了下来,与野兽动物为伴。 她在山林里长大,若不是遇见逃出村庄的罗伊娜,她甚至都忘了怎么说话。 而罗伊娜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太阳快落山了,四周狼嗥起伏,而她半点不害怕,用树枝一笔一划地在地上写字,教赫尔加最基础的拉丁文注音。 罗伊娜是跟着一个来到他们村庄的落魄贵族学的书文,她太过聪慧,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把对方手里的知识学个七七八八。 赫尔加带她采摘果腹,辨认毒虫,给予她在山林间的庇佑,罗伊娜就教她读书写字作为回报。 罗伊娜剥下树皮作为纸张,挤出汁液充当墨水,再将树枝削平,把自己脑袋里的知识全部写下来,一点一滴,耐心地教导她。 两个女孩慢慢长大,彼此帮助,共同摸索着魔力的使用,在她们长到二十岁的那年,她们走出了森林。 “就是在那里,我们遇到了萨拉查。”罗伊娜微笑着说。 她们见到萨拉查的第一眼,差点真的把对方当成了撒旦派来的使者。 无法,那副场景实在太过可怖。 小镇黑云密布,厉火焚天,枯倒的树干下压着身体扭曲的焦尸,耳畔仿佛还回响着人类的哀嚎。 在烈火冲天的屋前,一个怀抱着死去婴儿的黑袍青年,静静地伫立。 他是这个小镇唯一还活着的人。 他所处之地,地狱业火也避其锋芒,向四周退让。 萨拉查倏然回头,那双冰冷如蛇的目光一瞬间刺中她们心脏,几乎停跳。 “我们与萨拉查初遇的景象,就是他在屠杀一个镇子的人。”赫尔加无奈道,“这谁能不留下心理阴影。” 罗伊娜耸耸肩:“萨拉查和我们的确不一样……” 罗伊娜和赫尔加都受到过普通人迫害,但她们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复仇念头。 整个时代都黑暗至此,杀人又作何用? 萨拉查却不一样。 罗伊娜发现,萨拉查和普通人之间,存在着深刻的、无法被填补的隔阂。 他无法和普通人共情,更不会去怜悯他们。 他们之中,只有萨拉查是彻彻底底出身于巫师家族,接受过强大的系统性魔法教导,与俗世隔离,性情淡薄,漠视凡人。 只要普通人敢下手“猎巫”,那他屠杀全镇,不会手软。 也无怪乎罗伊娜和赫尔加会在第一眼时被他吓到。 沾了血的眼神,不通人情,杀气太重。 戈德里克好奇问:“那你们之后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罗伊娜说道:“毕竟我们有赫尔加嘛。” 戈德里克茫然:“啊?” “其实很简单。”赫尔加笑了笑,“只要不把他当成一个寻常人,而是当成一条蛇来对待,那就对了。” 淡薄人性,不通人情? 这在从小与野兽为伴的赫尔加眼里,都不是问题。 她强大的亲和力还在起作用,在试着与萨拉查沟通后,他的态度慢慢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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