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兄弟,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顾廷烨也无能为力。 漕帮帮主石铿首当其冲,作为主谋,必须处死。 顾廷烨承诺,一定好好善待石铿的家人,等风头过去了,就把车三娘接回来。 但朝廷也不傻,就算石铿不是天生神力也不是武功盖世,一口气杀死五人,动手的,绝不止石铿一个。只交出一个石铿,还不够。 第二个判死刑的,叫贾童,他未必是石铿最得力的手下,但一定是最忠义的手下,朝廷要缉拿石铿的帮凶,其他人都贪生怕死,不想担责,贾童怕这些酒囊饭袋为了苟且偷生,禁不住审问,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坏了侯爷大事,因此他深明大义,主动担了大部分罪名,慷慨赴死。 最后一个,是谢昂,他虽出身漕帮,但跟随顾廷烨身边多年,情同父子,是顾廷烨最舍不得的人。他本是正经的良家出身,家有薄产。父亲早亡后,寡母宠溺得厉害,纵得他每日在市井中胡闹,顽劣不堪。十五岁时闯下大祸,险险没命,顾廷烨看他,就如同看少年时的自己,于是他买通当时判案的黄大人,以一具死尸假冒谢昂尸体,移花接木,帮谢昂偷天换日,重新做人。 谢昂说,自己这条命是顾侯给的,这次要回报顾侯救命之恩,只求顾侯日后多多照拂家中老母和妻小。被抓走前,他写了一幅字送给刚出生的幼子:“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勉励幼子将来要像父亲一样,行忠义之事。 顾廷烨成全了他这份义气。但还有一个原因,顾廷烨没有和谢昂说。王大人查案期间,黄大人偷偷来找顾廷烨,劝顾廷烨趁此机会,把谢昂交出去,朝廷调查漕帮,很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不但要迅速结案,而且要来个死无对证。 第二日,顾侯踌躇再三,最终还是没敢去刑场看兄弟们最后一面,顾廷烨虽是铮铮汉子,但也有侠骨柔情的一面,他的软肋,一是妻儿,二就是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战场上杀人如麻,却没勇气看兄弟们身首异处的模样。只能嘱托手下妥善装殓了,好生厚葬。 而那罪魁祸首的方氏父女,即使他顾侯不出手,他们也不会好过。 ----
第10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一、残荷怨 10 尾声 === 官道上,一对父女正在行路,行李里装着他们至亲的骨灰和牌位。 当年方家母女接连去世,方元棠做了一个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决定:火葬方氏母女。 当时,小莲也大惑不解,父亲为何不按照当地风俗,让姐姐和娘入土为安,反而要把他们装在小盒子里。直到今日,小莲才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方家已经不能在住了几十年的故乡生活了。 愤怒的乡亲们纷纷指责他们父女忘恩负义,丧尽天良,害了漕帮的石大哥和车三娘。这些年来,石大哥和车三娘不仅慷慨接济方家,而且帮方家报仇雪恨,方家却恩将仇报,一场官司害石家家破人亡。 更有甚者,掘开了方小荷母女的坟墓,扔满了破鞋,在坟前大骂方小荷伤风败俗,恬不知耻,上赶着给男人当妾,活该让人轮了。 连当时在青县查案的王大人都看不下去了,严惩了那几个带头掘坟之人。 这一切,都是去青县帮忙查案的展昭告诉方氏父女的。 幸好方父早在上京前就把青县的家低价卖给了一户急着成亲的人家。 现下他们带着卖房的银子,和这些年的积蓄,以及方小荷母女的骨灰和牌位,要去投奔一位远亲。 连方小莲也惊叹父亲的料事如神,原来父亲早在姐姐死去之事,就意识到车三娘为了袒护曼娘,欺骗了他们父女。从姐姐的丧事开始,父亲就开始绸缪打算。 父亲这些年忍辱负重,一直和石铿车三娘逢场作戏,为的就是等待适当的时机,把车三娘、朱曼娘和车三娘要袒护的人一网打尽。 方小莲心里其实很不服气,明明犯了罪的是石铿车三娘他们,处置他们的是官府,村民们不骂石家,不恨官府,却欺负受害的方家。 她更不服气的是,为什么明明姐姐被曼娘欺骗,被恶徒□□,村民们却骂姐姐是蓄意勾引,离不了男人的□□,连什么也没做的自己也被扣上一顶“□□”的帽子。若非“名节”二字,即使姐姐受辱,也未必会投湖自尽。 只有爹爹安慰她:“世道如此,也许有一天,我们这个世界会变,到时候,穷人富人,当官的,当老百姓的,都一样平等。女人受了欺辱,能光明正大去报官,没人指责她丢了名节,也没人羞辱她的姐妹” 会有那么一天吗?也许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等来那一天。但在现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太苦太苦了。 可惜方家孤注一掷,放弃在青县的一切,却只等来了这么轻的判决,方小莲忍不住问父亲是否后悔。 方元棠却指了指他瞎了一只的眼睛,说道:“小莲,你可知,父亲在当郎中之前,是做什么的?” 方小莲摇摇头。 方元棠娓娓道来:“方家本是耕读之家,我少时入私塾,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那时我最崇拜的就是包大人,于是我发奋苦读,立志一定要金榜题名,像包大人一样报效朝廷,为民请命。” “可惜我不幸身染恶疾,一目失明。五官不正,不得入仕。为了养家糊口,只得弃儒从医。” “为父虽远离朝堂,但嫉恶如仇、惩恶扬善之志从未改变。” “这次为父带你上京告状,不止为了含冤而死的妻儿,也是为了警示天下所有违法乱纪之官。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天下少一包庇纵容之官,民间便能少几缕冤魂。” “方先生高义,小生钦佩!” 官道后走出一人,竟是展护卫。 展护卫上前,对二人握拳行礼,随后说道:“开封府有一仵作,已年迈体弱,几日前向包大人提出告老还乡。眼下开封府正急寻一新仵作,请问方先生是否愿意,随我回开封府,担任仵作一职。” 方元棠自是愿意 自此,包大人身边又多了一名手艺精湛,公正严明的仵作。 而方元棠验的第一具尸体,是羊毫。 (方小荷篇完结,但是包大人在知否里的故事还没有完结,请期待羊毫篇) ----
第11章 无人生还(知否x包青天)二 催命汤 1.不腐女尸 ===== 盛翰林家的通房丫鬟曹羊毫病死了,是病死的,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盛家出名的财帛富足,驭下宽厚,念在羊毫尽心侍奉多年,忠心耿耿,因此给他家赏赐了不少银钱办丧事,羊毫在盛家日常穿用之物,也尽数给他家人,用于陪葬。但只一件事,羊毫名分上只是个丫鬟,不是什么妾侍,因此不能葬在盛家祖坟受盛家香火,只能运送回曹家下葬。 曹家本是小门小户,当年天灾,一家人穷得要饿死,不得已把女儿卖去了盛家,但女儿本分憨厚,踏实肯干,竟一路升上了长柏的首席大丫鬟,每年月钱赏赐丰厚,渐渐带得曹家也富裕起来。 因此曹家无不对盛家千恩万谢。按照盛家的嘱咐,给羊毫体体面面办了丧事,安葬在了曹家的祖坟。 但丧事太体面了,反引来了灾祸,当地几个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听说羊毫随葬了不少好东西,连她在盛家的穿用之物也一并埋在了棺材里,于是一合计,竟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刨了羊毫的坟墓,把羊毫墓里的随葬搜刮一空,连装殓的丝绸衣裳都没放过。 曹家自是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到开封府击鼓鸣冤,求包大人一定要追查盗墓之人,还羊毫一个公道。 包大人认为,窃贼为财,必定急于出手赃物,于是命手下逐一排查京城的当铺黑市,所有出城者,全部搜身以后,才能出城。几天以后,果然在京城的一处黑市找到了赃物,顺藤摸瓜,这几个盗墓的宵小悉数落网。 本来此案就此了结,但盗墓贼的口供,却引起了开封府仵作方元棠的注意,盗墓贼供述盗墓经过时声称,曹羊毫的尸体栩栩如生,并未腐烂。 可羊毫下葬已二月有余,按照现在的天气,早该腐败。尸体两月不腐,想必内有乾坤。 包大人听了方元棠的说法,深以为然,于是以让盗墓贼认尸的名义,命曹家人把羊毫的尸首送到了开封府。 方元棠连夜验尸,果然有所收获,羊毫不是病死,而是水银中毒而死,而且并非突然中毒,而是长期慢性中毒,数年积累,水银之毒慢慢入侵五脏六腑,致使身体衰弱,一命呜呼。 但是谁给羊毫下毒呢? 包大人说道:“羊毫乃是慢性中毒,她常年住在盛府,能长期给她下毒的,只能是盛府中人。” 方元棠点头称是,“长期水银中毒者会出现全身酸痛、恶心呕吐、水肿溃烂等症状。按照曹家的说法,羊毫缠绵病榻时,盛家给羊毫请过郎中,但郎中诊断羊毫身染恶疾,只字不提中毒之事。水银中毒,极好诊断,我想,并非是庸医误人,而是有人手眼通天,不让郎中据实以告。” 公孙先生又补充道:“而且,羊毫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通房丫鬟,据曹家人说,羊毫素日里并无什么仇家,给羊毫下毒,作案动机是什么?” 包大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方仵作,水银之毒,除了伤人性命,还有什么作用?” 方元棠答道:“少量水银,有避孕之效,且服毒之人一开始与常人无异,但长期服用,毒素在体内积累,天长日久,人必定中毒而亡。” 方元棠又说,“我在民间行医时听说,有些烟花之地,为防妓女怀孕,会哄骗妓女日常服用加了水银的汤药。也有大户之家的妒妇,怕妾侍孩子生下庶子,就哄骗家中小妾,每次侍寝后服下这催命的汤药。等到那些女子毒发,往往已毒入骨髓,回天乏术了。” 方元棠想起那些年跑江湖行医时,医治的那些药石无医,临死还要被体内毒药折磨的可怜女子,仍觉得心有余悸。 一番讨论下来,盛长柏当家主母海氏有重大作案嫌疑,海氏极有可能为防止通房生下庶子,命羊毫服下含有水银的避子汤药。 有了调查方向,但是要怎么查呢?妇人内宅之案,最难收集证据,往往主仆串通一气,串供伪证,直接提审调查,想必也难有结果。不如暂且隐瞒消息,悄悄查访。 第二日,开封府派人请来了海氏和长柏身边的几个贴身大丫鬟,自然不是以查中毒案的名义,而是以调查盗墓案的名义,请盛家下人协助认脏。 展昭带着盛家几个体面的丫鬟去后衙认脏,展昭生得玉树临风,器宇不凡,又待这些丫鬟极为亲切,惹得丫鬟们不免春心萌动,展昭趁机与丫鬟们闲话家常,想套出一些有效的线索,可丫鬟们全都训练有素,口风极紧,只聊闲话,只字不泄露盛府内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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