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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涂山璟就不一样了。 涂山璟虽然智计无双，是谋国的好帮手，但只要一想到他喜欢小夭，小夭也喜欢他，玱玹就恨不得马上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 ① 大荒四公子：青丘公子，青龙公子，西炎王子，赤水公子
第8章 公平竞争 涂山璟却像是没看到玱玹的怒意，语气和善得像是久别的朋友在叙旧：“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你见到小夭了吗？” 这问题很玄妙，什么时候来这里当然不是问玱玹什么时候来到皓翎，这里的小夭当然指的也不是刚刚在朝晖殿看到的小夭。但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区别。 慵懒坐在一旁喝茶的相柳也竖起了耳朵。 “就前几天。”玱玹没好气地回答：“小夭不是跟着你归隐了吗？我怎么可能见到她。” “你怎么会没找到小夭？”涂山璟终于急了：“我，我当时怕我死后她一个人孤寂，还特意将若木花的禁锢术解了，你怎么会没接到讯息？” “我没有……”玱玹也急了。 他们将小夭一个人孤零零丢在那里了。 相柳放下茶杯，冷冷问道：“玱玹，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早夭？” “谁早夭？你这蛇妖会不会说人话？”玱玹气得口不择言，完全忘了自己曾身为帝王的风度。 相柳瞟了他一眼，没理他，好整以暇地转着茶杯玩。 涂山璟在一旁坐下，姿态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过了一会，玱玹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比小夭大几岁，但满打满算前一世也才活了五百多岁，对照神族平均三、五千的寿命来说，说早夭虽然过了但的确不够长寿。 他看了看室内坐着的两人——两个上辈子的对手，一个政治对手，一个情场对手，上辈子唯二不愿臣服于他的人，却是他现在唯二可以说说心理话的人，毕竟他们也是从上辈子过来的。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桌边坐下。 “我统一大荒后，发布了一系列政令，比如将皓翎四部一分为二，一半留在皓翎，一半迁往西北，又让西炎人南迁，让各族杂居，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口音会同化，风俗会同化，西炎、中原、皓翎各族慢慢会互相融合，虽然遇到不少阻碍，不过各项政策还是推行下去了……当时看着也有些成效，我以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帝王，但，” “但祖父和师父先后仙去后，我发现各族其实对迁居都很不满意，尤其皓翎青龙、羲和两部，他们原本都靠水吃水，到了西北黄沙满天，过得非常不适应……而西炎人到了南方，不会出海打鱼，也不擅长种植水田……” “祖父和师父去世后，没人再压着他们，朝中抗议之声越来越大…… “这时，后宫的曋氏、方雷氏和阿念都生了个王子……” “原来的中原、西炎和皓翎各部族又有了新的想法，他们在朝中拉帮结派、争锋相对，矛盾迭出，对各项廷议推三阻四……我每天焦头烂额，这时我才明白，当日因祖父和师父厚爱，我轻松坐上帝位，其实并没有服众……” 玱玹说到此处，声音有点低哑。 让他在对手面前承认自己这个帝王当得不合格是件很困难的事。 “即使是那些原先拥护我的人，他们也都希望将我推上帝位后，能得到更多的权和利，当我没办法满足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逐渐背叛我……” “某天我突然心悸，我想是不是小夭出了什么事，想让人去找小夭，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灵力全失，手脚无力……” “然后你死了，然后你来到了这里。”相柳看了他一眼，凉凉地接了一句。 玱玹黑着脸说了声“是。” “知道是谁动得手脚吗？”涂山璟问。 玱玹摇头，“每个都有可能。” 相柳轻哼一声，“早知你会死得如此窝囊，不如我当年一箭射死你算了。” “相柳。”玱玹不满地瞪他，看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三分讥笑，三分凉薄，还有四分漫不经心的表情，赶紧别过头，以免自己气得失去理智想跟他动手。 “你怎么能让她们三个都生了王子呢？”涂山璟发出一声长叹。 曋氏、方雷氏和阿念三人刚好代表原来的中原、西炎、皓翎三方势力，三人都有了王子，自然会让背后三方势力掀起新一轮不死不休的王位争夺战。 “这又不由我控制，我原只想让她们有个孩子傍身……”玱玹说不下去了。 他最爱的女子当然是小夭，但这三个女子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跟其他女子不同。 阿念自然不必说，是他从小带大的师妹，阿念又全心全意爱他，师父以国相托，恩情深重。 谭氏是第一个跟他结婚的女子，在他身处险境时同意跟他成婚，从而让他在中原站住脚跟。谭氏本人温柔贤惠，也是解语花一朵。 方雷氏是他娶的第一个代表西炎势力的女子，从而让西炎氏族接纳他，方雷一族对他忠心耿耿，方雷氏本人机敏能干，常为他排忧解难。 所以见她们深宫孤寂，想着让她们养育一个孩子也是一桩好事，不料她们生的都是男孩…… 相柳不想听玱玹讲上辈子女人宫斗的故事，那些与他无关，也与现在无关，于是问了一个与当下密切相关的问题：“目前只有你跟小夭有过近距离接触，你觉得小夭她是不是……” “应该不是。”玱玹马上回答，看到身旁两人都目光炯炯看着自己，就补充道：“这次我去玉山接她，一路也曾试探过几次。若是和我们一样带着前一世的记忆，或多或少总是会有些异样，但小夭和幼时在西炎山上相处差不多，活泼、任性、仗义……” 那就是说那一世的小夭还在那个世界活着。 相柳和涂山璟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闪过一个问题，那这个世界的小夭还是小夭吗？ 玱玹结束了自己的叙述，看着涂山璟说：“你们想跟师父学艺那就好好学艺，但别打小夭的主意。这辈子，我不会让小夭再离开我。” “小夭只是把你当哥哥。”涂山璟态度平和地提醒他，心里却是没底，毕竟在前世，他也知道玱玹在小夭心里的分量。 如果玱玹不是为了帝位娶了那么多女子…… “你不想登上帝位，不想统一大荒了？”相柳慢悠悠地问。 玱玹轻哼一声，“这辈子我就娶小夭一个。” 帝位当然是要的，但这辈子他已经知道祖父和师父的心意，自然不必急着用联姻的方式换取支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各凭本事吧。”涂山璟回答，眼睛却看着相柳。 “你——”玱玹气得想直接把涂山璟丢下五神山，可是现在五神山还轮不到他发号施令。 “行，公平竞争。”他一甩袖子站起来，谁怕谁呢，这辈子他不会再让人偷家了。
第9章 你为何而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玱玹不想再跟涂山璟这只骚狐狸说话，就撤了禁制，叫来内侍，让他们将涂山璟和相柳分别带到明瑟殿和飞鸿殿去安顿。 相柳进入飞鸿殿后，就让内侍退下，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假山飞瀑，奇花异草。 晚来风急，吹得花落如雪。 ——九头小剧场—— 头1-9：耶！今天看到小夭了！ 头9：小夭怎么还那么小…… 头6：小点好，这样我们和小夭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头3：有道理。可是刚才小夭说先入门为大，要我们叫她师姐，我们叫还是不叫？ 头8：当然不叫，可以叫师妹。 头7：万一小夭一定要我们叫师姐呢？那个没用的狐狸一定会叫的。 头2：那就打一架，谁赢了谁老大。 头4：万一小夭打输了生气怎么办…… 头5：带她去海里游泳，去海底看鲛人 头9：对，烤鱼给她吃…… 头1：安静，有人来了 ———— 就在几个脑袋议论纷纷的时候，相柳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威压。 不过，他并不惊慌，因为在五神山、灵力又如此强大的人只有一个——皓翎王。 他转过身，看到皓翎王就站在身后，面色冷峻得像那风雪连天的北地冰山，完全没有刚才在朝晖殿时的温润儒雅。 相柳欠身行礼：“师父。” “朕想知道，海底妖王九命相柳为何大驾光临五神山？”皓翎王看着面前眼神清澈、态度坦荡的白衣少年，边说边加强灵力威压。 今日小夭刚从玉山归来，涂山璟和相柳就跑来拜师，他自然有想法。 那涂山璟虽然来意不明，但他是中原四大家族的后人，借他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出手伤害小夭。 但这海底妖王九命相柳，他就拿不准了。 虽然相柳自称是四海商会的主事人，但皓翎临海，密切关注着大荒及周围动向的皓翎王知道几十年前出现了一个厉害的海妖，他在海里打败了众多海妖海怪，成为众海妖臣服的“海底妖王”，并在离大荒几百海里外的群岛上建了海国。 四海商会是他们在大荒行商时打的招牌。 “为了守护小夭。”相柳答得很干脆。 皓翎王挑了挑眉，“朕的女儿，何须你守护？” “我曾受，”相柳本想说是受了赤宸的救命之恩，但突然福至心灵，皓翎王既然说小夭是“朕的女儿”，他又何必让人难堪，于是改口说： “原皓翎王后的救命之恩，现王后已经仙逝，我只能立誓守护她的女儿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何时的事，朕怎么不知？”皓翎王继续发问。 “那是百多年前的事。当年我刚修炼化形成功，懵懂不知世事，初到大荒便被人骗进地下死斗场，在里面挣扎多年后终于逃出，但因伤势过重昏倒在山里，被西陵公子所救。” “本来当时就想跟随公子身侧以报救命之恩，但公子不允，又自觉灵力低微对公子也没助力，就去极北之地修炼。等我修炼回来寻找公子，却听说西陵公子原是皓翎王后在外行医时的化身，而王后已经……” 皓翎王听后，撤了威压。 因为西陵珩当年的确常穿男装，以西陵公子的身份在外行医。另外他也深谙妖族习性，有恩必报。 “既然如此，朕不在宫里的时候，小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皓翎王心想若是能保证小夭在宫里的安全，他就可以御驾亲征，以最快的速度平定五王之乱。 “师父请放心，我定会护着小夭不让她受伤害。”相柳诚恳地回答。 “好，我信你。”皓翎王的语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不见，殿内只余清风。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小内侍来飞鸿殿，说是王姬有请。 相柳一惊，忙跟着内侍往外走，心想小夭为什么要见自己，莫非玱玹判断失误，其实她也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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